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王妃是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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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尹月

    府中大厅两旁的梅花开的姣好,无论是多大的风雪,依然傲立在那里,在等赵官家的闲暇之余,阿离正细细端详那娇艳欲滴的梅花。

    “何事?”

    赵官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到了阿离面前,听到声音,阿离回头朝赵官家笑道:“替王爷办事,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你说来听听。”赵官家不明所以,想着这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王爷来找自己打听。

    “就是之前小小小姐的贴身婢女,月儿。”

    “噢,她啊。”赵官家笑着看向阿离,自己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外头冷,进屋和你说吧。”赵官家领着阿离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来,坐。”

    赵官家喝了口手中的热茶,这才和阿离娓娓道来。

    早在三年前,月儿名唤尹月,是当时的六品知县之女,其父亲掌管着青颐县的大小事物,也算是个出落端正的官家女子。

    月儿好读书,在县里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其父亲也因为公正清廉受百姓爱戴,可好景不长,如此安静惬意的生活就这么被打破了。

    “咚咚咚。”

    三声锤鼓声响彻衙门,半夜里的尹知县匆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几名衙役也赶忙往门口走去:“何人报官?”,衙役对外头喊道,却无人应答,不禁觉得奇怪是谁会在半夜里来报官。

    尹知县在门后头驻足半天,又大喊了一声:“何人报官?”依旧的长长沉默,“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明日早晨再来吧。”说着就要回房。

    “咚。”又是一声,刚要抬脚离去的尹知县又回头盯着那门,疑惑之下还是决定开门探个究竟。

    这一打开门,只见一倒在血泊中的七岁孩童,那鼓上也满是鲜血,他就那样躺在地上,两眼发直地看着尹知县,嘴边的血液已经凝固在了脸上。

    一直强撑等到尹知县开门的孩童,终是在这时,放心地将眼睛闭上了。

    “还愣着干嘛!救人啊!快去唤大夫。”青颐县常年太平,衙门里在平日都是处理一些邻里邻居的鸡毛蒜皮之事,如此血案让尹知县措手不及。

    直到唤了大夫为他清理好了面庞,这才从暗色的血下看清这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尹知县摇头,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残忍,可那孩童却仍旧处于昏迷中,无奈之下,只好叫下人照顾好他,明日里再询问。

    清晨,月儿从闺房里出来,那舒爽的空气扑面而来,“今日可真是个好天气呢。”

    “是呀小姐。”

    月儿缓缓在花间漫步,无意间的一瞥,见那地板上有许多血渍,“那是怎么回事?”

    贴身丫鬟从月儿的指尖顺着看了过去,也大惊失色,这府里头怎么会有血迹?见丫鬟也摇头一脸迷茫,月儿心头一紧,

    这不会是父亲大人出了什么事吧。

    “叩叩”,月儿焦急地拍打着房门,昨日里忙活半天的尹知县皱着眉头从沉睡中醒来,“来啦来啦。”

    月儿一见那一脸倦容的父亲舒了口气,“何事?”尹知县揉捏着山根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小女。

    “今早看到那地上的鲜血,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呢。”

    “噢,昨夜有个孩童来报官,那血是他的。”尹知县回房,拿起外袍便走了出去,被月儿这一吵也是睡不着了。

    “孩童?”

    “对啊,也不知道他醒了没。”

    月儿好奇,便随着尹知县一起去了客房探一眼那孩童,尹知县问了问门外看守的下人得知,今早他就醒了,就是不肯说话。

    尹知县走到床榻边一瞧,那孩童睁眼盯着天花板久久,直到唤了他一声,看清来人是尹知县时,这才猛地坐了起来。

    “诶小心。”大动作牵扯了孩童的伤口,痛的让他的脸皱成一团。

    那孩童扯着尹知县的袖子晃来晃去,眼眶里全是泪水,“有何冤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你且慢慢说。”哪知那孩童张口发出的声音却是咿咿呀呀的,疑惑之下,这才知道——孩童的舌头被割去了一半。

    几经波折,尹知县才弄清孩童是为何来报官,原来孩童家中本是经营客栈的,可昨日夜里来了个雍容华贵的醉酒客人,将那孩童的面容姣好的母亲给奸杀了,直到被旁人泼了一脸茶水,那“流氓公子”才知道自己做了何等离谱的事。

    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一旁的随从给公子出主意,因为害怕客栈里的人将这件事说出去,就全部割舌后杀死了,而那孩童是靠装死,后又在慌乱中支撑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身躯来到衙门报官的。

    尹知县一听拍桌而起,一直为人公正的他不可能容许如此之事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他向那孩童发誓,一定会抓到罪魁祸首将他绳之以法的。

    可也是因为这样的正直,让尹知县全家陷入了万劫不复。

    罪魁祸首是抓到了,可这人竟是当时兵部郑尚书的公子,年幼嗜武,暴戾为人,常年仗着自己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为所欲为,昨日来青颐县游玩,酒喝多了,就犯下了如此之罪。

    尹知县清明,要将郑公子抓进牢里判刑,奈何郑公子的亲卫逃走,连夜赶马回到了京城,将事情全部告诉了郑尚书,尚书先是气的发抖,骂了一通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后又随着亲卫去到了青颐县,想和尹知县调和将他的独子放出。

    尹知县哪肯?那七岁孩童终日以泪洗面,年纪小小就被灭门,是何等痛苦,怎么说也要惩治那凶手,郑尚书叹气,骂他是榆木脑袋,可为了保自己的独子,

    怎么可能妥协?

    于是乎,郑尚书歪曲事实将其报上朝廷,竟说尹知县为了要更高的利禄绑架了他的公子,天子毕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相比郑尚书在朝中地位可比尹知县高多了,况且郑尚书还是太子手中的棋子,在太子的担保下,最后决定发配尹知县流落边疆。

    此事被苍胥知道了,为尹知县在朝廷上说了几句话,却统统被天子驳回了,听闻孩童的遭遇,苍胥也是心存怜悯,为他找了个好人家,作为家丁度过余生。

    月儿府中的下人也统统被苍胥的亲卫安排好了,直到到了自己这里,她哽咽地对苍胥亲卫说自己要终生为苍胥做牛做马以报今日之恩,和赵官家的协商下,月儿这才如愿进了苍胥府中。

    在哭着和自己的贴身丫鬟道别后,月儿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就被送到了苍胥府里,度过了那么两年。

    毕竟郑尚书是太子那一边的,又犯下如此令人不齿之罪,在苍胥的锲而不舍下,终是在去年将郑尚书扳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