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当家:别跑,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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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守夜

    我摇摇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两眼发花,他走去拿了手巾给我擦脸,一擦便全是蛇血,“是不是方才撞到哪里了?”我摇摇头抬手去搂散落下来的头发,这一抬手,忘了衣裳并未束起,一下便散开了,柱子一低头忙又扭过脸去,脸上顿时红了一片。我起初还不知,见他这般也是不明所以问道:“你脸红什么?”说着话,人也慢慢好了些。

    他咳了一声还是看着别处,抬手指了指我的胸前道:“你,把衣裳拉好些。”

    我这才低头,看见衣裳大敞着,我忙坐起来握着衣襟道:“被自家兄弟看了也不算吃亏,你害的什么臊啊,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子。”

    他起身走开一面道:“本就没见过。”

    我卟哧一乐道:“果真?你明明上次就见过的。”他侧了侧脸道:“我何时,见过了。”

    “上回,我肚子上受了伤,你给我上药,忘了?不过上回没看这么明白罢了。”我盘腿坐着笑看向他。他脸上又是一红也不作声又去捡那蛇。“你便是从未去过青楼么?”

    “我对那种地方没兴致。”他回答道。

    “没兴致?那该不会是对女人没兴致吧?”我向前探了探身问道。

    他举着半条蛇身对我道:“你再乱扯,信不信我把这个扔过去?”我向后躲闪着道:“快弄出去。”

    他飞快地笑了笑这才去拉那门,谁知一拉之下,门竟自掉了,门外的解虎和翟三这才回过头来看,门外的兄弟们也并未走,听闷子惊呼了一声:“嚯,这么粗大的一条蛇?大哥,你没事吧?”

    “嗯,没事,给我换桶水来,不,这个桶丢了,老子身上全是蛇血,真难闻。”我低头看着手臂上的斑斑蛇血咒骂了一句。

    他们进来把浴桶抬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抬进来一桶干净的,众人都散了,我站在门前看着那道倒了的门有些发怔,柱子不知从哪找了块木板来放在门前道:“你放心沐浴吧,我在外面守着。”

    我点头道:“好,老子在里面洗澡,你想要偷看也不妨事。”

    “又胡扯!”他嗔了一句将木板挡好了。

    洗好便去睡了,一面又想着那蛇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怕睡着了再进来一条,但又困的张不开眼睛便半担忧着半睡去,睡着忽又听得滋滋之声,张眼一看,竟又看见一条大蛇就在头顶处,正张着大嘴吐着红信子向我咬来,我惨叫一声猛地坐起,回身去看,那蛇竟然不见了,还有人在跟我说话,扭过头时,看见柱子一手拿着蜡烛正坐在一旁问我:“怎么了?”

    我抬手抹了下额上的冷汗道:“梦见一条大蛇要来咬我。”

    他拿了蜡烛四下照了照道:“并无什么大蛇,放心睡吧。”我这才抬头看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走到桌旁放了蜡烛,给我倒了碗水来递给我道:

    “我知道你方才定是被那蛇吓着了,也定然是睡不踏实,就在此坐着,没想到,你堂堂大当家的,竟然会怕蛇来怕成这样。”

    我接过水来喝个干净,将碗递给他道:“那年被人卖到青楼里,老鸨子让我接客,我誓死不从,无论他们如何打骂也是奈何不了我,有一晚,我被他们打的乏了,睡着了,半夜时分他们进来将我抬了,我以为他们是要将我活埋,没想到,他们将我扔进了装满了蛇的大笼子里,那些蛇虽是无毒,却在我身上满满的缠着,我不敢叫嚷哭喊,怕那蛇会钻进口里去,吓了一夜。打那时起,就怕蛇,连做了数十天的恶梦,我这个堂堂的大当家,天不怕地不怕,却就是怕蛇,也是无奈的事。”

    他听了抬起手来在我的头顶上轻轻抚了抚道:“原是如此,天色不早了,睡吧,我便在此处,解虎和三哥他们已然叫让去这房子外面四处找了,也将一些漏洞处堵了,除了门窗,再无有蛇进出之处,放心吧。”

    我看着他的双眼笑了笑,轻声道:“若那时,有你这样一个人在,恐怕,这世上便没有鬼见愁了。”我转过身躺下,他替我盖了被,又走到桌前去,我磕上眼睛,这一次并未做梦,只是觉得踏实,一觉便到天光大亮,张开眼,他已然不在屋里,我看着桌上那根蜡烛发着怔,门板响了一声,我见他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碗。

    “醒了?正好,三哥熬的粥刚出锅,我本想着你能多睡一会儿,拿来放一会儿的,你醒了便先吃了罢。”我坐起身,接了粥来。

    “后来又睡的还好吗?应是还好,我听见你打鼾倒是打的响。”他半依着床栏道。

    我点点头道:“嗯,自从上了山,当了这当家的,几年来,也从未怎么睡的踏实过,初时一年多,总有人半夜上山来偷袭,那时,石洞里全是石梯,上山也是方便,也有山上留下的兄弟心存报复之心,也在半夜想来取我性命,后来,平了人心,修了石道,但已然成了习惯,睡到半夜也会醒来出去四处巡查一番,有时再睡不着便醒到天亮,昨晚倒是觉得真正睡着了,也睡的踏实了些。”我自顾自地说着一面又吃粥,再抬头时,见他正定定地望着我便问:“看着我作甚?看的饿了也去吃。这粥做的委实不错。”我赞叹着又去吃。

    “日后,有我替你巡查,我们在外面,你便可安心睡踏实觉,不必再担心。”他轻声说着。

    我笑笑道:“我虽是知道外面全是自家兄弟,也有会再有什么人会上山来犯,但,心中的担忧,何时也放不下,改不了了,除非哪一日,我不当这大当家的,归隐山林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必担忧兄弟们会出事,许才能真正睡的踏实,或者,身边有你每晚守着?”说到最后一句,

    我只是看着他咧嘴笑。

    他却面容肃然起来,垂了垂头起身往外走一面道:“明日便是锦儿成亲的日子,我去看看帮什么忙。”说时便走了出去。

    我看着手里的半碗粥苦笑了笑,心道,他总是回避着,想必,也另有打算,并未想要在这山上一世,或者哪天,他便会告辞离开,去哪个世外桃源隐世,再娶个平常女子为妻,我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过活的山贼,谁肯成天冒着被杀头的险来长伴左右呢?是我想的太多了些,总是私心地想着将他当作押寨相公,其实,我也非是强人所难之人,他若真要走,我又何必强求,留着一个躯壳,不如放他自由,看他快活,我也该是快活的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