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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不义归者与失堕天堂_02 推测

    帝皇上朝结束后便召开了内阁会议。

    「事情有些麻烦。」

    在内阁成员们到齐后,瓦尔登帝皇正是如此说道。

    一直以来保持着威严并且想方设法独善其身,但那也只是面对群臣时的样貌。

    因为皇子相继逝去而导致的影响力缺失,而第三皇子又在此时失踪了。

    现在正是寻找解决办法的时候,但有不少情报只能对信得过的人物进行交流。

    至于眼前的内阁成员,与其说是信得过,不如说是因为没有没有权力,因此拥有这些情报也不能做什么,只能一心一意为帝皇服务。

    当然,如果背叛了的话那么就要例外考虑。

    所谓智囊团正是这样的存在,而在帝国,内阁的职能和待遇便是智囊团。

    但内阁成员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仅因为有才能就受到提拔,而不问出身和既往,这也是在瓦尔登帝皇近两代以来才开始的做法。

    以至于前代时帝国仍被内乱所扰,但到了当代便一改前代颓势并恢复了国力。

    恢复了国力之后,那便要继续侵略,瓦尔登帝皇并非无野心的仁帝,一直以来觊觎着王国那肥沃的土地。

    但在侵略军全灭并且莱恩皇子身亡以后,瓦尔登帝皇便时常感叹时运不济。

    然后是帝国魔法使协会本部建筑遭受毁灭,所谓祸不单行,第三皇子则在这不就之后就失踪了。

    在失踪前,第三皇子一直在皇城内并受到监视和保护。

    皇城戒备森严并且有委派的宫廷魔法使守护,并且布置有特殊的魔法结界。

    在这个魔法结界的作用下,在皇城范围以内无法使用《隐匿》和《飞行》。

    而这个魔法结界是在魔法系统上起作用的,因此《隐匿》和《飞行》分别所属的《黄金魔法》和念力系列魔法,它们的大部分种类在这个结界中都会被禁用。

    所以不仅仅是无法使用《隐匿》和《飞行》,包括《光枪》、《变形》、《伪装》、《远眺》、《光芒》,《念力》、《瞬移》、《漂浮》、《猫步》等等在内,这些魔法一概不能使用。

    这些魔法都能很好地运用于情报侦察和隐匿活动,在这些魔法被禁用的情况下,就能限制企图利用这些魔法进行潜入的刺客们的行动。

    在戒备森严的皇城内,要想不用魔法便顺利潜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是凭空从皇城蒸发了似的,第三皇子的失踪也是相当神秘的事情。

    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负责调查的魔法使们已经有大致结果了。

    但为了掩饰第三皇子失踪的事情,需要有短期内的解决方案,瓦尔登帝皇正是为此事而召集内阁成员的。

    「在下认为可以向魔法使协会借用替身。」

    「嗯……」

    瓦尔登帝皇也想到了这个方案,向魔法使协会提出秘密申请,然后委托一时的解决方案,这是可行的解

    决方案。

    瓦尔登帝皇自认才智一般,不如说两名子嗣要远比父亲来得优秀,然后两名子嗣先后逝去,前者被后者谋害,后者被王国杀害。

    作为帝皇要抛弃很多情感,但瓦尔登帝皇想到此事时,仍难掩心中感伤和复杂。

    倘若向魔法使协会提出申请,那么他们便会动用作为人体试验素材的亚人。

    在帝国边境一带的森林内有诸多亚人隐居地,帝国魔法使们会去定期捕捉,就像是控制野外魔物数量那般,每次只会捕捉少量以维持繁殖基数。

    这个做法长此以往,最终使得帝国魔法使协会拥有大量可供魔法实验的亚人,然后这其中一定有精灵一族。

    然后为这个精灵施加变形魔法,并对这个精灵加以训练,就能达到蒙混过关的效果。

    如果担心精灵不可靠,也可找来身材体型相近的少女,然后如法炮制。

    这种做法可以用于出游示众,本来第三皇子就鲜有露面,只要能满足出游示众的要求,就算是短期内解决问题了。

    但也仅是短期解决问题的应急处理方法。

    「调查出结果了吗?」

    「应该是在外环的乌托鲁地区。」

    「应该?」

    「应该。」

    「嗯……」

    帝国魔法使协会拥有强大的寻人、寻物手段——《占星魔法》。

    《占星魔法》是借助星象与星神进行共感的一类情报系魔法,而诸多第三皇子的信息和私人物品可以作为情报的媒介。

    因此在第三皇子失踪之后的不久,魔法使们便通过占星魔法得知了第三皇子的大致方位——帝国外环之北的乌托鲁地区。

    乌托鲁地区是一片空荡荡的神秘森林,平日魔兽稀少也是安全的旅行道路。

    但在新月之时会弥漫起大雾吃人的迷雾,在迷雾中的人,可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但对于通过迷雾的所有旅行者而言,失踪的仅仅是其中极少数,因此这个说法被认为是不可信的传言。

