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原来是他
王作焱喝了不少烧酒，没说两句又有些迷迷糊糊起来。王九淡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怒其不争？从小到大都吵过无数回了，没有用。
王九淡依着惯例给他喝了一点凉白开，王作焱咕噜了几下，酒又醒了一些。醉眼惺忪的看看王九淡，再看看吴晓菲，顿时瞪大了：
“小蛋啦，这是你女朋友？这姑娘长的俊啊，我老王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您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同事吴晓菲。晓菲，你可别介意哈，喝多了就这样胡言乱语。”
“没事，王叔，要不我给您熬点粥喝解解酒？我爸也是老喝酒，醉酒了我就给熬粥喝，对肠胃好。”吴晓菲说罢就放下包，走向厨房。
哎呦，这个脏乱差啊，得多久没有人清理了。
吴晓菲略一皱眉开始收拾，那锅碗瓢盆中还有残羹剩饭，都长绿毛了。吴晓菲挽起袖子就开始洗刷刷洗刷刷。
“我说你别光站着发呆啊，还不去帮忙？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别整飞罗，我还指望你给劳资传宗接代呢！”
王作焱瞪了王九淡一眼，厨房里的吴晓菲一听，脸不由得红了一些，故意弄出些声响内掩饰一番。
“胡说些什么？您真要喝粥？我给您买去不就结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非要人家煮什么呀？”王九淡数落起自己老爹。
“你小子真是不开悟啊，你劳资我是给你创造摆脱单身狗的机会，还他娘的不快点滚过去！”王作焱压低声音吼了一声。
王九淡今天心情好，没打算跟这老酒鬼爹干仗，换作其他日子早摔门古德拜了。王九淡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也没去厨房而是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家。
一个小时过去了，吴晓菲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和煮鸡蛋，王作焱乐呵呵笑纳了，风卷残云。随后说自己不当电灯泡了，回自己屋去睡觉了。
“嘿，这老头，吃完喝光就一抹嘴巴走人睡觉，碗都不洗一下！”
“没事，不就是两碗吗，我来洗好啦。”吴晓菲一笑，继续劳动。
“晓菲这真是不好意思哈，让你受累了，改天我做东请你撸串。”
“你不是说咱们是战友吗？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吴晓菲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也是哈，那我就帮你收拾收拾屋子。哎，不对！你看我都被老头子给气疯了，也有些胡言乱语了。”
王九淡自嘲一笑，继续屋里屋外收拾，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收拾完。
终于忙活完了，两人搬个凳子坐在小院子看月亮。
“你爸经常这样？”
“自从我有记忆起就是这个样子，小时候他喝多就打我，你不知道他发起酒疯来打人有多痛。”王九淡苦笑。
“王叔年轻时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说来话长，我爸年轻时品学兼优，现在却成了一个混球酒鬼。”
“为什么呀？”
“听说他当年参加完大学毕业酒会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毕业酒会？那你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
“没有的，八成是心病。”
“怎么讲？”
“那个什么劳什子毕业酒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我最近一直想怎么能查查这事，苦于没有思路。”
“你没有想过找找当年参加酒会的哪些人问问？”
“问谁去？我爸的同学，我都不知道是谁，上哪儿去问？”
“你爸没有留下什么相册，同学录啥的？”
“我也找过了，没有。都二十年了，这些玩意早就被我爸当四旧破烂货给扔掉了。”
“反正也是打扫卫生，不如我帮你再找一次？”
“算了，酒鬼都睡着了。”
“没事，醉酒的人在床上舒服的睡着了，就算是打雷都不会醒。这个我有经验。”
“这个，还是算了吧......”
