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果”和“蔬菜”
“水果”看见叶恺然坐在床边，也撅着小屁股站起了身，朝叶恺然扑了过去，粉嫩嫩的小嘴巴在叶恺然脸上亲了好几下，一边亲一边手舞足蹈地发着言：“爸爸，你终于来啦，我和弟弟都等了好久了……你昨天晚上都没有哄我们睡觉！坏爸爸……”
叶恺然的脸上被“水果”亲得都是口水，可他并没有擦掉的意思。他把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抱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水果”和“蔬菜”柔嫩的小脸蛋儿，语气温柔：“爸爸昨晚去找妈妈了，所以没回来。”
“啊？”“蔬菜”一听叶恺然去找妈妈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立刻就亮了，“那找到了么？妈妈在哪里？”
“妈妈在忙。”叶恺然说道，“妈妈说等你们学会了自己穿衣服就会回来看你们。”
“真的么？”“水果”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搭在叶恺然的肩膀上，不相信地问道，“可是爸爸，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和弟弟学会走路，学会喝水，学会吃饭，学会上楼梯，学会刷牙，妈妈就会回来……我和弟弟都学会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呜呜呜……妈妈到底在哪里呀……”
叶恺然看着“水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他把兄弟二人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久，才松开了他们，缓缓开口道：“这次是真的，学会穿衣服，妈妈就会回来。”
“嗯！”两个小家伙重重地点着头，“我要让文奶奶教我穿衣服。”
“听话。”叶恺然捏了捏双胞胎兄弟的小脸儿，“爸爸要去姑姑那儿一趟，晚上回来。”
“好！”“蔬菜”松开了抱住叶恺然的手，不忘叮嘱他，“爸爸爸爸，别忘了让姑姑买好吃的回来……”
“不会忘的。”叶恺然摸了摸“蔬菜”柔软的头发，“和哥哥在家要听爷爷的话，爸爸走了。”
安慰好兄弟二人，叶恺然才下了楼。他到了客厅，另外拿了一辆车的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又回过身对钟旬说：“旬叔。”
“怎么了，小恺？”
“让人把那辆桑塔纳好好修一下。”叶恺然说，“轮胎全部换成新的。”
“没问题。”钟旬摆摆手，“你放心去看怡然吧。”
其实由郭琦把原牧送到医院比原牧自己开车去医院要快很多，原牧坐在车的后座上，心情郁闷地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大门口。
“原先生。”郭琦回过头叫醒还在发呆的原牧，“医院到了。”
原牧听到有人叫自己，慌忙回了神，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感慨了一句：“这么快？你没超速过来吧？”
“没有超速。”郭琦笑着摇摇头，“只是少爷特别叮嘱不能让你迟到。”
“谢谢你啊。”原牧打开车门，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站在车窗边对郭琦说道，“那个……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么？”
郭琦依旧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原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你们少爷不让对吧？”原牧已经猜到了郭琦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摊了摊手表示理解，“还是谢谢你。”
进了医院，原牧直接坐电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实习医学生冯杪已经到了，他看到原牧来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老师早啊。”
原牧去年晋升成为了主治医师，也有了带教老师的资格，他今年所带的对象是刚从英才医科大学毕业的冯杪，一个乐观阳光的男生。刚开始得知是原牧带他的时候，冯杪还不太相信，因为原牧真的很年轻，也就比冯杪大两岁，可跟了原牧一段时间后，冯杪的想法也慢慢改变。原牧不愧是英才市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他的医德，医风和医术对得起他的职位。现在的冯杪，已经不是单纯地把原牧当做自己的带教老师了，他觉得原牧身上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也因此更加地尊敬和崇拜原牧。
“早。”原牧回应着，取下医生服穿在身上，“几点了？”
“还有五分钟八点。”冯杪说，“老师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是七点四十到的。”
“路上有事耽搁了。”原牧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走吧，跟主任一起查房去。”
骨科901病房的1号床是原牧的病人，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刚走进去，就听到1号床欢快的声音：“原叔叔你来啦！”
