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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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急怒攻心

    秦珂听着老大夫的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虽然她比云初夏的年纪要大些,可却是未曾经过人事的,而且以前又是在王府伺候的,王府的主子就只有睿亲王,睿亲王又没有什么房里人,她对这夫妻之事是不懂的。

    但她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老大夫说的什么意思,她还是知道的,她红着脸,犹豫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可未婚小姐却非完璧之身,这事情要如何说,她却也说不出口。

    老大夫叹了口气:“那就对了,这位姑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可是你们一路奔波,她又突然遭到什么打击,情绪激动,这孩子已经流产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不要再奔波,否则伤了身子,日后怕是都很难再有身孕了。你也好好的宽慰宽慰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以后的路还长着,别作践自己的身子。”

    老大夫叹息着走出了房间,秦珂愣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直到丁一从外面进来,看着秦珂的模样,不由得出声问道:“珂儿,大夫怎么说?”

    秦珂如同被按到了启动开关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竟然没有照顾好小姐,我该死,我该死!”

    秦珂说着,啪啪啪就在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丁一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急忙问道:“大夫说什么?小姐她怎么了?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好好说。”

    秦珂一下子扑到丁一怀里放声大哭:“丁大哥,小姐她……她流产了,小姐她怀了孩子,可是现在,那孩子没有了。小姐若是醒了,会多伤心啊,我们要如何向将军交代啊!”

    此时的秦珂心中悔恨交加,小姐这一个月没有来月事,她竟然一定没有察觉,她该小心的,明明知道小姐和将军有了肌肤之亲,就该注意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珂哭得越来越大声,丁一表情僵硬,心中五味杂陈,那些流民说,邺城的守备将军阵亡了,这若是真的,那小姐岂不是既失去了夫君,又失去了孩子。

    她,才十五岁,如何能够受得了啊!

    “你别哭了,别把小姐吵醒了!我去寻个客栈,我们先将小姐安顿下来,然后我再去打听打听消息,若是小姐醒了,你千万别再这个样子。你都如此伤心,那小姐不更是伤心欲绝?”丁一伸手拍了拍秦珂的背,语气轻柔的道。

    秦珂的哭声这才止住了,她抽噎着从丁一怀里抬起头来:“对,我不能哭,更不能让小姐哭。丁大哥,你去吧,小姐这里有我呢!”

    如今,将军不在,小姐又成了这副模样,她必须得照顾好小姐,不能让小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那大夫说了,如果小姐的身体不养好,日后怕是难以再怀孕。她可才十五岁啊,以后的路还那么长,而且将军

    又……若是以后小姐不能生育,再嫁人都难了!

    在这一刻,秦珂突然有些恨,恨苏寒的不负责任,他既然如此深爱小姐,为何要让小姐落到如此田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未婚先孕,如今又流产了。而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竟然在战场上先去了,这不是要了小姐的命吗?

    正在秦珂又忍不住抹泪之时,云初夏却是醒了,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可是耳边还回想着那三个字“阵亡了!”她只觉得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肚腹之中如有惊涛骇浪在翻滚,她忍不住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秦珂赶紧去扶云初夏,紧张的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小姐。”

    云初夏有些手脚无力的瘫倒在秦珂怀里,大夫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看到云初夏的模样,忍不住道:“姑娘,你年纪轻轻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孩子没了,以后还能有的,何必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你若是不爱惜自个,以后后悔都晚了!”

    云初夏有些迷糊,她强忍住那股恶心感,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孩子?”

    秦珂实在是忍不住,哽咽着道:“小姐,你怀了苏将军的孩子,可是……可是我们这一路颠簸,孩子没保住!”

    云初夏彻底呆住了,她有了孩子?她竟然有了孩子?

    云初夏的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处,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可是现在,他已经离自己而去了,就如同苏寒一样,他们都不要自己了。

    “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染红了衣衫,云初夏再一次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

    “快,快将她放平,让我看看。”

    秦珂的喊声,老大夫的吩咐声,窄小的房间里面,乱成了一团。

    荒原之上,黄沙之中,尸体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荒原。

    云初夏哭着、喊着苏寒的名字,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可是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苏寒!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云初夏哭倒在地上,身边全是断肢残骸,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就那样坐在尸山血海之中。

    “你说好的,不管如何你都会活着回来见我,你保证过的,你怎能这般欺我骗我?”云初夏冲着荒原大喊。

    她不甘心,她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怎会如此轻易的就死了?他不是功夫很高吗?

    他怎么会死?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

    云初夏跌跌撞撞的往前去,将地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翻转过来,那染满了鲜血的脸上,根本看不清形容,可是她还是能够知道,这不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好像是几天几夜,好像是一辈子那么长,终于,在一面倒地的旗帜下,她发现了他。

    他身上插满了刀箭,他就那样跪在地上,被刀箭支撑着无法倒地,他的脸上全是血,口中也全是血,那些刀箭的伤口上也还在流着血。

    那些血水,在他身下汇成了一道血河,流淌到了云初夏的脚下,云初夏如同陷入了澡泽深渊一般,瞬间被血浪淹没。

    ——内容来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