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过几个新人
第二天上路，由于有了前晚的经历，我明显沉默了许多，老曹倒是跟平时一样，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怎么没精神啊，昨晚没睡好？我拿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吐了出来说，睡得太好了所以有点发涅。我后面出去了一趟，你知道么？老曹盯着我说。好好开车别看我，我没好气的回答，不知道，我睡觉一向很死，大学的时候我过生日，寝室偷偷给我买蛋糕，回寝室的时候发现我把门带上睡觉了，他们都没带钥匙，这个门就算打不开了，敲门敲不醒我，砸门也砸不醒，打电话更没用，最后是从临寝扒窗户进来的，所以那以后我有了一个外号，瘦猪，猪一样能睡。老曹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全神贯注的开起车来，车在土路上驰过，带起一阵尘土，然后就转进了山里，七转八转后往下一看，俨然是跑在了大山上，另一侧一座大水库赫然出现在眼前，晴空下泛着波纹，青绿色的水面几个白云的倒影在飘荡，两旁是一片片的柞树林，大大的叶子已经被霜打黄了，隔着窗户似乎也能听到被风吹的哗啦哗啦的响声。这树我倒是熟悉，我家也有大片的柞树林，小时候每到夏天家里会上山采摘它的叶子回来做一种饼，当地电视台还做过专题节目，叫菠萝叶饼，后来才有人指出，应该叫桲椤叶饼，柞树满族也叫桲椤树。
车沿着半山的土路又开了十多分钟就停了下来，到了！下车！老曹跟我说完就跳下了车，我也跟着下来，，嗯，山里的空气就是清新，当然也很凉。面前是一个类似小学操场大小的广场，土压的很结实平整，三面是房子，正中的是二层的楼房，两边是一层的平房，很快就有人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大姐，后面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大姐跟老曹打了声招呼后，热情的对我说，这就是小王吧，欢迎欢迎，我们这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啊，就是地方破了点有点委屈你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我礼貌性的跟大姐握了握手，说我叫王彦，请多关照！跟其他人也象征性的打了下招呼。老曹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听梁主管安排就行了，说完就走了了，原来这大姐姓梁，大姐笑着说行了没你的事了，这里交给我了，然后回头跟其他人说，这个小王还蛮清秀的嘛，妈妈呀，昨晚不是瞎想，原来他们真是干这个的啊，我下意识的紧了下菊花。
嗨别紧张，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安顿好了再去副场长那报道，场长不在，要过几天回来，梁姐说。我听梁姐安排，我顺从的拿起自己的背包，跟在了梁姐的后面，梁姐边走边给我介绍，说我们这里地方不大，人都还是不错的，正中的二楼是咱们开会办公办正事的地方，右侧是保安办公和住宿的地方，然后一顿，神色暗了一下说，工作外尽量少跟保安打交道，也少惹他们，为什么？我奇怪的问，额，这里的保安权利比较大，脾气也不太好，梁姐含糊的解释了下，好吧，我没事大概也不会跟他们打交道。左侧最里面那间大屋子是食堂，其余的是宿舍，房间是很足的，考虑到你刚来需要尽快融入进来，所以给你安排了合住，同屋的小伙要比你早到一周左右，小伙跟你差不多，也比较秀气，很帅。这大姐看起来是花痴，特别注意长相，好吧，我不在意长相，我只在意合得来合不来。
