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不想做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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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漏洞百出

    “杜五公子定是在万花楼内见了我儿与盛家公子争执,而后盛家公子又送酒言和,他便心生毒计在那酒里下了毒。”陈方远冷哼一声,“翌日看准了时机,挑衅我儿,以比武切磋为由下了杀手!”

    宁逸禁不住冷笑出声,给这寂静严肃的刑堂添了几分喜色。他唇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有些同情的望着陈方远。

    “王爷,不知下官何处失言?”陈方远被那眼神刺痛,脸色微微僵硬。

    宁逸不加掩饰更是薄唇上扬,荡出冷傲与自信:“第一,若是杜五公子蓄谋,直接在那酒里下剧毒,将令公子毒死不是更好吗。那酒是盛家公子送的,他会当场被府衙拘捕,坐实那下毒的罪。”

    “第二,杜五公子心知自己枪法不敌对方,比试时是比拼的拳脚公府,那兵器是令公子先用的。如果令公子铁了心要比拳脚,若杜五公子打死他,那就只能乖乖认了杀人的罪。那在酒里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

    “第三,令公子在万花楼内醉生梦死,谁知他第二天会不会烂醉如泥。如果他在楼内安睡整日,不到长安道上去,杜五公子的毒不就白下了。”

    三个质问,将陈方远的巧舌如簧是通通击了个粉碎。堂堂少府监说出这么漏洞百出的理论,言语间还不乏带着污蔑他人的意味,这要传出去,他也会像陈安一样沦为天下笑柄。

    “陈少府想来是爱子心切,思绪都有些繁杂不清了。这案子还是交给本王来审,你且旁听便是。”宁逸不动声色,又是淡淡一笑。

    陈方远额头青筋暴起,气愤无比。可他也无法反驳,不然便是认了自己见识短浅,胡言乱语:“多谢王爷体恤。”

    宁逸回眸望向盛明:“给盛公子解铐。”他语气温和了些,“拘令状是本王下的,只因当时案件不明,盛家公子见谅。”

    盛明一慌,匆忙抱拳:“断案贵在神速,稍有差池便会让罪人逃之夭夭。盛明只愿早日真相大白,一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他彬彬有礼,说出的话总是这么不卑不亢。

    盛丞相在他被捕后就没现过身,也没说过一句话,想来也是为了彰显自身公正。宁逸挑了挑眉,见令官已将这话记下,几乎细不可查的微微一笑。

    “杜五。”他冷然轻语,“长安道是个热闹寻欢的地方,你为何心生恶意要与陈安斗殴?还有,那天晚上你在万花楼内,究竟看到了什么?”

    杜五正色道:“那天我与军营同僚们去喝酒,陈安跟盛家公子起争执,很多人都看见了。只是事不关己,旁人多不理会,我也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翌日我见他在长安道上争舞姬,心想他前夜喝了那么多酒,这一大早定是还醉意朦胧,此时与他切磋没准能赢。”

    他低下了头,双拳又是紧握,面露一丝不忿:“我在军营多年磨炼,随着总兵也出城寻过山匪。可是军衔始终没有他高,我只是想争一口气,凭什么他夜夜笙歌还能步步高升,而我只能任由他欺辱!难道就凭他是少府监的大公子吗!”

    陈方远哽了哽喉,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寸功未立却能得以升迁,他虽没有主动打点军部,可军部总兵统领都会给他几分薄面,这其中他是解释不清的。

    “你认准了他酒醉未醒,所以提出与他切磋,但也怕损伤人命,一开始便只用拳脚?”宁逸问道,手边摊出了一张宣纸交给令官。

    杜五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之际,那文书交到了陈方远的手里。

    那是长安道上商贩百姓的口供,他们都表示杜五是赤手空拳跳上了擂台,之后陈安才先取的剑。那供纸末尾的画押密密麻麻,怎么说都有一百来人。

    陈方远无话可说,若光是拳脚比试,或许还不会出人命。

    “陈安身上有很大的酒味,我料定他定有几分醉意。可即使如此,我还是跟他战了将近百余回合。当他取剑时,我已知道我要输了。”杜五面色一白,忽而又是扭曲惊慌起来,“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占尽上风的他猝不及防的使了一个空招,胸膛就这么狠狠撞在了我的枪尖上!”

    他身子颤抖起来,瞳孔骤缩是惊骇不已。

    “陈大人,你都听到了吧。”宁逸冷道,“剑是令公子先取的,若他不取剑,杜五也不会取枪。令公子若不到长安道,他也没办法挑衅。退一万步说,如果令公子不领盛明的情,没喝下那毒酒,他也不会蒙此大难。一件事还可凑巧,可三件事加起来就很难再巧了。”

    酒意朦胧之下,陈安还可与杜五拳脚相斗百余回合,可见其功夫远在杜五之上。有了剑的陈安更是如虎添翼,杜五若是凶手怎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陈方远咬了咬牙,胸膛不停的起伏着。

    “陈大人,乞丐是贱籍,他们说的话你可以不信。可杜五也看到令公子与盛明有争执,他不是贱籍也不是凶手,难道他的话也不可信吗?”宁逸反问。

    贱籍百姓不可信,无嫌疑的官家子弟不可信,那他陈方远的一面之词自然也不可信。无论他信与不信,杜五的嫌疑已然是洗清了。

    此时,有没有生死状已不重要,陈安腹中的毒已证实他是被人蓄意谋害。就算没有杜五的挑衅,也会有另一位杀手前来害他,杜五坐实了就是个替罪羊。

    万花楼里那壶赠酒是不是有毒也未可知,毕竟跟陈安共饮的人很多,时过数日已无法考证同席的人有没有中毒。那毒性细微,那发作的契机只有凶手能够掌握。而凶手显然不是杜五

    ,也不是盛明。

    “慢着!”陈方远忽的大喊一声,“王爷,既然盛公子与杜五公子都不是凶手,那真凶何在!既然犬子占尽上风,他怎会死在枪下,可见那真凶定在现场做了手脚!”

    他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冷笑凝望着宁逸:“王爷身为刑部之首,不能只还了疑犯清白,对真正的凶徒视而不见,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吧!”

    宁逸眸色一冷,恍然觉得被刺了心。

    “陈大人这是觉得本王断案不明,放纵了奸佞?”他看了一眼堂下两位穿着囚服的人,“此案刑部接手后,本王立即下了拘令状,将盛家公子从国子监内拘捕而出。为的就是不让奸人逃脱,还令公子一个清白,陈大人这么说,实在是令本王心寒啊。”

    盛明眼眸微冷,他在国子监一众师生中被逮捕而出,原来为的竟是因为这等不分是非,如疯狗般乱吠的人。

    “王爷恕罪,下官只愿为犬子讨一个公道而已。”陈方远不屑冷哼,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此时,谷青阳从外而来,抱拳道:“启禀王爷,刑部外有人求见,声称目击了本案的凶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