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荆棘现实（三）
“不，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
噩梦吓醒了我，猛地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湿漉漉的。
扫了一眼，就我一个人。因为噩梦的关系，我现在还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开口喊：“霍南奕？霍南奕！”
没有回答，心里的恐惧莫名扩散，蔓延到全身，掀开被子，光着脚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霍南奕？霍南奕，你在哪？”跑进了书房，见到背对着我在打电话，冲了过去，抱着他“霍南奕，我害怕！”
“嘡！”地，手机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别害怕，丫头！我陪着你。”
“我做噩梦，梦到你们都走了，外公说我丢尽了木家的脸，不要我了。小姨说我骗她，抢走了你，也不要我了。你说我是个骗子，也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都丢下我离开了。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我不要被丢下！”
他转了过来，将我抱坐在腿上，“丫头，那只是哥个梦，不是真的。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不会不要你。”
可能是因为他的话驱赶了恐惧，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温暖包裹着我，慢慢缓了过来，就是不愿意撒手，紧紧搂抱着他脖子，一动不动，就想时间静止。或者这就是我生命的尽头，有他在，没有痛苦和怨恨，只有温暖。
我眼皮子撑得发酸，一闭一张的，慢慢地越来越沉重，终究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刚下床，卧室门开了，那个被我骂过的小姑娘笑着进来，说：“木小姐，您醒了。厨房给您温着早餐呢！您要下去吃，还是在卧室用？”
我打量着她，“抱歉！那天是我情绪失控，说话太过分，希望你别介意！我待会自己下去吃就好，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
转身进了盥洗室，她说：“木小姐，先生在下面跟专家会谈呢。”
“跟专家？谈什么？”
“就是先生的腿伤。”
要不是她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他的腿不能再站起来了。
没再搭理她，洗漱换衣，下去了。
因为我走路很轻，他们都没注意到我，继续谈着关于治疗方案的事。
其实，看到他不能再站起来，我也很难过，他那么完美的人，不应该有任何瑕疵的。
其中有一个是德国人，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除了几个简单的词，我什么都没听懂，更不知道他的腿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
有一个人看到我，微笑着跟我打招呼道：“
霍太太好！”
他话一出口，其他人都转头看着我，搞得气氛尤其尴尬。
“不是的，你们……”摆手要解释，霍南奕却过来，拉了拉我的手，对他们说：“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那就按你们说的那样，接下来，就拜托各位了。”
专家们客气地回了一句“没有，霍总多保重！”，拿着包，都出去了。
我偷偷瞄了瞄他的腿，“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慌忙跑了出去。
见他们的车已经到了门口，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挡在前面，拦了下来。
可能是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一人将头探出来，不解的说：“霍太太，你这是……”
忙过去，开门见山说：“我想知道他的腿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请你们告诉我实话。”
那人面露难色，“老实说，霍总的情况是比较棘手，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要霍太太愿意配合，还是有55％的可能性。”
“那要怎么做？”
他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本书，递给我，“这上面有具体的按摩示范，只要每天给霍总做腿部按摩，再结合中西医疗法，最快半年左右就能有所成效。”
我看着手里的书，从未感觉过一本书可以如此沉重，沉重得让我拿不起它。
他们走了，纠结了一番后，我还是抱着书跑了回去，无视他喊我吃饭的声音，径直上楼，回了卧室，就开始认真研读。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报复，我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我要等他好了，再实施我的复仇计划，不然赢得不光彩！
“丫头，你在干嘛？先过来吃饭，有什么事待会再忙。”他把午餐放在一旁，见我不动，又过来，伸手就要夺走我的书。
我迅速伸手压住了它。
“我知道了，放那吧，我待会再吃。”
“别犟！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饿下去，又该犯胃病了。快过去吃饭，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耽搁不了你。”