1号床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学骑自行车的时候摔断了胳膊，才住了院。小姑娘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回到病房时，半睁着眼让妈妈给她唱《茉莉花》这首歌，她说她听这首歌的时候伤口不会那么疼。她的妈妈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给她唱着《茉莉花》，小姑娘也因此得了个“小茉莉”的昵称。
“哎呀，看看看看，多不公平啊。”骨科室主任开着玩笑，“这么多医生护士都在呢，小茉莉就看见了原牧。”
小茉莉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子，她当然知道主任在开玩笑，还是很开心地朝主任打着招呼：“主任好！”
原牧走上前弯腰看了看小茉莉的胳膊，轻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伤口不疼了。”小茉莉可爱地笑着，“原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啊？”
“再等四五天。”原牧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冯杪说，“告诉护士，骨肽从今天起多输一瓶，另外，七叶皂不用输了。”
“好。”冯杪拿着一支笔在手中的小本子上刷刷地记着。
“小茉莉啊，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喜欢原叔叔？”临走之前，主任还不忘记逗一逗小茉莉。
“因为原叔叔好看啊。”小茉莉说到这里害羞地用一只手拿起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原叔叔最好看了，比我们班最帅的男孩子好看一百倍……”
“哈哈哈——”听到小茉莉说出的理由，大家都笑了。
“你个小丫头，真是，机灵得很。”主任笑着摇摇头，“护士你最喜欢牛璐璐，医生你最喜欢原牧，我们骨科的一枝花和一枝草都被你抢去咯。”
查完房已经八点半了，原牧在护士站正看着每一个病人的体温记录，突然听见冯杪在别处叫自己。
“老师，新来一个病人。”冯杪小跑到原牧身边，“我觉得他肋骨应该骨折好几处。”
原牧跟着冯杪走了过去，进了一个病房。几个护士正在艰难地把病人抬到床上，原牧和冯杪赶紧上去帮忙。
“医生，他没什么事儿吧？”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走过来抓住了冯杪的胳膊问道，“需要手术么？”
冯杪被冲过来的女人吓了一跳，他看着女人，然后指了指原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医生，这位才是主治医师，也是我的带教老师。”
“……啊。”女人的神色略显尴尬，她看原牧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年轻，相反的，旁边的冯杪表面上比原牧稍微成熟了一些，所以她才以为冯杪是医生，而原牧是实习的，“那个……实在抱歉……都怪我眼拙。”
“没关系。”原牧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我大致看了一下，是肋骨骨折，不过还要等拍了片子才能确定要不要手术。”
“那……什么时候可以拍片子？”女人焦急地问道。
“现在就可以。”原牧说，“你别急，既然我接了这个病人，就会对他负责。”
听了原牧的话，女人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接着说道，“那个……医生，可以把他换到单人病房么？”
“可以的。”原牧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把他移过去。”
“真是谢谢你了。”女人感激地说道，“请问，怎么称呼你？”
“叫我原医生就好。”原牧说完回过头看着冯杪，“冯杪，你联系一下放射科的云医生，让她过来帮这位先生拍一下胸片。”
“好的。”冯杪说着出了病房。
“你方便告诉我他是怎么受伤的么？”原牧问着女人。
“……跟人打架。”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样啊。”原牧垂下眼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一会儿拍片的时候你要出去一下，不然辐射太大，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我拿过片子之后再过来一趟。”
“好。”女人道着谢，“谢谢你啊原医生。”
原牧笑了一下，摆摆手出了病房。
叶恺然开车到了人民医院后，打通了叶怡然的电话，问清楚病房号，随即就赶了过去。
“小恺，你终于来了。”看到叶恺然进了单人病房，叶怡然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抱住叶恺然哭出了声。
叶恺然看了眼病床上的陈烽，摸着叶怡然的长发安慰她：“别哭，姐，陈烽会没事的。”
叶家很注重亲情和家庭的凝聚力，这是叶家好几辈子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所以一家人相爱得很，团结得很，有了什么事情也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互帮互助，互相扶持。
“医生怎么说？”看到叶怡然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叶恺然才问道。
