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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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山庄美景

    清莲听着刑天耀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赶忙足尖轻点朝着身后退,直接离开了战场,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的身影,眼神中的雾气渐起,皇甫柔坐在房檐之上看着下面的景色只觉得好像是唱戏一般,她伸出手示意下面的人可以散了。

    叶玉蝶带着人离开了后院,这里就剩下了这几个人,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情景,整个人也有些觉得尴尬,所以直接闪身来到了皇甫柔的身边,与她并肩的坐在那里,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

    刑天耀站在那里吹着微风,对面就是清莲,她整个人看着很悲伤,刑天耀面对清莲的难过视若不见,其实并非是他不想看见,而是因为整个人的状态除了皇甫柔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当然对她的情感。

    情感并非是他想要的东西,若是一个人不要强加于她的身上,任谁都不会心情很好吧。

    刑天耀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愤怒的站在那里,清莲很无辜的说道:“王爷,我心中是你从未变过,这一点,你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我呢?”

    刑天耀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拧着眉头对她说道:“我早已与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从未喜欢过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事情与我来说都是负担。”

    清莲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她仍旧不死心的问道:“难道你对我从来就没有那种感觉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危险的情况下救了我,我便对你生了爱慕之心。时至今日都没有变过,难道你对我就从来都没有过一点点感觉吗?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不求荣华富贵,希望能与你在一起,难道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刑天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在我的妻子面前同我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我已经拒绝过你,你为何还要苦苦纠缠?你知道你的行为让我觉得十分厌烦吗?你已经不再是我暗阁中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恩情,更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了,我今日可以放你离开,并非是因为我心存善念,而是因为躺在床榻上的那个男人对你痴心不悔,这种感情十分的难得要珍惜,他为了你不惜豁出性命,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会放过你,但是你若是再在这里做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休怪我手下无情。”

    青莲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摇着头,甚至觉得这一幕似乎是在梦中,但是抬起头看着坐在房檐上,紧紧的盯着他们的人瞬间觉得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转身离开,但是一转头对上的却是十分担忧的眸子,清月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似乎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对着说道:“可死心了吗?”

    青莲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觉得,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皇甫柔的脸上满是讥讽,寒清绝座在哪里脸上仍是一片尴尬,清月就在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对着刑天要俯身行礼,然后开始说道:“王爷,我追随您多年,正是因为您我才能活下来,有今日这般的生活,但是我真的很累,很疲惫,太过执着。但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还请王爷开恩,让我离开暗阁。”

    皇甫柔在震惊的途中,一直盯着刑天耀,她也很想知道此时这个男人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但是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刑天耀,只听着她对跪在面前的清月缓缓说道:“如暗阁一日,便是一辈子。想要离开,除了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皇甫柔勾起嘴角只觉得这个人才是他熟悉的人,所以直接从上而下,站在身边,脸上满是讥讽,“怎么被王爷拒绝就要带着王爷的手下离开还是在暗格之中?竟如此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我竟不知道这天下第一的组织,竟然是这副样子?虽然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但现在我仍旧觉得十分的神奇。”

    “既然已经加入了这个组织,也已经知道关于组织的秘密,怎么就这么一派天真的以为你们想要离开就能离开呢?这里并非是你们的天下,如若真的有人想要利用你们做些什么?到时候怎么办?你们付的起这个责任吗?既然这么随意地想要离开,那就死吧,我倒真觉得相比离开来说死更容易一些。”

    皇甫柔紧紧的抓着刑天一的胳膊,其实他的内心也十分的焦灼,他也并不曾真的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离开,但是看着眼下的这个情景,似乎除了这个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青莲转过头看着站在那里,有些茫然的清月,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他轻声地开口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清月转过头,看着青莲脸上带着十足的温柔,“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皇甫柔牵着刑天耀转身就离开,她实在不想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倒是子谦十分的顽皮,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这里的样子,十分欢快地说道:“快些动手吧,师傅一直不让我看见尸体,今日你们若是死了就给我礼物。让我仔细研究研究死了之后的样子。”

    清月无奈的笑着对着清莲说道:“为了他如此这般值得吗?”

    此时的青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抬起头,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脸上带着数不尽的落寞。

    灵儿一直站在暗处看着两两个人的动作,心中满是鄙夷。这个女人十分的自私,这个男人十分的懦弱,他们不敢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确活在自己的故事当中,如此的结局也算是一件好事。

    青莲有些犹豫,到时清月显得十分的从容,他从床边拔出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青莲开口说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开始喜欢你,今日我是你,但是我清楚,你从未喜欢过我,不过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今日能与你死在一处,与我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情。”

    青莲看着清月的神情,眼泪应声而下,原本准备语倾月一同赴死的青莲,直接将常见丢在地上,抬起脚朝着青莲跑了过来,看着他的身上布满了竞争,也不敢随意的动手,就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

    然后言语中带着无限的温柔说道:“我真笨,从前的我没有发现身边有一个如此在意我的人,我一直在追求,莫须有的东西也一直在追逐那不属于我的人,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真情与真意,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十足的笨蛋。”

    清月觉得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想到青年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感觉从他手心传到自己身体的温度脸颊也开始渐渐地泛红。

    寒清绝坐在高处,看着此时你侬我侬达人心中无限感慨,他从房檐之上走下来,站在清远的身边,说道:“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再说你们的以后吧。”

    青莲与寒清绝一起搀扶着清月,回到了房间之内,这件事情也算是就此平息了。

    灵儿看着整件事情的发生与结尾,最后回到房间之中,将此事的结局禀告给皇甫柔,刑天耀。两个人听完之后觉得十分的高兴,似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此放了下来,皇甫柔看着今天要有些气愤的说道:“你瞧瞧这么多年所有的争执,都是为你而生的,你竟然这般的迷人,能让天下如此之多的女子对你倾心,若是以后你不再喜欢我,是不是这山庄之内都要被倾慕你的女子给住满了?”

