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鲜花为什么总插在牛粪上
黄世仁看着王九淡收回来的一百台二手空调，有些愁眉苦脸。本来集团公司没有这个收购计划，他是为了整王九淡临时起意的，可是没想到王九淡竟然搞定了。
虽然二手空调不愁销路，但黄世仁现在头疼的是如何去向集团解释这个两万元的临时支出。王氏集团对于预算控制很严，年前的计划根本没有这一项支出。
王九淡却得了好还要卖个乖，充分利用这次“立功”的机会，向黄世仁提出要在周末连休二日，黄世仁不得不批。
他已快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哪个酒鬼老爸如何了，真不管他吗？王九淡又狠不下心。
回到王家老宅，刚打开门，一股恶臭味就扑鼻而来。
王九淡眉毛拧起，推门入内，只见王作焱躺在小院的躺椅上，身边是一堆苍蝇围着嗡嗡叫的呕吐物，看来昨晚又喝得伶仃大醉了。
王九淡没好气的踢了一脚躺椅，王作焱嗯了一声从美梦中惊醒，脑袋晃了几下再凝神一看是儿子又要歪头去睡。王九淡火不打一处来，又大力踢了一脚，差点没把椅子踢垮：
“你是不是想一直睡到坟头长草？”
“混账小子，一出去几个月不回，一回来就咒我死？真是个不孝的东西。”
“我混账？你自己是王八蛋就算了，还给我起名王九蛋，到底谁混账？”
“劳资是你爹，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少废话，我没钱买酒喝了，你给钱。”
“没钱了？家里的东西是不是都被你卖光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天天有酒喝，想不想听？”
“什么办法？”王作焱一听，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亮。
“我把你卖到酒厂去当酒渣不就行了？”
“酒厂？咦，对啊，不对！你小子又骂你劳资是废物，你这个缺德的玩意，竟敢卖劳资，这是大逆不道！”
“废物，难道不是吗？”
“少跟我废话，给钱我买酒。”
“没有！”
“没有？没有我就把这房子卖了，反正这房子是劳资的。”
“你有那个资格卖吗？这老宅是你的吗？这是王家的财产，人家是可怜你，给个狗窝给你躲风避雨罢了！”
“你说你除了喝马尿你还能干什么？不是废物是什么？你喝酒了就打我，别说你是一个父亲，我看你连一个正常的人都不算，你就是非典型的社会垃圾！”
“臭小子，你说谁是垃圾！”
王九淡的话似乎刺痛了王作焱，他身体有些颤抖起来，大吼了一声，噌的站起来带着一身酒臭味凑到王九淡面前：
“劳资不是垃圾，劳资年轻时比你强百倍不止！”
“比我强？哪里强？是要比喝酒，还是败家？”
“混账！劳资年轻时上大学是优秀学生，连连拿奖，奖什么金，你呢？连尼玛三流大学都考不上一个！”
“优秀大学生？你骗谁呢？如果是那样，你怎么会混成现在这幅德行？”
“劳资怎么知道？反正劳资记得年轻时追我的姑娘一大排，哪像你，还是老光棍一条。”
王作焱与王九淡，平时除了要钱很少交流。今天或许是
被王九淡的话真的刺激到了，他似乎有点累了，骂骂咧咧着又躺在躺椅上酣然入睡了。
王九淡一阵叹息。
今天老父亲的反应有些反常，以往他们吵架也只是吵上几句而已，他骂两句就不理自己了。可能是自己今天的话太恶毒了一些，激起了他潜在的一些记忆和愤怒。
他以前真的那么优秀吗？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事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自己悲催的童年和现状都是因父亲而起，联想老爸的话，王九淡陷于了思考，他突然想多了解一下老爸的过去。
帝景苑，是西洪市最高档的别墅小区。
王九淡费了一番口水周折后，才在保安警惕的目光中走入了这处豪宅区。
“小淡来了，快坐快坐！王阿姨上茶水！”一位略有富态的六旬左右男子笑眯眯为王九淡开了门，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别墅。
“三爷好，打搅您休息了。”
“诶，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东方，东林哪些小子从来都不来看我，呵呵。”
七旬男子正是王九淡的三爷王正雄，王氏集团的总裁。背头，一身棉麻中式休闲装，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王九淡开门见山了：
“三爷，我今天来就想问下您知不知道我老爸年轻时的情况？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说起作焱啦，他真是一个苦命的人。他大学成绩非常优秀，被家族当作重点接班人来培养，可以说是我们王家的一颗未来的明星，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进入董事会的候选资格。”
