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当家:别跑,小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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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修水库开田地

    叫夏候安的带了人抬了梯子去将陶县令的人头解下拿走了,我还是对钱掌柜道:“可否带我去那鱼塘看看?”

    钱掌柜称了一声是,便又带我们往城南走,出了城,一路看见的田地还是荒芜,路过几口井,里面全然无水,正好有一老妪在田边侍弄着几棵打蔫的菜,我便上前打招呼:“这位阿婆,你可有田地?”

    老妪抬起头来看看我沙哑着说道:“我有三亩地,可惜荒了。”

    “荒了?可是就算无井水浇地,也有些雨水的呀。”郎通在一旁问着,老妪抬眼看了看他苦笑道:“有田,有雨水又有何用?没有粮种,拿什么种粮食?”

    “没有粮种?”郎通喃喃说了一句。

    老妪摇头道:“唉,那个天杀的陶大人让我们交粮税,我们没水浇地,种的粮食还不够自家吃的,他就派人来搜,说我们藏了粮食不上缴,将我们的粮种都收走了,没粮种,更是种不出粮食来,我的小孙子都饿死了,我们一家老小每日只能吃这些菜为生,也快饿死了。”说着她捂起脸来呜呜地哭,这时,一个中年人小跑着来,手里捧着个木盆对老妪道:“娘,有粮了,今天衙门放粮,看,咱们有粮食吃了。”说着让老妪看木盆里的米。

    老妪一见之下并未惊喜,而是一副惊吓模样道:“儿啊,你是不是去抢了粮铺啊?使不得啊,让人发现是要杀头的呀,快送回去,咱们就是饿死,也不能干这样的事啊,我小孙子已然没了,娘不能再没了你呀。”说着又哭起来。

    此时那中年人看见我们便指着我道:“娘,我没抢粮铺,就是这位恩公让那些衙役开仓放粮的,还有这位,是新来的县令大人,你不信便问他们。”

    郎通上前一步道:“阿婆,这正是衙门给百姓们的粮,放心拿去吃,没人会杀他的头。”

    老妪上下打量我们一番忽地跪地就磕头道:“终于有青天大老爷来了,我们终于不用饿死了,大老爷,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早点来,我的小孙儿就不会死了,大老爷。”郎通忙弯腰将老妪扶起,她一再拜谢着被他的儿子搀扶回去了。

    钱掌柜继续带我们往前走,我便对郎通道:“郎大人肩上的担子越发的重了,陶县令做的孽,积的恶,日后要让郎大人来担,来化解,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郎通叹道:“至少,百姓们有了希望,这全城的百姓该谢的,是你才对,若非如此,也许,我也会步那陶县令的后尘,虽不至像他那般,但,也做不了什么,我不如兄弟你这般胆识,开仓放粮也必是要向上通报,太多的规矩,不容我如此行为。”

    我笑了笑,眼前便看见了那一片鱼塘。鱼塘很大,飘浮着一片枯黄的荷叶,走的近了才能看见一群肥大的鱼在水中游弋。我问钱掌柜:“他建这么

    大个鱼塘做甚?”

    钱掌柜道:“还不是上回听一个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缺水,在这个方位建鱼塘有助于他的官运亨通。里面的鱼他也会捞出请城里的大厨来给他做了吃,吃不完的就埋在地里当肥料,那一片田地全是他的,让城中的壮劳力干活,收成的粮一部分私存,一部分拿去孝敬上级官员,总是不给老百姓的。”

    柱子闻言一拳打在身旁的一棵树上,树叶哗哗而落,吓了郎通一跳。

    “钱掌柜,这城中是否有懂建鱼塘或者开河道的师傅?”我问道。

    他想一想道:“城中没有,不过邻村倒有。”

    “那就这样,劳烦掌柜的,将那些银两取出些去请开河道的师傅来,将这鱼塘挖开,将水入渠,再重开河道,引水还井,另外,郎大人,你得找人去买些粮种来分给百姓,让他们重新种田过活。”

    钱掌柜听了连连称是,郎通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于是我带他去了那藏银之处,将地下的银两尽数抬出,请了账房先生来算了算,也有千两之多,先取出一部分来还给各家掌柜,其余的分出请人来开渠开河道所用材料和买粮种,剩下的便入城中银号挂了明账,每用一笔,便都在银号里划出,全城百姓都可知晓。