说话间就来到了屋子，这屋子要比水仙山庄的半地下大，采光当然更好了，同屋的人不在，出去了，我指着那个空床说这个是我的吧，梁姐说是的，你们一人一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缺什么再找我要，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下了。姐你放心我很能将就，我笑着说，心道这特么比水仙山庄好多了。那就好啊，你先慢慢收拾，收拾完去主楼103找我，我再带你去找副场长。您忙吧梁姐，我赶紧收拾床铺，梁姐走到门外忽然又回来了，靠着门看我收拾，我有些奇怪，问道梁姐您还有事？没事，我想跟你说，我有个孩子大致也比你们小不了几岁，所以我特喜欢你们这样的孩子。得，那您回家看你孩子吧，我心道，您这么看着我我别扭啊。所以啊，我特看不得你们这样的孩子出意外，以后工作要小心些。我心中一凛，笑着问，难道以前有人出意外过？梁姐沉默了半晌，低声说农场承包后也来过三个城里年轻大学毕业生的，两个出了意外一个失踪了，我还以为场里不再招城里人了呢。我说梁姐您放心，我跟那些城里来的不一样，我家就是农村的，山山水水，林子沟子我适应的很。梁姐再没说话转身走了，我我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呆呆的站在原地，空空的，尽管有了准备，心里还是有了一丝丝恐惧。
我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心里自己说管他奶奶的，年前我不是安全的么，老子先把过年钱弄点，年底借过年找个由头撒由那拉。正想着呢，眼前一晃，有人进屋了，跟着一只手伸了过来，呦，新室友啊，欢迎，我叫韩磊。我下意识的也伸手过去握，抬眼一看，心里乐了，嘿嘿，666老子过了年也不走了。
我也伸出手去，嗨，你好室友，我叫王彦，我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韩磊看着我的脸说，咦！你看起来好像很面熟啊。嗨！我就长着张大众脸，我说，我铁桥市出来的，你呢？我捕捉到了韩磊脸上不易察觉的一丝变化，韩磊抽出了手，转身来到自己床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掸了掸床边说，铁桥市好地方啊，你是那个高中出来的？我说，二高中，你呢，哪里的？哦，我是水城县的，水城县啊，有名的美女产地哦，呵呵是吧。一般聊天出现呵呵就意味着聊不下去了，所以气氛有一丝尴尬，我才不管这些，刚刚我还有一点犹豫，经过对话我能够确定，这个韩磊我认识，而且他撒了谎，他真名应该叫韩东，跟我一样是铁桥市一高中出来的，不同的是他比我高一届。
其实一般来说，高中时埋头读书的时候，别说高一届了，其他班的都不能够认识多少除了一起混的狐朋狗友，或者有相同爱好比如篮球，足球啥的能够认识到一起，但是韩东不一样，当年校园因为一起凶杀案，让很多人认识了他，跟我们学校校花有关。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从农村出来，还有点傻乎乎的，哪像现在满脑子跑火车，满嘴黄色小词典。那时候只知道要认真学习，老实听话，当时的班主任也比较傻逼，有一次宿舍卫生没打扫好，被扣分了，班主任把我们叫出来，批评一顿后说你们这个是要被写在档案里，跟你们一生的，我当时心里直想说，我去年买了个笔，我们是农村出来的，是老实，但是不是傻子啊，你糊弄鬼哪。
高三的时候，他有一天跟我说，王彦你变了，不像刚入学气候那么诚实稳重了，我说是啊，托老师的福，我这不给你找往档案里写的素材吗？看着老师那凌乱的样子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说到宿舍，因为学校扩招，宿舍不够，就把校办工厂的大工字房腾出来当宿舍了，高二才搬出来。好家伙，一个大工字房里面住了52个人，都是青春期的小年轻，骚动又勃发，你说得多热闹。晚自习后，这里比教室还欢乐，灯一息，就自动分成几片，展开不同体裁的卧谈会，有饿了翻吃的，像耗子一样悉悉索索，有早睡打呼噜的，其乐融融的社会主义大家庭也不过如此吧。
也就是从这里我知道了校花的存在，当然了，能够成为校花肯定是日常让人瞩目的，那时老实的我也没有校花的概念，知道校花是在一次熄灯检查的时候，工字房的晚间睡觉纪律一直是学生处乐此不疲的打击重点，那天晚自习后感觉还没怎么洗漱利索呢，灯就灭了，有人还骂了一声草来的，今天灯这么早就关了，完后就该干嘛干嘛了，几只小手电在黑暗中晃来晃去，有几组在分组讨论各种话题。我有点累，所以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呢，灯忽然亮了，学生处那几个老师手舞足蹈兴奋的走来走去，指着一些同学说，你你你，出来！穿上衣服，跟出来！原来这些狡猾狡猾地老师，没到熄灯时间就溜到了寝室门口，冲门口同学打了个嘘的手势后，随手把灯关了，然后就轻轻的走进来，到处偷听，逮不睡觉说话的学生。
