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眼前一片模糊，胸口还在滴着血，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四肢不听使唤，脑袋昏昏沉沉，寒冷在慢慢地侵袭过来。
白衣服。
那个女子穿着洗得洁白的衣衫，风吹起鬓角的青丝，嘴角微微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可是，眼角为什么带着泪水。
别哭。
……
天好黑啊，是要下雨了吗。
人好多啊，出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拿着剑对着我。
我的手里为什么没有剑，好像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一世，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即使是这样，我发誓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
……
右手，不见了啊。
她的白衫，怎么变得这么脏，是谁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的胸口，插着的，那是谁的剑。
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再笑着和我说话，为什么这么冰冷的感觉，和我离得那么远。
这容不下你的天地。
不可原谅。
……
你想要保护她，那就是天地的罪人。
你忤逆了这天地间所有的神灵。
你逃不了宿命，改不了命运，生生世世都只能在这命泽中挣扎。
你的结局，只可能是灰飞烟灭，重归为这浩浩天地中的一缕残烟。
……
“如果我永远也救不了她，我就打破这个腐朽的世界，我就杀尽天下所有想要杀她的人，我就颠覆这无尽的命运泥泽！”
“我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会救你！我绝对会救你！”
“无尽岁月里，我们必然会重逢！”
“下一个轮回，等我！”
……
心口像是被剑狠狠地刺穿了一样。
晨剑感到身体都被肢解过一样，剧烈的震荡痛楚从全身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引起一系列的反应。
眼前一片黑暗，给人像是深渊一样的恐惧。
喉咙和被人掐住了一样，窒息感让他不能够思考。
这种感觉让晨剑想起了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无限追求，对活着的渴望。
幸好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时间，疯狂就慢慢消退了。
大脑传达到的痛楚开始减轻，心脏的跳动开始逐渐平缓下来，一直被窒息感包围的心肺也恢复了工作。
像是从死亡的悬崖边走过一趟。
晨剑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对死亡，他第一次有了这么全新的，近距离的认识。
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土墙，很像他在网络上见过的老旧的古建筑。
这是哪里？
晨剑抚着自己的头，感受着脑中还残留的一些痛楚。
一些零碎的画面，像是针一样，扎着他的大脑，给他带来不堪忍受的折磨。
这些画面转瞬即逝，明明让人感觉很真实的存在过，可是下一秒却又像是丢垃圾一样，被人从晨剑的脑中抹去。
不能忘的，是什么？
晨剑掀开被子，想要下地走走。
被子虽然旧，但是被很干净，上面还带着一股清香。
然而清香却并不能给晨剑带来一点点的治愈。
咬着牙，却只能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张摆在屋子的正中央的方桌的前面。
无论是身体，或是精神，晨剑都能感受到有一股难以抵抗的虚弱感，像是魔鬼一样，正在摧残着他。
才走几步，却不得不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外面的阳光正明媚，夺人眼目。
光芒透过门上的老旧的纸糊的窗，一点点地射到房内。
享受着从光明中带来的温暖，晨剑像是重新获得到了力量一样，由内而外，所有的痛苦都被消磨光了，全身心的感受到舒服和充沛的活力。
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去感受阳光。
像是有只恶魔在晨剑的心里诱惑着他。
即使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地，但是晨剑还是朝着门，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双手，放在木质的门上，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门后的温暖。
轻轻一推。
木门带着特有的吱呀的声音，被打开了。
大门敞开，太阳的温暖被全数送到了晨剑的身上。
沐浴在阳光之中，晨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在洗涤他的身体和灵魂，像是久别家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炙热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因此他也没有看到。
随着阳光而来的，还有一道黑线。
破风而来，还带着咻咻地声响，从光明的那一端，射进阴影里。
黑影直接钉在在他的喉咙上。
