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根本问题
“封大龙，你来的正好，本来还打算让人去通知你的。”
阎胖子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还是那身富家员外打扮，‘吾是阎王’。
这衙门照他说法，就是恋旧，留个念想，除了门口那复古的建筑风，这进了门，跟一般办公室也没啥区别，也没有左右衙役执着水火棍，也没有什么明镜高悬的断案台。
办公桌，靠背椅，档案柜，除了华丽气派一点，陈设也就那个样子。
反正我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那小青年好像十分蛋疼的表情。
可以理解，任谁第一眼见着阎王爷，是这么一副两百来斤的形象，这么副打扮，都会忍不住无语。
秤不离砣嘛，冥府第一管家崔大秘书长，自然也是在场的，他的瓜皮帽还是那样鲜明，他那大褂子还是那么出彩。
“看看主席多么照顾你，知道你工作环境复杂，这又想方设法的给你调配来一位得力下属。”崔管家夫唱妇随。
“得力下属？”我忍不住看了看身边文文弱弱精神萎靡的小年轻一眼。
“你可不要被表象所迷惑，牛招待，你给封主任说说，这小兄弟是什么来头。”崔管家见着我直撇嘴，摇摇头，冲牛大头道。
牛大头哎了声，“封主任，可别看不起人，这小兄弟可厉害着呢，正儿八经的地仙传人！”
“地......仙？地三鲜吗？”
阎胖子笑眯了眼，“你以为，建国后动物当真就不能成精了吗？有那么一类人，一直守护着芸芸众生，就好像咱地府，一直有政府维稳而已。”
小青年还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好吧，反正奇奇怪怪的事儿，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呀，也是宿命安排，日后跟着你办事就成了，权且给你当个生活助理吧。”崔管家是这样给我说的。
“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了各位领导，要不是我知道自己真死了，我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恶搞......”
小年轻真的很大牌，气场是比我刚来那会儿足多了。
我是佩服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什么能耐，还地仙传人呢！
会法术？有法力？是超人鬼？
我忍不住偷偷问牛大头，“都这么牛掰了，那他咋死的，也是被你追死的？”
像我一样？
牛大头表情一僵，苦笑道：“哪儿能够啊，是渡劫失败。”
我：“......”
“最近没少看小白文吧？”
牛大头牛环眼怔了怔，“啥是小白文？”
好吧，我败了。
连我都混上地府公务员了，这世界还有什么颠覆三观的事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牛招待啊，那你就先领张元武去招待办休息吧，刚刚踏入新的环境嘛，也需要先好好适应适应。”崔管家笑眯眯的样子，一副地主老财家奸诈老管家的姿态，“对了，一切消费由封主任负责，他的人嘛。”
我满头黑线，虽然像我这职位，政府福利是给报账一部分，可我自己还不是的花钱贴，这啥情况，怎么还给我个爹让我伺候着？
牛大头答应一声，这就领
人走了，临了还不忘跟我耳边客套，“那封主任，咱们改天有空再聚聚。”
有什么好聚的？我头皮是真的疼......
等人走了，马小面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出了屋子，崔管家这才怪笑着，“些许小事而已嘛，封主任还在乎这点东西？”
阎胖子也若有深意笑着，那两颗兔牙露了出来，“怀里不都揣了小几十万么，甭跟我哭穷啊。”
好吧，还有什么能逃过这些老东西的眼睛？
银行卡，房钥匙掏出来，丢办公桌他们面前，我摊摊手，“那两位领导，那这，为之奈何呀？”
崔管家摇摇头，“没想到居然这么过分了。”
阎胖子也点头道：“目无法纪啊！”
看他们表情，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寻思，这老两位既然啥都知道，就不能办点实事儿？
好像看清了我的想法，阎胖子叹口气：“可别觉得我们多么神通广大，是你揣着这些东西，在我们眼里，那都是透明藏不住的，你又刚刚上任，屁股都没坐热，还能接触到谁？只要一联想，哪儿还想不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跟肖金玲昨晚那点儿破事都被人无形之中监视着了，想想，真的何等的卧槽。
崔管家很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主席的眼光跟抉择是正确的，封大龙同志，确实是正直无私，清流风范，一心站在咱们主席这边。”
“您二位就别客气了，能说点儿粗浅易懂直入主题的吗？”
我忍不住无奈。
阎胖子这才严肃道：“拆迁赔偿条例，当初是通过常委决议的，是拍了板了，虽然确实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可这件事，现在想改，可着实难办喽。”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阻力，也不是主席您能一言而决的，项目已经承包给了聚义百货，如果更改条例，那么无异于让聚义百货平白再掏出许多既得利益，他们肯定是会想法设法的维持原本的条例......”