强硬地拽着我过去，我本来想要使劲甩开他的，但看到他的腿，心莫名又软了下来，跟着过去吃饭。
“来，喝口汤先。”拿走了我的碗，将汤碗放在我手上。
“你……”
然后又给我挑鱼刺，催促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默默的吃，他默默地夹菜，只是时不时提醒我小心点。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事无巨细的照顾我，一如六年前那样。
他拿起纸巾，帮我擦掉嘴角的碎屑汤汁，就跟一个女儿奴老爸那样，
嘴角扬起一抹宠溺而又无奈的笑。
“霍南奕，你的腿还会好吗？”
“你希望我好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再说，你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那我才开心呢！这就叫做报……”
“只要你希望它好，我就一定让它好！”
“你……”
“木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再相信我一次，再重新爱我一回，好吗？”
“……”
我无话可说。不敢断言不爱，也不敢答应再爱。
“我要继续看书了。”起身，拿起书，去了外面阳台上。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修补破碎不堪的人生，帮他康复，找到没有音讯的小姨，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等外公痊愈。
其他的，我也不敢再奢望。对他的感情，是恨，是爱，也不想再去计较。
整天抱着那本书，看得废寝忘食，比我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任何时候都要努力。
第三天傍晚，我把那小姑娘——江芸拉到了花园里，死缠着要她做我的试验品。她到底觉得我是主顾，推辞了两回后，还是乖乖按照我说的，坐下，乖乖当我的小白鼠，不再说话了。
凭着记忆，开始了我的实验按摩。
“这个力度合适吗？会不会太重？”
“木小姐，您可以再重一点。”
“那这样呢？如果按疼了你，你要说啊！别憋着，那我找你就没意思了。”
练了好久，才终于摸清了那些穴位，准确无误地跟书上的对应后，心里有点小小的成就感，于是更加认真，甚至到了忘我的境界，只顾着按。
“啊，先生，我们……”
江芸突然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立在那，低着头，像是犯了大错那般不安。
我转头，才看到他就在我身后，直直看着我。
“你先回去厨房帮忙吧！”随着霍南奕话音落下，江芸忙跑回去了。
猛的站起来，但因为蹲了太久，脚麻，一时没站稳就差点摔倒，结果却摔在了他身上。还好他背靠着石桌，才不至于双双摔倒。
“木梓，你……你真的希望我能好起来？你不是恨我吗？我永远好不了，你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你要做这些？同情？”
“别说得我跟你一样无情。我是恨你，”离开他，径直离开，“但我不想看到你受到来自除了我以外的伤害。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你只能好好的。这世间，只有我可以伤你！别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跑回了家，正好可以开饭，也没等他
，洗了手，坐下就开吃。
当我快吃好时，他才进来，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伤，一直盯着我看。
没搭理他，继续吃我的饭。他几次欲言又止，实在看不下去，放下碗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用得着吞吞吐吐的吗？”
“你就不想知道，后来的我为何会对你那么狠吗？”
“我问你，你会告诉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问了又有何用？况且，我已经不在乎了。”
“可我一直很在乎。因为在乎你，才会痛苦纠结，以至于伤……”
“霍南奕，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伤害木离吗？是因为她……她不是你的孩子？你当时怎么下得去手？你之前那么恨我，都没打过我。她一个无辜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残忍伤害她？”
无论我怎么强忍着，泪水却跟暴怒的山洪一般，瞬间泛滥，根本不受控制。
抬手抹掉眼泪，再待不下去，起身往楼上去。
“木梓，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法跟你解释！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恨木离，也没有真的伤害过她。她只是……”
“够了！霍南奕，我真的好想挖你的心出来看看，它到底会不会因为心虚而变化？你这么说，就不怕她的亡灵回来找你索命吗？霍南奕，别再说什么要我相信你的话，谎言，我傻乎乎的信一次就够痛的了。不需要再信一次，痛一生。”
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大哭了一场，想要流尽悲伤的眼泪，换余生无悲亦无泪。结局却总令我失望透顶。
“嗡嗡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不停，我擦了擦泪，懒懒的爬起来，刚接通，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木梓，我……啊！”他痛苦的叫声灌入我耳朵里，似针在扎。
