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看清本质
“肖银林，资料表明，冥都户口已经上了四年有余，在冥都也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嗯，就是咱们招待办的肖经理。”佟根生扶着眼镜，开始娓娓道来。
“开始呢，这人就是一个社会不稳定因素，整天不着调儿，后来他姐姐出钱给他租了个酒吧经营，那地儿离招待办不远，不过这人要是不着调儿啊，做什么事也都没用，好好的生意不经营好，况且又是酒吧这种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就整天弄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跟一些社会上的阿猫阿狗厮混，还进过几次局子，都是被他姐姐托关系给弄出来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搭上了聚义百货这条路子。”
我纳闷，“怎么着，地府这地方，也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歪门邪道，三教九流？”
何太急咳嗽一声，“主任，这可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额，不对，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咱地府跟阳间也没差了，除了不能生娃，不就另一个意义上的阳世么。”
“那黑蛇会，也没人管吗？”
“有啊，怎么没有，不管还得了，咱可是法制社会。”佟根生老神哉哉道。
何太急插嘴，“主任您还是太年轻，跟阳世一个道理，没点复杂关系，没点有力的背景，谁敢去趟这些水，蛋糕是摆在那里，可也的有这个本事去吃啊，阳世还好，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咱地府可就不轻松了，没点硬茬儿，把你驱逐去其它城市受苦讨生活还是轻的，要是被人盯上，魂飞魄散被生吃了不入轮回也不是没发生过......”
我：......
“总不能，随便吃.....吧？”我不自觉又想到了白无常舔舌头的画面。
何太急沉吟道：“其实在咱地府，是有很多黑户的，这种黑户，大多是没有经过正常司法程序流窜到地府的，又或者天命不定，非正常因素，导致轨迹发生了变化，连生死薄也查不出，这类群体，每年都有很多，而且还呈逐年递增的形式，具体缘由，咱也不清楚，只是有流言传说，大概是因为当年孙佛爷大闹地府，后来慢慢衍生出的后遗症......”
我瞪大了眼睛，“孙佛爷？？？”
佟根生苦笑着，“主任，您没猜错，就是那...猴子......”说完忍不住左右瞧瞧儿，生怕被谁给暗中察觉到的模样。
何太急也偷偷道：“可别提名讳，到了这位置，可都有心神感应。”
“人家现在可是佛爷！”
佟根生咽口唾沫。
“这也太扯了吧！”
我无语。
何太急接道：“总之呢，因为这些种种，地府也衍生出很多问题，他们这类，阳光照射不到，地府因为一些缘由，也无法彻底深究，不能绝对杜绝，只能做到发现一批，彻底剿灭一批。如果寻常群体是普通鬼，那他们在地府的定义就是恶鬼凶鬼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归宿，也没有轮回，失去了天道的庇佑，超脱了六道之外，他们想在这之中夹缝求生，也只能靠他们自己。”
“地府巡查局的主要职责，也就是跟他们这一类打交道，而且每年因公殉职的名单，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彻底消失在生死薄记录之上的，也就是说，他们都
是被吃了，或者被人弄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下一世的说法了......”
我胆战心惊，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危险！
“地府巡查局？”
“局长黑有道，冥都十三太保之一，这个您该听说过的。”佟根生回道。
“原来民间钟馗吃鬼的传说，是从这里来的吗？”我忍不住道。
何太急忙嘘声，“莫提莫提，部长大人的脾气，可真的不好！”
钟馗，人送外号瞪眼阎王，十三太保老二，不久前我才知道，他原来还是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冥都公安部长！
这也就涉及到了之前我跟牛大头探讨过的，普通鬼，以及超人鬼的区别。
像黑有道钟馗这种，他们就都属于有名号的超人鬼，是有法力的，而那些黑户们，照佟何两人的说法，因为夹缝求生，不得已，他们因为一些特殊缘由，也从普通鬼变成了超人鬼。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怕就只在于，一方代表正义，一方代表邪恶了。
正义的一方，自然不会乱吃鬼，他们本身便是规则的代言人，而邪恶的一方，为了生存，那就迫不得已了。
就好像我曾经对白无常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吃了白无常......
