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们本是一体
终究，我还是没有玩的勇气。
拿过酒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我还是喝酒吧！”
举起酒瓶子，便灌了下去。
按游戏规则，我得喝五瓶的，才喝了半瓶，胃就火辣辣的疼，似烈火在灼烧。
沈遇安过来，一把夺走了酒瓶，正要开口帮我解围，包间门开了。
下意识望过去，对上了霍南奕薄怒的眉眼。
侍者站在一旁，等他进来后，带上门离开了。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点心虚，像是偷情被捉奸在床一样的不安又慌张。
低垂着头，不去理会他们。
沈遇安过去，笑道：“老霍，你总算来了。再不来，你家小丫头该要跳脱衣舞了。”
“……”
听到他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明明清楚霍南奕的性格，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很多事，还故意这样，无疑是火上浇油。
在我的事情上，霍南奕从来不含糊。自从他知道我胃不好后，就各种硬性要求。譬如说：不能喝酒，按时进餐，不能吃冷饮，多喝养生花茶，不能去酒吧，不能跟男生走得太近，不能一个人躲着生气……
反正类似这样的一大堆不能为，还有一大堆必须为，完全把我当成女儿来养。
但很奇怪的是，哪怕我不喜欢被限制，却从未违规，而且从未感觉到压抑。
仿佛他的这些“霸王条款”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制约，反而是一种爱的保护。
但后来，随着我们关系越来越糟糕，渐渐地，我也忘记了这些条例的存在。
特别是离开茂城的那几年里，我没有做到任何一项。
就在我神游的空当，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包间门口去。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已经出了酒店，站在了风里。
刚才的不适瞬间消散在凉风之中，清醒过来，忙挣开他的手。
“你，你这样把我拽走，不太好吧？毕竟是沈遇安生日，我连礼物都没送，还中途就跑，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伸手过去，想要拿回我的包，手却被他抓住。
“我送过了，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那又不代表我。把我包给我，我……”
“我们本就是一体，你送我送，还不都一样？”
明明刮着风，可他的话像是被罩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久久回旋在我耳边。
呆愣着，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倒是你，木梓，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让你别喝酒，
倒干脆到提起瓶子就灌。你当自己是酒桶呢？”
他捏了捏我的脸，似乎是惩罚我的不听话。
这才突然发现，我们之间是如此暧昧。慌忙退开半步，睨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突然觉得他很顺眼，没有了之前种种别扭。
见我傻愣着，他嘴角轻轻一勾，拉着我往车子走去，并说：“走吧，回家给你做饭！”
就像是中了他的蛊毒，迷了心智，依言跟着他上车，直到站在他公寓门口，我才终于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傻事。
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光，看着他背影，很想灰溜溜地开溜，但他没给我溜走的机会，将我扯了进去。
“醉了？怎么傻乎乎的。不过怪可爱的。”
像撸宠物似的，揉了揉我脑袋，蹲下身，给我换鞋。
他温暖的掌心碰到发凉的脚，不自觉地脸泛红，忙别开脸，不敢看他。
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润的湿热，他竟然在吻我的脚！
吓得忙抽出来，后退了几步，艰难开口，“你，你变态！”羞囧跑开，逃到了楼上。
背靠着房门，我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乱了节奏的剧烈心跳声。
一想到他刚刚……
“唔嗯～该死的！我在想什么？”
跑进浴室，捧起冷水冲了把脸，可还是无法驱赶它燃烧的温度。
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差点羞死。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只是醉了，对！就是醉了！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没有！
缓了好久，才觉得恢复正常，又洗了把脸，刚出去，他正好开门进来，眉眼含笑，心情似乎很好。
“脸没刚才红了，好了就下去吃饭。”
被他这么一说，“刷”地，脸又红到耳根，温度在上升，烧得有些难受。
“还这么容易脸红，我以后每天都有红苹果吃了。”
伸手抚摸我的脸，但被我一把打开了。
哀怨瞪了瞪他，羞愤低吼道：“你能不能闭嘴？吵得我头疼！”
他只是轻笑，没再说什么，拽着我的手，下楼去。
看了眼餐桌，三菜一汤，卖相极好，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可能是这种气氛让我忘了彼此之间的尴尬身份，脱口而出道：“你骗人！明明不是你自己做的，还是给我做饭吃。”