“刚拍了片子，医生也在等结果。”叶怡然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在床边坐下。
“他还没醒过来？”
“没。”叶怡然摇了摇头。
（本章完）
叶恺然的脸上被“水果”亲得都是口水，可他并没有擦掉的意思。他把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抱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水果”和“蔬菜”柔嫩的小脸蛋儿，语气温柔：“爸爸昨晚去找妈妈了，所以没回来。”
“啊？”“蔬菜”一听叶恺然去找妈妈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立刻就亮了，“那找到了么？妈妈在哪里？”
“妈妈在忙。”叶恺然说道，“妈妈说等你们学会了自己穿衣服就会回来看你们。”
“真的么？”“水果”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搭在叶恺然的肩膀上，不相信地问道，“可是爸爸，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和弟弟学会走路，学会喝水，学会吃饭，学会上楼梯，学会刷牙，妈妈就会回来……我和弟弟都学会了，妈妈还是没有回来……呜呜呜……妈妈到底在哪里呀……”
叶恺然看着“水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他把兄弟二人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久，才松开了他们，缓缓开口道：“这次是真的，学会穿衣服，妈妈就会回来。”
“嗯！”两个小家伙重重地点着头，“我要让文奶奶教我穿衣服。”
“听话。”叶恺然捏了捏双胞胎兄弟的小脸儿，“爸爸要去姑姑那儿一趟，晚上回来。”
“好！”“蔬菜”松开了抱住叶恺然的手，不忘叮嘱他，“爸爸爸爸，别忘了让姑姑买好吃的回来……”
“不会忘的。”叶恺然摸了摸“蔬菜”柔软的头发，“和哥哥在家要听爷爷的话，爸爸走了。”
安慰好兄弟二人，叶恺然才下了楼。他到了客厅，另外拿了一辆车的钥匙，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又回过身对钟旬说：“旬叔。”
“怎么了，小恺？”
“让人把那辆桑塔纳好好修一下。”叶恺然说，“轮胎全部换成新的。”
“没问题。”钟旬摆摆手，“你放心去看怡然吧。”
其实由郭琦把原牧送到医院比原牧自己开车去医院要快很多，原牧坐在车的后座上，心情郁闷地看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大门口。
“原先生。”郭琦回过头叫醒还在发呆的原牧，“医院到了。”
原牧听到有人叫自己，慌忙回了神，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感慨了一句：“这么快？你没超速过来吧？”
“没有超速。”郭琦笑着摇摇头，“只是少爷特别叮嘱不能让你迟到。”
“谢谢你啊。”原牧打开车门，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站在车窗边对郭琦说道，“那个……可以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么？”
郭琦依旧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原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你们少爷不让对吧？”原牧已经猜到了郭琦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摊了摊手表示理解，“还是谢谢你。”
进了医院，原牧直接坐电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实习医学生冯杪已经到了，他看到原牧来了，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老师早啊。”
原牧去年晋升成为了主治医师，也有了带教老师的资格，他今年所带的对象是刚从英才医科大学毕业的冯杪，一个乐观阳光的男生。刚开始得知是原牧带他的时候，冯杪还不太相信，因为原牧真的很年轻，也就比冯杪大两岁，可跟了原牧一段时间后，冯杪的想法也慢慢改变。原牧不愧是英才市第一人民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他的医德，医风和医术对得起他的职位。现在的冯杪，已经不是单纯地把原牧当做自己的带教老师了，他觉得原牧身上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也因此更加地尊敬和崇拜原牧。
“早。”原牧回应着，取下医生服穿在身上，“几点了？”
“还有五分钟八点。”冯杪说，“老师你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是七点四十到的。”
“路上有事耽搁了。”原牧轻描淡写地解释着，“走吧，跟主任一起查房去。”
骨科901病房的1号床是原牧的病人，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刚走进去，就听到1号床欢快的声音：“原叔叔你来啦！”