    兴田垭脸色带着一丝尴尬而后转为窃喜,他转过头对着皇甫柔说道:“你吃醋了吗?为夫什么时候说过会喜欢其他的女子了?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轻易的走进我的心,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说完了之后还伸出手,抚摸着小腹,然后,有些腹黑的说道:“你的体内还有我的孩子,要做母亲的人了,竟然还能说出这番话,真是小孩子脾气。”

    皇甫柔被他弄得脸色通红,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然后也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最圆满的解决方式了,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在远处等着他们。皇甫柔出手,与刑天要的手紧紧的握在一处,看着窗外正含苞待放的花朵,缓缓飘过的云彩,轻轻拂过的微风,还有山庄内的女子时不时的轻笑都觉得这一切十分的美好。

    今夜过的十分的美好,以至于第二日一醒来,皇甫柔觉得这日子似乎就像是三月的春景一般。

    “你可知道,在这水月山庄内,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是别有一番风趣的,你若是能够生活在这里,就能仔细的体会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十分高兴的脸色,也跟着附和起来,“那你说说,这里的景致到底有何不同?就说春景,难道比京城的满是绿意还美么?”

    皇甫柔白了刑天耀一眼,躺在那里看着床榻上面的帷幔,脸上满是憧憬和欢喜,思绪也跟着会意回到了春季。

    “水月山庄的早春时节,冰雪刚开始消融,人们还有春寒料峭的感觉,仲春的天气就转暖了些,仲春是春季的第二个月,即农历二月。”

    “那时,迷人的春天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大自然五彩缤纷。青草如绿波,桃花如人面红,葵花金灿灿,玉兰花洁白无暇。杜鹃在果树的枝头,用它那圆润,甜蜜,动人心弦的鸣啭来唤醒人们的希望。成群的画眉像迎亲队似的蹲在枝头。桃树,梨树都仿佛被自身的芬芳熏醉了,芒果花开得像满天繁星一样。真可以说是鸟语花香的世界。”

    皇甫柔对着刑天耀描绘着脑海中那片景色,刑天耀仔细的听着,这些场景是他从前不曾看见的,也可以说是不曾重视的,毕竟之前他的生活之中,不是一片平静就是满天的血色,现在这种美好祥和是他从来都不曾体会过的。

    “嗯,确实与京城有些不同!”

    皇甫柔继续滔滔不绝的开口说道:“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夹在柳树中间的桃树也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绿的柳,红的花,真是美极了!”

    “院中的桂花,是我在五年前带着灵儿她们种下的,为的就是给这山庄内增添一些喜气,你瞧着,快要开放的时候是不是美丽极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嗯,是极美的!不过不如你,山庄内的景致,你是最美!”

    听着他的情话,皇甫柔的脸上带着一丝羞红,“不正经!其实我最喜欢的,便是春季的雨水,虽然下了雨之后,让人觉得刺骨的寒冷,但是也正是因为下了雨,才迎来温暖的天气,都是天苦后甜,也是有道理的。”

    “春雨,滴落的不仅是水滴,还有旧年那一朵茶花的香韵;雨里,放眼循着美人香草的小径,寻一朵花魂的归期。或许,归期是遥遥无期,而去日却是皁经远去,给人留下或多或少感伤的憾意。是呵,遥望那些旧年里走散的日月,情感总在流放中,流放成一种固执,在每一场花落之后的日子里,等待再一次花开的声音。”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描绘嘴角勾起,“当时在百花宴之上便知道你会作诗,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的情致,真想同意一起坐在山庄内仔细欣赏这片美景啊,可惜。”

    皇甫柔有些尴尬的看着刑天耀,无奈的叹了口气,“没瞧见倒也是好,若是你看见了,发现我与所说的并不一致,这可怎么是好!到时候少不得要说我骗你!”

    刑天耀笑呵呵的抓紧了皇甫柔的手,轻笑着说道:“春景如此,那夏季呢,夏季的这里是怎样的?”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来了兴致,“夏天的太阳像个大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散发全部的热量。它晒软了院内的砖石,晒红了行人的脸膛,晒卷了路边的树叶,晒得庄稼低下了脑袋,晒得花儿躲进叶子里。泼盆水到地上,地面便刺啦啦地响,像干渴的人一下子就喝干了一盆水似的。”

    “山庄两旁的树都被晒得垂头丧气,山下的男人都穿着背心,小孩子赤着上身,浑身光溜溜的像条泥鳅,大家都骂这该死的热天,这么难熬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只有卖凉茶的老人不怕太阳晒,把茶推到太阳底下高声吆喝着,被河水浸泡的凉茶十分的沁人心脾,我猜啊他的心里一定希望天气越热越好。”

    刑天耀笑着,“这卖凉茶的老人,是否也是你的朋友?”

    皇甫柔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每逢夏季我们都要去照顾他的生意,今岁因着要出行所以没有露面,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刑天耀轻轻的捏着皇甫柔的手,柔声说道:“我还记得,当年在南戎的战场,南戎本就干旱,那里的人们都随着水源而移动,去寻找适合居住的家园。炎热的盛夏,南戎土地非常干渴,水刚一沾着泥土,就发出吱吱的声响,又细碎又清晰,一点儿也不流淌,马上就被吸干了,在须根的周围留下一小圈淡淡的影子。眼前那影子很快地淡下去,一会儿就只剩下一点儿差不多不能辨认的痕迹。”

    “若是能找到水源,大家都像是疯了一般的高兴。夏天的溪水潺潺地淌着,溪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河底的沙石。清清的溪流,带着纯洁的心,从遥远之处而来,没有人打搅她。她静静地淌着,遐想着……抚摸着每一块石头,都令人带着无比的喜悦与猜测。”

    “你不知道,南戎因为干旱死了多少人。尸横遍野也不会有腐烂的气味,因为人体的水分都被太阳给烤干了,那样子就像是枯萎的植物一样,让人看着心中就觉得隐隐发寒,自然的力量,确实是太可怕了。”

    皇甫柔点着头,听着刑天耀的故事也觉得受益匪浅,纵然是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但是他的经历确实旁人不能比拟的。

    刑天耀摸索着皇甫柔的手,然后将她揽在怀中,“日晒三竿你还不起身,这里的人定是以为你十分的懒散了。”

    他十分狡猾的笑了笑,“不过我喜欢你这样,总是窝在我的怀中,只要抱着你,似乎就像是抱着全世界一般。”

    皇甫柔有些害羞,赶忙话锋一转,“这里的秋天,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因为我让他们在山庄外面开垦了一处田地,那里栽种着不少的粮食,蔬菜。为的就是体会自给自足的感觉,其实大部分的吃食都是从山下买来的,好在我的银子够多,不然早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刑天耀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自古逢秋悲寂寥。”

