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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从传说起步

    张田林很懊恼,他发现凡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多半都像童话,是骗人的。而对自己不利的事,即便是传说,也存在着一定的真实性。

    比如眼下这位被人称为战神的老兄,手中方天画戟随随便便那么一挥,竟能将飞行角度极为刁钻的飞刀给一一打落。

    “这是人干的事吗?”张田林很想问,可惜已然没了空闲,因为对方很快就逼近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

    这个位置正是类似于方天画戟这种长兵器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冰冷的金属划破空气,‘呜呜’咆哮着砸落,张田林左突右闪狼狈至极,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些致命的攻击,冷不防又被吕布一脚踢中腹部,倒摔出去滚了两圈才能从新站起来。

    无法顾及身上的疼痛,一道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自头顶上方而来。

    张田林本能地抬起头看,这时的吕布已如同神兵天降,腾跃至空中,并顺势将方天画戟自上而下猛劈,其架势足有力敌千军之气概。

    “噹!”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旷的地面上扩散,张田林最终还是用配剑的横面挡下了致命一击,代价也不菲:一只手的虎口已被强烈的震荡、伤至出血;另一只手的手掌则因为支撑着剑面而粉碎性骨折。

    可惜和吕布这样的对手交战,不管出现怎样的状况都无法容人产生半丝的松懈。张田林的每一颗神经都绷紧到了巅峰状态,疼痛感荡然无存,反倒令其得以全神贯注的自保。

    两人的实力高下立判,只不过众人惊奇的是,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和吕布在单挑时对峙如此之久。

    而另一方面,突击小队的队员们见队长不仅没死,还能一个人撑场面到现在,也纷纷给弓弩重新装填箭支,调头赶了回来。

    混战再度展开,吕布的车队原先也留了几骑在原地待命,怕是担心自家主公吃亏,同样加入了战团。

    一时间,流矢乱飞,张田林真担心自己不是死于吕布的屠刀,而是被队友们那种令人堪忧的箭弩准心度给坑害。

    而当一个人倒霉时,往往就会进入担心什么来什么的状态。

    不多久,张田林的肩膀上便被插上了一支箭,看外型就可以识破,这是自家人干的好事。

    吕布一生中和人干架无数,这一场说不上有多艰难,但到目前为止绝b是最反复无常的。

    他想不到的东西太多了,先是一个无名小卒居然能在得知自己的名号后,仍有勇气挑战;接着是对方自动落马摔跤不死;再来就是名不见经传的敌方主将竟能跟自己周旋到现在;最后的最后,当他都要勉为其难表示对方是个人才的时候,敌方的坑货队友却送了他们主将一程。

    这简直是一场精彩纷呈的无厘头剧!

    “你落马时就该装死,咳,可惜了。”叹息声中,吕布双手发力,方天画戟一举将张田林的配剑击碎,并在后者的身上划拉开一道大口子。

    面对这样的结局,哪怕意志力再怎么坚定的人都会绝望。

    可张田林还在笑,或者说他还想垂死挣扎一番:躺倒在地上的同时,将自己右脚的鞋子踢飞了出去,直击对方的面门。

    “小孩子把戏。”吕布毫不费力的将之拍开,一时的注意力分散,竟导致左腿内侧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来是张田林在将脚上的鞋子踢飞时,脚趾又夹住地上的配剑碎片,也就是一截短短的剑尖,当匕首一样刺入了对方左腿内侧。

    “很不幸,我不但可以用手耍飞刀,脚趾也锻炼得足够灵活!”

    闻言,吕布低头一看,额头上不禁冒出细密的汗水。他倒并不介意伤势,只不过怎也猜不到对手脚上居然没有套裹脚布,而是穿了一条带五颗脚趾套的袜子。

    说起这项绝技,学习的过程中,张田林可没少挨马里克的毒打。学成之后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叫‘压箱一脚’。袜子也正是为了配套该项绝技而特制。

    “漂亮,不过可惜你以后再也没机会用了!”放完狠话,吕布便将方天画戟狠狠的钉入张田林的胸口,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立马就死,还得好好饱尝痛苦,这是我给你的奖励,无名小卒。”

    “哈~哈~”张田林喘着粗气,气若游丝地说道,“我不是无名小卒,我叫张田林,记住这个名字。总有一天,我还会再来。”

    不管嘴上如何逞强,他最终还是熬不过惨重的伤势,陷入昏迷。

    也不知道这一睡过去了多久,张田林迷糊之间,隐约听见过很声音,但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听见有人在欢呼说,‘他还活着’;又曾听见窸窸窣窣的小声讨论,‘哎呀,让你把肠子塞回去,你怎么把刀子也塞进去了,笨手笨脚的。’;还曾听见有人在夸夸其谈,‘能和吕布恶战不死,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把消息放出去让越多的士兵知道越好,另外,务必把人给我救活,死了我拿你们试问。’

    最后,当张田林有力气勉强把眼睑撑开之前,他还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总算活下来了,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勇敢好,还是傻好。”

    这是一个熟悉而又甜美的声音,张田林可以肯定说话人的身份,可当他真的睁开眼睛看时,出现在视线内的却是杂碎兄!

    只见对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略有些激动地说道:“田林兄,你可算是醒了,这一次咱们可算是出人头地了。”

    “我这是在哪?”

    “大泽乡啊,前几天见你脉搏稳定,气息通畅,黄忠大人就差人把你送回来了。期间你还醒来过好几次,说了一些胡话,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我说了什么?”

    “这个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你发达了。”

    “难道我升官了?”

    “那倒没有。”

    “滚犊子,让我好好休息,我现在觉得脑壳很痛。”

    “先别急着疼,你上次拖延吕布有功,不仅得到了黄忠大人和郭嘉都司送来的两笔奖金,最关键的是你现在已经是名人了,毫不夸张的说,目前你在咱们自家阵营里俨然已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就连田间地头都有关于你和吕布大战三百回合的传闻。”

    “诶,奇怪,听过你这番逆耳忠言,我的头突然之间又不疼了。”张田林装腔作势且一本正经地搓了搓太阳穴,接着又干咳一声,继续道,“咳,嗯!我们可不能为这一点小成就而感到自满啊,应当时刻警醒,务必早日成为一名真正能统兵打仗的将军。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困惑,出名后,难道就没人来这里找过我吗?”

    “有啊。”

    “男的女的?”

    “都是男的。应该是听了有关你的传言,很多人都想来这里从军。其中有几位家世背景不错,可以收为家臣。”

    “家臣啊……”张田林心不在焉的把话重复了一遍,眼睛瞥向窗外的院子,其黯淡无神的目光以及稍稍锁紧的眉头,无不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失落。

    杂碎兄瞧得真切,可愣是拖延了半晌才开口,“哦,对了,还有一封信,有位叫珙由英的小姐专门托人捎给你的。”

    “杂碎兄。”

    “怎么了?”

    “吃我压箱一脚,哇!”

    “你看,伤口又裂开了吧?你呀,这次并没有重生,而是真的靠自身素质活了下来。马里克大师对你的锻炼总算没有白费,不过要是真想好得快,我看我还是帮你补一刀得了?”

    “等等,让我看完信你再补刀如何?杂碎兄……杂碎兄……啊!”

    杀猪似的吼叫响彻整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