“哦，那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导致他变成这样？”王九淡有些意外，真没想到老爸居然曾经这么厉害。
“哎，一言难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作焱毕业前参加了一个同学毕业酒会，随后失踪了三天。等家族派人找到他时，他一个人一身酒气睡在公园长椅上，变得糊里糊涂。再后来就成了酒鬼，前途尽毁。”
“什么？”
王九淡震惊了，居然还有这事。很明显二十年前的那个毕业酒会很有问题，老爸到底经历了什么？王九淡双眉皱了起来。
“当年我们也报警了，警方也没有查到什么，最后不了了之。可惜了作焱，人生从此彻底改变，也最终改变了你的命运，可怜可悲。”
王正雄唏嘘不已。当年是大哥王正霆派人处理的此事，他虽未参与，但对王作焱的遭遇极为同情，后来就时常关照。
至于妈妈，王九淡只有朦朦胧胧的印象。
“你妈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是作焱的大学同学，虽然作焱后来变得行为癫狂，她还是坚持嫁给了作焱，但在你五岁时失踪了，哎。”
“失踪了？”王九淡内心一阵苦笑，自己有这么倒霉么？
“孩子，你也别多想了，事情既已是如此我们就要坦然接受。你放心，有你三爷在，不管你父亲有多糟糕，我绝不会让你们父子流落出王家。”
“多谢三爷为我父子所做的一切，九淡一定铭记在心。”
王九淡起身给三爷拜了一拜，
他是真心的。这些年没有王正雄，他可能都没有机会长大。
走在大街上的王九淡双眉紧锁，老爸的突然离奇堕落，老妈的不知所踪，这一切是偶然还是有人在搞鬼？
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即便自己想查又从何下手？叹了口气，王九淡收拾好情绪，回到了王家老宅。
此时已是傍晚，王作焱又不见了。王九淡苦笑摇头，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冰箱里早已空无一物，王九淡只得跑了一趟超市把冰箱填满。
晚上十点多，一身酒气的王作焱终于踉踉跄跄回来了。王九淡对这个场景早已习惯了。搀扶王作焱在搬回堂屋的躺椅躺下，给他盖上一条毛毯。
“我，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你要是放弃自己，就不要怪别人瞧不起你。”
“哼哼......”
王作焱鼻子哼了几声，王九淡知道他马上就要打鼾入睡了，这么多年几乎都是这样
王作焱长期酗酒，身体早已垮了。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比三爷王正雄还要老。王九淡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九淡心情不好，不想在家待了，在冰箱上留下便条，并留下三千元现金后离去。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王九淡心情苦涩，他有家却又无家，偌大的西洪市，哪里才是他真正落脚的地方。
“怎么想起找我出来宵夜？”
吴晓菲穿着一件休闲碎花裙子，开车而来。她接到王九淡的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赶了过来。
“感谢你能过来，除了你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咱两撸个串吧。”
几瓶啤酒，几许肉串，两人在夜风中对酒当聊。
俗话说，冤家路窄一点都不假。一辆宝马x5停在烧烤摊对面，正在一处豪华夜总会醉生梦死的王东方接到一个电话：
“方哥，我又看见王九淡这小子在泡嫂子！”
“什么？找人打残他，不要让他看见你！”
王东林车上就有三个狐朋狗友，他收起手机指着街对面的王九淡，对他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个黄毛下了车，悠闲的走下王九淡。他们认识王九淡，并不知道王九淡最近的变化，一看是他想起了以前欺辱快乐时光，嘻嘻哈哈走下车。
“咦哦，这种破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美女！”
“陪哥几个喝两杯如何？”
三个小黄毛根本没拿正眼看一下王九淡，强行挤在吴晓菲一边，嬉皮笑脸。一个小子还要把手搭在吴晓菲的香肩上被王九淡一巴掌打开：“你们想干什么？”
吴晓菲趁机起身走到王九淡一旁，对三个不速之客怒目而斥。x5里面的王东林见这仨小子竟去调戏吴晓菲，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大哥，你说为啥鲜花总会插在牛粪上？”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们，哈哈！这小子刚才打开了我的手，你们说怎么办？”
“小子，要么跪下磕两头滚蛋，要么就留下一只手。”