    皇甫柔摇了摇头,“秋,不是常说是金色的吗?的确,她给大自然带来了丰硕的果实,给包括人在内的众多生物赏赐了无数得以延续生命的食粮。“自古逢秋悲寂寥”,这是常人的看法。在许多的文字里,我们不难寻觅到描写秋天肃杀的段落。”

    “我们一直喜欢生活在生命的律动的氛围里,而缺乏对秋天全面而真实的理解与歌颂。五谷丰登、一派丰收的风景,是秋天的极致;满目萧索、一派肃杀的暮秋时节,也是秋天的韵味。那三分鹅黄、七分橘绿的落叶,曾几何时默默地陪衬姹紫嫣红的鲜花,默默地托举出如锦似橙的果实。春华秋实摘尽之后,也并不是生命的终止,而是为了迎接来年的灿烂与辉煌,需让生命的指针暂时沉寂,使叶片呈古色苍茏之概,不单以葱翠争荣,再看那一树霜红,燃烧着的又何尝不是一种情愫一种精神;那遍地落荫,显现的又何尝不是一种豁达,一种坚韧,一种旺盛而又无所畏惧的人生呢?”

    皇甫柔讲的头头是道,刑天耀听着她一直在说着,脸上带着笑意,“我从前不知道,你竟然这么能分辨。从前只觉得你低调内敛,现在看来,也都是片面罢了。”

    皇甫柔有些不高兴的挪了挪身子,“我这是在给你讲着水月山庄的景色,虽然你不能亲眼看看,但是你这作画的能力,我只需这么一说,你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所以还是听着我说吧!”

    “我让她们种植桂花,一是为了讨一个好彩头,二是因为桂花树的叶子是绿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花是黄色,花蕊是淡淡的黄色,花很小很小,像一颗颗小小的星星。桂花开花的时候,满满的开满整棵树,远远的望去,好像闪着黄色的明星;黄色的桂花开了,好像点着黄色的街灯。”

    “远远望去,一朵朵桂花像是在绿色的绣花布上点缀着一粒粒金子,又像是一个个小娃娃扒开绿叶笑眯眯地往外瞧。绿叶虽丛丛,但却并不怎么起眼,桂花又像少女穿着那黄色的旗袍,仿佛羞羞答答的,贴在茎上不肯离开,只悄然露出丝丝绿黄相间的内衣。我顺手拾起了几朵小桂花,仔细欣赏,桂花有四个花瓣,中心没有花蕊,单单看上去并不显眼。我放在手中,还不到一分钟,桂花似乎等不及了,桂花香就从我的指缝里四散飘了出来。”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话,脸上满是笑意,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自己眼不能视,在他的脑海中作画呢!只是这景色太美,经过她的描述竟让他觉得美丽的有些不真实,好似仙境一般,又或是因为她在的缘故,就算是市井村庄,他也都觉得如同仙境吧。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对于这里景色的娓娓道来,脸上也满是憧憬之意,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看,那个她曾经生活了数年的地方,那个子谦长大的地方,还有这一代十分壮丽的山林,他想要看的风景还有很多,只是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以算得上是最美的景色,就算是不能看,闻一闻也是好的。

    皇甫柔的话还未说完,刑天耀俯下身在皇甫柔的脖颈之间仔细的嗅着,皇甫柔觉得痒就轻笑出声,两个人闹作一团,只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皇甫柔推开已经呼吸变得急促的刑天耀,赶忙打断他说道:“秋天,那永远是蓝湛湛的天空,会突然翻脸而露出险恶的颜色,热带台风夹着密云暴雨,洪水潜流着,复苏的草原又泛起点点苍苍的颜色。然而,台风暴雨一闪而过,强烈的气流依然抖动着耀眼的波光。这时,只有北来的候鸟知道这张温暖的床眠,那飞翔的天鹅、鸿雁和野鸭,就像一片阴深的云朵,使这儿显得更苍郁了。”

    “人生如秋。历经春的耕耘,夏的生长,已积淀了几许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有几何?青春岁月已随流水逐日逝去,但未来的路依然漫长。错过了就不应再失去,重要的是把握机遇蓄势而待。前面的路走得不错,后面的,自信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你又何必悲观失望呢?秋日多情,将五彩一路赠与;秋风多意,将飒爽一路馈送。“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的诗句与秋风相伴,与落叶共舞,一起风景成生命的箴言。”

    皇甫柔十分的想要将刑天耀拉回正轨,但是这男人似乎现在已经听不下去任何的话,只想着与她亲近,皇甫柔也不敢用力的推他,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他的进犯,越来越犯规的动作!

    她只能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你别这样。我还没有同你说完呢!你不是想要知道,我和谦儿都生活在什么地方吗!你,哎呀,你别这样啦!”

    刑天耀的手已经钻进了皇甫柔的衣裳当中,用力的揉搓着她的腰身,她不安的扭动着,刑天耀也没有停手,直接将她身上的衣服掀开,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刚想要做下一步动作,就听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子谦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刑天耀赶忙翻身下马,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子谦也没有理会直接上了床榻,坐在皇甫柔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娘亲又不起身,这是再与爹爹说什么呢?”

    皇甫柔心中暗自给自己的儿子鼓掌,然后开口说道:“娘亲正在给你父亲将咱们山庄内的景色呢,谦儿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要到了你最喜欢的冬季了。那白雪皑皑的山峰,被冰封的山路,还有须得躲在房间中取暖的日子,你怀念吗?”

    子谦点了点头,认真的对着在一旁生闷气的刑天耀说道:“父亲,冬季可是咱们山庄内最好的节气了,虽然外面不能出去,但是这里却十分的温暖,也不担心会有过来打扰,当真是十分的静谧呢!”