那个学生处长有五十多了，一缕头发盘在脑袋上，掩饰着光秃秃的头顶，戴了个高度近视的眼镜，情绪激动而愤慨：都特么什么思想，发育了么？还校花，还**沟，小小年纪一天脑袋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还能学习好？
后面一起来的学生处老师们忍不住都在笑，我也完成了人生的一次重要知识启蒙学习，原来世上还有**沟这样的存在，我觉得我觉悟了，并且此后开始迅速成长。当然也认识那些人提到的校花了。
(本章完)
车沿着半山的土路又开了十多分钟就停了下来，到了！下车！老曹跟我说完就跳下了车，我也跟着下来，，嗯，山里的空气就是清新，当然也很凉。面前是一个类似小学操场大小的广场，土压的很结实平整，三面是房子，正中的是二层的楼房，两边是一层的平房，很快就有人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大姐，后面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大姐跟老曹打了声招呼后，热情的对我说，这就是小王吧，欢迎欢迎，我们这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啊，就是地方破了点有点委屈你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我礼貌性的跟大姐握了握手，说我叫王彦，请多关照！跟其他人也象征性的打了下招呼。老曹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听梁主管安排就行了，说完就走了了，原来这大姐姓梁，大姐笑着说行了没你的事了，这里交给我了，然后回头跟其他人说，这个小王还蛮清秀的嘛，妈妈呀，昨晚不是瞎想，原来他们真是干这个的啊，我下意识的紧了下菊花。
嗨别紧张，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安顿好了再去副场长那报道，场长不在，要过几天回来，梁姐说。我听梁姐安排，我顺从的拿起自己的背包，跟在了梁姐的后面，梁姐边走边给我介绍，说我们这里地方不大，人都还是不错的，正中的二楼是咱们开会办公办正事的地方，右侧是保安办公和住宿的地方，然后一顿，神色暗了一下说，工作外尽量少跟保安打交道，也少惹他们，为什么？我奇怪的问，额，这里的保安权利比较大，脾气也不太好，梁姐含糊的解释了下，好吧，我没事大概也不会跟他们打交道。左侧最里面那间大屋子是食堂，其余的是宿舍，房间是很足的，考虑到你刚来需要尽快融入进来，所以给你安排了合住，同屋的小伙要比你早到一周左右，小伙跟你差不多，也比较秀气，很帅。这大姐看起来是花痴，特别注意长相，好吧，我不在意长相，我只在意合得来合不来。
说话间就来到了屋子，这屋子要比水仙山庄的半地下大，采光当然更好了，同屋的人不在，出去了，我指着那个空床说这个是我的吧，梁姐说是的，你们一人一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缺什么再找我要，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下了。姐你放心我很能将就，我笑着说，心道这特么比水仙山庄好多了。那就好啊，你先慢慢收拾，收拾完去主楼103找我，我再带你去找副场长。您忙吧梁姐，我赶紧收拾床铺，梁姐走到门外忽然又回来了，靠着门看我收拾，我有些奇怪，问道梁姐您还有事？没事，我想跟你说，我有个孩子大致也比你们小不了几岁，所以我特喜欢你们这样的孩子。得，那您回家看你孩子吧，我心道，您这么看着我我别扭啊。所以啊，我特看不得你们这样的孩子出意外，以后工作要小心些。我心中一凛，笑着问，难道以前有人出意外过？梁姐沉默了半晌，低声说农场承包后也来过三个城里年轻大学毕业生的，两个出了意外一个失踪了，我还以为场里不再招城里人了呢。我说梁姐您放心，我跟那些城里来的不一样，我家就是农村的，山山水水，林子沟子我适应的很。梁姐再没说话转身走了，我我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呆呆的站在原地，空空的，尽管有了准备，心里还是有了一丝丝恐惧。
