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把魔君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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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结盟与决裂(求三连…求求你们了)

    只见大厅中央有一面根雕水镜,四周墙上俱是不同颜色标注的地图。

    这么大个大厅竟没有桌椅。

    进了议事厅,殷司才转过身面对着千尘。

    “你是药族嫡系遗孤。那个杀了四十八人的宫尘——或者说千尘。而且,宫沄也是你杀的。”

    千尘挑了挑嘴角。

    “还有吗?”

    “你还是当年名震一方的血衣童子。”

    “哦?”千尘笑起来,“什么血衣童子。你确定?”

    “到底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殷司懒得和她玩文字游戏。

    “就当你说对了。”千尘翘起脚来,“那么你找我什么事?”

    “我可以帮你报仇。”殷司的眼睛如古井无波,“但是我要你做我的盟友。”

    千尘轻笑一声“我可不需要你帮忙。仇我自然会报。我也不想做谁的什么劳什子盟友。”

    “你可是个罪子。”殷司又点破了一样。

    “那又如何?”千尘叉起手来,“找罪子,你应该去五月盟找云魇铮。”

    “我要的不是五月盟,”殷司有些不耐烦了,“我要浮玉站在我这一边。”

    “那你又找错人了。”千尘挑衅地摊摊手,“你应该去浮玉找他们帝君。”

    “阿霁,”殷司突然笑了,“我还是先带你,看看这世界吧。”

    他将千尘引到水镜前,一挥衣袖——镜面变了。

    随着镜子里五光十色地幻变,千尘慢慢睁大了眼睛,拳头越捏越紧。

    许久,水镜恢复了平静。

    千尘静默了片刻,扭头对殷司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一边的?”

    殷司解开了上衣。

    只见线条优美,壁垒分明的身躯上,俨然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墨色凶兽。

    他运行灵力之时,那墨色的凶兽便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千尘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大仇得报之日,自会找他们验证。若你骗我,合作之事免谈。如果这是真的…”

    “又如何?”殷司玩味地看着她。

    “浮玉是我的。我可以帮你赢得胜利,但谁都不要想从我这里把主权拿走。”千尘邪恶地笑了,“否则哪怕是你,我也会杀了你呦。”

    “不过嘛,现在我需要你的情报。”

    “哈哈哈哈哈…”殷司愉快地笑了,“成交。”

    小姑娘,我最喜欢你野心勃勃的样子了。

    所以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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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尘离去后,阿蛟在她睡过的榻上发现了一根头发。

    阿蛟细细地将它嗅了个遍。

    我记住这个味道了。阿蛟心想。她穿的是御宗弟子的衣裳…

    身为一个优秀的管家,当然主人的一切都要打点好——包括主人的女人。她这样告诉自己。

    千尘回到御宗,只觉得身上更沉重了。

    目前,自己是殷司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不代表他没有其它选择。

    倘若不能和他结盟…他就会变成自己的敌人,她可不愿意除掉巫族,还有人冒出来跟她作对。

    可是他的情报网太可怕,她丝毫奈何不得。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天地浩劫到来之时,他们的同盟又能坚持多久呢?

    千尘明白自己现在没有下棋的资本,于是便怕自己会成为一颗弃子。

    不论怎样,先稳住殷司…也许能探听到些消息…千尘想,她也不介意用点小技俩,让她成为他唯一的选择。

    “阿霁,今天可以了。”顾清连活动着手腕,“你已经很累了,再继续下去筋肉要受损的。”

    千尘已经是大汗淋漓,衣服湿得能挤出水来。

    “谢谢师兄。”千尘鞠了一躬,“我先回去了。”

    顾清连点点头。

    近日不知为何,阿霁修行十分勤勉,而且日日要与他切磋。

    虽然顾清连已经控制好自己的灵力,以防打伤了师妹,但是切磋之中跌跌撞撞难免有些损伤。

    倒是很久没见过一个小姑娘这么拼了。

    千尘反而觉得这样才刚刚好。

    她已经用冥想代替了睡眠,习惯之后好像精力更好了。

    凌风仙子说得没错,疫情过去,已经没有杂役弟子专属的居所了。各个长老都领走了自己的弟子,因此近来扩建的长老院落倒有不少。

    千尘在房间里洗去一身臭汗,换了身衣裤,便去傲然峰找殷司联络联络感情。

    “师兄,试试我的洗髓丹,今天可是炼出中品的了…”千尘讨好地将丹药递上。

    殷司正坐在院里喝酒。不待他说话,慕容飞雪便叉着手说道“中品的罢了,你还是送去拍卖行吧,兴许能赚些银钱。”

    “礼轻情意重嘛。”千尘是个很能拉下脸的人。

    殷司放下酒壶,手指一转,一个光点便飞入了千尘的储物袋。

    “回去再看。可不许丢了。”殷司笑笑,“算我还你的人情。”

    “哪有什么人情啊…”千尘艰难地笑着。

    “我听顾清连说,你最近很努力啊。”殷司随意地提起。

    “身为御宗弟子,自当努力…”千尘说起套话可是十分熟练的。

    殷司打断了她“你想锻炼身体也可以,只是修炼功法不可图快,当心得不偿失。”

    千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您我会这么惨吗?