“喂，小子，听到了没有？你敢跟我们抖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你们不就是垃圾吗？”
（本章完）
虽然二手空调不愁销路，但黄世仁现在头疼的是如何去向集团解释这个两万元的临时支出。王氏集团对于预算控制很严，年前的计划根本没有这一项支出。
王九淡却得了好还要卖个乖，充分利用这次“立功”的机会，向黄世仁提出要在周末连休二日，黄世仁不得不批。
他已快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哪个酒鬼老爸如何了，真不管他吗？王九淡又狠不下心。
回到王家老宅，刚打开门，一股恶臭味就扑鼻而来。
王九淡眉毛拧起，推门入内，只见王作焱躺在小院的躺椅上，身边是一堆苍蝇围着嗡嗡叫的呕吐物，看来昨晚又喝得伶仃大醉了。
王九淡没好气的踢了一脚躺椅，王作焱嗯了一声从美梦中惊醒，脑袋晃了几下再凝神一看是儿子又要歪头去睡。王九淡火不打一处来，又大力踢了一脚，差点没把椅子踢垮：
“你是不是想一直睡到坟头长草？”
“混账小子，一出去几个月不回，一回来就咒我死？真是个不孝的东西。”
“我混账？你自己是王八蛋就算了，还给我起名王九蛋，到底谁混账？”
“劳资是你爹，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少废话，我没钱买酒喝了，你给钱。”
“没钱了？家里的东西是不是都被你卖光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天天有酒喝，想不想听？”
“什么办法？”王作焱一听，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亮。
“我把你卖到酒厂去当酒渣不就行了？”
“酒厂？咦，对啊，不对！你小子又骂你劳资是废物，你这个缺德的玩意，竟敢卖劳资，这是大逆不道！”
“废物，难道不是吗？”
“少跟我废话，给钱我买酒。”
“没有！”
“没有？没有我就把这房子卖了，反正这房子是劳资的。”
“你有那个资格卖吗？这老宅是你的吗？这是王家的财产，人家是可怜你，给个狗窝给你躲风避雨罢了！”
“你说你除了喝马尿你还能干什么？不是废物是什么？你喝酒了就打我，别说你是一个父亲，我看你连一个正常的人都不算，你就是非典型的社会垃圾！”
“臭小子，你说谁是垃圾！”
王九淡的话似乎刺痛了王作焱，他身体有些颤抖起来，大吼了一声，噌的站起来带着一身酒臭味凑到王九淡面前：
“劳资不是垃圾，劳资年轻时比你强百倍不止！”
“比我强？哪里强？是要比喝酒，还是败家？”
“混账！劳资年轻时上大学是优秀学生，连连拿奖，奖什么金，你呢？连尼玛三流大学都考不上一个！”
“优秀大学生？你骗谁呢？如果是那样，你怎么会混成现在这幅德行？”
“劳资怎么知道？反正劳资记得年轻时追我的姑娘一大排，哪像你，还是老光棍一条。”
王作焱与王九淡，平时除了要钱很少交流。今天或许是
被王九淡的话真的刺激到了，他似乎有点累了，骂骂咧咧着又躺在躺椅上酣然入睡了。
王九淡一阵叹息。
今天老父亲的反应有些反常，以往他们吵架也只是吵上几句而已，他骂两句就不理自己了。可能是自己今天的话太恶毒了一些，激起了他潜在的一些记忆和愤怒。
他以前真的那么优秀吗？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事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自己悲催的童年和现状都是因父亲而起，联想老爸的话，王九淡陷于了思考，他突然想多了解一下老爸的过去。
帝景苑，是西洪市最高档的别墅小区。
王九淡费了一番口水周折后，才在保安警惕的目光中走入了这处豪宅区。
“小淡来了，快坐快坐！王阿姨上茶水！”一位略有富态的六旬左右男子笑眯眯为王九淡开了门，这是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别墅。
“三爷好，打搅您休息了。”
“诶，这说的什么话，你能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东方，东林哪些小子从来都不来看我，呵呵。”
七旬男子正是王九淡的三爷王正雄，王氏集团的总裁。背头，一身棉麻中式休闲装，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王九淡开门见山了：
“三爷，我今天来就想问下您知不知道我老爸年轻时的情况？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说起作焱啦，他真是一个苦命的人。他大学成绩非常优秀，被家族当作重点接班人来培养，可以说是我们王家的一颗未来的明星，年纪轻轻就获得了进入董事会的候选资格。”
“哦，那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导致他变成这样？”王九淡有些意外，真没想到老爸居然曾经这么厉害。