    刑天耀十分别扭的看着子谦,虽然看不到他圆滚滚的笑脸,但是能感受到他十分开心的笑意,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你且仔细说说,若是说不出这冬季到底有哪里比较好,为父可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子谦看着刑天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皑皑的雪山,茫茫的雪野,法白的山路,如缎的小河。这就是一个雪的世界。隆冬的凌晨,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最先带来冬天信息的应该是雪了,它终于在人们的翘首盼望中走来了,步履是那样的轻盈,舒缓,悄悄然从遥远的天际飘落,片片光洁如絮的雪花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落在袒露着胸膛的大地上。”

    “哦对啦,娘亲说了,它是在为大地编织厚厚的洁白的羽衣吧!就好像鸟儿的羽毛一般洁白美丽!此时,那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明朗起来,天地完全融合在一起。好一派银装素裹世界!”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山庄内。初冬,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

    刑天耀听着子谦的话,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嗯,谦儿所言的确很美!”

    皇甫柔笑着说道:“有一年,我因为贪玩出了山庄,不知何时天空渐渐暗了,似有又无的几片无的几片的云淡淡的浮在那,一种压抑的情绪成了催化剂,仿佛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强大的无法预计的暴风雪。没错,会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开始了,有小雪花撒下了,逐渐落下了雪点,像冰雹一样砸下,接着体积不断增涨,最后那如同鹅毛般的大雪彻底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如果你好奇,非要看一看此时的天空,那么你会发现,好像漫天的大雪都是冲着你来的,不要慌张,去感受它,你还会发现,有那么一瞬,你感受不到了周围的气息,仿佛你在慢慢的向上升着,旁边没有任何事物,只有我和雪。”

    “你可知道,这种神奇的感觉吗!让人觉得汗毛都跟着战栗,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片深林之中了!”

    刑天耀将皇甫柔拉扯到自己的怀中,略微带着训诫的口吻说道:“有我在,以后不许随意的离开我的视线,虽然我现在看不见,但是我能感受的到你的气息!”

    皇甫柔点了点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的扭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你可还记得,咱们初次相遇的场景?”

    刑天耀轻笑出声,“自然记得。”

    那时候,皇甫柔跟慕雪找了一户客栈,最便宜的两间房,却让皇甫柔颇感安心。和衣躺在古典的木床上,感受着身旁的一切,好似一切在梦中。忽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皇甫柔暗想不好,还未睁眼便被人点了穴,将她扛起来就从窗子越了出去。

    她想叫却叫不出口,原来竟真有点穴的工夫,太厉害了,自己以后也要学到。一提身手都忘记自己身处危险之后,自己差点被自己气死,得想想如何脱身,想来自己醒来的事情皇甫家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一个死人对他们没有价值,他们不可能再浪费精力了,既然不是那边的人,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耀王。他抓自己干什么呢。不管一会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脱身。

    慕雪听到声响却没动手,他还不想阿柔知道太多,远远的跟着他们,看着扛着阿柔的人一跃进入了耀王府,他心里咯噔一下,耀王,他抓阿柔干什么,今天这点事情,应该不足以他动手才对,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乱了阵脚,这耀王府高手如林,自己进去必然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在这里守着了,他还不想跟耀王为敌。

    黑衣人扛着皇甫柔进入了书房,耀王爷的手指按桌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皇甫柔被黑衣人丢在地上,解开了穴位,黑衣人就出去了。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着端坐在上方的耀王,这人真是,除了好看一点,心思为何这么缜密,难道今天要了他十两银子,就值得他查自己而且将自己带来这里,到底为何如此步步为营。

    皇甫柔终于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的眼神。一炷香的时间过了谁也没有说话,皇甫柔并非沉不住气,而且莫名其妙,把自己抓来就是两个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不知王爷请阿柔过来所谓何事?夜已经深了,用这个方式进入姑娘的卧房将人带走实非君子所为。”

    邢天耀并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蒋贤已经查出这个皇甫家的小姐已经被下药杀死,为何还依旧站在这里,是谁保的她。皇甫靖是否知道她还活着,若是知道事情始末,皇甫家恐怕要变天了。

    “王爷若是无事,阿柔告退了。”

    皇甫柔刚转身,只听邢天耀像讲故事一般说:“皇甫柔,年十五,皇甫家皇甫成庶出最小女儿排行七,母亲身世不祥于元德十八年死于难产。传闻你半月前不知所踪,实则被嫡母下了毒,将你随意抛弃在街上任你自生自灭。”

    皇甫柔站定,没有前行也没有回身,仔细听完邢天耀说完这些,邢天耀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你是皇甫柔,那么你是何人所救。如果不是皇甫柔,那你是谁?”

    皇甫柔觉得如果跟他说自己是灵魂他必然不信,自己一定被他当作妖怪,所以只能瞎编了。

    “不瞒王爷,臣女身世确实如此,如今能得高人相救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嫡母所作所为我并非一无所知,但是臣女人微言轻,父母要我死,我岂敢不从。但心中仍有两件事尚未完成,不敢轻易离世随娘亲而去。”

    “何事?”

    “祖父待我极好,他年事已高我定要尽孝,奉养天年。母亲含恨而终,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邢天耀,本不信她是皇甫柔,但是她说的这些,他确实都调查过,皇甫靖对她极好,从写字到骑射皆是亲身施教,自出生没有母亲的照顾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宠辱不惊,淡定自若,旁人自是不能的。如果皇甫柔若是求他放过,他必定杀了他,但是她说出这样的话,此仇不报,我心难安。却是让他觉得此言属实。

    “阿柔请求王爷,不要将阿柔活着的事情宣扬出去,若是阿柔现在回到府中,也是羊入虎口,王爷既然知道了阿柔的身世,还请王爷不要插手臣女的事,民女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

    听一个女子说用自己的双手得到自己想要的,他确实有点好奇,她有什么样的能耐敢说这样的话,此次回京,皇帝必然要给他赐婚,他身边没有皇帝的眼线皇帝岂会安心,他这个皇兄,就是疑心太重,他要是想当皇帝,会让自己带的四十万大军顺利到京?想反他早就反了。

    如果这个女子实力不俗,让她到府当他的王妃,倒是省了不少是非。没有当朝背景皇帝也不会生疑。还是先看看本事再说。

    “依本王看,你现在定是身无分文,之前的十五年你一直养在深闺,你如何累积自己的实力?”

