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独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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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女儿红

    海滨城市的天空明净得像一面镜子,澄澈湛蓝。江晚一下飞机,就嗅到了空气中的海水味道。

    住的地方就在海边,一拉开窗就能看到大海。偌大的房间通明干净,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新鲜馥郁的绣球和香槟玫瑰。

    “你住这个房间,我住隔壁。”陆景行帮她放下东西,“你收拾一下,我等等来找你。”

    “好。”江晚兴致冲冲地答应了。

    陆景行走后,她便迫不及待地躺到松软的大床上。虽说是乘坐的飞机,但旅途颠簸免不了腰酸背痛。好在她前天晚上睡得好,不然躺到床上可真要起不来了。江晚在床上趴了一会儿,便起身打开行李箱,把该整理摆放的东西一一收拾妥当后,又翻找出一条细肩带纯白色连衣裙。

    她匆匆去洗了个澡,换上衣服,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想来时间差不多了,便蹦蹦跳跳去敲陆景行的门。

    “晚晚,你等一下。”陆景行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掺杂着哗啦啦的水声。

    咦……他是在洗澡吗?江晚猜测着,眼前的门打开了。

    陆景行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湿漉漉的,上面的水滴顺着他硬朗的脸部的轮廓滑向他的喉结,再往下,衣襟微敞,是他线条明显的锁骨和……江晚的脸微微一烫,收住了自己的目光。

    “我……我收拾好了。”她的眼睛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陆景行察觉到江晚的不好意思。他心中暗笑,但还是背过身去,擦拭着头发:“刚刚不小心睡了会儿。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嗯。”江晚答应着,安静地坐到沙发的一边。

    窗外是粉紫色的天,霞光从天际照耀到澄澈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宛若撒下了满天的碎钻。海浪拍打着沙滩,一下接着一下,一声接着一声。

    陆景行在另一个房间换衣服。室内很静,她几乎能听到他换衣服时衣料摩擦的声音,连同她的心跳,在这个傍晚,异常清晰。

    陆景行换衣服很快,简单的衬衣牛仔裤,被他穿得清爽阳光。他伸手拉起江晚,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薄荷味道。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他们去到海边的小店。人声有些喧闹,夹杂着当地的方言和老板的吆喝声,好不热闹。

    江晚看着菜单,干脆利落地点了麻辣小龙虾和炒田螺。点完后,她留神到陆景行微蹙的眉头,吐了吐舌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不准说。”江晚生怕陆景行的职业病上来,连忙打断。

    “你要点就点,我没什么,就是好多年没吃过了。”陆景行笑道。他生活的

    圈子也甚少感受到这种烟火气儿,现在只觉得自在热闹。

    “要不要啤酒噻?”老板娘操着一口地方话,热心地推荐,“姑娘是来旅游的吧?我们这儿的啤酒是全国闻名的噻。”

    江晚向陆景行投去询问的目光。

    陆景行点头:“想尝尝也可以,但不能贪杯。”

    “好呀好呀。”江晚兴奋地拍着巴掌。

    于是两个人选了一个人声比较稀疏的位置。天色黑下来,店家拿来了一盏小灯。海风徐徐吹到两人身上,呼吸间能嗅到一丝咸咸的海腥味。

    “你要不要尝尝这个。”江晚指指她面前的小龙虾,再看看陆景行面前的两盘草。

    “……嗯。”陆景行有些犹豫,但还是夹起一只来。入口麻辣鲜香,确实做得好吃。

    “那……你如果不喜欢也不用勉强的,我刚刚就是问一下……”江晚知道陆景行吃饭虽然不规律,但入嘴的总比常人讲究。

    “没有。”他笑,“只是之前我二哥吃这个过敏,起了一身红疹子,当时见了那样子实在难忘,所以有点心理阴影。”

    “呀,那你别吃了。”江晚有点慌了神,连忙把小盆端得远远的。谁知道兄弟两个是不是一样的体质呢。

    “我没事。”陆景行笑她,“我还暂时没发现我有什么过敏的。”

    “哦哦,那就好。”江晚放下心来,又剥了一只小龙虾。

    海风、啤酒、灯火通明的小店,陆景行就在眼前,江晚感到空前的心安,顺带着杯子里的酒不觉下去了许多。

    在此前,陆景行原以为江晚滴酒不沾,却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好。

    她的脸有些发红,眼睛却是亮闪闪的:“你忘啦?我们家那边第一出名的是大作家,第二个就是花雕。以前我爷爷在时,我们家每开一坛酒,他总爱在饭桌前抱着我,用筷子给我蘸一点尝尝。”

    他捏捏她的小鼻子:“所以你现在成了小酒鬼了。”

    “我没有酒瘾的,你怎么能说我是酒鬼。”江晚不服气地嘟起嘴。其实细说起来,酒量真正好的应该是林晓芙,林晓芙的外公早先是在酒厂工作的,她的酒量比江晚还要好不少,大学时每次聚会,男生单挑出来没有能喝过她的。

    “好好,但你不准喝了。”陆景行拦下她,故意气她,“如果你真的喝醉了,我还要把你背回去,太重了。”

    她果然中招,气鼓鼓问:“我很重吗?”

    “嗯。”陆景行一本正经点点头,但见她一副小哭包的样子还是噗嗤一下笑出声。

    在他心里,她当然很重。他怕磕着她,怕摔

    着她,怕哪个姿势会让她不舒服,她其实很轻,但他总要小心翼翼。

    江晚已经有几分微醺,虽知道陆景行是在开玩笑,但也见好就收,点到为止。她有些意犹未尽:“我们那里有个习俗,生女儿的人家会在女孩满月那天埋下好些坛女儿红,一直等到女孩子出嫁时再打开招待宾客。那酒我尝过,才是真正的好呢。”

    “有这种习俗?”陆景行诧异。

    “对啊,我爷爷从前在老家的院子里埋下了好多呢。他以前还对我说,要到时候亲自给我开坛……”她的声音短暂的低落,后又很快振奋起来,“说起来,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如果开坛的话上面还会有厚厚的一层酒膏哦。”

    “那当真是陈年老酒了。”他温柔笑着,欲言又止“晚晚,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她好奇地看向他。

    夜风习习,陆景行轻笑:“不知道晚晚的女儿红什么时候开封呢?”

    她触碰到他视线里的灼热,知道他言语蕴藉的含义,不觉垂下了眼帘。红晕偷偷爬上了脸颊,她低声说:“……总有那么一天的。”

    “我知道。”他果决地应道。

    陆景行从来不是随便的人,他鲜少决定什么,决定下的亦鲜少更改。于他而言,江晚便是他能想到的全部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