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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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噩梦侵袭

    何往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眉心处觉得有点发胀,有一种不舒服的发胀感,只得用手轻微地揉了揉眉心处,以减少疼痛。因剑也一如既往地消失地无影无踪。他躺在祠堂的地面上,回忆起宓锐锋最后的强硬手段,就连因剑也无法阻挡他的步伐,不免有些后怕,这便是两者绝对实力的差距。但是万幸的是,宓锐锋没有迫害他性命的意思,不然的话他应该很难活着从遗迹之中走出来。

    既然宓锐锋没有欺骗何往生,那么宓锐锋所说的忠告也有待斟酌,所以何往生并不想第一时间将遗迹内所发生的的事情抖露出去,而是想要静观其变,以免保险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朝着四周望去,在一片杂草丛上躺着形形色色的人类,看他们的穿着,上到达官贵族,下到贫民百姓,不分高低贵贱,都被杂乱无章地丢弃在此地。

    看样子,何往生是第一个醒来的,大概率是因为何往生没有受到冥魂的侵袭。宓锐锋应该是遵守了他的承诺,将所有误入此地的躯体完好者恢复原样,并且放他们出去了。在人群之中,何往生很快找到了王杰,只见王杰躺在那儿,满脸都是情绪、痛苦、紧张,被安息之地的冥魂侵蚀地挺严重的。

    “王杰,王杰,你怎么样了?”何往生缓缓地走到王杰面前,弯下腰,轻微地晃动着王杰的身子,想要以此唤醒他的意识。

    不得不说,这一招非常管用,仅需要借用一丁点的外力,王杰便从痛苦中清醒而来,他艰难的睁开因为太过疲倦而酸痛的双眼,长舒一口气,不知是换气还是叹气。以往行动麻利的王杰,现在也变得怏怏的,慢吞吞地卧躺在地上,发呆半天,绞尽脑汁,自己也不知是何缘由呆在此地。当王杰看到何往生焦急的眼神和意识到自己疲倦的身躯时,这才意识到,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很短时间内,有人醒来,声嘶力竭地叫喊了一声,扰乱了当场的秩序。其余的人也纷纷醒来,他们也好似做了噩梦,胆子小的直接叫喊出来,刹那间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像一道划过天空的利剑,让人无法躲避,撕心裂肺的痛感染着在场的每个人。

    何往生认为在这继续呆下去是一种煎熬,便拉着王杰离开了这一片杂草丛,来到了一栋简陋的房屋外,坐了下来。

    “王杰,你还记得什么吗?”何往生看着王杰痛苦的神情,不忍地问道,一边问一边还用手抚慰王杰的背部。原本何往生不打算问的,因为一旦问出口很可能会让王杰又一次重温那一段痛苦回忆,何往生于心不忍,可何往生想要搞清楚王杰究竟看到了什么?还记得什么?这对于何往生接下来的布局尤为重要。

    王杰想要硬撑着,站起身来,可全身上下的无力状态却让他步履蹒跚,他只得松松的靠在何往生的身上,目光呆滞。他苦笑,他痛苦,大致的缘由已经忘记,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王杰被囚禁在一处不认识的地方,双膝跪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周围的人都用那黑黑的眼睛看着王杰,目光冷淡,闲言碎语着。

    随后残酷的钟声悠然响起,银白的,生锈的,光滑的,血腥的,崇高的,威严的,封建的,骄傲的。一名刽子手举起肮脏的的刀朝着那王杰斩去。顿时,王杰的肠子蜂拥而出,弯弯曲曲的,恶心的还带着屎的恶臭,五颜六色的,鲜红的血腥,王杰受了腰斩之刑的半截身子像笨拙的蜻蜓,垂死的挥舞着他的翅膀,扭曲的,可怖的脸上,显现的分明是极致的痛苦。而当时的王杰紧盯着自己已经分离的下半身,一言不发。

    这一段经历整整好持续了有一分钟,可是这就完了吗?当然不是,一分钟的回忆被无限重放,以此来摧残王杰的意识。

    王杰回忆着他所能回想的一切。此外,何往生得知王杰的记忆停留在他接受任务,进入凤水城的时候,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宓锐锋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下来。

    “那是一段记忆,一段死前的记忆。”宓锐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何往生的耳畔,正如当初何往生碰到丧尸明栋时,宓锐锋分魂指引他前进一样。

    “你怎么(在这)?”何往生吃了一惊,难不成宓锐锋还在他的身边。

    可何往生一句话还没说完,宓锐锋却先于何往生说道:“直接用意识交流吧,汝的想法吾都知晓。吾是本体的一小缕分魂,现如今居于闇尘铃铛。”宓锐锋分魂也不绕圈子,直接将自己的藏身之所告知于何往生,以换取一丁点信任。

    随后,宓锐锋的分魂和何往生讲起了本体赋予他的任务,最最主要的任务便是让何往生习得藏于闇尘铃铛的无上功法。虽然居于闇尘铃铛内的是宓锐锋的分魂,可是他从本体得到的记忆却少的可怜,只知道困扰王杰的是冥魂的一段死前的记忆。冥魂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一种非物质的东西,它生前也许是人类,也许是生物,更有甚者可能是魔人,是因为种种原因成为冥魂大帝旗下的一员,效忠于冥魂大帝。

    用肉眼看事物,往往会发生“成而不变”的错觉,等到修为高了去看任何事物,无不都在刹那变化之中,易经所说的“生生”,其实在生生的背后,也包含着死死,也就是生灭变化。死死的背后,更包含着生生,冥魂也因此产生。

    并且由于那是一段最真实、最刻骨铭心的记忆,连当时的五感都能完美复制,所以这段记忆对于修炼时间不长的王杰是一段噩梦,就连修真者王杰会害怕这种记忆,那么刚才醒来的普通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