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当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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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上错菜餐厅

    挺重大的事咋能像莫莉所说那样轻易决定。

    不过杨鑫心里的天秤的确有所倾斜,他对节目设定很感兴趣。

    刘雅提议道:“黄博老师不光是主mc,还是制作人,《遗忘餐厅》的设定最先打动了他,他找的制作团队和发行方才让项目落地。这两天他都在临州,要不我们约着聊聊再说?”

    下午的网没白上,杨鑫知道黄博老师不光是一线影视咖,近年来更是涉足投资、制作发行圈,绝对是行业内的一座高峰。

    和这样的人物哪怕不合作,聊聊天都有好处,杨鑫同意刘雅的提议。

    刘雅拿起手机去一边打电话,莫莉和杨鑫大眼瞪小眼。

    不习惯令人心慌的寂静,莫莉自顾自道:“我觉得你要抓住机会。”

    “抓住免费看病的机会?”杨鑫冷笑道。

    莫莉对着空气挥舞小拳头,“我关心你有错吗?人可是黄博,多少人想抱大腿,你要不抱紧绝对是个人都会说你有病。”

    看来黄博的国名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三分钟后,刘雅兴奋的跑回来道:“黄博老师说他今晚就有空。”

    “什么时间,约哪了?我看唱完歌能不能来得及。”杨鑫怕刘雅在电话里把话说的太满,他晚上的演唱可是固定桥段,没法说取消就取消,刚火没几天就不把听众、客人放在眼里岂不招骂。

    刘雅比杨鑫想的专业,“我又不是傻,不考虑你的日程安排。黄博老师说了,他没事就爱喝几杯,他晚上来咱们店喝酒顺便听歌,等你唱完大家边喝边聊。”

    怪不得网上舆论都说人情商高,还没面对面接触到,杨鑫就已经折服。

    一如既往,晚上时光小馆门前又是人山人海,虽然还是用小板凳拼成的简陋舞台,但杨鑫活活唱出了在万人体育馆开个唱的感觉。

    也不知是发自灵魂深处就渴望站在舞台高歌,还是这具身体沉浸一年同样怀念舞台的缘故,抑或是二者皆有,杨鑫很享受,并且一天比一天更痴迷。

    或许心中的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演唱环节结束,又经过一段场下互动,有些客人喝光酒开始离店。

    杨鑫趁刘雅经过吧台边的机会把她叫住,“黄博老师说他几点来吗,是不是有事耽误住今晚不来了?”

    以他的咖位,就算临时放鸽子杨鑫也能理解,大不了改天再约。

    刘雅表示她发消息问过,对方经纪人说暂时联系不到黄博。

    凌晨过后,店里只剩下寥寥三四桌客人。

    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客人神神秘秘走到柜台,用调侃的语气道:“你这店里生意太好啦,一晚上不少赚吧!”

    杨鑫望向帽檐阴影中的那张脸,极力控制住没有喊出声,“黄博老师,你啥时候来的?”

    “知道你最近火,所以我一早就来了。”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害你等老久。”杨鑫抱歉道。

    舆论归舆论,谁敢保证人大明星私底下是什么性格。

    好在黄博没有被怠慢的意思,相反蛮得意,“我马上要接个落魄酒鬼的角色,今晚一边是听歌喝酒,一边是来找找感觉,坐一晚上都没被人认出来,看来我伪装的挺成功。”

    刘雅和莫莉后知后觉,尤其刘雅,就是她服务的黄博那桌,上酒拿冰块跑了好多趟愣是没认出来。

    “小雅丫头,你爸最近驴脾气改点了没?”黄博根本不介意。

    刘雅尴尬道:“黄叔叔,要能随便就改掉还叫驴脾气。”

    杨鑫惊了,面试的时候刘雅说她在圈内有人脉关系,听意思她家和黄博家是世交关系,说有人脉真不叫吹牛。

    可她真有关系,怎么能被人赶出娱乐圈呢?

    店内还剩几桌客人,说起话来不方便,杨鑫亲自出马,又是签名合影又是送折扣券,才让客人们满意离开。

    挂上停止营业的招牌,留下的的都是自己人,杨鑫才知道刘雅父亲跟黄博以前一块做过生意,这就不得不提黄博丰富的人生阅历。

    网上能够被证实的说法就有好多职业,比如酒吧驻唱歌手,夜总会跳舞的,海鲜大排档老板,歌舞团经纪人。

    年近三旬,黄博通过出演一部小成本黑色幽默风格的电影才一炮而红。

    刘雅解释清俩家关系,黄博灌下杯啤酒,主动提到:“咱俩不是头回见面了,以前你客串过我的戏,你们盛世华娱老总还带你出席过我攒的酒局,你刚刚的反应怎么像头回见我似的?”

    一直很安静的莫莉碎碎念出真相,“他忘记你了,因为他有认知障碍症。”

    黄博掏掏耳朵,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啥叫败坏名声,杨鑫觉得自己迟早要毁在莫莉这张嘴上。

    甭管别人信不信,杨鑫只能照自己的情况解释道:“就是有关娱乐圈的事我差不多忘干净了,大多是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认知障碍症应该不至于。”

    黄博最近不光在研究认知障碍症,通过跟那些脑科、心理专家的交流,就算不专业,至少比普通人懂的多。

    他尝试着给出诊断结果,“你这应该叫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人在遭遇重大创伤后会选择性遗忘那段经历以保护自己。”

    杨鑫看到了沉冤得雪的希望曙光。

    “回头我介绍几位专家给你认识,咱们今天先聊节目,你就当我是面试,说说你对认知障碍症有多少认识。”黄博又是一杯酒下肚。

    杨鑫向刘雅投去杀气,说什么一切都敲定了,感情是个大忽悠,刘雅不敢跟杨鑫对视。

    对刘雅的不满没影响杨鑫面试,“认知障碍前期表现可能只是单纯忘性比较大,到了中期有时候会忘记回家的路,忘记孩子爱人是谁,连基本生活自理都做不到,后期是生理机能的全面下降,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对,就是这样,阿鑫你对认知障碍症患者似乎很熟悉。”黄博情绪略微有些激动。

    杨鑫能不熟悉吗?上一世他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的猴子,不知道父母是谁,全靠一位善良的孤寡老太太捡到抚养成人。

    等杨鑫卖书赚到钱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到达认知障碍症中期,这病没法根治,杨鑫深刻体会过那种作为家属无能为力的感觉。

    从中期到晚期也就一年时间,有人说认知障碍症就是成人重新回到小孩的一个过程,从孩童到婴儿,再到消失,像来时一样,静静的来静静的走。

    黄博揉揉脸,反问道:“我面试完了,现在轮到你问我,或者说你对节目有什么想法。”

    从黄博的表情中,杨鑫看到熟悉的感觉,但是他没点破,有些事当事人自己不想说,旁人最好别自作聪明。

    “我觉得节目的名字不太好,最好能改个。”

    刘雅顿时紧张起来,黄博还没说确定要你,你就要改节目名称了?别把客套当真好不好。

    黄博没想到,意外归意外,他面色如常问道:“那你说改成什么名?”

    “叫《上错菜餐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