    他确实不相信自己,如果自己靠上了耀王这棵大树那可真的是好乘凉了,耀王带兵但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产业,如果能转钱的话,想来他定是不会拒绝的。

    “王爷睿智,慧眼识珠。正好阿柔有一个提议,不知王爷可否想听。”

    “说。”

    “王爷久在沙场,身旁定然有高手保护,可能京中实力暗流涌动,任何消息如若不是第一手知道,必然会误事。想来那些可获得情报的地方必是男子流连之地。臣女认为,青楼可行。”

    邢天耀没有想到这女子居然有这么聪慧的心思,青楼,他只有暗阁,虽说情报来的不慢,但是也耗费了大量的时间,青楼不同,这些特殊训练的女子必然是最好的武器。眼前这个女人,果然不同。

    看邢天耀没有说话,皇甫柔继续说道:“当然只有青楼必然是不行,需要一个有银钱流通的地方,可为王爷赚足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民以食为天,臣女以为茶楼可行。高人救臣女之时,做了一道让臣女现在都觉得怀念的点心,臣女可以帮助王爷管理茶楼,当然,王爷出资。我们五五分成。有这个秘方点心,这茶楼不出一月,必然名声响彻京城。王爷以为如何?”

    邢天耀听闻,终于正视眼前这个女子,一身男装打扮,小巧的五官却深显灵动,没有其他人对他的臣服居然敢讲条件。

    “你以为,本王非你开不了这个茶楼?”。

    “王爷自然可以,但是王爷,官不言商,您身份不便,我不认为别人比我优秀,我是最适合与您合作的人,不是么?”

    听完皇甫柔的话,他居然觉得这个女子很有意思,比起那些只会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还有低下头等着他的女人,这个昂起头颅自信的女人,更有意思。

    “哈哈哈……好。这两个提议本王会考虑。但是本王有一个要求,五五分成你是占了本王的便宜,他日你若可以独当一面,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事情本王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告诉你,如何?”

    皇甫柔一听,真是腹黑狡猾,一点亏都不肯吃,这一诺下去,不知道要亏多少。谁让她现在没有本钱呢。“好,臣女自当一诺千金,必不食言。”

    邢天耀看着她如星的眸子,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日让蒋贤去客栈接你,下去吧。”

    下去吧?皇甫柔纳闷了,不是刚才合作的么,一瞬间变成打工的了?郁闷。虽然郁闷,但还是得应了称是。

    走出邢天耀的书房,皇甫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坦诚自己的身世,那个男人一定对自己下手了,不过也是有收获的,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男人,他不怒自威的感觉,真让人感觉压迫。不过也挺好,回去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天开始要努力。如星一般的眸子沉了下来,是了,母亲的仇,不能不报。看来不论前世今生,双手,注定是要沾满鲜血的。

    从耀王府的侧门出来,看着皎洁的月光,心越来越沉,刚才已经忘记了慕雪的事情,自己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跟着自己过来。

    慕雪武功不弱,可是在自己面前却没有显露,没有救她看她进了耀王府,他没有进去只有一种解释,他不想与邢天耀起冲突。

    皇甫柔知道慕雪身世不俗,但是猜不透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结队,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互相利用也是不必了,因为害怕相处一场最后却被他捅了一刀,虽然她会小心,但是心会痛,她不要。

    当她走近的时候,慕雪敛了气息,明显是不想让她察觉的,她觉得慕雪不像是坏人,但是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她站在慕雪能看到的地方,喃喃的说:“若是没有信任,便不需要相伴,相识是缘,缘尽便曲终人散。慕雪,你应该懂得我说的。”

    然后直直的走过,并未回头也没有寻找。自己回到了客栈,和衣一睡到天亮。第二天没有发现慕雪的踪影,想来是走了。皇甫柔叹了口气,其实她是想有个弟弟的,想有个人跟她一起,但是这条路不好走,慕雪走了也好,以后不管成功失败,至少,她不会连累任何人,孤身一人没有牵挂,便是最强了。

    皇甫柔对着刑天耀说着这些过往,这些故事,是从前她都不曾开口讲述的,刑天耀也是第一次听着从她口说出这么完整的故事来,心中自然也十分的高兴,但是也带着一丝不满,“这么说来,你是先认识的慕容雪,而后认识的我?”

    皇甫柔点了点头,“也不算,应该是先见到的你,才见到的慕容雪,难道你忘了?”

    那时候她刚刚恢复神智,也就是刚刚穿越到这个身体之中,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刑天耀,恐怕说了,刑天耀也不会理解,只是那个时候,那个场景,在她的眼前总是浮现,总是浮现!

    街道上似乎有什么人经过,已经围拢了好多人,在喊着:“耀王爷”。

    王爷,还真没见过王爷长什么样,只见高头大马上,一身黑色戎装,身上金线绣的腾龙呼之欲出,黑色如墨的长发束在身后,简洁不是华贵。剑眉薄唇,高耸的鼻梁,这不带一丝的情感的眼眸,像似有寒潭将人吸入,让人由心的冷。

    邢天耀发觉有人盯着他,他低下头俯视着盯着他不放的乞丐。皇甫柔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这样冰冷的人,也要像自己这样可以从新开始才好,然后对着他无声的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

    冷眸一缩,这乞丐在调戏他?看不清模样的脏兮兮的脸,好似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恶臭,耀王爷一脸厌恶,对身后的副将蒋贤说:“把那边的乞丐,给本王带来。”

    不是说自己长得好看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因为这幅面容,那些不相干的女人更是因为这个对自己死缠烂打,肤浅的人,他不喜欢。蒋贤听令下马就奔着皇甫柔走来。

    本来还在看耀王爷的皇甫柔一下清醒过来,这是要杀了自己?这么小气?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跑是跑不了了。

    怎么才能脱身呢?看到一地的乞丐,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等蒋贤走到自己的面前,她迅速的跪倒一个乞丐的身边,感受到这个乞丐的虚弱,就是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也无力反抗自己就放心了。

    使劲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的自己眼中酸涩就是流不出泪,真是烦,遗留在自己心中流血不流泪现在居然还是这样遵守,又使劲的拧了一把,这一下眼中确实有点泪水的感觉了。

    抱住身旁的乞丐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蒋贤哭诉到:“将军,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我们姐弟已经三五日水米未进,弟弟已经扛不住了,本不想冲撞了王爷,但是救人如救火,素闻皇家爱民如子,王爷更是贤德,求将军救救我弟弟吧,求王爷救救我弟弟吧。”

    她这样声泪俱下,就是耀王爷也愣了一下,这是个女子?有意思,反应还挺快的。

    街上百姓如此之多,自己若是不救,那么必然留下话柄,自己若是救了,那么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哼,是打得这个主意?好啊,那本王就好好救救你和你那个所谓的弟弟!

