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烽火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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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来啊,快活啊 (二合一)

    “然儿,抱紧我,有我在,千军万马都不用怕。”

    “嗯,我相信你。”

    老伯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

    拜托了两位,他们现在是误入战场的白兔,麻烦有点搭配的惊慌失措好吗?

    逃命现场是禁止撒糖的。

    要是车轮胎咕噜噜一个打滑,不是命儿都没了。

    气急败坏的,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他吼道:“伙子,扒拉开后边儿的木板,下面有枪,拿着防身。”

    随后,他把掌握车龙头的一只手放了下,转而扛起一台机关枪,弹夹满满的让季名眼神骤然幽深。

    依言打开一块松动的木板,果然看见几把散落的枪支。

    机关枪,迫击炮,冲锋枪,步枪,狙击都樱

    原本只是觉得这个老伯深藏不露,可能是高手。

    没想到当真大佬在民间。

    哪怕这边枪支管控不那么严格,也没有这种一辆破三轮车里藏着价值上百万的新式枪支的道理。

    而且弹夹还有三五箱的。

    一个字,壕。

    他拎起那迫击炮就开始调试瞄准镜,上炮弹。

    前边儿叼着烟还没燃尽的老伯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无差别射击都停了一顿,后坐力震得他肩膀一疼。

    “喂,伙子,这个的后座力会把你弹飞出去,有老伯在,可还用不着你来拿那个。”

    他都不怎么用的,老式武器了,除了威力大点没好处。

    季名朝他笑笑,亮出洁白的牙齿来,抬手就轰出去一炮,身子岿然不动。

    老伯简直惊呆了,笑着摇摇头,没管他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知道,没有最想不到,只有更想不到。

    钉,钉的蛋壳落地声。

    他很熟悉。

    他最宝贝的那把狙击打出去就这个声音。

    猛然回转过头。

    之前笑得甜美软萌,一脸无害的姑娘正举着狙击,眼中光华绽放。

    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他僵硬着脖子扭转回了脑袋,目光落在隐藏的仪表盘上面。

    快要两百码的速度了,这妖孽是怎么瞄准的?!

    是随身携带了蓝buff加持吗?丝毫不带技能冷却的。

    他这是好心载了怎样两个魔王?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有了季名和陆默的加入,加上老伯那超神的车技,游走于各种路面,山坡,田野,树林。

    一路冲上了国道。

    总算世界都安静。

    老伯松了口气,丢下手里发烫的机关枪,停了车,坐那儿大口喘粗气。

    陆默擦擦枪口,走过去拍拍老伯的肩膀,“老伯,够厉害啊!”

    老伯默默翻白眼,不看她,“丫头怎么不去演电影?”

    陆默轻笑,“第一要业先是维护世界和平,演电影这事儿吧,以后倒是可以试一试。”

    老伯低笑,“行了,没怪你骗我,既然这么投缘,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之后的路会带你们走完。”

    陆默微微一笑,神色颇认真,“老实话,老伯你真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拉一辈子的车?”

    老伯苦涩的摇摇头,“若有选择,谁不想活个人模人样出来?”

    陆默抬腕看表,“时间还早,老伯有意愿讲一个故事吗?”

    老伯撇撇嘴,“油嘴滑舌。”

    冲季名喊,“管管你家女朋友。”

    季名走了过来,将陆默揽入怀中,纠正道:“不是女朋友,是妻子,明媒正娶,官方认证。”

    陆默无言片刻,倒是没反驳。

    老伯看看两人,牙关酸着疼,“知道了,你们一伙儿的,就会欺负我一个孤寡老人。”

    陆默立即狗腿子的跑到老伯的身后,捏背揉肩的不亦乐乎。

    老伯无奈一笑,“行,就给你讲讲老头子年轻时候那些波澜壮阔。”

    老伯名叫那加提那扎尔别克,是sa本地土着。

    因为种族歧视,战乱频发,再加上疫病横行,在他还很的时候,他的父母就过世了。

    只留下他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

    兄弟二人在病毒研究上很有赋,被当局给看上了,兄弟二人本来以为那是光明未来的开端,还好一番庆贺欢呼。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因为野心家的阴谋,他弟弟在进行一项研究的时候不慎染上了无解的病毒,冷冰冰的死在了实验室里。

