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沙场试剑乘风起 第135章 心盟与天盟
李溪臣被逼入峡谷之后，这剩下的八九千人要想生还，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墨者在小诸葛的指挥下能撕开包围圈；其二，是刘一夫良心发现，能够派遣大军击退犬戎。
第一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如果说还有三成的话，那第二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就几乎为零。
但李溪臣只能选择相信奇迹。
孙钺在得知李溪臣带着补给进入包围圈后，立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亲自前来迎接。今日离半月之期虽还有两三天，但偏军连日作战之下，给养消耗极大。所以到此刻，大军已经断粮一日半，所剩淡水也已经所剩无几，最多只能供三日所用。
李溪臣没有拒绝孙钺的请求，他将缴获而来的食物全部上交，并由专人统一调配：“我已经派人回哈密卫救援，往返期限当在三四日左右。同时犬戎的干粮全是肉类，比较耐饥，粗略算来，抗住这三四日应当不难。”
孙钺闻言，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释怀：“要是没有你，这八九千人不等战死，就会被活活困死了……”
李溪臣摆了摆手，示意孙钺无需自责。
此战，孙钺的战略指挥表现中规中矩，既无亮点，也无明显缺陷。如果将这帮尸位素餐的团长，和这些未经战阵的新兵换做雍梁精锐，那此战的战损应当绝不会低于五比五。
“刘都督把我安排在练兵这个岗位上，我原来心中颇有微词，然而经过此次大战，方知刘都督不但有谋权之智，更有识人之明！”死一半人的底线，现在早已突破，孙钺如今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所以话也就多了起来，“孙都督对我的评价，是‘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练兵之干,优于将略’，原先我还有所不服，但是现在看来，可谓一字不差。这用兵二字，当真不是谁都会的！”
李溪臣见孙钺如此真诚，也就说了几句心里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原本也没什么。然而刘一夫明知此理，还派您来，用心之深，可谓险恶。如果他单单是为了杀我，就把三万偏军当作陪葬品，那他将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孙钺闻言，不置一词。他看着一脸稚嫩，却已经心如水善，胆比铁坚的李溪臣，迟疑了许久，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话题：“李溪臣，你有没有听过心盟这个组织？”
“心盟，这是什么？”
“它是心学大圣，一步入神王阳明亲自吩咐，从而创立的组织。”
“王阳明所创？”李溪臣疑惑万分，“那我怎么可能没听过啊？！”
孙钺似乎知道李溪臣会有这种疑惑，所以还不等李溪臣说完，便抢先答道：“因为它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从不干预庙堂江湖之事，而心盟中人更不会透露它的存在。”
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存在，不可能独立于现实存在，也必须能作用于现实。所以李溪臣对心盟的“透明而无形”特点，表示了极大的疑惑：“那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有。”不知何时，南宫再次换上了军装，出现在了李溪臣的身后，“因为它的存在，是为了阻止另外一个存在搅翻九州这片土地。”
李
溪臣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南宫，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孙钺，恍然大悟：“你们俩……不会都是心盟弟子吧？！”
南宫点了点头。
孙钺则是直接道：“自白龟摄相之后，心盟转于地下，心学一脉相传，绝无外泄。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把这个秘闻，透露给你吗？因为你已经通过了考察，你具有继承心学的潜质。”
“心学我很有兴趣，但心盟我毫不在意。”李溪臣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孙钺闻言，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可是宿命，是任何人也逃脱不了的。在你还未走出决云崖之时，当代心盟之主白镜衣就已经下过‘救世平天者，李也’的预言。”
“姓李的人多了去了。”李溪臣最怕宿命二字，也最烦宿命二字，他当下便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两个神棍。