    “蒋贤,带上他们姐弟,回耀王府,本王体恤他们姐弟情深,必然会竭尽全力相救。”这下皇甫柔吓了一跳,这人有病么,要带两个乞丐回王府?那自己还能出来么?不能去,怎么都不能去。自己也就算了,万一连累了这个小乞丐,自己真的过意不去了。

    “王爷,民女和弟弟如何能劳动王爷大驾,臣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玷污王爷的府邸,更是不敢让王爷劳心劳力,只求王爷能让这位将军给民女买几个馒头充即可,弟弟是饿成这样的,再饿下去,怕是不等到王府弟弟就要饿死了。求王爷相救,求将军搭救!”

    转眼看到站满人群的街道,又声泪俱下的补充:“各位姑娘,各位公子,民女卑微,求大家帮帮忙吧,帮我求求王爷,只要几个馒头,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只要我活着,一定会不忘大家的恩德,为大家祈福的!弟弟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救命之恩。”

    那些站在街道两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王爷仁德,请搭救一下吧”。

    “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王爷必回施以援手的”。

    “王爷不仅是战神,保卫祖国保卫人民,自然爱民如子。”

    耀王爷神情一凛,这个女人居然知道利用在场的人不仅不能抓她还要给她几个馒头。

    不过落了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声也不亏,“蒋贤,给这个乞丐10两纹银,让她救活自己的家人。”

    纹银交到手上,皇甫柔终于放心了。这时,怀中的男子动了一下,皇甫柔吓了一跳,完了,这下要穿帮了。

    感觉怀中的人要醒来,皇甫柔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动作被人发现,“多谢王爷搭救,民女必不相忘。”

    蒋贤回到马上,耀王爷没有在看他们一眼,已经骑马前行了,走了几步,对身后的副将蒋贤说:“查清楚这个乞丐的身份,我要知道她是什么人。”

    蒋贤称便随着邢天耀一起离开。

    刑天耀听着皇甫柔的讲述,脸色沉了下来,她声音中都透漏着不高兴,“你竟然还抱着慕容雪?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皇甫柔听着刑天耀的话冷哼一声,“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犹记得那时候,红拂馆刚刚处理好大小事务,她费劲心思在外面设了局,就为了多捞一些银子,不过这些银子倒是真的让她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那日吉时已到,外面鞭炮声起,锦绣、芊芊、青黛、木槿四个丫头站在大厅舞台上,说着吉祥话,锦绣说道:“今天是我们红拂馆开张的日子,承蒙各位公子如此捧场,自是让咱们这里自是蓬荜生辉,今天所有的表演都是姑娘们精心准备的,必不辜负大家的期待。那么花魁大赛正式开始。”

    其他人下去了留下青黛在台上说道:“今天花魁大赛自是看台下各位公子出价高度定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相比各位公子不会吝啬,那么就有请我们第一位姑娘,来自我们红拂馆的芍药姑娘。”

    只见芍药一袭水粉色长裙衬得整个人更加娇嫩,水袖一甩便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身段纤细,舞姿妖娆。脚下好似步步生莲,仔细一听便知这曲子是:惊鸿。

    皇甫柔赞赏的看着台上的姑娘,像是十七八的年纪便有如此技艺,当真难得。

    舞毕台下叫价声此起彼伏。“姑娘一舞,小生如痴如醉,愿出一百两与姑娘一叙。”台下叫价声不断,“三百两”“四百两”“一千两”此生一出四下一片寂静。纷纷看着二皇子身旁的小厮,全部不做声,只道这公子气质不凡,家世定是不凡,所以都不继续加价了。青黛青黛在一旁记下了芍药的表演与最高竞价。

    这时木槿上台继续说道:“下面有请我们怡香院的头牌水仙姑娘。”水仙上台,今日一改往日的大红,穿了一袭水蓝色襦裙,看起来端庄清秀,抱着琵琶弹着:湘妃怨。泪水涟涟,楚楚动人。引得台下的少爷公子屏息听着,一曲如泣如诉,曲毕之后台下叫价亦是高达九百两。水仙气的说不出话来,自己居然连这红拂馆的芍药都没有比过。

    之后遗情阁、天香楼、采红馆的姑娘们陆续登台,莺歌燕舞一时让人意乱情迷,一看马上到最后自己上台的时候了。

    皇甫柔对着身旁的三人说道:“王爷,寒公子,岳公子,在下失陪一会。”邢天耀知道她去干什么并未出声。

    倒是岳凌风开口道:“今天的表演这么精彩,你不看完了可是很可惜的。”

    皇甫柔笑着回答:“在下立时三刻便回来。不会先行离去。”随后转身离去。

    皇甫柔到了自己准备好的屋子,脱下身上的男装,换上了薄如蝉翼的大红色长裙,肩膀上的肌肤展露在外,长裙一动连纤细的双腿似乎都要露出。墨色长发散下,并未添加任何装饰,长袍好似大婚之夜的穿着一般,只是在左脸上用红色的胭脂画上了彼岸花的图案,挡住本来面目的同事更显妖娆。

    听见外面木槿说着:“下面这位,是受我们老板所邀前来的霓裳姑娘。”

    皇甫柔缓缓走上二楼,冲着乐师点了点头。乐师便开始奏出:念奴娇。所有人皆是一愣。这曲调她们自然是没有听过的。皇甫柔手中的绸缎一扔便挂在了房梁上,丝绸缠在手臂上,竟一跃在丝绸的带动下飞了起来,随着丝绸的收紧皇甫柔竟越升越高,身上撒着的香粉竟一时间四处三路,此时红拂馆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竟一时看的愣了。

    邢天耀眉头微皱,紧紧的盯着表演着的皇甫柔,温柔的面容带着点点的笑,甚是勾人。

    随着音律的升高皇甫柔缓缓落地。

    脸色微红随着音律坐在古筝前唱起:“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美人如此多娇,英雄连江山都不要,一颦一语如此温柔妖娇,再美的江山都比不上红颜一笑。像鸟一样捆绑,绑不住她年华,像繁华正盛开,挡不住她灿烂,少年英姿焕发,怎么想都是她,红尘反复来去,美人孤寂有谁问。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的雪,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没有你爱不会有我,你已不在怎么偷活,一代一代美人像梦,梦醒之后只剩传说。”

    皇甫柔停下来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弄的她有点紧张。

    在古筝前起身说道:“民女练霓裳。今日应邀前来,多谢大家的捧场。”

    缓缓底下身段见了一礼。台下哄然叫价声此起彼伏。从五百两直叫到两千两。只见二皇子身旁的侍从喊了一声:“五千两,我家主子邀请霓裳姑娘过府一叙。”

    皇甫柔对着二皇子邢君烈的方向缓缓见了一礼。只见台下鸦雀无声。皇甫柔心想:邢天耀这个王八蛋,难道真要自己献身陪二皇子?