    毕竟乌托鲁地区的森林在数个世纪前,是著名的精灵乐园——精灵之乡的所在地。

    在某次帝国军对精灵之乡发起进攻后,精灵之乡就此消失不见,然后精灵之乡也从此成为传说。

    虽然部分帝国魔法使知道精灵之乡消失的真相,但若要说乌托鲁地区早已空无一物,那也是没有问题的说法。

    总而言之,在这个方位信息的指引下,军队和战场魔法使一齐出动,对乌托鲁地区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被森林覆盖大半的乌托鲁地区,在面积上等同于数个小国,是一片相当辽阔的地区。

    进行地毯式搜索会花费相当多的时间。

    从平原到丘陵,从森林到山涧,然后这个搜索作业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月,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而没有结果是相当奇怪的事情。因为搜索行动没有丝毫怠慢,搜索队也没有出现意外,也没有任

    何人来妨碍。

    毕竟那是以“魔法实验”为名义的行动,对于在大多数人看来是狂人的魔法使,没人会来妨碍他们的行动。

    在占星魔法没有出错而乌托鲁地区又有诸多传闻的情况下,魔法使们对搜索行动的结论是保留意见,硬要说结果那便是没有结果。

    「那么之后该怎么办?」

    「在下认为应该继续等待调查结果。」

    如预期一样,内阁成员们给出了非常保守的答复。

    这些内阁成员是莱恩皇子召集的,在没有了莱恩皇子的现在,这些内阁成员没有必要再冒险行事了。

    对保守答复感到不满意,瓦尔登帝皇追问道:

    「如果还是没有结果那该怎么办?」

    先前平稳的话语里开始带有怒意,如同斥责一般的语气,态度上早已不在意是否仍能得人心。

    面对瓦尔登帝皇那威怒之势下的责问,内阁们既畏惧有为难。

    「这、这……」

    气氛持续僵化,然后终于有人小声嘀咕道:

    「总、总不能说是在精灵之乡吧。」

    「原来如此,这不是正是结果吗?」

    在众多报告面前,瓦尔登帝皇早有预料到这一点,但藉由他人之口说出来,仅仅是为了确认自身的想法是否有失偏颇。

    对于内阁们不敢作答的理由,瓦尔登帝皇自然是理解这一点的。

    而这个答案也是没有确切证据的,仅仅依靠《占星魔法》的位置确定,不足以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因此而失踪的第三皇子在精灵之乡,这个答案本身就是个推测。

    如果第三皇子身在精灵之乡的答案是事实,就意味着没有夺回来的手段。

    尽管精灵之乡就在乌托鲁地区,但对于这个事实帝国方面了解得并不彻底。

    虽然少数魔法使知道精灵之乡的真相,但终究没有进入精灵之乡的手段。

    虽然搜索队的搜索仍在继续,但在这个可能性被确定的情况下,就要做好第三皇子永久失踪的打算。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稀有精灵搞的鬼?」

    「这个嘛……」

    从帝国魔法使协会本部遭到破坏的事件来看,可以认为稀有精灵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

    因为帝国魔法使协会本部本是秘密建筑,外部也有风暴结界保护,就算强行进入也会触发警报。

    从这一点来看,瓦尔登帝皇认为这次第三皇子失踪的事件,或许和稀有精灵有关系。

    如果是为了暗中削弱帝国,把第三皇子掳走然后让帝国陷入无后继者的风波,并让帝国再度陷入内乱,那么这么做也是完全可能的。

    从稀有精灵近来在南国的积极行动来看,诸多显眼都是有计划的,为增强其个人影响力和王国影响力的目的性行动。

    虽然对于南国事件的详细情况,帝国方面仍在调查之中,但依据这些足以称之为结果的证据,瓦尔登帝皇考虑了稀有精灵是野心家的可能性

    。

    想到这里,瓦尔登帝皇眉头紧皱,然后脸庞显露不安,但除了不安更多的是困惑。

    如果是为了野心,那么这个野心是什么,建立亚人国家还是在这片大陆上称王?

