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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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踪的宝藏

    在湘赣边界,有一座大山,名曰野人山。此山气势磅礴,连绵百十里,山上奇峰怪石,悬崖飞瀑,林木莽莽,遮天蔽日。最高峰婆婆岩,直插云霄,立于峰顶,脚踏两省,眼观三县,可谓风光无限。

    此山自古盗匪盘踞,为害方圆十里八乡。官府多次围剿,奈何山高林密,地形复杂多变,难以根除祸患。

    除了盗匪,此山据说还有巨蟒、野人出没,其它的野兽毒虫数不胜数,更有瘴气毒雾伤人性命于无形之中。

    野人山上有各种溶洞,其中以燕子洞和禹王洞最为著名,前者是土匪的老巢,后者相传通往阎罗地府。凡此种种,无一不使人闻之色变。当地至今流传着一首民谣:野人山野人山,有命上山无命还,禹王洞禹王洞,洞里白骨千千万。

    在方圆一带的乡民眼中,常年云遮雾绕的野人山是神山,她神秘莫测,变幻无穷,不容半点亵渎。顶峰婆婆岩,便是神灵婆婆居住的地方,她老人家庇佑着山上山下的万物苍生。

    千百年来,关于野人山,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到了近代,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山上藏着的那一笔巨额宝藏。

    关于这事,还得从山上的大土匪青皮驴说起。

    民国年间,军阀混战,山上的土匪无人顾及,日益猖獗。大土匪青皮驴为进一步壮大实力,带领土匪到处疯狂盗墓,以此敛财,购买军火。

    有一年,在长砂附近,青皮驴盗得了一座汉代诸侯墓葬,里面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其中有三件更是宝中之宝,分别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一把莽纹赤金壶,一块蟠螭纹玉壁。

    青皮驴盗墓之后,被驻扎当地官兵得知,派了一个营的兵力来抢夺。

    官兵一直追到了野人山,双方发生了激战。官兵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土匪凭借山险,巧妙出击。两方各有优劣,一时相持不下。

    双方打了几天,伤亡都很惨重。青皮驴终于架不住对方人多,丢下山寨,带着土匪躲进了老巢燕子洞。

    营长对这笔宝藏势在必得,继续攻打燕子洞,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攻了进去。

    青皮驴见抵挡不住官兵,扔了老巢,往另外的出口逃了出去。

    土匪一出山洞,四处逃窜;营长一鼓作气,带兵猛追。

    青皮驴和十几个手下被追得紧,便仓惶逃进了禹王洞。

    营长不知道禹王洞凶险,带着士兵又追了进去。

    这些先后进去的土匪和士兵,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天,山下的一个村庄,早晨起来挑水的村民,发现井里冒出来的水带着红色,还有一股血腥味。

    没有人知道禹王洞里发生了什么,从此这笔巨额宝藏的下落也成为了不解之谜。

    野人山上没有了土匪,让人少了一分忌惮。随后几年,不乏冒险上山找寻宝藏之人,但上山之后,非死即伤,无一人能完好无损回来。

    这无疑使很多原本有此念头之人望而却步,从此野人山人迹更加罕至,真正的成为了各种飞禽走兽的乐园。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半个世纪光阴悄悄而过。这几十年间,世事变了又变,华夏儿女经历了很多很多。

    不管世事如何变幻,野人山还是原来的样子,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变化,那就是比以前更神秘了。

    一九八二年,端午时节,野人山下不远的一个山村。

    “出事啦!出大事啦!”

    一个村民大喊着,跌跌拌拌朝村里奔跑。刚刚被大风刮得躲回家的村民听见喊声,一个个从家里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村民们探长了脖子。

    “不好啦!有人被电死了!”那村民已经气喘吁吁。

    “是谁啊?”村民们吓了一跳。

    “没看清楚!”

    “走!看看去!”组长徐明德披着衣服从家里跑来了。

    那村民领着大家一起往陇里跑。到了陇里,远远就看见进村的低压线电线杆歪倒在田里。

    大家更加加快了脚步,只见秧插了一半的田里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银花!我的银花啊!”老马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家的女儿,哭嚎着就往田里跳。

    “老马回来,当心有电!”徐明德站在田埂上急的大叫。

    可老马三纵两跃,就向倒在田里的女子跑去,踩得田里水花四溅。还好,好像断电了,老马没事,村民于是纷纷下田。一看老马家的女儿银花躺在田里,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她的旁边是几条电线。

    徐明德伸出手一探鼻息,根本没有了呼吸,再一摸胸口,也停止了跳动。老马已经抱着沾满泥水的女儿哭得昏天暗地,“银花,我的银花,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赶紧把人抬回去!”徐明德的话一说完,几个村民便把老马拉开,把硬邦邦的马银花抬着往村里走。

    村里老老少少已经从村里出来了,纷纷跑过来看。老马的老婆一看到是自家的女儿,又是哭天抹地。

    几个村民抬着马银花,就往她家里走,后面跟着一群村民。大家议论纷纷,“真可惜了,银花多能干的妹子呀!”

    “是啊!银花才22岁,还没嫁人哪!”

    ……

    老马家的大厅里,徐明德抽着旱烟,低着头道:“老马,事已经出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谁能想到那电线杆会倒。银花又偏偏在那里插秧,这……这也是她的命啊!我们就赶紧把银花入土为安吧!”

    村民也纷纷上前劝导,要老马节哀顺变。徐明德磕了磕烟灰,“我们簉箕坡小组的全体村民们,银花出事,是我们村里的电线杆被风刮倒造成的。养大一个女儿不容易呀!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全组就每户出些钱,帮银花办了后事,剩下的钱也算补偿下老马家!”

    村民纷纷点头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徐明德就吩咐尹木匠打棺材,一面派人到各家各户去筹钱。

    那个时候人命也根本不值钱,加上刚刚才分田到户不久,家家户户还一贫如洗。簉箕坡小组一起三十余户人家,只筹集了三百多块钱。

    因为是未出嫁的女子,尸体不便在家久留,更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徐明德对尹木匠说,抓紧时间,棺材质量没多大的要求。

    尹木匠那时三十岁不到,但木工手艺精湛,他当下就用几块厚木板,钉成了一个简易的棺材。

    棺材做好了,村民就把硬邦邦的银花抬进去。

    正要盖上棺材盖的时候,老马抹着眼泪,颤抖着手,从村民筹集的那笔钱里,数出五十块钱,塞进银花的上衣口袋里,哭着说:“银花,这钱是你用命换来的,你也带上些,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至于挨冻受饿。”

    村民们听了,无不动容。他们把老马两口子拉开,盖上盖子,钉上长铁钉,就把未上油漆的棺材抬了出去,直往村里的乱葬岗而去。到了乱葬岗,挖了个坑,把棺材埋下去,把土堆上,就算完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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