    咬了咬牙刚要出声,只听二楼潇湘馆缓缓传出:“一万两。”

    皇甫柔一愣,算他有良心。皇甫柔对着二皇子的方向轻声说道:“民女多谢公子青睐,公子身旁已有佳人相伴。公子风度翩跹,民女不敢高攀,多谢公子的错爱。”

    说罢转身朝着邢天耀的潇湘馆走去。见到邢天耀的时候,皇甫柔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不过看着他的脸色,自己纳闷谁又得罪他了,脸色这么难看。想着这时候逗一逗他,便说道:“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说完轻轻的笑了起来。邢天耀一愣,脸又黑了三分:“找死!”

    这个女人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些,穿的都是些什么?看着外面的公子少爷眼睛紧盯着她,邢天耀恨不得将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想着转身将潇湘馆的窗帘撕下,披在了皇甫柔的肩上。一旁的寒清绝和岳凌风具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认识了邢天耀这么久,什么时候他会主动的亲近女子了?

    皇甫柔也是一愣,自己又不冷,难道是嫌弃自己穿少了?这王爷,还真是有意思。从未有人有这样的动作对她,皇甫柔的心里更是软了两分,这男人其实也不错。

    如果没有娶妻……想着便张口的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其他三人皆是一愣,结婚是什么?皇甫柔嘿嘿一笑,更正了一下:“你成亲了吗?”

    邢天耀没有回答,寒岳二人一愣,就算王爷没有成亲亦是不能娶一个青楼女子的。皇甫柔见邢天耀么有回答,便倾身上前,对着邢天耀耳语:“如果你没有成亲,那你就是我的了。”

    说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邢天耀心头一紧,这女人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么。起身便拉着皇甫柔转身离去。

    红拂馆中四个姑娘主持的井井有条,张灯结彩的依旧热闹非凡。邢天耀带着皇甫柔出了红拂馆便用轻功带着皇甫柔极速的回到耀王府,直接将皇甫柔丢到了偏方的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皇甫柔被邢天耀丢在床上,心里扑通扑通的。从来就没有跟别人这么亲近过,有些紧张也有点期待,但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邢天耀倾身下来的时候皇甫柔还在神游。邢天耀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邪魅的一笑:“我长得好看么?”

    皇甫柔脸红扑扑的点点头。“好看。”邢天耀听完又倾身贴近了皇甫柔许多,皇甫柔感觉两人脸都要贴在一块了。

    邢天耀眸色一冷,双手附上了皇甫柔的脖子,用力的掐住说了一句:“我这么好看,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勾引我的?”

    皇甫柔感觉呼吸越来越难,想来自己说什么他也是不能相信的,便说道:“是……你松手我就说。”

    邢天耀听闻,渐渐松开了手中的力道,想着这个女人并无内力也没有武功,想来也是跑不掉。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真是傻,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连身世把柄都在你手中的人谁还能派我来。自己所行之事件件小心,步步为营。就为了自己能有安身立命之所,现在王爷说这些的理由,是因为红拂馆、雅月斋具已开张,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才说的么。”

    皇甫柔眼神冰冷,邢天耀一愣,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这样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皇甫柔想着刚刚对自己冷酷无情,甚至是想杀死的人。怎么会有一开始的温柔的眼神,难道什么都可以伪装么?连爱都可以么?想到这里不禁苍凉一笑,是自己想多了。

    继而开口说道:“王爷若不信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王爷若是觉得我们十日之约我完成的还符合您得心意,那我们就继续合作。如若王爷觉得其他人比我更合适,那我亦可以自行离去。”

    皇甫柔说完,定了定神。自己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牵挂,死何所惧?越这样想越觉得自己荒凉,这一世,亦是没有什么牵挂。祖父对原主是好的,但是自己心里却对他很陌生。四个丫头刚刚相识,自己也给他们一个住所,想来她们以后夜会过得很好。

    若说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那应该就是原主生母被害死一事,自己是想要报仇的。

    看来,也没有机会了。脸上露出荒凉的笑容,抬头对上邢天耀冰冷的眸子。邢天耀一愣,见着皇甫柔眼底一片坦荡与受伤的模样,努了努嘴说道:“看好红拂馆、雅月斋。本王还有其他得事情要你做。先下去吧。”

    皇甫柔并未停留,转身便往外面走去。开门的一刻正好对上了寒清绝与岳凌风。三人大眼瞪小眼,皇甫柔也觉得不必隐瞒,说道:“寒公子,岳公子。请帮我保密。”

    皇甫柔说起这件事情,直接拍打了刑天耀一下,脸上浓浓的不悦,“你可知道,当时他们二人瞧见我是个什么样的神情!还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一脸的同情!若非是我这个人十分的坚强,恐怕当时就要去投湖自尽了!”

    刑天耀抱着皇甫柔,轻笑着说道:“就算是本王当时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是早些时日生下谦儿罢了,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想逃也逃不掉。”

    皇甫柔有些纳闷的看着刑天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时候我与你还不是很熟悉,你就敢将我裹上被子丢在床上,可见你这么多年一定是假装很正经,其实骨子里全都是浪荡不羁!”

    刑天耀也不理会子谦坐在那里,直接俯身吻上皇甫柔的唇,这缠绵的吻让皇甫柔身体都为之战栗,子谦刚忙伸出手捂住眼睛,无奈的说道:“谦儿还小呢!爹爹和娘亲这是要做什么呀!羞羞!”