超人鬼！
忍不住打了颤儿，这个想法真的极端危险。
鬼食鬼......牛大头之前提过的，灵魂升华......绝对不同于人吃人。
你可以理解为，鬼，便是一种能量体，当一团能量体吞噬掉另一团能量体后，本身的能量便就得到了壮大，久而久之，同类，便习惯的成为了你成长的口粮。
大概，恶鬼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他们无视规则，他们只为生存。
而鬼神，是不一样的，他们在规则之内，规则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而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也并不需要这样来壮大自己，除了某些人有这些特殊的爱好外，一般抓到那些黑户恶鬼们，是要押回受审，想办法让他们重入轮回，为之前的罪孽偿还恶果的。
不止在这阴间地府，像这种黑户，阳世也是普遍存在的。
“嗨，扯远了扯远了，怎么说到黑户去了。”我赶忙打住。
何太急才接道：“所以啊，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这种存在很多，而肖银林之前一直厮混的人里，谁能保证就没出几个？早前他们那一帮子，名义上说是调解顾问，实际上一个个身上社会气息那么重，谁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哪个没在局子里挂过号？”
“主任您也知道聚义百货董事长的底细，那是何许人也，想当年，在阳世，那都是敢扯着大旗跟国家单位干的，水泊梁山啊，现在为了点事儿，收罗一帮子恶棍流氓什么的，去搞那些钉子户，不都是可以想象的嘛。”
佟根生侃侃言道。
何太急也跟道：“这事儿，都是他们那李经理张罗的，可以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越红线，所以一直也就没什么人管。”
“恶人自有恶人磨嘛，政府大方向是开发经济，拆迁办的那帮子说实话是看着这帮不响
应政府号召的刁民就闹心，但是人家弄死不搬，你总不能打着政府旗号强制拆迁吧？所以也就听之任之，让那李经理自己解决了，前提是，一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然闹出事儿来，政府绝对是不会徇私的。”
我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合着，什么半夜防火砸玻璃，威胁恐吓什么的，都是被默许的，难怪人那么有底气呢！”
何太急叹口气，“上面的意思咱不懂，不过要照主任您早前的意思，去为那些群众给上头探讨探讨特殊情况的拆迁福利，我看难啊。”
佟根生扶了扶眼镜，“这里面弯弯绕太多，不是咱们可以说得清楚的，主任，您要仔细掂量才好。”
“是啊，想为穷苦大众打算，没那么容易，聚义百货家大业大，哪里顾得上一帮屁民，要合理赔付？什么叫合理赔付？政策明文规定，自己找政府扯去，有这闲钱，多给主事领导孝敬些好处，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我冷笑一声。
佟根生何太急都汗流浃背，“主任可不敢信口开河，要是被有心人听见......”
我摇摇头，反而换了话头，反问道：“你们说，宋老板在地府待多久了？”
何太急佟根生都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不知道我这突然哪里来的奇怪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吗？宋老板在整个地府可都算是名人，有钱有势的，待多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操心的事儿啊，哪怕他阴寿早到了，可只要他愿意，凭他的关系，那......”
我点点头，笑了。
自言自语，“难怪让我一来就赶上这事儿......”
一般人是不敢操心，可总是有人上心的嘛！
为什么我突然会联想到这问题，因为我想起来，阎胖子忽悠我上任时，他跟崔管家的话。
有些人，死赖在地府不走，不肯轮回，怎么办呢？
不是不想管，是要维稳，是要大环境的平衡。
这个家，不好当啊！
“或许，你们该行动起来了，嗯，具体行动的方向嘛，从宋老板身上展开就是了，他的人际关系，聚义百货涉及到的所有领域，他跟哪位领导过从甚密，等等，我要知无不尽。”
我抿口茶，对两位手下马仔如此说道。
何太急跟佟根生都皱起眉头来，“意义在哪里呢？”
“主任，可不是小事儿，宋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咱们......”
