重生后我不想做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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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肃亲王府

    励精图治,精简廉洁,后宫佳丽不过数人,子嗣微薄不过三人。一个乃当今圣上,另外两个则分封大亲王,敕造府邸于京都之中,受享千户。

    可两位大亲王十余年前先后重病而亡,妻妾随之殉葬,他们的子嗣也都与同年身染怪病而亡。当年是众说纷纭,有说是先帝杀戮太重,冤魂来找其子孙索命。有说是前朝余孽伺机下毒谋害,不然怎么一家子都这么莫名死去。

    还有一种更为可怕的说法,但当今皇上坐稳了皇位之后便没有人敢再提。久而久之,街坊百姓也便淡忘了。

    宁逸掀开马车帘,鹰眸精准而透着锐利的光。面前一座赤金额匾赫赫在目,折射出令人不可逼视的烫金大字。这是先帝亲笔提上,棱角分明,尽是帝王天威!

    肃亲王府,宁逸不知怎的,默念着这四个字心中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可这个地方,明明他是第一次来。

    “主子,肃亲王虽殁多年,但这装潢额匾什么的都还是一个样。”谷青阳在前面驾车,扫了一眼门前两个巍峨高大的石狮子,“便宜赵长荣这小子了!”

    门前两个护卫面色一白,他们从未听过有人敢直呼赵长荣名讳。手中长枪渐渐紧握,眼神也是渐渐紧凑了些。

    两座亲王府空虚多年,但皇上感念兄弟,一直命人修缮府邸,将一切都保留原样。赵长荣被当成质子送来后,皇上为表盟国的敬意,便将这两座府邸都给了他。

    能得此殊荣,赵长荣在京都中的地位也不是质子那么简单。要不是有这一层关系,那些官吏们也不会怕他到噤若寒蝉的地步。

    “此乃北秦亲王府邸,二位前来造访,可有名帖?”其中一个看门护卫上前问道。

    “见一个黄毛小儿还谈什么名帖!”谷青阳见那人傲慢无礼,胸中是涌起一阵怒意,双目瞪得比那两头石狮子的眼睛还大。

    那护卫一怔,打量着谷青阳。他身高八尺,胸膛壮硕,手中的利剑是宫中御赐的银虎三星剑,只有禁宫中一等禁军才能得享此赏赐,登时他们是心里一凉。

    “还不叫你家主子滚出来!再迟片刻,老子就将你们的脑袋砍下来,塞进这两头狮子的嘴里!”谷青阳怒不可遏,手中的剑鞘已是横在胸前。

    银光闪烁,乍现出锐利的光!谷青阳势不可挡,目如奔马,仿佛面前就是一千人在也无法让他眨一下眼睛。

    那两个守卫何曾见过这般阵仗,以往来访的人,他们随意呵斥几句就吓得屁滚尿流。二人是心中震颤,其中一人颤颤巍巍道:“大人恕罪,亲王殿下并不在府中,他已有三个月没来过了。不如您移步到庆亲王府,他该是在那。”

    谷青阳怒瞪着他们,狐疑的扫了一眼那敞开的大门。

    “不在最好。”马车中传出沉稳悠然的嗓音。

    一柄泥金折扇挑起车帘,走出的人目如星辰,剑眉斜飞,唇角勾起的冷笑令人不觉冷漠,反而有一丝温文儒雅。他一袭轻衫恍若高雅隐士,简朴素然。

    宁逸抬眸,望着那敕造得金碧辉煌的府邸。先帝重简朴,父皇却花了这么大手笔给两位叔叔。若是先帝得知,在九泉之下怕是要将父皇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此乃先帝敕造,但怪就怪在这明明是光明之所,工部却没有两座亲王府的设计图稿。这府邸内定是暗藏玄机,有什么地方不想让外人知道。

    亲王府邸,少不了安插眼线细作,这刺客更是层出不穷,一年都要抓上百十来个。有刺客,就有暗卫,有抓捕就有地牢!

    宁逸眸光一凝,望着那百来层的汉白玉阶。看似雍容富贵的一条路,却是由万千鲜血堆砌而成。

    “你们二人本是我朝良卫,为何对赵长荣这般忠诚,你们的心还在不在!”他扫了一眼那两个守卫,语气森冷坚定。

    那二人是愣了愣,他们虽是看门的,但赵长荣给的例钱是比其他府宅要多三倍。他们有了这些钱,妻儿都过得很富足,对赵长荣的那些恶事也是装作没听见。

    从来没有人在乎他们这两个小人物的看法,可如今有人在乎了,这让二人心中都有些震颤。他们是本朝军人,赵长荣是盟国皇子,但盟国变成敌国只在一瞬间。

    “在!”那二人紧握着手里长枪,竟是异口同声脱口而出。

    宁逸见他二人目有隐怒,对赵长荣定也不是那么喜欢。他抬步迈上玉阶,那阶上排排而立的护卫,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他们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对赵长荣虽不讨厌,但也不至于为了那么几两银子的例钱就为他大动干戈。

    他们瞧见谷青阳手上的银虎三星剑,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被宫中一等禁军保护着的,只有皇亲贵胄。当今皇家王族在京都中的只有一个人,靖王宁逸。

    靖王掌管刑部,负责天下大案。赵长荣为恶多年,欺男霸女坏事做尽,靖王上府定是彻查他的恶行。

    肃亲王府中的下人们对宁逸二人的身份心知肚明,这一路上见了来人就是躬身行礼,但一句话不说,佯装没看见。

    “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赵长荣臭名昭著,连这些白丁下人们都巴不得他倒霉呢。”谷青阳对这些心照不宣的下人举动很是得意,他这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走在贵门高府里。

    宁逸循着大道直直而走,步伐没有一丝涩滞。这从没来过的府邸,对他来说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没有人领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走到了一处偏于西北的荒院。

    此处寂静清幽,几

    只鸟儿在花枝上喳喳叫着,池塘里一摊死水,透出一股清冷入骨的寒意。红木点漆的大门正对着院门口,就这个设计令人看着就有些说不出的突兀。

    “这屋子建的不如前面气派,该是书房之地。”谷青阳上前,见那大门没锁,灰尘已是堆满了窗台,只轻轻一吹就如满天飞雪。

    宁逸不语,目色渐渐深沉。

    书房内幽暗深沉,这屋子的建造不是坐北朝南,也不是坐东朝西。而是以一种非常偏移歪斜的角度造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日光都透不进来。

    烛台上的残蜡已成一滩烂泥,灰尘斑驳。一室的潮湿腐朽的臭味,书架上的书尽是霉斑点点,怎么看都是荒废已久。可怪就怪在,外头就有人打理,偏偏这没上锁的偏宅无人打理。

    有人下了令,谁也不许靠近这屋子,不然那些下人这般打混偷懒,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赵长荣是个花花性子,对着书房也不会感兴趣。

    宁逸点起火折子,黄色明光倏而闪现,照亮了一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