“哎，一言难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作焱毕业前参加了一个同学毕业酒会，随后失踪了三天。等家族派人找到他时，他一个人一身酒气睡在公园长椅上，变得糊里糊涂。再后来就成了酒鬼，前途尽毁。”
“什么？”
王九淡震惊了，居然还有这事。很明显二十年前的那个毕业酒会很有问题，老爸到底经历了什么？王九淡双眉皱了起来。
“当年我们也报警了，警方也没有查到什么，最后不了了之。可惜了作焱，人生从此彻底改变，也最终改变了你的命运，可怜可悲。”
王正雄唏嘘不已。当年是大哥王正霆派人处理的此事，他虽未参与，但对王作焱的遭遇极为同情，后来就时常关照。
至于妈妈，王九淡只有朦朦胧胧的印象。
“你妈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是作焱的大学同学，虽然作焱后来变得行为癫狂，她还是坚持嫁给了作焱，但在你五岁时失踪了，哎。”
“失踪了？”王九淡内心一阵苦笑，自己有这么倒霉么？
“孩子，你也别多想了，事情既已是如此我们就要坦然接受。你放心，有你三爷在，不管你父亲有多糟糕，我绝不会让你们父子流落出王家。”
“多谢三爷为我父子所做的一切，九淡一定铭记在心。”
王九淡起身给三爷拜了一拜，
他是真心的。这些年没有王正雄，他可能都没有机会长大。
走在大街上的王九淡双眉紧锁，老爸的突然离奇堕落，老妈的不知所踪，这一切是偶然还是有人在搞鬼？
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即便自己想查又从何下手？叹了口气，王九淡收拾好情绪，回到了王家老宅。
此时已是傍晚，王作焱又不见了。王九淡苦笑摇头，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冰箱里早已空无一物，王九淡只得跑了一趟超市把冰箱填满。
晚上十点多，一身酒气的王作焱终于踉踉跄跄回来了。王九淡对这个场景早已习惯了。搀扶王作焱在搬回堂屋的躺椅躺下，给他盖上一条毛毯。
“我，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你要是放弃自己，就不要怪别人瞧不起你。”
“哼哼......”
王作焱鼻子哼了几声，王九淡知道他马上就要打鼾入睡了，这么多年几乎都是这样
王作焱长期酗酒，身体早已垮了。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比三爷王正雄还要老。王九淡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九淡心情不好，不想在家待了，在冰箱上留下便条，并留下三千元现金后离去。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王九淡心情苦涩，他有家却又无家，偌大的西洪市，哪里才是他真正落脚的地方。
“怎么想起找我出来宵夜？”
吴晓菲穿着一件休闲碎花裙子，开车而来。她接到王九淡的电话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赶了过来。
“感谢你能过来，除了你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咱两撸个串吧。”
几瓶啤酒，几许肉串，两人在夜风中对酒当聊。
俗话说，冤家路窄一点都不假。一辆宝马x5停在烧烤摊对面，正在一处豪华夜总会醉生梦死的王东方接到一个电话：
“方哥，我又看见王九淡这小子在泡嫂子！”
“什么？找人打残他，不要让他看见你！”
王东林车上就有三个狐朋狗友，他收起手机指着街对面的王九淡，对他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个黄毛下了车，悠闲的走下王九淡。他们认识王九淡，并不知道王九淡最近的变化，一看是他想起了以前欺辱快乐时光，嘻嘻哈哈走下车。
“咦哦，这种破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美女！”
“陪哥几个喝两杯如何？”
三个小黄毛根本没拿正眼看一下王九淡，强行挤在吴晓菲一边，嬉皮笑脸。一个小子还要把手搭在吴晓菲的香肩上被王九淡一巴掌打开：“你们想干什么？”
吴晓菲趁机起身走到王九淡一旁，对三个不速之客怒目而斥。x5里面的王东林见这仨小子竟去调戏吴晓菲，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大哥，你说为啥鲜花总会插在牛粪上？”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们，哈哈！这小子刚才打开了我的手，你们说怎么办？”
“小子，要么跪下磕两头滚蛋，要么就留下一只手。”
“喂，小子，听到了没有？你敢跟我们抖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
“知道，你们不就是垃圾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