    虽然瓦尔登帝皇考虑过向人类复仇的可能性,但从稀有精灵行动的诸多迹象来看,不像是以复仇为目的而进行行动的,所以才会考虑建立亚人国家或者是称王。

    著名的亚人隐居地《桃源乡》,因为王国近来诸多事变和魔法石而在这个大陆上名闻遐迩。

    在瓦尔登帝皇看来,《桃源乡》可能是亚人国家的一种折中形式。

    如果独立宣布亚人国家成立,就算帝国和王国不进攻。

    诸多不明真相的小国也会主动挑起事端,带领他们那数量显得可怜的军队,不停对这个亚人国家进行骚扰。

    然后还有其他暗地里潜伏的势力,这些势力是不承认亚人国家的。

    帝国以南的《白桠之林》,实际上就是一个神隐的亚人国度,藉由神秘树林的保护进而居住着大量的亚人。

    根据魔法使的报告,这些亚人的数量总和可以匹敌数个小国。

    然后在《白桠之林》有率领着这些亚人的王——狂王,据说是一匹强大的魔兽,具体怎么样并不清楚。

    因为《白桠之林》的特殊性,就连魔法使也很难深入调查,反倒是对方主动为人类开辟了一条只能通过数人的小道,这条小道成为大多数人类穿越《白桠之林》的唯一手段。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帝国无法向南方小国群派遣大量兵力,只得进行某种妥协形式下的代理人战争。

    无论如何,如果《白桠之林》的狂王是具有明确意义的王,而不是如同“万兽之王”那般的象征性存在。

    那么在得知外界有亚人国度成立时,一定会以各种方式与这个亚人国度进行接触。

    而即便是被逼至劣势的亚人,其内部也是不团结的,因为种种缘故,不同种族间的亚人时常发生冲突。

    从这一点来看,《白桠之林》的狂王应该也有某种手段,这种手段可以统合多种族的亚人。

    一般而言,这种手段如果不是宗教崇拜,那么就是武力统治,然后再以此为前提提倡某种大义和理念。

    因为人类国度的建立也大抵基于此,所以亚人国度也不会脱离这一点,虽然不少亚人精神构造与人类不同,但这并不会成为例外的理由。

    国与国之间如果发生了接触,就会为确立彼此间的上下关系而开展各种行动。

    如果《白桠之林》得知了《桃源乡》是一个独立的亚人国度,一定会以各种方式对其制造麻烦。

    在瓦尔登帝皇看来,如果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要求双方都是仁慈而又贤明的王。但仁慈而又贤明的王往往是缺乏向心力的缺陷者,缺乏向心力而无法凝聚人心。

    统治者说到底

    也只是利益集团,太过无欲会让这份利益遭到崩坏。

    在千年前的魔王侵攻战后,大多数国家都从魔王侵攻战前人类间的丑陋相互斗争中吸取教训,其中有不少统治者因此成为了仁慈而又贤明的王。

    然后这些王所统治的国度,都在作为后起之秀的帝国侵略下灭亡了。

    一个合格的王必须是野心家,这便是瓦尔登帝皇从帝国历史中得到的结论。

    事到如今,大多数仍旧存在的国度,这些国度的存续证明了他们统治者的合格,合格的理由多种多样。

    但在仁慈而又贤明的王已近乎消失殆尽的当下,《白桠之林》也定将不会例外。

    如果《桃源乡》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因此不宣布自身是独立国度,那么便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瓦尔登帝皇之所以能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有着诸多证据和迹象,或者说是作为结果的事实。

    但如果对方是从打算建立《桃源乡》之时便有如此程度的考量,那么就意味对方有着非同凡响的情报能力和先见之明,并且基于庞大的野心将其变为现实。

    想到这里,瓦尔登帝皇不禁再度暗叹:

    “稀有精灵……还真是恐怖啊”

    和其他人对稀有精灵的种种偏见和不当猜测不同,瓦尔登帝皇自认不会被外表所蒙骗,并且凭借某种直觉认为稀有精灵就是《桃源乡》的实际建立者。

    在现在帝国第三皇子失踪的情况下,需要尽可能地把握稀有精灵与此的关系。

    「听说《极光》执行任务回来了,唤他过来。」

    「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