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花斜月慕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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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难以置信

    密林内,那片唯一照的到月光的位置突然月色沉寂,眼前突然就黑了下来。我随之唬了一跳,抬头仰望之际却是看到乌云遮月。却也是这一错眼抬头的功夫,再等我回过眼来原本还在前方的大富就消失了踪影。

    左右都是黑乎乎的树林,枝叶在间有野兽窥伺,那一双双仿似小灯笼般绿莹莹的眼睛洒落的是贪婪凶戾的光。

    “大富!”因为月光陨落,前路不明,我眼前只有黑乎乎的枝叶密林。那幢幢黑影在风中摇摆,仿似有恶兽鬼怪迎面行来。

    再有期间跳跃的绿色灯笼状野兽眼睛,让着暗巫天光的密林仿佛成为了一座可怖的阿鼻地狱。

    心下虽然恐惧不已,但是我知道这个当下自己不能着慌。

    林中山间,若是落单又惊惧的情况下那绝对是要出事的。

    我想我不能总仰仗旁人来救我,总也有赶不上的时候。

    深吸了口气,我自腰间拔了短剑出来。

    自从南宫慕合将它还我之后我便是已经有很久未曾使用它了,现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短剑并不是我爹爹在村头铁匠铺打的。这是柄名剑——当离。

    言传是故去古国里的一名剑士央求了彼时天下第一的铸剑师打造,用的并不是凡物。而是一块天外的陨铁,融烧锻造后,成就了眼下我握在手里的这柄短剑。

    乌金色的剑身,即便是在这样的光照下都是自然地泛着一层荧光,迎着那抹光亮,我慢慢往刚刚看到的大富最后站立的位置挪过去。月华便是在此时此刻再度穿透了乌云,白练再度洒落这处,洋洋洒洒的仿似腾跃的泉水,在这地面袅娜出满地的银辉。

    “大富!”我看到了狼犬,它灰黑色的被毛仿似有星光点点流泻,顺着它扒树木的动作。

    听着狼犬委屈的呜咽声,我下意识跟着抬了头,然后,看到了树杈上斜刺了一口刀,刀柄上另外还缠了一段碎裂的衣角。

    那柄刀借着月色去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它是官府捕快常用的那种制式刀具,没有上好的原材料,锻造水平也不高明,此时那柄刀上已经有很明显的翻卷缺口了。看着大富急切的样子,我单脚蹬地,飞身过去,将那柄豁口刀具和那卷残破的衣角带了下来。

    此后,我就带着大富又越过小溪返回来了驻地。

    七师兄已经睡去,徐浒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南宫慕合照旧是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并没有在我能感知的范围内出现。

    隔着火堆我研究了半天那柄砍翻口子的大刀,都没有任何特殊发现。但是大富却一路都扒在我脚边,嗅着舔着刀柄。

    我心下虽然一路觉得离奇但是却真正是没有多想,全然未曾将这柄刀与我师父和爹爹等人联系上去。将近天明时分,我被冻醒。勉强睁了眼,却是火堆熄灭了,在林中冬日这日夜交替之际,真真是夜凉如水。我禁不住蜷缩成一团,一边是瞌睡,一边又是冷。

    最后,仿似是大富过来蜷到了我身上,温暖袭来,我放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是个晴好的天气。

    七师兄似乎长了虱子,脸上身上被咬的厉害。故此,他决定去溪水里洗洗。

    他邀请了我,被拒绝了。

    就算我亦是爬满了虱子,都不会愿意与他去那水塘子里洗洗的。

    冷是一回事,再有就是即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是断然没有一道相对洗澡的道理的。

    于是,七师兄和徐浒去洗澡,我跟着他们寻到了块小石头,靠坐着抱了那柄刀在阳光里琢磨。

    昨夜我的判断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柄刀确实是从属于官府的东西,不过缠在刀柄上的那块残破衣片却是和昨夜大富发现的属于同一个人身上的。我将昨夜那块碎步和面前捡到的比较起来,确认了织物密度和颜色布料,肯定了这个事实。

    然后,我开始将这刀柄上的碎衣条解下来,一圈圈往外绕,绕到最后将那块一尺见方的碎布完全解了开来,这时候我才恍惚发觉,这碎布上竟是写了些字的。

    于是,我忙不迭将这残布摊平在面前一块被溪水冲刷的圆润的巨石上,但是那字已经在前天晚上那场细密的雨水里浸泡掉落了泰半,仅只是面前残留的这些不完整的笔画来看,完全叫人猜不出其中要表达的那些深意来。

    我忖度过之后,决定将这件事告知在溪水里浪里白条般欢快洗冻水浴的师兄。

    徐浒先上来,翻来覆去捧着细细端详过之后道这上头的字原是用鲜血做墨留下的,凭着这些模糊的破碎的笔画偏旁要认出其本形字意来是不太现实的。

    听到这里,我原本以为这就没什么希望了,谁料到徐浒此说法不过是先抑后扬罢了,他素来研究解药治伤之事,闲来无趣也会琢磨着捣鼓些奇怪的东西,比方说遇到血迹后会发生颜色变化的奇妙药粉。

    相当巧合的,徐浒这头身上就带了这方药粉。

    洒落之后,原本有用鲜血书就的笔画处随即发生了奇妙的颜色更改,于是那篇文字就完整的呈现了出来。

    “师父!”七师兄探头之际,刚好是看到了那显形的字体。

    我也跟着怔在了原地,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柄刀之前是师父用的。再想着之前大富呜咽的样子,我心下跟着一沉,没等所有字体都显形就要往溪边那处森林里冲。

    这次,我再度忘记了自己是有轻功身法可以脚不沾水地过去的。

    踏入那湍急寒冷的溪水里,脚下一滑,差点就摔下去。有人过来拉了我自溪水中跃出,“你疯了吗?”

    “我师父在里面。”我抬了头,并没有要感谢南宫慕合救我的心思,只是说了这么桩事,随即就要挣开他往里面去。

    “怎么你认为你师父还能有命等着你去找他?”南宫慕合虽然放开了我没有阻拦的动作,但是那充满了深意的一句话却叫我止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