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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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一碗面

    门关上,阻断了许兆延的目光。

    他神色忧郁收回了视线,转身关门进屋。

    傅盏跟在言笙后面,一边打量着这间宿舍,确实小得离谱。

    跟以前学生时代住的宿舍大小差不多,床也是上下床,言笙睡在下床。

    言笙突然转身对傅盏说“你要不睡在上面?”说着,同时指向上铺。

    傅盏也看了眼上铺,轻描淡写地说“没床垫没被子没枕头,睡不了。”

    “我们现在去买。”

    “你买了也是放着让它闲,我是不会上去睡的,我要抱着你一起睡。”

    言笙“”

    “傅盏,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个无赖“骚”人。”

    那是你发现太晚了。

    傅盏神色无波动,双眼平静,“我也才发现我自己是这样的人。”

    “不过你放心,我只对你自己,别人不敢拒绝我任何要求。”

    呵呵呵那她还真是三生有幸得他独“宠”。

    言笙不想跟他在这里讲废话饿肚子,她瞥了眼他的行李箱,再瞥了眼他的人,说“行李箱先放着,先去吃饭。”

    傅盏颔首,把行李箱推到墙边,完了之后看向言笙,“吃牛排?”

    牛排?这里连个鸡排都没有,还想吃牛排。

    “没有牛排,面和饭选一个。”言笙拿起包斜挎在身上,转身看了一眼他,“吃刀削面吧。”

    傅盏微微启唇,“随意。”

    两人来到面摊,进门时言笙对老板说“老板,两份刀削面,一份辣一份不辣。”

    “好嘞。”老板目光一转,落到傅盏的身上,笑呵呵地问“男朋友啊?”

    言笙来过两回,老板记得她,看见她带着男人来,多嘴问了一句话。

    言笙还没回话,傅盏抢先答“不是,她老公。”

    言笙转头不明所以地看他,怎么觉得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一样。

    刚才在镇口对着司机师傅也是这样,每回都不等她解释,是怕她不给他名分吗?

    面摊老板哈哈笑着,“先生你肯定很爱你老婆。”

    懂得显示主权的男人通常都是爱老婆的。

    傅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迈出的脚特意停了下来,“那是当然。”

    言笙听完顿住,这男人是认真的吗?

    爱她吗?

    两人寻了座位坐下,言笙圆碌碌的眼睛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傅盏略略掀眸,直视她,“看我做什么?要说什么?”

    看看看,这直男病又犯了,长得帅还不让人看吗?

    “你爱我啊?”

    “你觉得呢?”傅盏手指搭在桌上,神情懒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她觉得?她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了。

    “要我觉得的话,你还是不要爱我好了。”

    “这样我有负担。”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小店里已经开了灯光,日炽灯估计是永久了,店里有些昏暗,莫名有些萧索破败的错觉。

    虽然这家店小且旧,但还不至于破败。

    昏暗的环境中,傅盏的眼眸透着幽光,平静又幽深。

    言笙长发微曲垂放在胸前,眼睛清亮如一汪泓泉,远山眉黛,桃红腮颊,柔软粉唇,她的声音随意又散漫,结合她话中的意思,听起来活像一个只管结婚不管爱的渣女。

    “负担?你现在的负担就够多了。”

    “你不是不希望我们两个只有性吗,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就是爱。”

    突然正经地谈起爱她真的不是很习惯。

    言笙移开看他的眼,清咳了两声,皮笑肉不笑的,“我们顺其自然,不能强求,不能强求。”

    傅盏象征性地勾了下唇,爱笑不笑的,“嗯,我不强求,反正除了我你也没得选择。”

    “不爱我可以,但要是爱上别人,长江的鱼肚子就是他的归宿。”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波澜不惊,但就是透着狠。

    长江这个梗就是过不去。

    言笙身子往后仰了下,要是自己有一天得罪了他,不知道会不会也被他扔进长江里喂鱼。

    面很快上来,一碗红汤和一碗清汤。

    言笙自觉地就拿过红汤,干刚要往嘴里吃,傅盏的筷子拦住了她的筷子。

    “你还能吃辣?”他皱着眉说。

    言笙一脸愣,“我能吃辣啊。”

    “你没来经期?”

    “没有啊,干嘛突然这样问?”言笙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怎么误会我来经期的?”

    傅盏蔑视她一眼,“没来经期买什么卫生棉,还裸放在桌上,摆着好看吗?”

    言笙“???”她这不是买了没来得及放好吗

    这幽怨的语气还怪上她了?

    傅盏拿下她的筷子,把她那碗红汤刀削面移到自己跟前,把清汤那碗给了她,脸上带着不爽的表情,命令式的语气,“我喜欢吃辣,你吃清汤。”

    言笙“”

    “傅盏,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做成你这样的,是很失败的。”

    “难怪你要相亲,难怪你急着娶我,肯定是怕自己将来娶不到老婆做鳏夫,看我好骗就连忙上手。”

    抢她睡的地方又抢她面吃,简直毫无风度,无理。

    傅盏被她的话生生气笑,他冷哼一声,盯她看了几秒,什么话都没说,而后低头吃起了面。

    言笙原本瞪着眼睛在与他对视,现下看他低头吃起了面,在怀疑是她眼睛有问题还是他脑子有病。

    她都骂他不是男人了,这时候他不应该是气极甩袖子走人,留下她的面,让她好吃吗?

    他居然还若无其事优雅地吃起了面?

    言笙不可置信看着他吃了一分钟的面,最后自己越看越饿,无奈之下,捡起筷子开始吃那碗清汤的刀削面。

    两人吃完回家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点像暴风雨欲来的征兆,太安静反而不对静。

    言笙还在气某男人吃了她的面,自然不会跟他主动说话,某男人气她骂自己,更不会想要和她说话。

    就这样安静一路走到了家,言笙打开门,傅盏先走了进去,他站在桌子前眼睛泛着幽光地看着进来的人。

    言笙被他看得一怵,不敢走近他,贴着墙走,绕过他坐在床上。

    他靠在桌子前也不说话,言笙受不了这气氛,打算去洗澡,她拿了睡衣进去卫生间,刚想关上门,发现门被人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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