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深情:陆先生请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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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_077 了断

    说罢,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枪支,指腹缓缓滑过枪管,在手里转了个圈后,将枪口移向路知光的太阳穴:“你曾经辱我骂我,那么的践踏我,甚至用我的尊严来哄你那所谓的宝贝,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

    陆知光见此,一抹不安涌上心头,额头瞬间冒出些许冷汗,奈何神经麻痹还没有任何减缓,他将舌头狠狠的顶住上颚,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之后口腔内便传来了浓重的血腥气。

    程落一只手缓缓的落在了扳机上,另一只手抚向陆知光的额头,在他眉眼之间描摹了起来,并喃喃自语道:“生的那么精致的人,怎么会有那么狠的心呢,怪我...怪我当年识人不清,一腔痴情错付与人,甚至连尊严都能任你践踏,到如今才明白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凭什么指望别人会爱你呢。”

    之后她瞄了眼陆知光受伤的腿接着说道:“你欺负我也就罢了,沈瑜呢,沈瑜他又做错了什么”

    说罢,她将枪口一转,朝着一旁的花瓶射了过去,瞄了眼陆知光受伤的腿,神色逐渐淡然:“这一枪就当跟过去做个了断,从此之后程落只是程落,在不为你陆知光而活。”

    瞧了眼陆知光的神色,程落转过头贴近他的耳边悠悠的补充道:“别人都在苟活,我又怎么能让你一死了之呢。”

    由于失血过多,陆知光的脸色看起来煞白无比,听到她不杀自己,心里本该是有些庆幸,但看到程落眸中的失落,以及她话语中的决绝,路祈年整颗心就像揪在了一起一样,磨得生疼。

    总觉得有些事情渐渐逃脱了他的掌控,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二十多年间从未感到如此空虚过,眼神紧盯着程落,眉宇间出现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求。

    沈瑜最近公司医院两头跑,眉目间多了些许疲惫,看着一旁厚厚的文件,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随后朝着门口的方向摆了摆手。

    助理见此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停在他跟前问道:“怎么了沈总?”

    沈瑜并未多言,抬起头淡淡的说道:“送杯咖啡过来。”

    咖啡拿在手里之后,沈瑜下意识的送到嘴边,这时大脑突然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手心一抖咖啡轰然落地,之后便传来了清脆的响声。

    沈瑜望着眼前的污渍眉头微皱,蹲下身子试图将碎片捡起来,刚一接触指尖就传来了一阵疼痛,伴随着雪珠缓缓渗了出来,沈瑜见此心里莫名的有些心慌,再联想到之前程落的一举一动,更是不安了起来。于是赶紧拿出手机,朝她拨过去了一通电话。

    几秒后,沈瑜的心情就如同耳边冰冷的女声一般

    ,瞬间跌到了谷底。一想到程落会遇上什么危险,他便急得发狂,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沈瑜抓起座椅上的外套,就朝着车库一路狂奔了过去。

    等到了路祈年的住所之后,每走一步,沈瑜心里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周遭的环境安静无比,看起来极其的不正常,没有了下人的阻止,沈瑜一路畅通无阻。

    刚一打开虚掩的门,一抹浓厚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沈瑜环顾了四周后朝着里面走了过去,之后便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不已。

    只见程落虚弱的坐在一旁,精致的小脸上失去了原有的生气,一只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腹部,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似是在掩饰痛苦。

    之后沈瑜将目光移向程落的双腿,两道刺目的红狠狠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上,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沈瑜赶紧冲向前去,双腿都忍不住颤栗了起来,走至程落面前,将手缓缓的放在程落的脸上细细抚摸,仿若面对什么珍宝一般:“落落不痛了啊,我来了,再也不会痛了。”

    在强烈的腹痛面前,程落都没哼出一声,听到沈瑜的话,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抬起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强迫自己扯出一抹微笑:“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沈瑜见此小心翼翼的抱起程落,偏头望了一眼陆知光,他的膝盖处破了一个大洞,显然是被枪击打过的痕迹,伤口四周弥漫着大量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狼狈。

    陆知光见他如此盯着自己,眸子中划过一丝狠厉,似是想要将沈瑜千刀万剐一般,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想必他已经在路祈年的关爱下被凌迟处死了。

    沈瑜别开头冷哼一声,朝着他的伤口望了一眼,之后毫不客气的从他膝盖上踏了过去

    两个人的重量夹杂着枪伤,痛意不断的朝着陆知光的脑中袭来,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开始叫嚣,陆知光忍不住闷哼出声,即使如此都不能解开麻醉药,让身体动弹一分。

    沈瑜抱着程落刚一踏进医院,就忍不住大呼了起来:“医生呢,医生。”

    值班护士瞧着程落双腿间的鲜血,心下明了,赶紧通知医生,将她推向了手术室。

    程落紧盯着眼前“手术中”的三个大字,一刻都不敢松懈,不停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之后仿若过了一个世纪般,眼前的灯光终于暗了下来,沈瑜见此急忙上前,与推门的医生撞了个正着,沈瑜稳了稳身形拉着医生的衣袖道:“怎么样医生,落落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听此眉宇间有些淡然,之后安慰般的朝着沈瑜说道:“你先别着急,你是病人

    家属吗?病人虽说受了不小的创伤,现在幸运的是孩子还在,之后好好调养一番,身体就会恢复如初,就是您太太是不是之前流过产,再加上这次的意外,子宫壁已经严重受损,生了这胎之后,估计很难再怀孕了。”

    沈瑜听闻犹如晴天霹雳,将手缓缓从医生衣袖上滑了下来,眸子里痛苦又纠结。医生见此默默的叹了口气,伸出手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缓缓离开,只留沈瑜在长廊上默默的站了好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