“你难道不想知道，另一个存在是什么吗？”南宫见李溪臣真的要走，立刻开口道，“它如果是真的，那你不但会失去我，也会失去墨溪！”
李溪臣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明白，不管是孙钺还是南宫，与他都并非偶然的相遇，而是蓄谋已久的等候：“南宫，你很能装嘛……”
南宫闻言，“奸诈”一笑，随即开始了长篇的介绍。
千年之前，心圣王阳明自感时日无多，决意前往祈天城杏花坛下羽化，在临行之前，他将心学四贤钱德洪、王畿、邹守益、王艮召集于天泉桥，展开了著名的‘天泉证道’。
天泉证道由于实在太过出名，所以即便心学被抹杀，这个公案还是流传了下来。然而世人在史籍中得知的，只有“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四句话而已。天泉证道的根本，却消失于世间。它的根本，旨在一个预言和一个使命——
五圣羽化后，便有天盟创立于世间，它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毁灭九州，进而毁灭整个人族。
为此，王阳明吩咐心学四贤创立了心盟，并严令将之藏于地下。如果天盟不现人间，那么心盟也将永远是一个传说。而一旦天盟祸乱人间，那么心盟将义无反顾的扛起正道人心这杆大旗，护住亿兆黎民。
南宫的故事，近乎神话。
李溪臣对此不置可否，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将人族屠杀殆尽。
孙钺似乎看出了李溪臣的犹疑，但他也知道，非心盟中人，很难像他们那样对王阳明奉若神明，不生一丝怀疑：“李溪臣，有机会去一趟‘龙场’吧，那里有心圣留下的神迹。”
一念花开，沙漠变沃土。李溪臣听说过这个故事，也对此心向往之：“好，有机会我一定去。”
“又是有机会……”南宫顿时嘟起了嘴。
李溪臣闻言，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敷衍，于是承诺道：“等救活了墨溪，我和她一道来武陵源做客，然后咱们仨一道去龙场瞻仰一下心圣的伟力。”
这一席话，李溪臣已经很巧妙的摆正了自己的立场。南宫这么机灵的小妮子，当然也清楚李溪臣的话外之音，但她竟然选择了忽视
：“只要你来，无论带谁，武陵源的大门都为你敞开。我独孤小橙，也将永远在剑池等你。”
李溪臣轻轻叹了口气。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种深情，能付出的人不多，能抗住的人更少。
“南宫，我……”
李溪臣话音未落，山谷两端突然传来喊杀声。
“看来，犬戎又进攻了……”孙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犬戎贼子，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李溪臣侧耳一听，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听这喊杀声中气十足，并不像饿肚子的人能喊出来的。而且犬戎如今天时地利皆占，战斗力更是比我方高出不知几何，完全可以守住出口，静等我们活活饿死，又何须短兵相接，徒增伤亡呢？”
“你的意思是刘都督的援军到了？”孙钺又是兴奋，又是疑惑，“可从时间上来算，不可能这么快啊。”
李溪臣知道是何人前来，却不能道破，只好说道：“无论是谁，都请孙都督组织尚能战斗者拔刀上马，与前来救援之人形成里外合力之效，如此一来或许能撕开犬戎防线。”
孙钺点了点头，随即喊来传令兵，开始排兵布阵。李溪臣在旁详细听完，觉得并无明显漏洞，于是带着南宫，想东南方出口而去。那一侧离雍梁精锐驻扎的万河谷更近，如果能从那个方向突围，将有效减少后撤路程。
按理说，以小诸葛的智谋，必定谋而后动，而且这数千墨者，乃是雍梁军中精锐，所以强强联合之下，应当有势如破竹之效，然而李溪臣带着武陵剑甲从谷中杀出，却惊讶的发现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犬戎大军，竟然屠之不尽，杀之不绝！
黑暗之中，像是有一个蚁后，正在疯狂的生产着举着弯刀的蚁兵。这些士兵从后方席卷而来，很快将数千墨者围困其中，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圈套一圈，谁也别想逃出生天的窘境。
“犬戎大部不都回楼兰吊丧了吗？怎么此处还会有那么多兽兵？！”李溪臣心中万分疑惑，手中的火字刀，已经染血如洗，“再这样下去，不但突破不了包围，还会全军覆没啊……”
南宫和李溪臣站在一处，互为依仗，非攻剑式加上武陵十三剑，使周围十丈之内无人敢近，尽成真空。他们逆着人潮，刚要攻击至阵外，却见铺天盖地的箭雨从空中袭来，瞬间扎透了无数偏军和兽兵。
“我靠，犬戎连自己人都杀？！”南宫撑着战罡，无比震惊。
李溪臣蹙眉道：“看来犬戎大军已经不惜任何代价，誓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了。”
眼见箭雨疯狂地吞噬着性命，李溪臣只好放弃了既定方针，选择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缥缈的人性之上。他拉住南宫的手，再次劈开人海，回到了山谷之中，然后让传令兵敲响了巨大的铜锣。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小诸葛在阵外亲眼见李溪臣退回谷中，此刻又听闻鸣金之声，随即吩咐墨者向山谷冲击而去。