“走，找去！”
“......，那行吧。”
两人蹑手蹑脚走进王作焱的房间，当真是鼾声震天响。两人开始地毯式翻查王作焱的东西。
我天，吴晓菲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太脏了。
随便一抹都是灰，而且都有几厘米厚。怪不得王九淡找不到，估计上次他就是随便翻翻，被飘起的灰尘打得落荒而逃吧。
目标是相册或者通讯录。
二十年前的大学生当然没有大屏智能手机和平板，他们都喜欢每人弄个留言相册，互赠一寸的小照片，毕业时相互之间写些祝福的话。
首先是柜子。各种杂物一翻，灰尘是翩翩起舞。吴晓菲不得不捏住鼻子认真地翻着。一件一件的翻，没有。
然后是床底下，当然是王九淡爬进去都薅出来，还是没有。至于柜子顶，衣柜，行李箱的什么都走找编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算了吧，现在就剩下挖地三尺了。”王九淡挥挥手，打起了退堂鼓。
“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储藏室？杂物间？”
“那都是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可能有相册和通讯录。”
“带路！”
“行行！我投降，这边请。”
王九淡看着吴晓菲认真执着的态度，内心有些惭愧。人家这么帮你又不图什么，赶紧找吧。两人又开始搜查了其他房间，包括阁楼。厨房和厕所除外，都搜了个遍。
“肯定早被我妈给扔了。”王九淡坐在大堂的破旧沙发上，有些无奈。
“你自己的房间找了没有？”
“这怎么可能用呢？又不是我自己的毕业相册。”
“找找看呗。”
“我是在是没信心了。”
“我去找。喂，你闺房内没什么值钱和隐秘的东西吧？”
“随便看。”
十分钟后。突然吴晓菲啊的一声尖叫。
王九淡一愣，难道真的找到了？这也太狗血了，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间？他起身就窜了进去，却傻眼了。
只见此时吴晓菲正拿着一本书，正紧张的与一只小强在对峙。
“你家怎么这么多的蟑螂？”
走出王九淡房间的吴晓菲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不怕老鼠但就怕小强。王九淡说自己长期不回来，被小强霸占了老窝也属于正常情况。
两人坐在
大厅内有些发呆，功亏一篑的感觉很不好。这王家老宅属于老房子，属于带着小院，带阁楼的瓦房。
王九淡斜靠在大厅的沙发上，想坐一会后就送吴晓菲回去，现在都快十点了，孤男寡女的对人家女孩子有些不妥。
王九淡仰着头躺着，与吴晓菲聊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大堂书案上方爷爷的遗像灵位，发现遗像下面似乎垫着一本书。
他突然灵机一动一跃而起，先给爷爷拜了三拜，然后找个凳子就站了上去。
“你干嘛？动灵位可是不吉利的。”吴晓菲也站了起来，不知道王九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九淡轻轻移动爷爷的遗像，拿起下面的“书”一看却是狂喜道：
“找到了！真没想到老爸拿这本相册给爷爷垫脚了！”
“真的？！”
王九淡接过吴晓菲递上来的另外一本书，小心翼翼把爷爷的灵牌复位后，兴奋得一跃而下。
“这么厚的灰，估计你们父子俩从来就没有打扫过老爷子的灵牌吧？”
“这估计是我爸十几年前放上去的，那么高谁没事去动它？逢年过节的，也是我爸上个香啥的。”
王九淡来不及清理灰尘，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相册。首页竟然是一个长相娟秀的女子，微笑的看着王九淡。他一下子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起来。
“这，这难道是你妈？”
“可能，或许是吧。”
王九淡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话差点让吴晓菲喷饭。
“自己妈都不认识？还可能，或许是？”
“我妈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所以我对她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我是不是特可笑？连自己妈都不认识的人，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我这个笨蛋了。”
王九淡叹息苦笑，吴晓菲愣住了，她从王九淡的叹息中读出了太多的落寞与悲戚。老爸是酒鬼，老妈失踪，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噩梦童年？
“对不起.......”