    皇甫柔赶忙推开刑天耀,脸上满是娇羞,“你竟然当着谦儿的面,你,你。”

    刑天耀幸灾乐祸的说道:“如何,我便是你口中那个假装正经的人,现在我实在是不想假装了,与我的夫人亲近一下都不可以么?!”

    然后对着谦儿说道:“谦儿,你先回去找灵儿,让她给你一些好吃的点心,等一会儿父亲再出去陪你玩。”

    谦儿点了点头,下了床榻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刑天耀直接将皇甫柔扑到在床榻之上,继续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皇甫柔脸色羞红,捂紧胸口他就从下面脱下她的裙子,若是抓紧裙子,刑天耀又去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都被丢在地上,她脸色羞红的捂着胸口,对着刑天耀说道:“你,你这样就不怕人笑话你吗!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跟我一个女子过不去!”

    刑天耀笑着说道:“我跟你过不去的时候还少么,那时候你我还没有夫妻之实,我就已经看过你的身子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一点?”

    刑天耀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两个滚烫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很快皇甫柔就迷失了心智,在他的热吻之中深深地沦陷了。

    她不记得她多少次深深的回吻着刑天耀,也不记得她的身体多少次在他的挑逗之下释放,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刑天耀疯狂的在她的身上冲刺,最后紧紧的抱着她,疯狂的拥吻着她,皇甫柔感觉到刑天耀终于不在折腾,深深的舒了口气,每次与他亲热,她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一样,胳膊和大腿都十分的酸疼,比爬上雪域秘境的高山还难!

    刑天耀一遍一遍的吻过皇甫柔的身体,然后紧紧的皱着眉头,问出了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问的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了我,去白骨山采药,途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柔愣了一下,“你还记得?”

    刑天耀将她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为了我,做了这么疯狂的事情,那里可是百年无人一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忘记?从前不敢问,不是怕你不同我讲,而是我怕我问了,心中就会更爱你几分。”

    “我怕因为爱你,我再也不能理智的活着,不能在京城内做一个智者,明哲保身。其实现在看来,真的是十分的可笑!遇见你之后,我似乎就没有理智过,你就是我的疯狂!”

    皇甫柔脸上带着一丝娇羞,起身直接吻了刑天耀的嘴唇,然后快速的离开,脸上带着一丝温柔说道:“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那时候寒清绝与皇甫柔共同的演了一出戏,将她接触了皇甫家。皇甫柔一路跟着寒清绝来到了耀王府。自己换上了男装,嘱咐着灵儿说道:“你在这里帮着谷主好好照料王爷,这些日子不要在外面露面,以免家中怀疑。我去去就回,不必担心。”

    寒清绝一直看着皇甫柔,缓缓说道:“你要去找的是五叶黄莲。这种草药世间罕有,是解毒圣品。这是白骨山的地图,你去的时候要小心。王爷只能等你七日,七日之后你若是回不来,他…”皇甫柔示意他不用说下去。“我定会回来的,我去看看他。”

    皇甫柔走进邢天耀的寝殿,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紧闭着双目,眉头微皱。便伸手帮他舒展开,自言自语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便觉得你长得好看。没想到你生病了躺在床上,更好看。”看着他没有反应,皇甫柔鼓起勇气,在他的薄唇上很快的点了一下,轻声说道:“等我回来。”起身便走了出去。

    皇甫柔身上穿的与戎装无异,这样攀爬与摩擦衣服不会碍事,长发束在头顶并带上了面纱。寒清绝第一次有了一种红妆变武装的惊艳,只见皇甫柔轻盈的跨在马上,看了一眼耀王府,绝尘而去。

    皇甫柔按照寒清绝给的地图,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白骨山也已经是六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她将马儿拴在草地较为肥沃的地方,保证自己回来的时候马儿还有力气将她带回京城,看着险峻不见顶的高山,她寻找着先人的足迹,刚进山的路还算平坦。想来许多行医之人定是来过这里采药,罕见的药物是不会出现在这安全的地方了。

    皇甫柔看着面前的高山,徒手攀爬必定是行不通的,还好自己带着一些绳索及五爪钩,刚想要攀爬之时便看见了一个小山洞。这山洞出现在这里必定是有玄机,皇甫柔俯身进入山洞之中。这山洞像是渐渐向上延伸,越走越高。剩下的路居然要靠自己贴在石头上,慢慢爬上去才可以。皇甫柔找着可以借力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挪动。渐渐的眼前有光传来,只见这巨石中间居然有一人宽的缝隙。皇甫柔朝着缝隙前进,借着凸出的岩石爬到了出口。

    只见眼前竟是悬崖峭壁,这若是跌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可越是这样艰险的地方必然是求生之所。皇甫柔将身子向前探出,观察着外面的山坡走势。只见贴着这巨石的左侧有一条一人宽的石头,像是打磨出的一条向上攀爬的小路。皇甫柔咬咬牙,将身子贴在这一人宽的石壁上,脚上微微借力徒手向上爬去。

    她以前不是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峰,可像现在这样险峻的却是第一次,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要一步走错便粉身碎骨。可现在她也没有退路,这条路,从她上来时便看得清晰。只能上,不能下。

    皇甫柔慢慢的移动着,这山石太窄了,像她这样瘦弱的身体宽度也是刚刚好,她微微用力将身子往山体靠着。一条三十余米的羊肠小路皇甫柔爬了一刻钟。

    小路的尽头有一块开阔的平坡,坡上绿植繁茂,皇甫柔俯下身子认真的找着寒清绝交代的五叶黄连。正在草丛中摸索着便问道丝丝的血腥味。皇甫柔心中直叫不好,拔出匕首做出了防御的姿势警惕的看着四周。只听愈渐情绪的低吼,看来是有老虎闻到了血腥味而来。那就说明身旁有动物或者人受伤了。要是人的话…皇甫柔来不及多想,用匕首划着身旁的草丛,便看见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腿上还流着血。

    皇甫柔心叫着不好,猛兽逼近,她还无法看着这老人被老虎吃掉。背着这个老人必然是跑不掉的,那就只有一法拼命一搏了。皇甫柔握着手中的匕首和飞刀。飞刀的数量不多,她还没有一击必中的决心,亦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