撕不开包围圈，大不了死数千新兵。但李溪臣，必须活着走出这个山谷！
（本章完）
第一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如果说还有三成的话，那第二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就几乎为零。
但李溪臣只能选择相信奇迹。
孙钺在得知李溪臣带着补给进入包围圈后，立刻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亲自前来迎接。今日离半月之期虽还有两三天，但偏军连日作战之下，给养消耗极大。所以到此刻，大军已经断粮一日半，所剩淡水也已经所剩无几，最多只能供三日所用。
李溪臣没有拒绝孙钺的请求，他将缴获而来的食物全部上交，并由专人统一调配：“我已经派人回哈密卫救援，往返期限当在三四日左右。同时犬戎的干粮全是肉类，比较耐饥，粗略算来，抗住这三四日应当不难。”
孙钺闻言，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释怀：“要是没有你，这八九千人不等战死，就会被活活困死了……”
李溪臣摆了摆手，示意孙钺无需自责。
此战，孙钺的战略指挥表现中规中矩，既无亮点，也无明显缺陷。如果将这帮尸位素餐的团长，和这些未经战阵的新兵换做雍梁精锐，那此战的战损应当绝不会低于五比五。
“刘都督把我安排在练兵这个岗位上，我原来心中颇有微词，然而经过此次大战，方知刘都督不但有谋权之智，更有识人之明！”死一半人的底线，现在早已突破，孙钺如今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所以话也就多了起来，“孙都督对我的评价，是‘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练兵之干,优于将略’，原先我还有所不服，但是现在看来，可谓一字不差。这用兵二字，当真不是谁都会的！”
李溪臣见孙钺如此真诚，也就说了几句心里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原本也没什么。然而刘一夫明知此理，还派您来，用心之深，可谓险恶。如果他单单是为了杀我，就把三万偏军当作陪葬品，那他将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孙钺闻言，不置一词。他看着一脸稚嫩，却已经心如水善，胆比铁坚的李溪臣，迟疑了许久，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话题：“李溪臣，你有没有听过心盟这个组织？”
“心盟，这是什么？”
“它是心学大圣，一步入神王阳明亲自吩咐，从而创立的组织。”
“王阳明所创？”李溪臣疑惑万分，“那我怎么可能没听过啊？！”
孙钺似乎知道李溪臣会有这种疑惑，所以还不等李溪臣说完，便抢先答道：“因为它从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也从不干预庙堂江湖之事，而心盟中人更不会透露它的存在。”
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存在，不可能独立于现实存在，也必须能作用于现实。所以李溪臣对心盟的“透明而无形”特点，表示了极大的疑惑：“那它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有。”不知何时，南宫再次换上了军装，出现在了李溪臣的身后，“因为它的存在，是为了阻止另外一个存在搅翻九州这片土地。”
李
溪臣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南宫，又疑惑地看了一眼孙钺，恍然大悟：“你们俩……不会都是心盟弟子吧？！”
南宫点了点头。
孙钺则是直接道：“自白龟摄相之后，心盟转于地下，心学一脉相传，绝无外泄。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把这个秘闻，透露给你吗？因为你已经通过了考察，你具有继承心学的潜质。”
“心学我很有兴趣，但心盟我毫不在意。”李溪臣摇了摇头，如今的他，并不想节外生枝。
孙钺闻言，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可是宿命，是任何人也逃脱不了的。在你还未走出决云崖之时，当代心盟之主白镜衣就已经下过‘救世平天者，李也’的预言。”
“姓李的人多了去了。”李溪臣最怕宿命二字，也最烦宿命二字，他当下便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两个神棍。
“你难道不想知道，另一个存在是什么吗？”南宫见李溪臣真的要走，立刻开口道，“它如果是真的，那你不但会失去我，也会失去墨溪！”
李溪臣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明白，不管是孙钺还是南宫，与他都并非偶然的相遇，而是蓄谋已久的等候：“南宫，你很能装嘛……”
南宫闻言，“奸诈”一笑，随即开始了长篇的介绍。