“不管你事，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不好吧。不过，我的运气现在似乎开始大反转了。因为我认识了你，还有大飞他们，是不是上天要开始补偿我了呢？”
吴晓菲温柔一笑，老天让他们相识相交，但以后到底会怎样呢？她不知道她的人生从此与王九淡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悲喜起伏，但始终不离不弃，荣辱与共。
王九淡叹息一会后，继续一页一页的翻动毕业相册。极度发黄的照片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还好每张照片下面有名字和留言。
“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又没有电话号码，找到相册也是白搭。”王九淡翻着翻着便有些颓然了。
“那不一定。等王叔清醒了，你可以问问他呀。”
“也是，咦，这个人好面熟，叫古，古什么来着？”
王九淡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张还算清晰的相片，但钢笔字写的名字却已经糊成一团，无法辨认了。
“是有点面熟，让我想想？”吴晓菲也发现这张照片有点眼熟，两人开始皱着眉头挖掘记忆。
“我去，这是吴大国！”
（本章完）
王九淡依着惯例给他喝了一点凉白开，王作焱咕噜了几下，酒又醒了一些。醉眼惺忪的看看王九淡，再看看吴晓菲，顿时瞪大了：
“小蛋啦，这是你女朋友？这姑娘长的俊啊，我老王家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您瞎说什么呢，这是我同事吴晓菲。晓菲，你可别介意哈，喝多了就这样胡言乱语。”
“没事，王叔，要不我给您熬点粥喝解解酒？我爸也是老喝酒，醉酒了我就给熬粥喝，对肠胃好。”吴晓菲说罢就放下包，走向厨房。
哎呦，这个脏乱差啊，得多久没有人清理了。
吴晓菲略一皱眉开始收拾，那锅碗瓢盆中还有残羹剩饭，都长绿毛了。吴晓菲挽起袖子就开始洗刷刷洗刷刷。
“我说你别光站着发呆啊，还不去帮忙？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别整飞罗，我还指望你给劳资传宗接代呢！”
王作焱瞪了王九淡一眼，厨房里的吴晓菲一听，脸不由得红了一些，故意弄出些声响内掩饰一番。
“胡说些什么？您真要喝粥？我给您买去不就结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非要人家煮什么呀？”王九淡数落起自己老爹。
“你小子真是不开悟啊，你劳资我是给你创造摆脱单身狗的机会，还他娘的不快点滚过去！”王作焱压低声音吼了一声。
王九淡今天心情好，没打算跟这老酒鬼爹干仗，换作其他日子早摔门古德拜了。王九淡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也没去厨房而是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家。
一个小时过去了，吴晓菲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和煮鸡蛋，王作焱乐呵呵笑纳了，风卷残云。随后说自己不当电灯泡了，回自己屋去睡觉了。
“嘿，这老头，吃完喝光就一抹嘴巴走人睡觉，碗都不洗一下！”
“没事，不就是两碗吗，我来洗好啦。”吴晓菲一笑，继续劳动。
“晓菲这真是不好意思哈，让你受累了，改天我做东请你撸串。”
“你不是说咱们是战友吗？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吴晓菲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也是哈，那我就帮你收拾收拾屋子。哎，不对！你看我都被老头子给气疯了，也有些胡言乱语了。”
王九淡自嘲一笑，继续屋里屋外收拾，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收拾完。
终于忙活完了，两人搬个凳子坐在小院子看月亮。
“你爸经常这样？”
“自从我有记忆起就是这个样子，小时候他喝多就打我，你不知道他发起酒疯来打人有多痛。”王九淡苦笑。
“王叔年轻时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说来话长，我爸年轻时品学兼优，现在却成了一个混球酒鬼。”
“为什么呀？”
“听说他当年参加完大学毕业酒会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毕业酒会？那你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
“没有的，八成是心病。”
“怎么讲？”
“那个什么劳什子毕业酒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我最近一直想怎么能查查这事，苦于没有思路。”
“你没有想过找找当年参加酒会的哪些人问问？”
“问谁去？我爸的同学，我都不知道是谁，上哪儿去问？”
“你爸没有留下什么相册，同学录啥的？”
“我也找过了，没有。都二十年了，这些玩意早就被我爸当四旧破烂货给扔掉了。”
“反正也是打扫卫生，不如我帮你再找一次？”
“算了，酒鬼都睡着了。”
“没事，醉酒的人在床上舒服的睡着了，就算是打雷都不会醒。这个我有经验。”
“这个，还是算了吧......”