晨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唔在他的喉间，血从指缝中涌出，染红了他骨瘦的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啊。“晨剑目光渐渐呆滞。
心肺再次开始停止工作，停止律动，无法呼吸。
窒息感再一次麻木了神经。
一个模糊的阴影出现在此刻，正好遮住了阳光，让晨剑陷入黑暗之中。
看不清他的脸，好像在和晨剑说着什么，但是晨剑的耳朵已经收不到声音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救……救，我。”
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晨剑被开了洞的喉咙中传出。
“咳，咳。”
随之而出的，是鲜血再次像泉涌一样，从晨剑的指缝间，疯狂地流出。
身体开始冰冷，痛苦却似乎减少了，难道这就是死亡真正的感觉吗？
只见黑影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晨剑只在电视中看到过的砍马大刀，持刀的手一横，从一旁直接向晨剑的头一砍。
什么感觉感官都消失了。
只能看见世界开始旋转，最后被定格在了一把银亮的大刀上。
刚刚经历过的黑暗，再次像潮水一样涌上晨剑的大脑，感觉就像置身于沉寂死亡的深海之中，让黑暗将自己吞没。
就在晨剑的意识开始完全涣散的时候，连自身的存在都快无法被感知了。
突然，像是陡然扑出水面一样，死亡的压迫感全部都消失了。
眼前顿时明亮起来，晨剑本能地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让氧气重新充满着晨剑的心肺。
从恐怖的深海噩梦中醒过来，四周还是寻常的现实。
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晨剑又回到了这间普通寻常的小屋。
四周土筑的墙依旧是那种黄土的颜色。
身上盖的棉被也是那样的老旧，同样依旧不变的干净得很，还有那股清香，像是茉莉的花香，让他的鼻尖感到丝丝的舒适。
阳光，透过那几扇纸糊的窗，照射在晨剑的脸上。
温暖驱散了晨剑身体上的寒冷。
但是抹不尽他灵魂上对深海恐惧的寒冷，对死亡阴影的寒冷，那种寒冷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一切逼真地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
那一道黑色的阴影，那个模糊的人的影子，还有那把冰冷的大刀触及喉咙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明明亲身经历过，却又好似梦幻一样不存在。
而现在，像是重新回到了这个电影的现场。
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可能，我不是死了吗，又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
这是一场逃不开的战争，无声的战争。
在命泽中，所有的生命都躲不开自己的宿命。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本章完)
白衣服。
那个女子穿着洗得洁白的衣衫，风吹起鬓角的青丝，嘴角微微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可是，眼角为什么带着泪水。
别哭。
……
天好黑啊，是要下雨了吗。
人好多啊，出什么事了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拿着剑对着我。
我的手里为什么没有剑，好像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一世，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即使是这样，我发誓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
……
右手，不见了啊。
她的白衫，怎么变得这么脏，是谁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的胸口，插着的，那是谁的剑。
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再笑着和我说话，为什么这么冰冷的感觉，和我离得那么远。
这容不下你的天地。
不可原谅。
……
你想要保护她，那就是天地的罪人。
你忤逆了这天地间所有的神灵。
你逃不了宿命，改不了命运，生生世世都只能在这命泽中挣扎。
你的结局，只可能是灰飞烟灭，重归为这浩浩天地中的一缕残烟。
……
“如果我永远也救不了她，我就打破这个腐朽的世界，我就杀尽天下所有想要杀她的人，我就颠覆这无尽的命运泥泽！”
“我在这里发誓：我一定会救你！我绝对会救你！”
“无尽岁月里，我们必然会重逢！”
“下一个轮回，等我！”
……
心口像是被剑狠狠地刺穿了一样。
晨剑感到身体都被肢解过一样，剧烈的震荡痛楚从全身传到大脑的神经中枢，引起一系列的反应。
眼前一片黑暗，给人像是深渊一样的恐惧。
喉咙和被人掐住了一样，窒息感让他不能够思考。
这种感觉让晨剑想起了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无限追求，对活着的渴望。
幸好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时间，疯狂就慢慢消退了。
大脑传达到的痛楚开始减轻，心脏的跳动开始逐渐平缓下来，一直被窒息感包围的心肺也恢复了工作。
像是从死亡的悬崖边走过一趟。
晨剑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对死亡，他第一次有了这么全新的，近距离的认识。