    等到尸体被发现,蛆虫都已经将他弟弟的身体啃得面目全非了。

    悲愤之下,他单枪匹马刺杀帘局领导人,从此以后就成了现在街头车夫。

    娶了个贤惠的妻子,儿女成才,儿孙满堂,平平淡淡的生活着。

    这次他本来也是想要跟着家人一起离开这片土地的。

    促使他留下来的并非他之前那些冠冕堂皇的爱国理论,而是他弟弟当年的一个同僚挨不过良心谴责,听闻他要举家离开茵港,急匆匆的找到他。

    告诉了他当年他弟弟死亡背后还隐藏了一个大的阴谋。

    他弟弟当年对他多加照顾,甚至替他赴死,如今听闻他要离开,不希望他弟弟的死因永远埋藏地下。

    本来对于这番辞,老伯只是将信将疑。

    可就在那人找到他的第二,新闻上报道他死在了家中,验尸报告是安眠药服用过量,初步判定乃自杀或者误食药物而亡。

    他找到了那饶妻儿,都声泪俱下的,家里从来没有人睡眠不好,不可能有安眠药。

    而那人一直前途光明,正在评比升职,更加不可能有自杀动机。

    可面对这些控诉,警局只做镰处理,根本无人问津。

    他在思考了一夜之后,与家人约定,晚一些再过去找,国内还有事情处理。

    重拾当年技能,他低调的明察暗访,几个月来却无一收获,反而反动猎队活动得愈发猖獗。

    他便想着先避避风头,容后再查。

    这不,一出来重操旧业,就遇上了老顾客。

    他索性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四处走走散散心也不错,头脑杂念清空了,更容易发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各种关节。

    剩下的都是陆默两人所知的了。

    一口气完,老伯的口有些干,咋巴咋巴嘴,大爷一样,“伙子,去给老头子找点水来。”

    季名刚要应是,脸色却骤然就是一变,回转过头,冷声呵斥,“什么人?滚出来!”

    话音未落,陆默一把将他推开,手上一簇黑色火焰燃气,四下飞出。

    逐渐的附着出了一个人形来。

    季名眸色一沉,问:“怎么回事?”

    陆默笑了笑,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季名大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满眼的担忧,声音都颤抖起来,“然儿……”

    陆默勉强一笑,拍拍他的手,看向那道人形,“看来那项所谓的隐形人研究进展得很是成功啊!”

    “我记得上次在实验室里,看见的还只是皮肉脂肪的隐形,现在竟然连骨头和内脏都可以实现了吗?”

    那个人形的脑袋所在部位忽然亮起两簇幽绿色的光。

    判断出来大概是是眼睛。

    闪烁了两下,笑声桀桀,“看起来白鼠恢复记忆了。”

    陆默轻笑,“怎么,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很是失望,很是愤怒吗?”

    那人继续大笑,“强弩之末,不过萤火之于皓月争辉,何苦来哉,乖乖做你的沉少主不好吗?”

    陆默目光讽刺,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不是当年那个被你们耍的团团转,信错人,报错仇的蠢货了。”

    听着陆默的话,那人笑得愈发猖狂,“看起来你已经猜到了不少,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附着着黑色火焰的手臂嘎吱嘎吱的抬起,直指季名所在的方向。

    “我会告诉你,现在的你和从前没有区别。”

    “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一个的死掉,却无能为力。”

    陆默神色大变,脸色忽然潮红扭曲,一手抓着心口处的衣裳,不点用力,额头彼岸花印记前所未有的鲜明。

    那人狂笑起来,“成功了,我成功了,就是这个,神的力量,神的力量。”

    几近狂热,偏又极度偏执的虔诚。

    他伸手去膜拜那印记,颤抖着,隐忍者,压抑着,疯狂着。

    陆默狠狠咽下喉中腥甜,面目狰狞的,一手伸出,裹缠着无上黑炎,坚定而又有力的洞穿了那饶胸膛。

    嘴角鲜血汩汩,“鱼儿咬钩,还是我赢了……”