“你怎么了，董郴？你现在在哪里？你发生什么事了？董郴，你说话呀！”
“木梓小姐，别来无恙啊？董先生在我们这做客呢！好多年不见了，木梓小姐都不打算过来跟我这个老朋友叙叙旧？我这还是那么有趣，董先生都开始乐不思蜀了呢。木梓小姐，不如也过来重温一下旧梦？”
（本章完）
噩梦吓醒了我，猛地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湿漉漉的。
扫了一眼，就我一个人。因为噩梦的关系，我现在还心有余悸，下意识的开口喊：“霍南奕？霍南奕！”
没有回答，心里的恐惧莫名扩散，蔓延到全身，掀开被子，光着脚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霍南奕？霍南奕，你在哪？”跑进了书房，见到背对着我在打电话，冲了过去，抱着他“霍南奕，我害怕！”
“嘡！”地，手机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别害怕，丫头！我陪着你。”
“我做噩梦，梦到你们都走了，外公说我丢尽了木家的脸，不要我了。小姨说我骗她，抢走了你，也不要我了。你说我是个骗子，也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都丢下我离开了。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我不要被丢下！”
他转了过来，将我抱坐在腿上，“丫头，那只是哥个梦，不是真的。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不会不要你。”
可能是因为他的话驱赶了恐惧，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温暖包裹着我，慢慢缓了过来，就是不愿意撒手，紧紧搂抱着他脖子，一动不动，就想时间静止。或者这就是我生命的尽头，有他在，没有痛苦和怨恨，只有温暖。
我眼皮子撑得发酸，一闭一张的，慢慢地越来越沉重，终究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刚下床，卧室门开了，那个被我骂过的小姑娘笑着进来，说：“木小姐，您醒了。厨房给您温着早餐呢！您要下去吃，还是在卧室用？”
我打量着她，“抱歉！那天是我情绪失控，说话太过分，希望你别介意！我待会自己下去吃就好，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
转身进了盥洗室，她说：“木小姐，先生在下面跟专家会谈呢。”
“跟专家？谈什么？”
“就是先生的腿伤。”
要不是她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他的腿不能再站起来了。
没再搭理她，洗漱换衣，下去了。
因为我走路很轻，他们都没注意到我，继续谈着关于治疗方案的事。
其实，看到他不能再站起来，我也很难过，他那么完美的人，不应该有任何瑕疵的。
其中有一个是德国人，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除了几个简单的词，我什么都没听懂，更不知道他的腿到底还能不能好起来。
有一个人看到我，微笑着跟我打招呼道：“
霍太太好！”
他话一出口，其他人都转头看着我，搞得气氛尤其尴尬。
“不是的，你们……”摆手要解释，霍南奕却过来，拉了拉我的手，对他们说：“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那就按你们说的那样，接下来，就拜托各位了。”
专家们客气地回了一句“没有，霍总多保重！”，拿着包，都出去了。
我偷偷瞄了瞄他的腿，“我出去透透气。”说着慌忙跑了出去。
见他们的车已经到了门口，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挡在前面，拦了下来。
可能是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一人将头探出来，不解的说：“霍太太，你这是……”
忙过去，开门见山说：“我想知道他的腿到底还能不能站起来？请你们告诉我实话。”
那人面露难色，“老实说，霍总的情况是比较棘手，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要霍太太愿意配合，还是有55％的可能性。”
“那要怎么做？”
他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本书，递给我，“这上面有具体的按摩示范，只要每天给霍总做腿部按摩，再结合中西医疗法，最快半年左右就能有所成效。”
我看着手里的书，从未感觉过一本书可以如此沉重，沉重得让我拿不起它。
他们走了，纠结了一番后，我还是抱着书跑了回去，无视他喊我吃饭的声音，径直上楼，回了卧室，就开始认真研读。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报复，我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我要等他好了，再实施我的复仇计划，不然赢得不光彩！
“丫头，你在干嘛？先过来吃饭，有什么事待会再忙。”他把午餐放在一旁，见我不动，又过来，伸手就要夺走我的书。
我迅速伸手压住了它。
“我知道了，放那吧，我待会再吃。”
“别犟！你都几天没吃东西了，再饿下去，又该犯胃病了。快过去吃饭，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耽搁不了你。”
强硬地拽着我过去，我本来想要使劲甩开他的，但看到他的腿，心莫名又软了下来，跟着过去吃饭。
“来，喝口汤先。”拿走了我的碗，将汤碗放在我手上。
“你……”
