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的法医小妻
字体: 16 + -

第89章 挡箭牌

    吃过早饭,穆寒亭先走了,傅薇步行去警局。在街对面就看见警局门口停了两辆蒙着绿油布的大卡车,车旁站着穿白色警服的总署警察。

    她穿过马路走过去,大头正吆喝着同事押着十几个灰衣短衫的人往卡车上送。

    她进门迎面碰上了在青浦城寨帮她抬包袱的那两个后生。

    “哎,你不是那天那个洗衣女工吗?”后生举着手铐要冲过来,被白衣警察一警棍敲在背上,呵斥道:“敢袭击警察!找死!”

    后生一缩脖子疼得呲牙咧嘴,“我们是被冤枉的,三手刘做了什么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你是警察是不是?你得帮我们洗清冤屈。”

    “我们真是被冤枉的……”

    “冤枉?哪个进了大牢的犯人不说自己冤?进去坐个十年八年就老实了。”

    傅薇侧身避让着,那两个后生还在努力扭头看她,满脸哀求。

    “这世道,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没有也有。争那个没用!”张科长端着杯茶从茶水间拐出来,悠悠地说道。

    傅薇看他一眼随后走去刘探长的办公室,他正低头写报告,见她进来赶紧把报告推过来,“你帮我修饰修饰,局长说这份结案报告是要送去警察总署让署长批示的。”

    她在他对面坐下来问道:“警察总署为什么把案子接走了?尸体是我们发现的,犯人也是我们抓的。”

    “你说的都不错,可城寨是在青浦,咱们算跨区域办案,总署的意思是把案子接过去,免得我们各个警局之间有冲突,影响团结。”

    “什么罪名?”

    “杀人从犯。”刘探长说完把报告又拉回去,接着绞尽脑汁想说辞。

    “三手刘办这件事外人并不知情,他们顶多算小偷小摸,怎么能以杀人从犯论罪?这两个罪名差别可大了,如果被人小题大做,可是要杀头的。”

    刘探长抬头看着她,“你怎么了?当初拉回来孩子尸体的时候你可是一心要抓到凶手,还他公道的?”

    呼,她呼了口气,知道跟他争辩没有用,便缓了缓问道:“三手刘抓到了吗?”

    刘探长听完起身关上门又回来坐好低声说道:“听说警察总署的一个法医,从阎罗巷爆炸现场的证物里找到了一块纯金怀表,正好是之前一个失窃案的赃物,里头放着三手刘的照片。”

    “你说寸不寸,失主正好就是总署的一个科长,然后就顺藤摸瓜查到了三手刘头上。早上五点多全城搜捕,有线人举报说见到三手刘上了一艘逃离上海的客船。”

    “日本人出动海警在入海口堵住了他,后来据说他持枪抗

    捕被乱枪打死,尸体已经运回了警察总署。”

    刘探长说完也不禁一阵唏嘘,“没想到堂堂青浦王会是这样的结局。”

    傅薇听完沉默了一阵,开口问他,“他不会蠢到把赃物戴在身上还放着自己的照片吧?”

    “那谁知道。你也别多想了,日本人的案子太麻烦,警察总署接走也好,这功劳咱们不要也罢。”

    “他为什么要炸毁阎罗巷?”

    “这个问题就让总署的人操心吧。案子终于了结了,晚上得月楼走起。”刘探长说完低头开始写结案报告,傅薇起身走了。

    听见关门声他才抬头看了看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着纸上那句:穆寒亭疑似曾经与三手刘合作。想了一会儿用用笔使劲把这行字涂几个来回,又点了火柴给烧了。

    纸张烧的很快,灰烬慢慢落到盆子里变成黑色的碎片,他眯眼瞧着火光一点点消失,最后呼了口气。

    昨天那具尸体傅薇一个小时就缝合好给了他结论,此人手指有残缺,不是掐断别人脖子的杀人凶手。

    不过也不会是穆寒亭,他没有这个必要。她挑挑拣拣说了一些华阳化工厂的事,以此佐证穆寒亭不是凶手。

    他将信将疑,甚至隐隐希望真的不是穆寒亭,他虽然不知道阎罗巷里边到底在干什么,但是牵扯到日本人,总不会是好事。

    而且……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傅薇对穆寒亭的不一样,是女人对于欣赏的男人的那种不一样。

    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想到这里他找了一张干净的纸重新写了一遍,大致时间地点人物还有发生经过,洋洋洒洒几百字,搞定。

    回到解剖室的傅薇进了存放尸体的仓库,将之前做好的一张张铭牌挂在尸体手臂上,随后让同事通知家属来认领。

    最后一页上还贴着那张照片记着那个名字,梁佩兰。希望这姑娘吉人有天相,好好活着。

    在办公室忙到中午,宋钺竟然来了。

    她在休息室整理资料,他站在门口一时没有说话。

    “宋医生,医院里不忙吗?”

    他这才走进来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呼了口气说道:“医院里发生了爆炸,需要修缮,能转院的病人都转院了,日本人也撤走了。我偷空过来看看你。”

    “查清楚原因了吗?”

    “说是监护室的伤员自己忍受不了疼痛,自杀而为。”说完了他苦笑一下,“那两个人的各项生命体征已经接近死亡了,连动一动都成问题,如何自杀?我们都猜测是日本人自己没办法交差,自导自演了这一出爆炸,毁尸灭迹。

    ”

    傅薇听闻扭头看着他,“日本人就这么轻易地走了?”

    “整个二层无人能靠近,而且事发前不久,住在旁边病房的士兵听见了他们自己人的争吵。但是这种杀自己人的行为又不能明说,所以栽赃到了病人身上。”

    “宋医生很惋惜吗?”

    “我惋惜的不是这个,而是没办法研究他们身上到底沾染了什么病毒,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东西,我们还是一样无能为力。”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保持了沉默继续收拾东西。

    “不想那个了。今天我母亲打电话说希望见一见你,我说你不一定有空,就过来问问你。”

    “见我,不合适吧?”她没想到宋钺会直接过来问这个,是不是张姐跟他说了什么。

    “我也说了不合适,不过她说就是很平常的吃一顿饭,没别的意思。我就替你应下了。”说着他拿出怀表看了看,“她应该到地方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我觉得有些话应该要跟你说清楚……”

    “你也该吃午饭了。走吧,就当陪我过了这一关,否则我母亲一定会安排一堆女子来让我相看。”

    她咂摸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有点挡箭牌的意思,合着她还有这功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