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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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规矩

    第一天,因为还没有编制,所以由一些老兵来告诉新兵一些战场上要注意的事情,大体上就是教给战士识别各种形色的旗帜和教给战士耳听各种号令的数目,让他们过一遍有个印象。

    训练何往生的老兵叫须昊,他可是关系户,据说和魏姓军官的副手有亲戚关系,被封为一什长,他虽然现在已经将近三十岁了,加入军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但还是没有上过战场,就干一些后勤的工作。他手下有十个新兵,他平时嚣张惯了,看着手下的新兵更是心高气傲,时不时就动手惩罚他们。看有人吃早饭慢,惩罚他去洗全队的衣物,看见有人在三心二意,他在介绍旗帜的时候东张西望,罚他中午不让吃饭等等等等。

    就连何往生,自认为没有犯什么错误,但就是何往生一直抬着头,被须昊认为看不起他,于是被罚晚上去洗厕所。

    听着他逼逼唠唠完,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何往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所以并没有听仔细,大多已经忘了。他们吃好了中饭,又被“咚咚”的鼓声吵到,要去练兵场集合。

    除去在路上波折死去的,新兵一共有有五百八十六个人,加上原来就有的二百多人,已经大约有八百人的规模了。魏姓军官走进了大家的视线,等到他坐了下来,他旁边的副手开始起哄:“魏都统好。”

    这时候下面也只能跟着:“魏都统好。”“魏都统好。”“魏都统好。”

    魏姓军官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在下面喊了三遍过后,才站起身来,示意大家安静,自己有事宣布:“今天,是大家来的第一天。我想现在形势的严峻大家已然知晓,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同心协力,抵御外敌。”

    虽说何往生对于魏姓军官还是厌恶的,但是魏姓军官所说的话还是正确的,这时候,要抵御外敌,众志成城。下面的士兵们看到长官的嘴巴停止说话了,便一起叫唤了起来。

    “但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军队里面自然有军规,我希望你们都可以遵守。”魏都统自己都记不住军规,于是让旁边的副手来口述所谓的军规。

    “临阵诈称疾病者,斩首;临阵抛弃军器者,斩首;凡是临阵退缩,允许伍长割兵耳,什长割伍长耳,什长直接斩首示众。收兵回营,查无耳者,斩;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首,全队退却则队长被斩首,队长殉职而全队退却则全队被斩首;埋伏作战,遇贼不起及起早者,队长斩,各兵捆打。不服上官,令不行,禁不止,杀平民冒功、奸淫妇女更是斩首……。”

    副手说的很慢,大约说了一刻钟,副手便向旁边的魏都统拜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讲完了。魏都统笑容满面,心情很是愉悦,双手叉腰,继续说道:“承蒙圣恩。今天,是我从百夫长直接晋升为大都统的一天,我们的部队里又加了两百人,请大家欢迎他们。”说完,便戏谑地看着从左边进来的二百多人。

    “那么以后便多多关照了,路大百夫长。哈哈哈哈哈。”魏都统说完,便笑着离去了。

    如果何往生在前面,一定能看见二百多人领头的是路满阳,里面还有他的好兄弟路宏义。但是所有人都穿着盔甲,并且距离太远,何往生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其实何往生就连魏都统在说什么都听不到,何往生距离他将近两千米的距离,顶多看到前面的人嘴巴在动,鬼知道他说什么,都是事后专门有人来告诉他们具体情况,但当何往生听到军规的那一条时,便冷笑一声,当时那两个士兵直接来家里头东西吃,心想其实这规矩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会有多少人会遵守呢?

    下午的时候,便是要进行编队了,由老兵担任伍长和什长,再由新兵担任其中的队员,至于百夫长是从上面指派下来,大多又是关系户。莫村的人一开始就聚集在了一起,所以何往生的小队里都是他认识的,有何往生、顾邦、当时征兵时被吓尿裤子的莫元,还有莫乌,还有一个被指派下来的老兵于阳担任伍长。

    至于莫山去哪了,他当时虽然和莫乌站在一起,何往生小队正好满人了,所以只好顺延到下一个小队了,而且不是一个什长,所以相隔较远。至于何往生的什长,则是开头训练他们的老兵须昊。

    莫乌想起了以前对何往生种种针对,现在何往生在这个小队是两个人,而且他也听闻了何往生打败了强盗,有些害怕何往生会报复他,想要和何往生认错:“何往生,之前,之前是我错了,麻烦您……”

    话还没说完,便被何往生打断了,都是来自同一个村子的,在这异地他乡的,最主要的是互帮互助,再内斗算什么。何往生很大方地说道:“没事,以后要互相帮助哈。”

    听到何往生这么爽快,完全不计前嫌,莫乌也放心了,表示自己一定会在何往生困难的时候帮助他。

    在征兵的人离开了两个月,步入了秋天,莫村的人们还是有条不紊地生活着。虽然说少了成年男子的帮助,可村里的女人们都下地了,就连莫雨晴也穿上了旧衣服,在帮着他母亲下田收庄稼何长拿到的金子这时候也派上用场,帮助了大家更新了一些农作器具,就连自己也时常被叫去收割大米。

    唯独村长的情况不容乐观,自从他被魏都统踢了一脚过后,情况便直转急下,当时他还是可以一步一步走到大家的家里面通知情况,当军队走了过后,村长便倒了下去,一直卧在床上,时至今日,都还没有起来。作为医生,何长过来检查应该是被伤到了内脏,就连何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治疗他,听村长的心跳也是时有时无,像风中摇曳的一支蜡烛,随时可能有死亡的风险。

    可他心中有支撑着的东西,便是一定要等着他孙子,儿子回来,这可能就是他支撑到现在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