我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心里自己说管他奶奶的，年前我不是安全的么，老子先把过年钱弄点，年底借过年找个由头撒由那拉。正想着呢，眼前一晃，有人进屋了，跟着一只手伸了过来，呦，新室友啊，欢迎，我叫韩磊。我下意识的也伸手过去握，抬眼一看，心里乐了，嘿嘿，666老子过了年也不走了。
我也伸出手去，嗨，你好室友，我叫王彦，我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意。韩磊看着我的脸说，咦！你看起来好像很面熟啊。嗨！我就长着张大众脸，我说，我铁桥市出来的，你呢？我捕捉到了韩磊脸上不易察觉的一丝变化，韩磊抽出了手，转身来到自己床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掸了掸床边说，铁桥市好地方啊，你是那个高中出来的？我说，二高中，你呢，哪里的？哦，我是水城县的，水城县啊，有名的美女产地哦，呵呵是吧。一般聊天出现呵呵就意味着聊不下去了，所以气氛有一丝尴尬，我才不管这些，刚刚我还有一点犹豫，经过对话我能够确定，这个韩磊我认识，而且他撒了谎，他真名应该叫韩东，跟我一样是铁桥市一高中出来的，不同的是他比我高一届。
其实一般来说，高中时埋头读书的时候，别说高一届了，其他班的都不能够认识多少除了一起混的狐朋狗友，或者有相同爱好比如篮球，足球啥的能够认识到一起，但是韩东不一样，当年校园因为一起凶杀案，让很多人认识了他，跟我们学校校花有关。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第一次从农村出来，还有点傻乎乎的，哪像现在满脑子跑火车，满嘴黄色小词典。那时候只知道要认真学习，老实听话，当时的班主任也比较傻逼，有一次宿舍卫生没打扫好，被扣分了，班主任把我们叫出来，批评一顿后说你们这个是要被写在档案里，跟你们一生的，我当时心里直想说，我去年买了个笔，我们是农村出来的，是老实，但是不是傻子啊，你糊弄鬼哪。
高三的时候，他有一天跟我说，王彦你变了，不像刚入学气候那么诚实稳重了，我说是啊，托老师的福，我这不给你找往档案里写的素材吗？看着老师那凌乱的样子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说到宿舍，因为学校扩招，宿舍不够，就把校办工厂的大工字房腾出来当宿舍了，高二才搬出来。好家伙，一个大工字房里面住了52个人，都是青春期的小年轻，骚动又勃发，你说得多热闹。晚自习后，这里比教室还欢乐，灯一息，就自动分成几片，展开不同体裁的卧谈会，有饿了翻吃的，像耗子一样悉悉索索，有早睡打呼噜的，其乐融融的社会主义大家庭也不过如此吧。
也就是从这里我知道了校花的存在，当然了，能够成为校花肯定是日常让人瞩目的，那时老实的我也没有校花的概念，知道校花是在一次熄灯检查的时候，工字房的晚间睡觉纪律一直是学生处乐此不疲的打击重点，那天晚自习后感觉还没怎么洗漱利索呢，灯就灭了，有人还骂了一声草来的，今天灯这么早就关了，完后就该干嘛干嘛了，几只小手电在黑暗中晃来晃去，有几组在分组讨论各种话题。我有点累，所以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呢，灯忽然亮了，学生处那几个老师手舞足蹈兴奋的走来走去，指着一些同学说，你你你，出来！穿上衣服，跟出来！原来这些狡猾狡猾地老师，没到熄灯时间就溜到了寝室门口，冲门口同学打了个嘘的手势后，随手把灯关了，然后就轻轻的走进来，到处偷听，逮不睡觉说话的学生。
那个学生处长有五十多了，一缕头发盘在脑袋上，掩饰着光秃秃的头顶，戴了个高度近视的眼镜，情绪激动而愤慨：都特么什么思想，发育了么？还校花，还**沟，小小年纪一天脑袋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样还能学习好？
后面一起来的学生处老师们忍不住都在笑，我也完成了人生的一次重要知识启蒙学习，原来世上还有**沟这样的存在，我觉得我觉悟了，并且此后开始迅速成长。当然也认识那些人提到的校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