1号床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因为学骑自行车的时候摔断了胳膊，才住了院。小姑娘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回到病房时，半睁着眼让妈妈给她唱《茉莉花》这首歌，她说她听这首歌的时候伤口不会那么疼。她的妈妈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给她唱着《茉莉花》，小姑娘也因此得了个“小茉莉”的昵称。
“哎呀，看看看看，多不公平啊。”骨科室主任开着玩笑，“这么多医生护士都在呢，小茉莉就看见了原牧。”
小茉莉是个很机灵的女孩子，她当然知道主任在开玩笑，还是很开心地朝主任打着招呼：“主任好！”
原牧走上前弯腰看了看小茉莉的胳膊，轻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伤口不疼了。”小茉莉可爱地笑着，“原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线啊？”
“再等四五天。”原牧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冯杪说，“告诉护士，骨肽从今天起多输一瓶，另外，七叶皂不用输了。”
“好。”冯杪拿着一支笔在手中的小本子上刷刷地记着。
“小茉莉啊，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喜欢原叔叔？”临走之前，主任还不忘记逗一逗小茉莉。
“因为原叔叔好看啊。”小茉莉说到这里害羞地用一只手拿起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原叔叔最好看了，比我们班最帅的男孩子好看一百倍……”
“哈哈哈——”听到小茉莉说出的理由，大家都笑了。
“你个小丫头，真是，机灵得很。”主任笑着摇摇头，“护士你最喜欢牛璐璐，医生你最喜欢原牧，我们骨科的一枝花和一枝草都被你抢去咯。”
查完房已经八点半了，原牧在护士站正看着每一个病人的体温记录，突然听见冯杪在别处叫自己。
“老师，新来一个病人。”冯杪小跑到原牧身边，“我觉得他肋骨应该骨折好几处。”
原牧跟着冯杪走了过去，进了一个病房。几个护士正在艰难地把病人抬到床上，原牧和冯杪赶紧上去帮忙。
“医生，他没什么事儿吧？”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走过来抓住了冯杪的胳膊问道，“需要手术么？”
冯杪被冲过来的女人吓了一跳，他看着女人，然后指了指原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是医生，这位才是主治医师，也是我的带教老师。”
“……啊。”女人的神色略显尴尬，她看原牧的那张脸实在是太年轻，相反的，旁边的冯杪表面上比原牧稍微成熟了一些，所以她才以为冯杪是医生，而原牧是实习的，“那个……实在抱歉……都怪我眼拙。”
“没关系。”原牧微微一笑，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我大致看了一下，是肋骨骨折，不过还要等拍了片子才能确定要不要手术。”
“那……什么时候可以拍片子？”女人焦急地问道。
“现在就可以。”原牧说，“你别急，既然我接了这个病人，就会对他负责。”
听了原牧的话，女人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接着说道，“那个……医生，可以把他换到单人病房么？”
“可以的。”原牧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就把他移过去。”
“真是谢谢你了。”女人感激地说道，“请问，怎么称呼你？”
“叫我原医生就好。”原牧说完回过头看着冯杪，“冯杪，你联系一下放射科的云医生，让她过来帮这位先生拍一下胸片。”
“好的。”冯杪说着出了病房。
“你方便告诉我他是怎么受伤的么？”原牧问着女人。
“……跟人打架。”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样啊。”原牧垂下眼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一会儿拍片的时候你要出去一下，不然辐射太大，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我拿过片子之后再过来一趟。”
“好。”女人道着谢，“谢谢你啊原医生。”
原牧笑了一下，摆摆手出了病房。
叶恺然开车到了人民医院后，打通了叶怡然的电话，问清楚病房号，随即就赶了过去。
“小恺，你终于来了。”看到叶恺然进了单人病房，叶怡然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抱住叶恺然哭出了声。
叶恺然看了眼病床上的陈烽，摸着叶怡然的长发安慰她：“别哭，姐，陈烽会没事的。”
叶家很注重亲情和家庭的凝聚力，这是叶家好几辈子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所以一家人相爱得很，团结得很，有了什么事情也都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互帮互助，互相扶持。
“医生怎么说？”看到叶怡然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叶恺然才问道。
“刚拍了片子，医生也在等结果。”叶怡然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在床边坐下。
“他还没醒过来？”
“没。”叶怡然摇了摇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