“可能他们也知道主席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的目的，所以这才会对我这小小办公室主任，也狠得下大手笔。”
崔管家嘿嘿一笑，“对也不对，这里面牵扯太大，聚义百货的根脚，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厚，还记得楚部长那扇被你踹坏的门吗？”
我脸一红，“当然没忘。”
“第二天聚义百货就让人重新给弄好了。”阎胖子表情很严肃。
楚部长，建设部长，什么房建局，拆迁办，那不都是跟他手底下的部门吗？
联系前后，冥府主席每到一届，都是要换选公选的，这里面的深意，真的让人感觉脊背发寒。
聚义百货，在冥都，那已经是声名入人心，涉及各种产业，各种领域，小到超市菜市场，大到冥都建设，哪一块没它的影子，本身，也是民间最有名望的代表。
说没跟几个部长常委什么的候选人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是谁都不信的。
这块牛皮癣，估计在阎胖子心里巴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怪要搞宋江......
最根本的，还是利益作祟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
“领导的意思，是要我朝哪个方向使劲？”
我
只能这么委婉的询问。
“你是调解办主任嘛，城南那块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纠纷那么简单了，就像你了解的，甚至某些人都已经在越线搞威逼利诱了，连治安片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面的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崔管家低咳一声。
阎胖子也道：“当初设立监察处，监察的就是我们政府内部公职人员，你是监察处的一份子，这本就是你的分内工作。”
“那也没用，即便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那块地头的破事儿，能抓几只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就不错了......”
崔管家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能急。”
看着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我感觉我好像回过味儿来了，自顾念叨：“说到底，拆迁条例是根本问题，这块不谈好，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聚义百货已经先期投入了那么多，也不会就那么放手，工期在那里摆着，一直僵着急的只会是他们，既然是建设部牵的头，那我也只好去找建设部去谈这个事情，至于这个条例到底能不能改，会不会重新提议会议修订，是给他们自己选，也就是割肉还是断手断脚的问题......”
我不得不感概，还是阎胖子这老家伙老狐狸。
还记得，于大爷那义正严词的模样，什么拆迁赔偿条例是建设部牵头，拆迁办提议，各部门投票，上了常委会一致通过，政教委支持后，这才定下来的......
现在想来......
于大爷原来是阎胖子的铁杆派系啊！
拆迁赔偿条例是他们提议的，阎胖子肯定一早就知道会出问题，百姓是不会干的，然而他一言不发还是没有意见的通过了。这就已经绑住了聚义百货的手脚，聚义百货自以为又有背景又有财力，是能吃得住这帮刁民，这条例也是尽可能的最大化利益，可事实证明，这帮拆迁户铁起来，那真是铁打的，没管你那么多，什么手段都不好使，没那么好敷衍。
要是一直这么僵着，项目计划搁浅，到了交付日，那后果可就不是割肉可以形容的了。
所以，现在聚义百货可是什么手段都在用，阎胖子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就等闹到最后，聚义百货是铤而走险，还是壮士断腕。
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伤了元气，而阎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击了目标。
而把我摆在这个位置上，也充满了一种试探意味，要是聚义百货一系棋下得够好，示之以弱，可能自断臂膀，还能苟延残喘，要是哪里一子出错，那可就真被阎胖子屠大龙一锅端了。
最根本的，实则是从起手开始，城南重建这块，他们就已经输了先手。
这里面啊，少不了这个戴着瓜皮帽，一副管家打扮的老好人崔管家出谋划策，我能感受的到。
真的伤脑细胞，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
“我早说了，封大龙同志，是个聪明人，鬼精鬼精的，你还不信。”阎胖子两眼眯成了一道缝。
崔管家摊摊手，“下棋我从来可都没输过你。”
可是说穿了在这种不能摊开说的zz斗争，利益斗争面前，寻常百姓的死活，又有谁放在心上？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而已。
谁也不能免俗，阎胖子嘴里，又几句真，几句假？