“走，找去！”
“......，那行吧。”
两人蹑手蹑脚走进王作焱的房间，当真是鼾声震天响。两人开始地毯式翻查王作焱的东西。
我天，吴晓菲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太脏了。
随便一抹都是灰，而且都有几厘米厚。怪不得王九淡找不到，估计上次他就是随便翻翻，被飘起的灰尘打得落荒而逃吧。
目标是相册或者通讯录。
二十年前的大学生当然没有大屏智能手机和平板，他们都喜欢每人弄个留言相册，互赠一寸的小照片，毕业时相互之间写些祝福的话。
首先是柜子。各种杂物一翻，灰尘是翩翩起舞。吴晓菲不得不捏住鼻子认真地翻着。一件一件的翻，没有。
然后是床底下，当然是王九淡爬进去都薅出来，还是没有。至于柜子顶，衣柜，行李箱的什么都走找编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算了吧，现在就剩下挖地三尺了。”王九淡挥挥手，打起了退堂鼓。
“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储藏室？杂物间？”
“那都是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可能有相册和通讯录。”
“带路！”
“行行！我投降，这边请。”
王九淡看着吴晓菲认真执着的态度，内心有些惭愧。人家这么帮你又不图什么，赶紧找吧。两人又开始搜查了其他房间，包括阁楼。厨房和厕所除外，都搜了个遍。
“肯定早被我妈给扔了。”王九淡坐在大堂的破旧沙发上，有些无奈。
“你自己的房间找了没有？”
“这怎么可能用呢？又不是我自己的毕业相册。”
“找找看呗。”
“我是在是没信心了。”
“我去找。喂，你闺房内没什么值钱和隐秘的东西吧？”
“随便看。”
十分钟后。突然吴晓菲啊的一声尖叫。
王九淡一愣，难道真的找到了？这也太狗血了，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间？他起身就窜了进去，却傻眼了。
只见此时吴晓菲正拿着一本书，正紧张的与一只小强在对峙。
“你家怎么这么多的蟑螂？”
走出王九淡房间的吴晓菲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不怕老鼠但就怕小强。王九淡说自己长期不回来，被小强霸占了老窝也属于正常情况。
两人坐在
大厅内有些发呆，功亏一篑的感觉很不好。这王家老宅属于老房子，属于带着小院，带阁楼的瓦房。
王九淡斜靠在大厅的沙发上，想坐一会后就送吴晓菲回去，现在都快十点了，孤男寡女的对人家女孩子有些不妥。
王九淡仰着头躺着，与吴晓菲聊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大堂书案上方爷爷的遗像灵位，发现遗像下面似乎垫着一本书。
他突然灵机一动一跃而起，先给爷爷拜了三拜，然后找个凳子就站了上去。
“你干嘛？动灵位可是不吉利的。”吴晓菲也站了起来，不知道王九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九淡轻轻移动爷爷的遗像，拿起下面的“书”一看却是狂喜道：
“找到了！真没想到老爸拿这本相册给爷爷垫脚了！”
“真的？！”
王九淡接过吴晓菲递上来的另外一本书，小心翼翼把爷爷的灵牌复位后，兴奋得一跃而下。
“这么厚的灰，估计你们父子俩从来就没有打扫过老爷子的灵牌吧？”
“这估计是我爸十几年前放上去的，那么高谁没事去动它？逢年过节的，也是我爸上个香啥的。”
王九淡来不及清理灰尘，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相册。首页竟然是一个长相娟秀的女子，微笑的看着王九淡。他一下子愣住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起来。
“这，这难道是你妈？”
“可能，或许是吧。”
王九淡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话差点让吴晓菲喷饭。
“自己妈都不认识？还可能，或许是？”
“我妈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失踪了，所以我对她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我是不是特可笑？连自己妈都不认识的人，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我这个笨蛋了。”
王九淡叹息苦笑，吴晓菲愣住了，她从王九淡的叹息中读出了太多的落寞与悲戚。老爸是酒鬼，老妈失踪，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噩梦童年？
“对不起.......”
“不管你事，这也许就是我的命不好吧。不过，我的运气现在似乎开始大反转了。因为我认识了你，还有大飞他们，是不是上天要开始补偿我了呢？”
吴晓菲温柔一笑，老天让他们相识相交，但以后到底会怎样呢？她不知道她的人生从此与王九淡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悲喜起伏，但始终不离不弃，荣辱与共。
王九淡叹息一会后，继续一页一页的翻动毕业相册。极度发黄的照片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还好每张照片下面有名字和留言。
“这些人一个都不认识，又没有电话号码，找到相册也是白搭。”王九淡翻着翻着便有些颓然了。
“那不一定。等王叔清醒了，你可以问问他呀。”
“也是，咦，这个人好面熟，叫古，古什么来着？”
王九淡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张还算清晰的相片，但钢笔字写的名字却已经糊成一团，无法辨认了。
“是有点面熟，让我想想？”吴晓菲也发现这张照片有点眼熟，两人开始皱着眉头挖掘记忆。
“我去，这是吴大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