    “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放心吧。我等得到你。”殷司叹了口气。

    这个阿霁…

    千尘认真地抬起头“一部分是因为你,但一部分,我也想早日取回我的名字。”

    慕容飞雪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这俩人在跟她打哑谜?

    殷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千尘。

    “看到你,我就想起过去的我来。”他的眼睛难得地显现出名为温柔的意味,“但是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比如你现在的状态。”

    千尘瘪瘪嘴,点点头。样子也是难得的乖巧“我一定会努力的。”

    殷司又笑了,伸手便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叫你努力。我要你不负韶华。”

    不负韶华和努力,不是一样的吗?

    千尘很疑惑。

    “可是我想,你不是做慈善的吧,选我一定有理由。”

    殷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啊,就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又聪明绝顶。”

    千尘欲追问下去,他却一闪身不见了。

    “快走吧,殷司师兄都被你气走了。”慕容飞雪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嗯。”千尘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转身便走。

    她并不是个愚鲁迟钝的人,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颇敏感的人。慕容飞雪看不上她,她很清楚。她也用不上慕容飞雪,所以无须跟她客气,何苦热脸贴冷屁股。

    不就是长得漂亮些,家世好些,修行时间长些吗?

    千尘心里想,总有一天,她会站在比她更高的地方,一览众山小。

    “果然是个野丫头,一点礼数都不懂!”

    身后传来慕容飞雪的娇喝。

    “好啦好啦,她和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是大家闺秀,她以前也许就是少教呢?她近期才被玄罗大天尊收下,何苦跟她计较。”

    还有楚天戈好言相劝的声音。

    千尘捏紧了拳头,终于冲了回去——她对楚天戈怒目而视“你说谁少教?我看你才少教,才会在别人背后说人闲话!”

    “阿霁!”楚天戈的表情由惊讶变得严肃起来,“此事分明就是你不对。对师姐不敬,还不让人说了?”

    望着楚天戈以往亲切的脸,千尘感觉到鼻子有点酸,眼泪好像也要往下掉——但她速来要强,怎肯此时服软?

    “她便有教吗?她不就是靠爹吗?你觉得她对我友好吗?她分明从来没有尊重过我!而你呢?你从来都站在她那边!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可有少教之举?!”

    “阿霁!你今日怎的如此放肆!”楚天戈明显生气了,“我原以为你是个乖顺的女孩子,看来是我看错了!”

    慕容飞雪此时却表现得宠辱不惊,她勾起唇角“是啊,我就是靠我爹爹,才有今日。可是你呢?刚刚殷司师兄还说你修行刻苦,可你不还是个杂役弟子吗?阿霁,这就是命。你明白吗?我的起点,是你终其一生可能也无法到达的终点。此为命数,凡人岂可改之?”

    千尘强压下一口气,对慕容飞雪说“你闭嘴,我跟他说话!”

    “你…”慕容飞雪指着她,气得语塞起来。

    “雪儿,你不必说了,我看她有何话要同我讲!”楚天戈的眼睛似要冒出火来,他对千尘说,“若你是我师父门下的弟子,我早已教你尝尝重剑的厉害了!”

    “你来啊!”千尘目含泪水,嗓子早已有些刺痛起来,“你来教训我啊!是,我爹娘走的早,我缺少管教,那我请你来教教我如何?我爹娘若是这御宗的长老,你还敢如此对我吗?慕容飞雪做过多少违例的事,你敢打她吗?楚天戈,你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孬货!”

    她的胸脯不住地剧烈起伏着,浑身发抖。

    楚天戈气得拿出重剑,却又收回去“罢了,当我看错人了。雪儿,我们走吧,今日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何必脏了我的剑。”

    慕容飞雪傲慢地看了一眼失态的千尘,说道“阿霁,师姐劝你,人啊,还是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才好。”她优雅地转过身走了。

    “好啊,那我祝你们这对狗男女狼狈为奸天长地久!”千尘恶毒地笑了。

    果不其然,慕容飞雪猛地转头,抬手就给了千尘一耳光。

    千尘被这一掌直接扇到了地上。她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出了殷红的血。

    “闭上你的贱嘴!”慕容飞雪几乎要失去理智,美丽的脸已经十分扭曲了,“再说我便将你的嘴缝了!”

    千尘无谓地一笑,颇有挑衅的意味“还说我少教,师姐不也是一边勾搭殷司师兄,一边吊着楚师兄?这所谓贱,还是送给师姐合适吧?”

    慕容飞雪情急之下又要动手,这一次却被楚天戈拦住。

    “阿霁,我对你很失望。”楚天戈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连怒气都没有了,“爱慕雪儿,是我自己的

    事,维护她,也是我自愿的。这些事与她无关,也没有人要吊着我。她从来不曾说过要给我机会,一切都是我在纠缠她。

    希望你今后,说话行事善良些,不要再这样恶毒。”

    “雪儿,我们走吧。”

    千尘咬着牙望着他们消失了。

    千尘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她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终于慢慢哭了起来,哭得身体不住地颤抖。

    整个院落只剩下她一个蜷缩在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