千年之前，心圣王阳明自感时日无多，决意前往祈天城杏花坛下羽化，在临行之前，他将心学四贤钱德洪、王畿、邹守益、王艮召集于天泉桥，展开了著名的‘天泉证道’。
天泉证道由于实在太过出名，所以即便心学被抹杀，这个公案还是流传了下来。然而世人在史籍中得知的，只有“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四句话而已。天泉证道的根本，却消失于世间。它的根本，旨在一个预言和一个使命——
五圣羽化后，便有天盟创立于世间，它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毁灭九州，进而毁灭整个人族。
为此，王阳明吩咐心学四贤创立了心盟，并严令将之藏于地下。如果天盟不现人间，那么心盟也将永远是一个传说。而一旦天盟祸乱人间，那么心盟将义无反顾的扛起正道人心这杆大旗，护住亿兆黎民。
南宫的故事，近乎神话。
李溪臣对此不置可否，或者说他根本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将人族屠杀殆尽。
孙钺似乎看出了李溪臣的犹疑，但他也知道，非心盟中人，很难像他们那样对王阳明奉若神明，不生一丝怀疑：“李溪臣，有机会去一趟‘龙场’吧，那里有心圣留下的神迹。”
一念花开，沙漠变沃土。李溪臣听说过这个故事，也对此心向往之：“好，有机会我一定去。”
“又是有机会……”南宫顿时嘟起了嘴。
李溪臣闻言，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敷衍，于是承诺道：“等救活了墨溪，我和她一道来武陵源做客，然后咱们仨一道去龙场瞻仰一下心圣的伟力。”
这一席话，李溪臣已经很巧妙的摆正了自己的立场。南宫这么机灵的小妮子，当然也清楚李溪臣的话外之音，但她竟然选择了忽视
：“只要你来，无论带谁，武陵源的大门都为你敞开。我独孤小橙，也将永远在剑池等你。”
李溪臣轻轻叹了口气。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种深情，能付出的人不多，能抗住的人更少。
“南宫，我……”
李溪臣话音未落，山谷两端突然传来喊杀声。
“看来，犬戎又进攻了……”孙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犬戎贼子，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李溪臣侧耳一听，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听这喊杀声中气十足，并不像饿肚子的人能喊出来的。而且犬戎如今天时地利皆占，战斗力更是比我方高出不知几何，完全可以守住出口，静等我们活活饿死，又何须短兵相接，徒增伤亡呢？”
“你的意思是刘都督的援军到了？”孙钺又是兴奋，又是疑惑，“可从时间上来算，不可能这么快啊。”
李溪臣知道是何人前来，却不能道破，只好说道：“无论是谁，都请孙都督组织尚能战斗者拔刀上马，与前来救援之人形成里外合力之效，如此一来或许能撕开犬戎防线。”
孙钺点了点头，随即喊来传令兵，开始排兵布阵。李溪臣在旁详细听完，觉得并无明显漏洞，于是带着南宫，想东南方出口而去。那一侧离雍梁精锐驻扎的万河谷更近，如果能从那个方向突围，将有效减少后撤路程。
按理说，以小诸葛的智谋，必定谋而后动，而且这数千墨者，乃是雍梁军中精锐，所以强强联合之下，应当有势如破竹之效，然而李溪臣带着武陵剑甲从谷中杀出，却惊讶的发现事情的进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犬戎大军，竟然屠之不尽，杀之不绝！
黑暗之中，像是有一个蚁后，正在疯狂的生产着举着弯刀的蚁兵。这些士兵从后方席卷而来，很快将数千墨者围困其中，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圈套一圈，谁也别想逃出生天的窘境。
“犬戎大部不都回楼兰吊丧了吗？怎么此处还会有那么多兽兵？！”李溪臣心中万分疑惑，手中的火字刀，已经染血如洗，“再这样下去，不但突破不了包围，还会全军覆没啊……”
南宫和李溪臣站在一处，互为依仗，非攻剑式加上武陵十三剑，使周围十丈之内无人敢近，尽成真空。他们逆着人潮，刚要攻击至阵外，却见铺天盖地的箭雨从空中袭来，瞬间扎透了无数偏军和兽兵。
“我靠，犬戎连自己人都杀？！”南宫撑着战罡，无比震惊。
李溪臣蹙眉道：“看来犬戎大军已经不惜任何代价，誓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了。”
眼见箭雨疯狂地吞噬着性命，李溪臣只好放弃了既定方针，选择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缥缈的人性之上。他拉住南宫的手，再次劈开人海，回到了山谷之中，然后让传令兵敲响了巨大的铜锣。
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小诸葛在阵外亲眼见李溪臣退回谷中，此刻又听闻鸣金之声，随即吩咐墨者向山谷冲击而去。
撕不开包围圈，大不了死数千新兵。但李溪臣，必须活着走出这个山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