然后又给我挑鱼刺，催促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默默的吃，他默默地夹菜，只是时不时提醒我小心点。他似乎把我当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事无巨细的照顾我，一如六年前那样。
他拿起纸巾，帮我擦掉嘴角的碎屑汤汁，就跟一个女儿奴老爸那样，
嘴角扬起一抹宠溺而又无奈的笑。
“霍南奕，你的腿还会好吗？”
“你希望我好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再说，你要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那我才开心呢！这就叫做报……”
“只要你希望它好，我就一定让它好！”
“你……”
“木梓，我不会再让你失望。再相信我一次，再重新爱我一回，好吗？”
“……”
我无话可说。不敢断言不爱，也不敢答应再爱。
“我要继续看书了。”起身，拿起书，去了外面阳台上。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修补破碎不堪的人生，帮他康复，找到没有音讯的小姨，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等外公痊愈。
其他的，我也不敢再奢望。对他的感情，是恨，是爱，也不想再去计较。
整天抱着那本书，看得废寝忘食，比我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任何时候都要努力。
第三天傍晚，我把那小姑娘——江芸拉到了花园里，死缠着要她做我的试验品。她到底觉得我是主顾，推辞了两回后，还是乖乖按照我说的，坐下，乖乖当我的小白鼠，不再说话了。
凭着记忆，开始了我的实验按摩。
“这个力度合适吗？会不会太重？”
“木小姐，您可以再重一点。”
“那这样呢？如果按疼了你，你要说啊！别憋着，那我找你就没意思了。”
练了好久，才终于摸清了那些穴位，准确无误地跟书上的对应后，心里有点小小的成就感，于是更加认真，甚至到了忘我的境界，只顾着按。
“啊，先生，我们……”
江芸突然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立在那，低着头，像是犯了大错那般不安。
我转头，才看到他就在我身后，直直看着我。
“你先回去厨房帮忙吧！”随着霍南奕话音落下，江芸忙跑回去了。
猛的站起来，但因为蹲了太久，脚麻，一时没站稳就差点摔倒，结果却摔在了他身上。还好他背靠着石桌，才不至于双双摔倒。
“木梓，你……你真的希望我能好起来？你不是恨我吗？我永远好不了，你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你要做这些？同情？”
“别说得我跟你一样无情。我是恨你，”离开他，径直离开，“但我不想看到你受到来自除了我以外的伤害。在我没有原谅你之前，你只能好好的。这世间，只有我可以伤你！别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跑回了家，正好可以开饭，也没等他
，洗了手，坐下就开吃。
当我快吃好时，他才进来，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伤，一直盯着我看。
没搭理他，继续吃我的饭。他几次欲言又止，实在看不下去，放下碗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用得着吞吞吐吐的吗？”
“你就不想知道，后来的我为何会对你那么狠吗？”
“我问你，你会告诉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问了又有何用？况且，我已经不在乎了。”
“可我一直很在乎。因为在乎你，才会痛苦纠结，以至于伤……”
“霍南奕，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伤害木离吗？是因为她……她不是你的孩子？你当时怎么下得去手？你之前那么恨我，都没打过我。她一个无辜的孩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残忍伤害她？”
无论我怎么强忍着，泪水却跟暴怒的山洪一般，瞬间泛滥，根本不受控制。
抬手抹掉眼泪，再待不下去，起身往楼上去。
“木梓，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法跟你解释！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恨木离，也没有真的伤害过她。她只是……”
“够了！霍南奕，我真的好想挖你的心出来看看，它到底会不会因为心虚而变化？你这么说，就不怕她的亡灵回来找你索命吗？霍南奕，别再说什么要我相信你的话，谎言，我傻乎乎的信一次就够痛的了。不需要再信一次，痛一生。”
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大哭了一场，想要流尽悲伤的眼泪，换余生无悲亦无泪。结局却总令我失望透顶。
“嗡嗡嗡……”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不停，我擦了擦泪，懒懒的爬起来，刚接通，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木梓，我……啊！”他痛苦的叫声灌入我耳朵里，似针在扎。
“你怎么了，董郴？你现在在哪里？你发生什么事了？董郴，你说话呀！”
“木梓小姐，别来无恙啊？董先生在我们这做客呢！好多年不见了，木梓小姐都不打算过来跟我这个老朋友叙叙旧？我这还是那么有趣，董先生都开始乐不思蜀了呢。木梓小姐，不如也过来重温一下旧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