想多了，这好像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本章完）
阎胖子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还是那身富家员外打扮，‘吾是阎王’。
这衙门照他说法，就是恋旧，留个念想，除了门口那复古的建筑风，这进了门，跟一般办公室也没啥区别，也没有左右衙役执着水火棍，也没有什么明镜高悬的断案台。
办公桌，靠背椅，档案柜，除了华丽气派一点，陈设也就那个样子。
反正我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那小青年好像十分蛋疼的表情。
可以理解，任谁第一眼见着阎王爷，是这么一副两百来斤的形象，这么副打扮，都会忍不住无语。
秤不离砣嘛，冥府第一管家崔大秘书长，自然也是在场的，他的瓜皮帽还是那样鲜明，他那大褂子还是那么出彩。
“看看主席多么照顾你，知道你工作环境复杂，这又想方设法的给你调配来一位得力下属。”崔管家夫唱妇随。
“得力下属？”我忍不住看了看身边文文弱弱精神萎靡的小年轻一眼。
“你可不要被表象所迷惑，牛招待，你给封主任说说，这小兄弟是什么来头。”崔管家见着我直撇嘴，摇摇头，冲牛大头道。
牛大头哎了声，“封主任，可别看不起人，这小兄弟可厉害着呢，正儿八经的地仙传人！”
“地......仙？地三鲜吗？”
阎胖子笑眯了眼，“你以为，建国后动物当真就不能成精了吗？有那么一类人，一直守护着芸芸众生，就好像咱地府，一直有政府维稳而已。”
小青年还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好吧，反正奇奇怪怪的事儿，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呀，也是宿命安排，日后跟着你办事就成了，权且给你当个生活助理吧。”崔管家是这样给我说的。
“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了各位领导，要不是我知道自己真死了，我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场恶搞......”
小年轻真的很大牌，气场是比我刚来那会儿足多了。
我是佩服的，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什么能耐，还地仙传人呢！
会法术？有法力？是超人鬼？
我忍不住偷偷问牛大头，“都这么牛掰了，那他咋死的，也是被你追死的？”
像我一样？
牛大头表情一僵，苦笑道：“哪儿能够啊，是渡劫失败。”
我：“......”
“最近没少看小白文吧？”
牛大头牛环眼怔了怔，“啥是小白文？”
好吧，我败了。
连我都混上地府公务员了，这世界还有什么颠覆三观的事是我不能接受的呢？
“牛招待啊，那你就先领张元武去招待办休息吧，刚刚踏入新的环境嘛，也需要先好好适应适应。”崔管家笑眯眯的样子，一副地主老财家奸诈老管家的姿态，“对了，一切消费由封主任负责，他的人嘛。”
我满头黑线，虽然像我这职位，政府福利是给报账一部分，可我自己还不是的花钱贴，这啥情况，怎么还给我个爹让我伺候着？
牛大头答应一声，这就领
人走了，临了还不忘跟我耳边客套，“那封主任，咱们改天有空再聚聚。”
有什么好聚的？我头皮是真的疼......
等人走了，马小面也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出了屋子，崔管家这才怪笑着，“些许小事而已嘛，封主任还在乎这点东西？”
阎胖子也若有深意笑着，那两颗兔牙露了出来，“怀里不都揣了小几十万么，甭跟我哭穷啊。”
好吧，还有什么能逃过这些老东西的眼睛？
银行卡，房钥匙掏出来，丢办公桌他们面前，我摊摊手，“那两位领导，那这，为之奈何呀？”
崔管家摇摇头，“没想到居然这么过分了。”
阎胖子也点头道：“目无法纪啊！”
看他们表情，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寻思，这老两位既然啥都知道，就不能办点实事儿？
好像看清了我的想法，阎胖子叹口气：“可别觉得我们多么神通广大，是你揣着这些东西，在我们眼里，那都是透明藏不住的，你又刚刚上任，屁股都没坐热，还能接触到谁？只要一联想，哪儿还想不到？”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跟肖金玲昨晚那点儿破事都被人无形之中监视着了，想想，真的何等的卧槽。
崔管家很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主席的眼光跟抉择是正确的，封大龙同志，确实是正直无私，清流风范，一心站在咱们主席这边。”
“您二位就别客气了，能说点儿粗浅易懂直入主题的吗？”
我忍不住无奈。
阎胖子这才严肃道：“拆迁赔偿条例，当初是通过常委决议的，是拍了板了，虽然确实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可这件事，现在想改，可着实难办喽。”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很多阻力，也不是主席您能一言而决的，项目已经承包给了聚义百货，如果更改条例，那么无异于让聚义百货平白再掏出许多既得利益，他们肯定是会想法设法的维持原本的条例......”