    我与柱子,平战便在城中落脚,一同参与修渠开河和派发粮种之事,郎通也与衙役随从们一道干活。那鱼塘里的水引入水渠,田地干涸太久,需要大量的水去浸润土地,鱼塘里的鱼尽数捞出分给百姓,池中的莲藕也拿出分了,池底的肥泥也散在田中,只是那开河道的师傅来说,河道戴流过久,已然不通,若是重新开挖便又是一番大工程,不如就将这鱼塘改造成一方水库,隔时开闸放水,也省去百姓们打水浇地。

    于是,郎通又派人协助将鱼塘改建,抬高鱼塘围墙,又造了闸口,另外又将一处堵塞并不严重的地下河道通开,引入水井,便解决了百姓们吃水之难。

    这两三日,全城百姓都是喜气洋洋,虽是自日出便劳作到日落,却一个个都不曾喊苦,郎通一脸的泥土对我笑道:“如今我才觉得,这才是做官之乐,必是先百姓之忧而忧,后百姓乐而乐,总比高坐衙台上,不闻窗外事,头上悬清廉,骂声撞府门的强。”

    我笑道:“你这代县令没什么文采,说的倒是在理,你比那陶县令强了千百倍去,不过,却真的要成了清水衙门,你可没了半点油水可沾。”

    他哈哈大笑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我不想得这天下,得了人心夸我一句好官,我便也心安理得,不必担忧哪天夜里睡了,让人砍了脑袋去的好啊。”

    我点头说是。“对了,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姓名,这几日忙着也不曾问起。”他回头看向我说道。

    我笑着问道:“你所知道的,只

    杀贪官的都有些什么人?”

    他怔了一怔道:“只杀贪官的?倒是有那么几位,有些让朝廷捉了,有些也隐到深山里,剩下的,一个是关中的独行侠鲍广亭,一个,是小常胜山鬼见愁。”

    我笑着看向他道:“不才,正是后者。”他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不由得抱了抱拳道:“原来,是,我早该想到的,是我一时愚钝,真是失敬,失敬。”我摆摆手道:“你是官,我是贼,你我在此同吃同劳作,若是让你的同聊知晓,你便又是难以解释了。”

    “他们该羡慕我才对,能与鬼见愁合作的官员,恐怕,这天下没有几个,还好,我还未及当一个昏官,不然,他们见到的,恐怕也是我的脑袋被钉在那衙门牌匾上了。”他有些后怕地说着,我们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郎大人,如今这安吉县有你在,城中百姓便是有福,我们也该回山去了。”第四日上我对郎通说。

    他倒有些意外道:“才这几日便要走么?我还想,等那水库建成,请你去做第一个开闸的人。”我忙摆手道:“当初只是一时兴起,说要改造鱼塘,谁知道还真改成了水库,日后也能造福一方,此事该记在郎大人身上,若不是有郎大人全力支持,此事也定然行不通的。我此时离开,也莫要对百姓们提及,悄悄的走就好,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便来吱会一声,鬼见愁定义不容辞。”我向他抱拳道。

    他看着城中长叹一声道:“若这天下大部分的官员能像大当家你一样,那天下百姓,该有多快活。”“若天下官员能像郎大人一样才是好,若像我,看谁不顺眼举刀便杀,那也会天下大乱的。”我笑道,便与他抱拳告辞,柱子与平战也与他告辞,我们三人这才悄悄骑马出城,走出半里路忽闻身后有人声喧哗,转过身时,竟见城中百姓皆站在城门外向我们挥手告别,不时,又跪了一片。

    我们不能回头,只得快马回鞭,飞快地消失在他们眼前,平战在旁说道:“若那些贪官有知,自该汗颜。”柱子哼一声道:“他们眼里便只有利益,哪有百姓,在这乱世之中,更是如此,古往今来,何时少过贪官?若有一朝,天下再无此种人,该是天下太平盛世,万民得福了。”

    我摇头叹息道:“这个宏愿怕是难以得现了,至少,在咱们有生之年,是盼望不到的,除非那个糊涂的皇帝老儿突有一日撞了脑袋,开了双眼,下一道圣旨,将天下所有贪官、昏官一率砍头,绝不容恕,恐怕才会有转机。”二人听罢便沉默不语,我们三人便向着渐落的斜阳飞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