“骗没骗骗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将一块排骨递到我碗里。
咬了一口，是他霍氏独家味道，疑惑看着他，“才那么几分钟，怎么可能？”
“多吃点，我就告诉你我的绝招。”又给我夹了很多菜，催我赶紧吃。
本来肚子就很饿，再加上这味道诱人，也没别扭，开始大快朵颐。
可是，直到我让他送我回公司，他也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提出要回公司时，他本想暴力征服我，不让我走的。
但最终还是没有难为我，送我回了公司。
而他也没再回去，厚着脸皮跟我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倒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一动不动。
虽然公司在壮大，但我的办公室也还是以前那间，没有单独的休息室。之前我住在公司，也是睡沙发。
没理他，刚好有灵感，忙修改之前不满意的设计。
等我弄好，快十二点了，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里，一动未动。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霸占了沙发，我只能坐着休息。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可徐徐的凉风从窗户往里灌，有点不忍心。
拿出备用的薄毯，轻轻走过去，给他盖上。
可该死的，我被他的睡颜迷了神，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轻抚他的眉眼。他这张脸，无论看多久，都不会审美疲劳。
鬼迷心窍地轻吻了下他眼睛，刚退开，却见他突然睁眼，戏谑道：“丫头，撩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还债了吗？”
我老脸通红，光从猛升的温度就可以猜到，此刻红得跟只虾一样。
“你，我，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
“只是想吻我！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对你，我很大方，想吻多久，任凭你喜欢。”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按住我后脑勺，吻得天昏地暗。
只觉得吻了好久，久到我差点窒息。
他把我按在了身上，我慌忙挣扎，但好在他没干嘛，只是抱着我睡着了。
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全身而退？
我知道，从爱上他开始，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哪怕是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
……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只见他眼皮跳了跳，再三叮嘱我别喝酒后，就离开了。
而他那一走，便一个星期都没再出现。
我照常工作生活，却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到底想要些什么。就觉得哪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跟申魅的合作进展得很顺利，期间，我也见过两次沈遇安。
每一次都想开口问他，霍南奕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但每一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似乎没有关心他的立场。
平时很喜欢跟我八卦霍南奕事情的沈遇安也耐住性子，我不问，他也不主动提，似乎在故意跟我较劲。
今天，我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只因上午薛怡跟我说了一件事，先前那段时间，我午餐在食堂吃，晚餐都是由她帮我订的外卖。
但她上午告诉我，其实我的晚餐，都是霍南奕给我做的。
怕被我发现，故意做一些我不喜欢也不讨厌的菜，而且是我之前从未吃过的。
我当时呼吸一滞，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不是因为薛怡的隐瞒，也不是因为他。就觉得心里很难受，酸酸的，带着微苦的甜。
气得放下签字笔，拿着包，大步离开了公司。
我必须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墓园。
望着那条通向墓园的路，缓缓走了上去。
我也好些日子没来看望母亲了。
站在墓前，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呆望着那块无字碑，却觉得更加压抑。
其实，我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遗像也没有。
曾经我问过外公，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说，那是母亲要求的，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走，不占用任何。
弯腰，伸手轻轻扫掉墓碑上的灰尘，“我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转身，离开。
在墓园门口，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只听到墓园深处，有人在哭泣，低低浅浅的，却听得人鼻子发酸。
