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
字体: 16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福自天来,事不须求

    最终还是没有去看马赛。

    黑闪电重回赛场的消息一出,入场票早在两个多月前就被抢售一空了。

    他们坐上蓝蓝的叮叮车,车身窄且高,十分瘦长。

    缓缓行驶着,慢悠悠地。有种慵懒舒适的气息。

    叮——叮——

    他们在叮叮的车声中经过香港的大街小巷。

    从繁华到破败,从高楼到旧宅,从巷尾石桥到维多利亚海港。

    层层叠叠望不见尽头。

    白天的维多利亚港没有夜晚那般璨丽夺目。柔软的白云伏在蓝天之上,

    万吨巨轮缓缓驶进港口,零星有些小船在水面上“突突突”地游动。

    寂和靠在栏杆前,感受着船只从海面带来的席卷而来的风。

    长安帮她撩了撩吹乱掉的头发,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拿出皮筋扎了起来。

    这一幕真的很和谐。

    弋阳在卖雪糕的小推车上买了两个冰淇淋,又用一次性杯子讨要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们。

    “来,喝点水。”

    寂和接了过来。

    长安当然也很识相的走到一旁吃起了冰激凌,可不能让自己这个电灯泡一亮亮一天。

    早晨的司机一直驱车跟在后面,停在不远处。

    他朝那走去,想把另一个雪糕给司机。

    路上碰见个正在捡塑料瓶子的老奶奶,穿着破旧的灰色衣裳。

    佝偻着背,头用围巾包裹着看不清面容。

    易拉罐瓶从她皱纹满布的手上溜了出来,滚到自己脚边。

    他蹲下捡过瓶子递给老奶奶,然后朝司机走去。

    寂和攀附在栏杆上,扭头往长安的方向看去。

    离开a镇以后,长安似乎比以往更活泼了些,正与年轻的司机开心聊着天。

    “看前面那条船。”

    耳旁传来弋阳的声音,指向不远处的船只。

    寂和顺着白皙修长的指尖往那瞧去,发出疑问

    “怎么了?”

    那条小船除了略有些旧也没别的特别之处了。

    “船上有只海鸥,东倒西歪的站不住脚。”

    她费力的盯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弋阳说的那只东倒西歪的海鸥。

    “有吗?我怎么没瞧见?”

    “你当然看不见。”

    这句话有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弋阳把寂和搂到怀里,额头抵着她的,眼睛直直的瞧进她的眼睛里。

    有些委屈的有些泛酸的说

    “你眼里只有长安,那形单影只的鸟自然是看不见的。”

    好大一股醋味。

    寂和低低地笑出了声。

    弋阳捉住她的手,轻轻印下一吻,问道“你还笑?”

    “难道只许你吃好大一坛莫名其妙的醋?”

    怀里的人娇俏柔软,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你给我些糖我就不酸了。”

    姿势亲昵。

    寂和轻轻推他一把,环顾四周。

    人虽然不像麻油地那么多,但也还是有些闲散游客的,不经意的也会往他们这边瞟。

    毕竟男俊女俏还是比较惹眼的。

    耳尖噌地一下染上红霜。

    见寂和如此,也不讨什么糖了,弋阳倚在栏杆上痴痴地望着她。

    发出一声喟叹

    我们家阿寂真好看。

    连害羞也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又陆续逛了些地方,去太平山顶的凌霄阁、蜡像馆,俯瞰整个香港。

    晚上又回到麻油地,去庙街领略香港最真实的热闹。

    人流比白天还要大,有很多有意思的摊贩。

    甚至还有人搭棚子唱粤剧。

    弋阳给摊主付了300元港币点了《孔雀东南飞》。

    台上演员很快起了强调,水袖一展,身段婀娜。

    咿咿呀呀的开始唱了起来。

    听了一会儿三个人就往往前继续走。

    围墙根上有很多算命先生支着招牌,八字流年、婚姻命名都能给你整出一大堆玄之又玄的命理来。

    有人缠着寂和他们要算一卦,都被弋阳拒绝了。

    那算命先生不放弃,往上翻白眼珠掐指一算,直言不讳。

    “哟吼,竟碰上个太岁!”

    他惊讶的看向寂和,眼珠子提溜转,上上下下打量无数遍。

    “六亲缘薄,伤克子女。”

    这话一出长安就瞪圆了眼,“你瞎说什么?”

    弋阳也隐着怒意不去理会,抬脚离开却被拦了下来。

    “三位先别急着走,虽是太岁凶煞命但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

    算命先生从怀里拿出个玉佩,一眼看上去就很粗劣。

    “这是佛祖像前供过开了光的,镇凶除邪,阴功保身。”

    旁边几个算命先生也纷纷拿出什么珠串、护身符之类的上来说一通。

    他沉着眼,冷硬的说道

    “福自天来,事不须求。多谢。”

    然后带着寂和长安径直往前走去,不再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