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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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秋雨惊变

    一路舟车劳顿,之前一直在火车上,压根没怎么睡好。刚到宁城又听了关于唐邦国的一段揪心的往事,全身每个细胞都充满了疲惫。

    本以为会因为明天将要发生的事而感到焦虑,出现睡眠障碍,谁想到泡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之后就沉沉地睡去,连一星半点的梦都没有。

    第二天,一觉醒来,精神爆好。隔着窗帘感觉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走到阳台一看,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偶尔有这么一两滴借着阳台的突出的边缘溅到了我脸上,凉凉的。我想这就是秋雨吧。一场秋雨一场凉。阳台是开放式的,这时候才感觉到全身已经被一股寒意给包裹了。

    我抖了抖溅到身上的雨水,拖着湿哒哒的拖鞋回了房里。安静,特别的安静,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但是周围的厂区却连一点开工的声音都没有,那时候我并不了解,高技术含量的生产线上是没有多少噪音产生的。

    中午的时候林夕科技安排人来给我送了一顿午餐,也是极其丰富的。一整个下午我都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动着我自己的小小脑筋。

    老专家算错了,还说肯定不会下雨,这回打脸了,等下得当面恶心他一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杜绢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竟然有点想念她大大咧咧的嗓门了。还有我爸妈,等这奇奇怪怪的事完了,真的得回趟老家。还有我们科室的那些同事,下雨天一定让他们很难过吧,上班路上的麻烦先不说,下雨天本身来看病的病人又特别少,生意惨淡,公立医院竟然也会为生意发愁,想不通啊,真是想不通。

    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太多,有的事情是因为复杂想不通,那可以不想,丝毫不会有好奇心。而又有些事情,是因为不可思议而想不通,这类事情,会让人奋不顾身的去寻求答案。就比如“零八五杠一”号物体到底是什么?梦境和它的关系?梦境里的终极秘密又是什么?

    雨天,天黑的特别的早,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林夕科技又安排人给我送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我一直等到二十一点都没有人联系我,我顶着秋寒走到阳台,想要看看那边三楼现在的情况,可是由于角度问题,完全被另一栋建筑给遮挡了。

    夜越陷越深,我越来越焦虑,因为原定计划,今晚入梦,现在既没有人来通知我开工,也没有人来通知我取消。我就像一个等着上刑场的犯人,不,应该像一个等着上角斗场的角斗士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间接近二十二点,我想我得给老专家打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只有“嘟...嘟...嘟...”的等待接听声,我一直等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您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you dial......”

    我按下了挂机键,什么情况,研究这么紧张吗。我想给唐欢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早知道刚才吃饭的时候应该加一个微信。不知道等下工作人员还会不会来送夜宵,到时候一定得问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我又不是这里的囚犯,为什么我不自己跑去看一下呢。

    于是我穿上鞋子,出了房间,向实验室方向跑去。雨还是很大的,我被淋湿了七成,到达实验室楼下的时候才想到,这个实验室是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的。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门铃。

    我往后退了几步,顶着冰凉的秋雨探着脑袋向三楼的实验室望去,实验室里本身环境照明特别亮,但是明亮之中我看到了细碎的闪烁,感觉上面好几盏灯快不行了,在垂死挣扎。

    一个不详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起,我忙上前敲着那玻璃门喊道:“喂喂喂,有人吗,里面有人吗。快来给我开下门。”

    敲了一会儿我又向后退了几步,向三楼望去,我刚才的呼喊声已经很响亮了,几乎已经达到了那种叫破喉咙的程度,不过就是我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理我。

    我又向门卫跑去,想找人帮忙。不过我像个傻子一样,一边喊一边在雨里跑了一圈,直到自己变成落汤鸡,这该死的地方也没有人应我一下。林夕科技一下班,竟然连个保安都没有,我服了。

    上面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我必须得赶快想办法进去。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想跑回房间找点工具,但是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我才想到我连钥匙都没有。又急急忙忙的到广场上去兜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块板砖。

    我将板砖捡起来,放在手里颠了颠,挺顺手的,靠着这块板砖,我估计可以顺利进入三楼。于是一路小跑,冲到门口二话不说,一板砖砸了出去。

    “咚”的一声,竟然只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点砖头碎屑,板砖被弹了回来。

    “我去,不会是防弹玻璃吧。”我呆了。

    不过我发现那个门竟然向两边打开了,我心想难道不刷卡,刷板砖也行。

    “他——他们都——都死了。”一个满头是血得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爬到了门边,从里面按下了开门按钮,此时正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想站起身来,尝试了几次失败,有跌坐在地上,靠着门框,继续说,“他们——他们都死了,唐总——他——他跑了。”

    我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下来的,估计是爬的,都怪我长得太高,海拔太低的我不一定能看到。但是他说的话太过于惊人,我一时之间不敢相信,我想不会我又再做梦吧,难道我的双向觉醒就这么简单。于是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退后到草地上,挺直了身体,直直的倒下去,还好枯黄的草甸依旧很厚,还好我有条件反射,身子一屈、双手一撑,不过还是摔得很疼。

    不是做梦,是真的。

    门里那满头是血的人,以不敢相信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不可思议的光,估计我莫名奇妙的行为,气到了他,他竟然吐血了,真的吐了,一口一口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