“可能他们也知道主席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的目的，所以这才会对我这小小办公室主任，也狠得下大手笔。”
崔管家嘿嘿一笑，“对也不对，这里面牵扯太大，聚义百货的根脚，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厚，还记得楚部长那扇被你踹坏的门吗？”
我脸一红，“当然没忘。”
“第二天聚义百货就让人重新给弄好了。”阎胖子表情很严肃。
楚部长，建设部长，什么房建局，拆迁办，那不都是跟他手底下的部门吗？
联系前后，冥府主席每到一届，都是要换选公选的，这里面的深意，真的让人感觉脊背发寒。
聚义百货，在冥都，那已经是声名入人心，涉及各种产业，各种领域，小到超市菜市场，大到冥都建设，哪一块没它的影子，本身，也是民间最有名望的代表。
说没跟几个部长常委什么的候选人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是谁都不信的。
这块牛皮癣，估计在阎胖子心里巴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怪要搞宋江......
最根本的，还是利益作祟啊。
当然，这些话我是打死也不敢说的。
“领导的意思，是要我朝哪个方向使劲？”
我
只能这么委婉的询问。
“你是调解办主任嘛，城南那块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矛盾纠纷那么简单了，就像你了解的，甚至某些人都已经在越线搞威逼利诱了，连治安片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面的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崔管家低咳一声。
阎胖子也道：“当初设立监察处，监察的就是我们政府内部公职人员，你是监察处的一份子，这本就是你的分内工作。”
“那也没用，即便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那块地头的破事儿，能抓几只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就不错了......”
崔管家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能急。”
看着两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我感觉我好像回过味儿来了，自顾念叨：“说到底，拆迁条例是根本问题，这块不谈好，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聚义百货已经先期投入了那么多，也不会就那么放手，工期在那里摆着，一直僵着急的只会是他们，既然是建设部牵的头，那我也只好去找建设部去谈这个事情，至于这个条例到底能不能改，会不会重新提议会议修订，是给他们自己选，也就是割肉还是断手断脚的问题......”
我不得不感概，还是阎胖子这老家伙老狐狸。
还记得，于大爷那义正严词的模样，什么拆迁赔偿条例是建设部牵头，拆迁办提议，各部门投票，上了常委会一致通过，政教委支持后，这才定下来的......
现在想来......
于大爷原来是阎胖子的铁杆派系啊！
拆迁赔偿条例是他们提议的，阎胖子肯定一早就知道会出问题，百姓是不会干的，然而他一言不发还是没有意见的通过了。这就已经绑住了聚义百货的手脚，聚义百货自以为又有背景又有财力，是能吃得住这帮刁民，这条例也是尽可能的最大化利益，可事实证明，这帮拆迁户铁起来，那真是铁打的，没管你那么多，什么手段都不好使，没那么好敷衍。
要是一直这么僵着，项目计划搁浅，到了交付日，那后果可就不是割肉可以形容的了。
所以，现在聚义百货可是什么手段都在用，阎胖子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就等闹到最后，聚义百货是铤而走险，还是壮士断腕。
不管怎么样，最后都会伤了元气，而阎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击了目标。
而把我摆在这个位置上，也充满了一种试探意味，要是聚义百货一系棋下得够好，示之以弱，可能自断臂膀，还能苟延残喘，要是哪里一子出错，那可就真被阎胖子屠大龙一锅端了。
最根本的，实则是从起手开始，城南重建这块，他们就已经输了先手。
这里面啊，少不了这个戴着瓜皮帽，一副管家打扮的老好人崔管家出谋划策，我能感受的到。
真的伤脑细胞，这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
“我早说了，封大龙同志，是个聪明人，鬼精鬼精的，你还不信。”阎胖子两眼眯成了一道缝。
崔管家摊摊手，“下棋我从来可都没输过你。”
可是说穿了在这种不能摊开说的zz斗争，利益斗争面前，寻常百姓的死活，又有谁放在心上？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而已。
谁也不能免俗，阎胖子嘴里，又几句真，几句假？
想多了，这好像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