何太急有些忧心忡忡，看他神态就知道这是害怕我愣头青，蛮干，到时候惹一身骚。
“只管照我说的去暗地里打探就成，其它的你们甭管，有什么事儿，天塌下来我顶着呢。”
我拍着胸口，开玩笑，谁爱顶谁顶，到时候大不了让阎胖子出来背锅。
再则说了，他再牛皮的人物，在地府这一亩三分地儿，能牛过阎胖子？
这件事，是一个切入点，聚义百货这条大龙，就看怎么屠了。
阎胖子这份任命，真不是一点点难度啊！
（本章完）
“开始呢，这人就是一个社会不稳定因素，整天不着调儿，后来他姐姐出钱给他租了个酒吧经营，那地儿离招待办不远，不过这人要是不着调儿啊，做什么事也都没用，好好的生意不经营好，况且又是酒吧这种地方，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他就整天弄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跟一些社会上的阿猫阿狗厮混，还进过几次局子，都是被他姐姐托关系给弄出来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搭上了聚义百货这条路子。”
我纳闷，“怎么着，地府这地方，也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歪门邪道，三教九流？”
何太急咳嗽一声，“主任，这可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额，不对，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咱地府跟阳间也没差了，除了不能生娃，不就另一个意义上的阳世么。”
“那黑蛇会，也没人管吗？”
“有啊，怎么没有，不管还得了，咱可是法制社会。”佟根生老神哉哉道。
何太急插嘴，“主任您还是太年轻，跟阳世一个道理，没点复杂关系，没点有力的背景，谁敢去趟这些水，蛋糕是摆在那里，可也的有这个本事去吃啊，阳世还好，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咱地府可就不轻松了，没点硬茬儿，把你驱逐去其它城市受苦讨生活还是轻的，要是被人盯上，魂飞魄散被生吃了不入轮回也不是没发生过......”
我：......
“总不能，随便吃.....吧？”我不自觉又想到了白无常舔舌头的画面。
何太急沉吟道：“其实在咱地府，是有很多黑户的，这种黑户，大多是没有经过正常司法程序流窜到地府的，又或者天命不定，非正常因素，导致轨迹发生了变化，连生死薄也查不出，这类群体，每年都有很多，而且还呈逐年递增的形式，具体缘由，咱也不清楚，只是有流言传说，大概是因为当年孙佛爷大闹地府，后来慢慢衍生出的后遗症......”
我瞪大了眼睛，“孙佛爷？？？”
佟根生苦笑着，“主任，您没猜错，就是那...猴子......”说完忍不住左右瞧瞧儿，生怕被谁给暗中察觉到的模样。
何太急也偷偷道：“可别提名讳，到了这位置，可都有心神感应。”
“人家现在可是佛爷！”
佟根生咽口唾沫。
“这也太扯了吧！”
我无语。
何太急接道：“总之呢，因为这些种种，地府也衍生出很多问题，他们这类，阳光照射不到，地府因为一些缘由，也无法彻底深究，不能绝对杜绝，只能做到发现一批，彻底剿灭一批。如果寻常群体是普通鬼，那他们在地府的定义就是恶鬼凶鬼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没有归宿，也没有轮回，失去了天道的庇佑，超脱了六道之外，他们想在这之中夹缝求生，也只能靠他们自己。”
“地府巡查局的主要职责，也就是跟他们这一类打交道，而且每年因公殉职的名单，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彻底消失在生死薄记录之上的，也就是说，他们都
是被吃了，或者被人弄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下一世的说法了......”
我胆战心惊，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危险！
“地府巡查局？”
“局长黑有道，冥都十三太保之一，这个您该听说过的。”佟根生回道。
“原来民间钟馗吃鬼的传说，是从这里来的吗？”我忍不住道。
何太急忙嘘声，“莫提莫提，部长大人的脾气，可真的不好！”
钟馗，人送外号瞪眼阎王，十三太保老二，不久前我才知道，他原来还是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冥都公安部长！
这也就涉及到了之前我跟牛大头探讨过的，普通鬼，以及超人鬼的区别。
像黑有道钟馗这种，他们就都属于有名号的超人鬼，是有法力的，而那些黑户们，照佟何两人的说法，因为夹缝求生，不得已，他们因为一些特殊缘由，也从普通鬼变成了超人鬼。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怕就只在于，一方代表正义，一方代表邪恶了。
正义的一方，自然不会乱吃鬼，他们本身便是规则的代言人，而邪恶的一方，为了生存，那就迫不得已了。
就好像我曾经对白无常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已，吃了白无常......
