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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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元冥篇2

    他,是我的朋友吗?我不知道。对于朋友这个定义我很模糊。只是,一直只有自己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伴,感觉有些奇怪.

    我的话还是很少。偶尔我们会说上几句。但我们从来不会问及彼此的身世背景。

    我讨厌与人打交道,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我不得不跟着殷肃出去找活干,我不愿意坐等闲的吃白饭。

    起初,我们在一个镖行干杂役,在这个世态炎凉的恶劣世界,一个没有资质,没有势力的无名小子毫无质疑的成为了其他人消遣娱乐的对象。

    那时,总是年少气盛——

    “诶,你们两个过来。”镖行操练场上,众武师操练得汗洒淋漓,总镖头高声一喊,“把这收一收。”冷声吩咐完,一眼也没看我们便走开了。

    “小子,拿条长巾来。”镖头一走开,其他的武师便纷纷使唤我们。

    我冷眼瞟过他们,继续低头收拾着那些兵器。

    “你们耳聋了是不是?”见我们不答理,他们开始叫嚣。

    “这不是我们的份内工作。”殷肃平板的说道。

    “哟喝,臭小子还挺傲!”他们看不惯我们的态度,忽地摆开一副正欲教训人的架势。

    我知道镖行的人都看我们不顺眼,即使寄人篱下,也是一身的傲气与冷漠,从未向他人阿迎奉承,低声下气。殷肃他虽然常笑,不过是那种没有温度,没有情绪的笑,他是带着面具在生活的人,而我则是一贯的孤僻冷漠,对自身以外的事物皆冷眼置之,毫不在意。也许,我们的内心都是封闭的。都是愤世嫉俗的。我想,我们是属于同一类人。

    一名武师叫喝了半天,我们毫无响应,他面子有些挂不住,赤着胳膊阔步朝我们走来。“低三下四的杂役有什么资格拽……”说话间并伸出了拳头。

    殷肃轻巧的避开,我微微诧异,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会武功,他的身手很敏捷,我感觉他并非常人。没有打中,武师恼羞成怒,发狠劲的再次出手,殷肃只避不还手,就像猫逗老鼠一般戏耍着,我在旁冷眼观之。

    看他接二连三的扑空,堂堂镖行武师竟然被一个少年戏弄,甚是丢脸。其他人也急了起来,突地又蹭上一人,我蓦地伸手攫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只听一声凄厉惨叫划空响起。

    他们的咋舌惊目甚是滑稽。殷肃一愕,随即弯开笑弧,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赞赏,我抿抿唇,脸上的表情未变,不做任何表示。

    紧接着,三三俩俩的人也上来打着一团。

    “这是怎么一回事?”嘈杂声将镖头引来,怒吼一声,他们顿时散开。他严厉的看着挂了彩了俩武师。

    “头,这两小杂役太没规矩了……”一人忙不迭地告状。

    镖头闻言,第一次正眼打量着我们。他把我们叫了去,我以为这会是严厉的处罚,岂料他并没有为难我们,也没有将我们遣走。

    年少,总是心高气傲——

    我们从杂役提升为跟镖,纵然仍有许多人不服。在那些人的冷眼与不屑的态度下,我们依旧我行我素,我的世界一直将那些毫不相干的人排拒在外。

    日子,这么波澜平静的过着。我以为就这样一直下去——

    我与殷肃相处的越来越久,我们的对话还是没有很多,但在无形中渐渐的建立起一种情谊。却在一次我们的跟镖,暮色黄昏的途中,突然遭遇数名黑衣的袭击,可明显的,他们并不是冲镖来的,他们一直攻击殷肃,他们的武功不弱,招招致命,对此我们尚且还能应付,但他们的暗器非常的厉害。正当打得难舍难分时,忽地听闻殷肃闷哼一声,猛然倒地。我疾步上前,突地只觉胸中怒火翻腾,脸色一凛。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兄弟。

    兄弟?!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好陌生的一个词,我却未去多想。

    我怒气一上,全身便热血沸腾,浑身似充满了无穷力量。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般可怕的变化,而我还不会控制。

    殷肃的脸色苍白无色,口角不断溢出鲜血。“我……”

    “先别说话。”我打断他,将他扶起,并盘腿运气替他治疗。

    “这剧毒……你再运功也会中毒的……不要再耗费真气了。”

    “闭嘴。”

    我很执着,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消耗大半真气,也只能暂时替他保住性命。

    “这次,是我欠你的。”

    “扯平。”我有些气虚的淡然回道。我欠他一份恩情,我曾说过一定要还的。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坚持。我们两个真的很相似,同样的固执。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也不明白为何他们要置他于死地。殷肃的来历更让我疑惑,但他没说,我便不问。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有种默契。

    后来,有一帮自称是唐门的人,要将殷肃接走,只有他们才能替他解了毒性。我才知道,原来,殷肃是唐门少爷,原来,他的背后竟是这么大的来头。

    殷肃被他们接走了。而我,又是一个人。我想我已经很习惯了,只不过回到了从

    前……

    出来的时日很久了,我开始想念起师父。我不禁为我的意气用事与鲁莽感到懊悔,我竟然忘了师父的谆谆教诲,他老人家一定对我很失望。我想,我该回去负荆请罪。

    于是,我又回到了山上。出乎意料的是,师父对我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他语重心常的问我:外面的世界如何?

    我说,外面的世道,很艰难。世人,很阴险。我讨厌这种喧嚣的俗尘。

    我以为我会继续留下,却料师父竟然将我遣下山去。

    师父意味深长的道,“这里始终不适合你。你且自行离去努力一番作为吧。”

    我不知道师父是否还在生气,这是对我的处罚抑或是将我逐出师门?我不了解他的用意,也没有追问,依言收拾,漠然的下山。

    无所谓离开与遗弃。这不正是我从出生就经历的吗?很习惯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