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阿伊古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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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恋 第30章 江上劲风

    成思平是在一股幸福的暖流袭来时突然流下热泪的。他因此也明白了,什么是喜极而泣。

    当初,他知道程惟静是喜极而泣。他也知道,当初程惟静那种喜极而泣,是他成思平给予程惟静的。然而,那时候,他自己却并没有感到有多少喜极而泣的意味。他只是贪。

    他只是贪恋程惟静这个小姑娘的青春,贪恋她的,贪恋她的肉鞘里的潮湿与温润,贪恋那欢娱的过程。

    而那过程,似乎是一条漫长的路,永远走不远,但也永远没有想走完的意思。

    然而,这条路,突然被程惟静切断了,他像一下子找不到路的行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他似乎已经离不开青春洋溢的少女,离不开青春正盛的走向成熟的女孩子。

    可是,这一切,突然被叫停,他自己都没有了感觉。

    本来,他也可以随时被叫停。

    然而,惯性出来了,他又怎么停得下来呢?

    显然,柯亚蕾已经无法满足他,而且,柯亚蕾似乎已经过了那种疯狂起来就不想停歇的年龄。

    今天,杨美霖与他两度春风,都让他觉得非常振奋,而且,杨美霖对他如此百依百顺,小鸟依人,柔顺服从,一点也没有刚刚接触时的那种强硬与刁蛮。他这才明白,当初,杨美霖只是为了得到他而耍的一些小动作。

    她一下子在杨美霖这里找到了那种惯性,找到了那种感觉。

    你说,他能不喜极而泣吗?

    而且,一想起李晓英,他的初恋,他那时候被活生生掐断了的情路,他突然内心涌起对杨美霖的感激之情。

    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之时,成思平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喜悦的眼泪。

    杨美霖显然是发现成思平动情地哭了。

    杨美霖显然也是知道成思平喜极而泣了。

    无师自通似的,竟然,有了无边的默契似的,杨美霖在他的眼睛上吻过去,将他的泪吮吸进嘴里。

    这一来,成思平更加撑不住了,索性泪飞如雨了。

    成思平一边流着泪,一边去解开杨美霖的衣服。

    这一次,成思平没有猴急地要去扒光杨美霖的衣服,他非常认真、非常斯文地一件一件地将杨美霖的衣服脱下来。

    杨美霖一边吻着成思平的泪水,一边也是缓慢地帮助成思平摘下领带、解开皮带,褪去上衣,然后,慢慢地把他的衬衫脱下来,接着,慢慢地手往下伸,往下伸,把成思平的裤子也全都脱了下来。

    接着,成思平将杨美霖抱了起来。

    杨美霖浑身粉妆玉琢地,被成思平抱在手里,很快,她感受到了成思平短促的呼吸。

    她害羞地搂着成思平的脖子,不敢看向成思平,而是把头直进了成思平的怀里。

    成思平抱着她,向床的方向走去。

    在走向床的时候,成思平在一面落地镜前停下来,转过身,让杨美霖看向镜中的两个人。

    她突然瞥见了成思平的权杖,坚挺、峭拔、昂首。

    她猛地觉得害羞了,又忙把脸埋在成思平的怀里,不敢抬头看向镜中。

    可是,成思平哪里肯放过她,命令她抬起头来,转过脸来……

    她在镜中看到了她,看到了美丽的自己。

    她忍不住地再次看向成思平,天啦,这都跟上天的尊神,那个少年大卫一样,修长、挺拔、俊朗。当然,看上去,比大卫更有力量,因为,在成思平的怀里,还抱着粉妆玉琢的杨美霖。

    再一次欢爱的时候,杨美霖就忍不住地不断地看向那面镜子了。

    她没有想到,一面镜子,可以让一场欢爱成了两场欢爱,成了可以相互观赏的欢爱。

    在以前,还真的没有这样的情形。现在,竟然在这江上,她看到了这样的图景。

    船体的震动感,从船底的马达处传来。江水企图撼动船身的冲击,使船身不思地震动、摇晃。

    她突然就想起来,这江水,这船,竟然非常自然地形成了她和成思平的隐喻性的形象。这江水,自然是她,她包围着成思平,而这艘船,多像成思平的那权杖,直直地立在水中,直直地插在水中,而且,还不停地震动着,就像成思平现在在她的体内那种强劲的震动给她带来的无边的快乐与幸福一样。

    ……杨美霖快乐到了疯颠的巅顶了。她猛地感觉到,她不是她自己的了。她不要她自己了。

    那一次,三人欢爱的时候,她似乎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哪里有这一次来得这样强烈呢?

    那一次,是两个人的成思平。

    这次,是她一个人的成思平。

    而且,她也似乎与成思平一样的感觉,她对成思平,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一下子就找到了门径,熟悉到一下子就找到了打开门的密钥。

    好吧,既然已经找到了打开门的钥匙,既然成思平的大门并不需要你努力攻破就向你打开了,你就熟门熟路地进入吧!