超人鬼！
忍不住打了颤儿，这个想法真的极端危险。
鬼食鬼......牛大头之前提过的，灵魂升华......绝对不同于人吃人。
你可以理解为，鬼，便是一种能量体，当一团能量体吞噬掉另一团能量体后，本身的能量便就得到了壮大，久而久之，同类，便习惯的成为了你成长的口粮。
大概，恶鬼就是这样一种存在，他们无视规则，他们只为生存。
而鬼神，是不一样的，他们在规则之内，规则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而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也并不需要这样来壮大自己，除了某些人有这些特殊的爱好外，一般抓到那些黑户恶鬼们，是要押回受审，想办法让他们重入轮回，为之前的罪孽偿还恶果的。
不止在这阴间地府，像这种黑户，阳世也是普遍存在的。
“嗨，扯远了扯远了，怎么说到黑户去了。”我赶忙打住。
何太急才接道：“所以啊，那些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这种存在很多，而肖银林之前一直厮混的人里，谁能保证就没出几个？早前他们那一帮子，名义上说是调解顾问，实际上一个个身上社会气息那么重，谁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哪个没在局子里挂过号？”
“主任您也知道聚义百货董事长的底细，那是何许人也，想当年，在阳世，那都是敢扯着大旗跟国家单位干的，水泊梁山啊，现在为了点事儿，收罗一帮子恶棍流氓什么的，去搞那些钉子户，不都是可以想象的嘛。”
佟根生侃侃言道。
何太急也跟道：“这事儿，都是他们那李经理张罗的，可以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越红线，所以一直也就没什么人管。”
“恶人自有恶人磨嘛，政府大方向是开发经济，拆迁办的那帮子说实话是看着这帮不响
应政府号召的刁民就闹心，但是人家弄死不搬，你总不能打着政府旗号强制拆迁吧？所以也就听之任之，让那李经理自己解决了，前提是，一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然闹出事儿来，政府绝对是不会徇私的。”
我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合着，什么半夜防火砸玻璃，威胁恐吓什么的，都是被默许的，难怪人那么有底气呢！”
何太急叹口气，“上面的意思咱不懂，不过要照主任您早前的意思，去为那些群众给上头探讨探讨特殊情况的拆迁福利，我看难啊。”
佟根生扶了扶眼镜，“这里面弯弯绕太多，不是咱们可以说得清楚的，主任，您要仔细掂量才好。”
“是啊，想为穷苦大众打算，没那么容易，聚义百货家大业大，哪里顾得上一帮屁民，要合理赔付？什么叫合理赔付？政策明文规定，自己找政府扯去，有这闲钱，多给主事领导孝敬些好处，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我冷笑一声。
佟根生何太急都汗流浃背，“主任可不敢信口开河，要是被有心人听见......”
我摇摇头，反而换了话头，反问道：“你们说，宋老板在地府待多久了？”
何太急佟根生都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不知道我这突然哪里来的奇怪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吗？宋老板在整个地府可都算是名人，有钱有势的，待多久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操心的事儿啊，哪怕他阴寿早到了，可只要他愿意，凭他的关系，那......”
我点点头，笑了。
自言自语，“难怪让我一来就赶上这事儿......”
一般人是不敢操心，可总是有人上心的嘛！
为什么我突然会联想到这问题，因为我想起来，阎胖子忽悠我上任时，他跟崔管家的话。
有些人，死赖在地府不走，不肯轮回，怎么办呢？
不是不想管，是要维稳，是要大环境的平衡。
这个家，不好当啊！
“或许，你们该行动起来了，嗯，具体行动的方向嘛，从宋老板身上展开就是了，他的人际关系，聚义百货涉及到的所有领域，他跟哪位领导过从甚密，等等，我要知无不尽。”
我抿口茶，对两位手下马仔如此说道。
何太急跟佟根生都皱起眉头来，“意义在哪里呢？”
“主任，可不是小事儿，宋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咱们......”
何太急有些忧心忡忡，看他神态就知道这是害怕我愣头青，蛮干，到时候惹一身骚。
“只管照我说的去暗地里打探就成，其它的你们甭管，有什么事儿，天塌下来我顶着呢。”
我拍着胸口，开玩笑，谁爱顶谁顶，到时候大不了让阎胖子出来背锅。
再则说了，他再牛皮的人物，在地府这一亩三分地儿，能牛过阎胖子？
这件事，是一个切入点，聚义百货这条大龙，就看怎么屠了。
阎胖子这份任命，真不是一点点难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