（本章完）
拿过酒瓶，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道：“我还是喝酒吧！”
举起酒瓶子，便灌了下去。
按游戏规则，我得喝五瓶的，才喝了半瓶，胃就火辣辣的疼，似烈火在灼烧。
沈遇安过来，一把夺走了酒瓶，正要开口帮我解围，包间门开了。
下意识望过去，对上了霍南奕薄怒的眉眼。
侍者站在一旁，等他进来后，带上门离开了。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点心虚，像是偷情被捉奸在床一样的不安又慌张。
低垂着头，不去理会他们。
沈遇安过去，笑道：“老霍，你总算来了。再不来，你家小丫头该要跳脱衣舞了。”
“……”
听到他胡说八道歪曲事实，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他明明清楚霍南奕的性格，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很多事，还故意这样，无疑是火上浇油。
在我的事情上，霍南奕从来不含糊。自从他知道我胃不好后，就各种硬性要求。譬如说：不能喝酒，按时进餐，不能吃冷饮，多喝养生花茶，不能去酒吧，不能跟男生走得太近，不能一个人躲着生气……
反正类似这样的一大堆不能为，还有一大堆必须为，完全把我当成女儿来养。
但很奇怪的是，哪怕我不喜欢被限制，却从未违规，而且从未感觉到压抑。
仿佛他的这些“霸王条款”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制约，反而是一种爱的保护。
但后来，随着我们关系越来越糟糕，渐渐地，我也忘记了这些条例的存在。
特别是离开茂城的那几年里，我没有做到任何一项。
就在我神游的空当，他已经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包间门口去。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已经出了酒店，站在了风里。
刚才的不适瞬间消散在凉风之中，清醒过来，忙挣开他的手。
“你，你这样把我拽走，不太好吧？毕竟是沈遇安生日，我连礼物都没送，还中途就跑，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伸手过去，想要拿回我的包，手却被他抓住。
“我送过了，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那又不代表我。把我包给我，我……”
“我们本就是一体，你送我送，还不都一样？”
明明刮着风，可他的话像是被罩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久久回旋在我耳边。
呆愣着，找不到反驳的言语。
“倒是你，木梓，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让你别喝酒，
倒干脆到提起瓶子就灌。你当自己是酒桶呢？”
他捏了捏我的脸，似乎是惩罚我的不听话。
这才突然发现，我们之间是如此暧昧。慌忙退开半步，睨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突然觉得他很顺眼，没有了之前种种别扭。
见我傻愣着，他嘴角轻轻一勾，拉着我往车子走去，并说：“走吧，回家给你做饭！”
就像是中了他的蛊毒，迷了心智，依言跟着他上车，直到站在他公寓门口，我才终于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傻事。
恨不得抽自己两大耳光，看着他背影，很想灰溜溜地开溜，但他没给我溜走的机会，将我扯了进去。
“醉了？怎么傻乎乎的。不过怪可爱的。”
像撸宠物似的，揉了揉我脑袋，蹲下身，给我换鞋。
他温暖的掌心碰到发凉的脚，不自觉地脸泛红，忙别开脸，不敢看他。
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润的湿热，他竟然在吻我的脚！
吓得忙抽出来，后退了几步，艰难开口，“你，你变态！”羞囧跑开，逃到了楼上。
背靠着房门，我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乱了节奏的剧烈心跳声。
一想到他刚刚……
“唔嗯～该死的！我在想什么？”
跑进浴室，捧起冷水冲了把脸，可还是无法驱赶它燃烧的温度。
看着镜子里红扑扑的脸，差点羞死。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只是醉了，对！就是醉了！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没有！
缓了好久，才觉得恢复正常，又洗了把脸，刚出去，他正好开门进来，眉眼含笑，心情似乎很好。
“脸没刚才红了，好了就下去吃饭。”
被他这么一说，“刷”地，脸又红到耳根，温度在上升，烧得有些难受。
“还这么容易脸红，我以后每天都有红苹果吃了。”
伸手抚摸我的脸，但被我一把打开了。
哀怨瞪了瞪他，羞愤低吼道：“你能不能闭嘴？吵得我头疼！”
他只是轻笑，没再说什么，拽着我的手，下楼去。
看了眼餐桌，三菜一汤，卖相极好，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可能是这种气氛让我忘了彼此之间的尴尬身份，脱口而出道：“你骗人！明明不是你自己做的，还是给我做饭吃。”
“骗没骗骗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将一块排骨递到我碗里。
咬了一口，是他霍氏独家味道，疑惑看着他，“才那么几分钟，怎么可能？”
“多吃点，我就告诉你我的绝招。”又给我夹了很多菜，催我赶紧吃。
本来肚子就很饿，再加上这味道诱人，也没别扭，开始大快朵颐。