睁开眼，看见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土墙，很像他在网络上见过的老旧的古建筑。
这是哪里？
晨剑抚着自己的头，感受着脑中还残留的一些痛楚。
一些零碎的画面，像是针一样，扎着他的大脑，给他带来不堪忍受的折磨。
这些画面转瞬即逝，明明让人感觉很真实的存在过，可是下一秒却又像是丢垃圾一样，被人从晨剑的脑中抹去。
不能忘的，是什么？
晨剑掀开被子，想要下地走走。
被子虽然旧，但是被很干净，上面还带着一股清香。
然而清香却并不能给晨剑带来一点点的治愈。
咬着牙，却只能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张摆在屋子的正中央的方桌的前面。
无论是身体，或是精神，晨剑都能感受到有一股难以抵抗的虚弱感，像是魔鬼一样，正在摧残着他。
才走几步，却不得不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外面的阳光正明媚，夺人眼目。
光芒透过门上的老旧的纸糊的窗，一点点地射到房内。
享受着从光明中带来的温暖，晨剑像是重新获得到了力量一样，由内而外，所有的痛苦都被消磨光了，全身心的感受到舒服和充沛的活力。
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去感受阳光。
像是有只恶魔在晨剑的心里诱惑着他。
即使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地，但是晨剑还是朝着门，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双手，放在木质的门上，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门后的温暖。
轻轻一推。
木门带着特有的吱呀的声音，被打开了。
大门敞开，太阳的温暖被全数送到了晨剑的身上。
沐浴在阳光之中，晨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在洗涤他的身体和灵魂，像是久别家的孩子，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炙热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因此他也没有看到。
随着阳光而来的，还有一道黑线。
破风而来，还带着咻咻地声响，从光明的那一端，射进阴影里。
黑影直接钉在在他的喉咙上。
晨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唔在他的喉间，血从指缝中涌出，染红了他骨瘦的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回事啊。“晨剑目光渐渐呆滞。
心肺再次开始停止工作，停止律动，无法呼吸。
窒息感再一次麻木了神经。
一个模糊的阴影出现在此刻，正好遮住了阳光，让晨剑陷入黑暗之中。
看不清他的脸，好像在和晨剑说着什么，但是晨剑的耳朵已经收不到声音了，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救……救，我。”
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晨剑被开了洞的喉咙中传出。
“咳，咳。”
随之而出的，是鲜血再次像泉涌一样，从晨剑的指缝间，疯狂地流出。
身体开始冰冷，痛苦却似乎减少了，难道这就是死亡真正的感觉吗？
只见黑影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晨剑只在电视中看到过的砍马大刀，持刀的手一横，从一旁直接向晨剑的头一砍。
什么感觉感官都消失了。
只能看见世界开始旋转，最后被定格在了一把银亮的大刀上。
刚刚经历过的黑暗，再次像潮水一样涌上晨剑的大脑，感觉就像置身于沉寂死亡的深海之中，让黑暗将自己吞没。
就在晨剑的意识开始完全涣散的时候，连自身的存在都快无法被感知了。
突然，像是陡然扑出水面一样，死亡的压迫感全部都消失了。
眼前顿时明亮起来，晨剑本能地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让氧气重新充满着晨剑的心肺。
从恐怖的深海噩梦中醒过来，四周还是寻常的现实。
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
晨剑又回到了这间普通寻常的小屋。
四周土筑的墙依旧是那种黄土的颜色。
身上盖的棉被也是那样的老旧，同样依旧不变的干净得很，还有那股清香，像是茉莉的花香，让他的鼻尖感到丝丝的舒适。
阳光，透过那几扇纸糊的窗，照射在晨剑的脸上。
温暖驱散了晨剑身体上的寒冷。
但是抹不尽他灵魂上对深海恐惧的寒冷，对死亡阴影的寒冷，那种寒冷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一切逼真地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
那一道黑色的阴影，那个模糊的人的影子，还有那把冰冷的大刀触及喉咙的感觉。
所有的一切明明亲身经历过，却又好似梦幻一样不存在。
而现在，像是重新回到了这个电影的现场。
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不可能，我不是死了吗，又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
这是一场逃不开的战争，无声的战争。
在命泽中，所有的生命都躲不开自己的宿命。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