    就这样,完完全全地交给成思平。就这样,彻彻底底地融化在成思平的权杖之下。

    成思平不断地吻着他。

    成思平一直没有停止耸动。

    成思平的手也一直没有停下来,时而轻柔,时而颤抖,像一个探险者行走在深山之中一样,一会儿行走在峰峦之上,一会儿探幽于青草披拂的洞穴之口,一会儿又游走于平坦的腹地……

    两个人竟然是同时大声叫了起来,尖厉的喊叫声,随着江上的清风一起,砸向了玻璃窗,使玻璃窗都有了些颤动。

    两个人的喊叫,都有些歇斯底里,都有些神经质般的疯狂。

    两人也是几乎同时到达了极点。

    成思平本来是站着的,杨美霖则是躺着的。极点过后,两个人这才感觉到疲乏到了极点,成思平将自己摔倒在床上,杨美霖则一直陷在床上。

    两人都不愿意起来了。

    两个人这才感受到江水的震动,感受到江风抽打着窗户上的声音。

    成思平习惯地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江中心一点信号也没有,手机上无法显示信号的标志了。显然,手机是拨打不出去了。

    再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要回到市里,那一定是得到深夜了。

    两人去到淋浴间,冲了个澡,然后一起出来。

    穿戴停当,两人帮助把床还整理好,然后双双又回到了客厅之中。

    两个人将还剩下的一点红酒干了。成思平这才将反锁着的门打开,然后,走到了甲板上。

    杨美霖也走到了甲板上。

    江风浩荡。

    到了晚上,江风一下子大了起来,浪涛也比白天的更其汹涌。

    通江市的灯火与这个岸上淞亭市的灯火全都打在江面上。远处,有一两处夜航船,点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慢慢地移动。

    成思平知道,那些船上,其实也差不多和他这条船一样,是一些欢乐的人们,有的是带着一个姑娘来的,有的是带着几个牌友来的,有的是来陪老板或者头儿们的。

    当然,成思平也知道,还有的是在江中心开赌局了。这样的赌局,往往是很大的,每一局都会有几十万的来去。

    成思平今天宴请杨美霖的这一个饭局,与那些赌局比,才真的是毛毛雨了。

    成思平参与过一次这样的赌局,是跟着林叔叔的。他跟林叔叔坐了对家,林叔叔安排了一个拎箱子的人跟在他后面,专门为他付账、收账。

    那一次,他坐在林叔叔的对面,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个劲儿地赢钱。林叔叔最终也没有输钱,也多少赢了一点。

    但成思平对麻将这东西不是太喜欢,所以,后来,他故意把赢了的钱全都放了水。

    林叔叔何等样人,成思平什么心思他猜不到呢?

    林叔叔长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思平,你林峰叔叔不强求你。你不喜欢这一口,我怎么能拦得住你呢?”

    成思平笑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死相样子。真不明白我女儿喜欢你哪一样?”林峰嘴里说着,手中打出一个三条。

    下手的岳之峰更不打话,拿过三条:“胡了,林政务长,掏钱吧!”

    林叔叔非常生气,抓起三条就要往江里扔,大胖子岳之峰连忙拦住:“林政务长,你不是输不起吧?这点钱对你来说还不是毛毛雨?你一个条子批下来,哪里是这点钱呢?”

    林叔叔更生气了:“岳之峰,你只管赢我的。你越是赢,那块地的条子,你就等明后与后年吧!”

    这个岳之峰,他还真的是拎不清,林峰就是喜欢这一口,喜欢在麻将桌上找到赢钱的感觉。可是岳之峰偏偏不让他,而且常常拦胡他,把个林峰气得暴跳如雷。

    然而,林峰却拿岳之峰毫无办法。两个人,从中学时代开始,就是同学嘴中的双峰并峙,一个不让一个。如今,林峰是市政务长,管理着淞亭这个城市,岳之峰早就下海经商了,现在经营着房地产与钢厂,是淞亭市的两个支柱性产业。

    而且,两个人一下了麻将桌子,又成了过命的兄弟,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岳之峰还是林瑶淑的干爸爸。说到这一层关系,林峰都嫉妒得要命,明明女儿是自己的,你看看,叫起岳之峰这个干爸爸来,比叫他这个亲生老子还要亲。岳之峰哩,也怪了,护起这个干女儿来,那简直是不要命了,你可以对不起他岳之峰,你要是对不起他的宝贝女儿林瑶淑试试,保管你第二天头怎么掉下来的都不知道。

    一物降一物,林瑶淑淑把一个亲爸爸一个干爸爸降住了,要什么给什么,想什么有什么。

    但是,奇了怪了,偏偏,这个林瑶淑自打第一次与成思平有了那层关系,便死心塌地、一门心思只用在成思平身上,男人不想再找了,婚也不想再结了。也不在乎成思平是不是有了家室,外面是不是还有了其他女孩子,她只要成思平每一个月跟她一起过一天日子。其他的,她啥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