可是，直到我让他送我回公司，他也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提出要回公司时，他本想暴力征服我，不让我走的。
但最终还是没有难为我，送我回了公司。
而他也没再回去，厚着脸皮跟我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倒在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一动不动。
虽然公司在壮大，但我的办公室也还是以前那间，没有单独的休息室。之前我住在公司，也是睡沙发。
没理他，刚好有灵感，忙修改之前不满意的设计。
等我弄好，快十二点了，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沙发里，一动未动。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霸占了沙发，我只能坐着休息。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可徐徐的凉风从窗户往里灌，有点不忍心。
拿出备用的薄毯，轻轻走过去，给他盖上。
可该死的，我被他的睡颜迷了神，手不受控制地伸过去，轻抚他的眉眼。他这张脸，无论看多久，都不会审美疲劳。
鬼迷心窍地轻吻了下他眼睛，刚退开，却见他突然睁眼，戏谑道：“丫头，撩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准备好以身相许，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还债了吗？”
我老脸通红，光从猛升的温度就可以猜到，此刻红得跟只虾一样。
“你，我，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想……”
“只是想吻我！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对你，我很大方，想吻多久，任凭你喜欢。”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将我扯了过去，按住我后脑勺，吻得天昏地暗。
只觉得吻了好久，久到我差点窒息。
他把我按在了身上，我慌忙挣扎，但好在他没干嘛，只是抱着我睡着了。
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想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全身而退？
我知道，从爱上他开始，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哪怕是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
……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他接到一个电话，只见他眼皮跳了跳，再三叮嘱我别喝酒后，就离开了。
而他那一走，便一个星期都没再出现。
我照常工作生活，却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到底想要些什么。就觉得哪空了一块，怎么也填不满。
跟申魅的合作进展得很顺利，期间，我也见过两次沈遇安。
每一次都想开口问他，霍南奕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但每一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似乎没有关心他的立场。
平时很喜欢跟我八卦霍南奕事情的沈遇安也耐住性子，我不问，他也不主动提，似乎在故意跟我较劲。
今天，我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只因上午薛怡跟我说了一件事，先前那段时间，我午餐在食堂吃，晚餐都是由她帮我订的外卖。
但她上午告诉我，其实我的晚餐，都是霍南奕给我做的。
怕被我发现，故意做一些我不喜欢也不讨厌的菜，而且是我之前从未吃过的。
我当时呼吸一滞，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不是因为薛怡的隐瞒，也不是因为他。就觉得心里很难受，酸酸的，带着微苦的甜。
气得放下签字笔，拿着包，大步离开了公司。
我必须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墓园。
望着那条通向墓园的路，缓缓走了上去。
我也好些日子没来看望母亲了。
站在墓前，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开不了口。
呆望着那块无字碑，却觉得更加压抑。
其实，我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家里没有一张她的照片，遗像也没有。
曾经我问过外公，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说，那是母亲要求的，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走，不占用任何。
弯腰，伸手轻轻扫掉墓碑上的灰尘，“我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转身，离开。
在墓园门口，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只听到墓园深处，有人在哭泣，低低浅浅的，却听得人鼻子发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