    看到那种病毒的分解式,她就猜到了幕后捣鬼的是黑狱。

    毕竟这个未完成式她看过不止一遍,也是第一个试验者。

    只恨自己一直难以准备万全,将黑狱彻底拿下。

    黑狱从始至终就分为三个派系,她二叔占一派,主要研究方向在于古病毒研究,亚伦占一派,主要研究神经控制和意识提取,另外中立的占第三派系,也是神迹的真正中坚力量,都是科学怪人,谁都驾驭不得,只能诱之以利。

    而那些利便是神迹所拥有的最新式设备和某些超前的研究设想。

    这两者,陆默都恰好具备。

    这也是神迹对她又用又防,恨不能除之后快,偏又次次留手的原因。

    她很重要,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当她想明白其中关节,便设下了眼下这个局,除了她,每个人都是棋子。

    叶清是,季名是,慕家是,瑞恩是,就连赶回神迹的房光和江中舟一行都是。

    她很清楚,二叔更加清楚,只要她来了sa的热带雨林,泉城困局便可以迎刃而解。

    唯有她,也只有她。

    因此,万事俱备,只等她踏足这片雨林。

    隐藏于幕后的所有魑魅魍魉,不管是敌是友,都会浮出水面来。

    毕竟泉城牵涉到了太多不可为人知的隐秘,若非她恢复了记忆,也想不到那么深去。

    果不其然,她还没进林子呢,这就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那人只惊骇于陆默还有余力一掌断绝自己生机,极端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原本隐形的身体也逐渐的显现出来。

    轰然倒地,脸皮一瞬间干褶如树皮。

    陆默朝后退了半步,先前刺入那人身体的手上滋滋的冒着白烟,鲜血淋漓。

    季名看得惊骇极了,而且他对陆默了解至极,此刻也想得比较深。

    沉沉的看着眼前女人,气得一句话不想。

    陆默也自知理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挤弄出来一笑容,“季名,我道歉的话,你可不可以别生我的气?”

    季名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在抖。

    他很害怕,看着陆默这个样子,他是真的很害怕。

    怕她出事,怕她不好。

    可偏偏,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作伐,还瞒着自己。

    这种孤勇,这种别扭的爱人方式。

    这么多年了,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真的是,他又是气炸了,又是心疼炸聊。

    矛盾心理下,无奈至极。

    陆默见他真的生气了,叹息一声,“是我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

    然后两眼一黑,栽倒下地。

    并没有预想当中的疼痛,而是熟悉的温热和安稳。

    季名叹息一声,咬牙切齿的,“秦然,你就吃定了我是不是。”

    从“隐形人”出现到被陆默杀死,老伯那加提全程充当目瞪口呆的背景板。

    咂舌一笑,他吃了好大一个瓜,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人可以隐形,还能放出黑色的火焰,他活了这么些年都白活了一般,真真是长见识了!

    可为什么,他的血液感受到了熟悉的兴奋感,雀跃感,沸腾感?

    大概是做生物研究的通病?

    眼睛不由得亮晶晶。

    就连眼下那甜腻腻的狗粮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一吨!

    “季名,我衣服口袋里有一管药剂,帮我注射进劲动脉。”陆默有气无力的开口,眼睛都睁不开了,全身脱力的那种感觉,真的是久违了啊

    季名咬着牙关,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颈动脉是什么地方?什么药要往那儿去注射!!

    陆默唇角扯动,“不想做鳏夫就照做。”

    哟呵,还摆上架子了?

    季名简直气煞。

    黑着脸把药剂管儿给翻了出来,蓝幽幽的,还有气泡。

    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

    好生捏了一把拳头,如临大敌的给陆默推了进去。

    拔针的时候还带起了一股喷泉。

    季名脸色更白了。

    陆默勉强扯出一个笑,“让我恢复一会儿,别抱着我。”

    季名不解,他抱着她怎么了?还敢嫌弃!

    陆默嘴唇发干,道:“你抱着我,我有点,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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