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当家:别跑,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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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而复生

    我起身走出门去,问过解虎,他说柱子已然被送回山上自己的房间去,我便再去看看他,万一再过一个时辰,我再没机会张开眼睛,便是看他最后一眼,再跟他说一番话,心里便也没有了遗憾。

    他还是睡着,我坐在一旁,觉得似乎有好久不曾跟他说过话,也不曾听过他的声音,此时见他脸色已然好转了许多心里便安稳了。

    “柱子,听郎中说你曾醒过,我也不曾看见,这一次,你替我挡了这一箭,怎一个感激能替?我……”忽地,我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便这样坐着,看着他,抬手轻轻地碰着他的手指,我想说,我若死了,你是否会挂念,是否会下山远去不再回来,是否会遗憾,是难过……可是,我却开不了口,我收回手,轻轻说道:“柱子,有幸此生能与你相识,与你成为兄弟,与你并肩作战,不管将来如何,你记得,我此生,便拿你当家人一般看待,如亲人一般重要。”我咬牙起身走出房门,此时已然觉得心中闷痛,脑袋里似乎有数百匹马儿跑过一般,腰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似乎听见柱子在房里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似有似无的,我再侧耳细听,却又没了,是我听错了么?停了片刻,再无声息,我才转身,这一转身,却竟看见远远地站着一些人,我便就这样站着,此时,身后有人走来,见我呆立于此便问道:“大当家,你站在这里作甚?”是莫老头的声音。

    我慢慢地抬手,指向那些人说道:“我看见他们了,他们定是来带我走的。”

    莫老头与花婆婆一齐向我指的方向看去,花婆婆又问道:“谁?哪里有人?”

    “明明,就在那,有十五兄弟,有小玉,还有狗子和扁担,他们就站在那儿,你们没看见么?”我幽幽地说着,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悲凉之意来。

    “休要再耽误时辰了,大当家,走,先去医病吧。”莫老头说着拉着我往我屋走去,我明明看见是他们没错,正向我招手,看来,我真的命不久矣。

    “大哥,你快躺下,让花婆婆替你医治。”翟三依着花婆婆说的,打了一盆热水来放在桌上,莫老头走去,悄悄地将我方才看见的物事与他说了,他与解虎闻言都大惊失色地看向我,我便对他们道:“记得我的话,若成了真,便替我好生安置了他们。”

    解虎走来劝道:“大哥向来乐观豁达,不必担忧害怕,便是真的来讨大哥的命,我与老三也挡在门外将他们杀回地府去!”

    我点点头,花婆婆扶我侧卧了,轻轻卷起我后背衣裳,我便听见几人异口同声的倒吸一口冷气,此时郎中也推门进来,花婆婆转头道:“把东西放在此处,火烛靠近些,大当家,你须得忍耐一番,应会有些痛楚,来,你

    咬了这个,别伤了舌头。”说时花婆婆将一个手巾卷了放在我口中。

    我听得他们准备了一番,花婆婆对我道:“我这就要切开第一个水泡了。”我点一点头,片刻,便觉得有尖热的硬物抵在腰间,立时便传来一阵刺痛,这痛我忍得,之后,又听花婆婆道:“我看见了一根肉刺,便要将它拨出了。”于是,先觉得一些凉意,接着便觉得有什么刺在身上,而后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拉扯着我的皮肉要将它自我身上撕离一般,那扯痛一直延伸入腹内,连着肠子一般,似是要将它们也一股脑地扯出来,我紧紧咬着手巾喉咙里发着嘶吼的痛叫,瞬间便有汗水将脸侧的枕头浸湿了。

    那撕扯之痛似是经过了数年之久一般才慢慢减轻,我只觉得双耳轰鸣,眼前发花,喉咙里只是干裂般地痛着,而那刺痛便又传来,刺痛之后又是扯痛,我不由得想要抗拒,想要逃离,有种我宁愿一死也不受这种痛楚之感,身子本能地便要扭曲躲闪,身后花婆婆说道:“二当家,你须按住她,别让她乱动,大当家,我知道这很痛,可是,第一根肉刺已然拨出,你须再忍耐忍耐。”我闭着眼睛,还是点了点头,解虎跳了床来,跪在一旁,双手来压着我的手腕,自己却紧咬着牙关。

    如此,第二根,第三根被一一拨出,我几乎失了身上所以气力,甚至连叫喊的力气也无,到拨第五根时,我觉得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要失去了一般,我听见有人在叫着我,可是我无力回应,再勉强张开眼睛时,看见十五他们站在窗外,悬在半空向我招手,一面叫着:“大哥,随我们去罢。”我摇头,吃力地回道:“不,老,子,哪,也,不去。”

    “大哥,你说什么?再忍一忍,最后一根了,再忍一下便好。”解虎劝我时的说话都有了哽咽之声。

    我还是点一点头,那撕扯之痛再次传来,这一次比之前几次都更痛苦,似乎要将我整个肚腹里的东西都要尽数扯出来,我最后听见的一句话便是:“糟了!大哥没了气息!郎中……”

    这一次,还是站在院中,还是看见那一黑一白两个鬼差一跳一跳地,却并不是向我而来,而是又跃过矮墙向断崖下跳去,白的对黑的道:“怎会看错了时辰的?定是你吃多了酒,还好没有捉了去,不然又要吃官司,这个家伙太过强悍,实难对付,就是捉了去,也是让人头痛。”

    我看着它们渐行渐远,便不由挥手道:“二位鬼爷慢走!”言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这一笑又引起腰上的疼痛,不由得又惨叫一声张开眼睛,当我看见自己还是躺在床榻上时,又哈哈笑起来,却是笑的有气无力。

    有个人凑上前来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不是做了噩梦么?怎地又笑起来?”

    我又

    笑了一阵,忽地觉得这说话声好生熟悉,忙转了头去看,竟然看见柱子正坐在一旁看着我,我忙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看见的还是他,这才一下跳坐起来上下打量他道:“柱子?!是你么?不是梦吗?你好了?你可以下床了?你可以说话了?”

    他忙一把按住我道:“是了,你也休要如此,伤处不痛了?”

    听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觉得腰后一阵阵的刺痛传来,不由又猝然向后倒下,紧紧皱着眉头道:“痛,好痛,方才忘却了,哎哟。”

    他见状这才又叫起郎中来,有几人便慌忙地冲进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