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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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尹泽生的历史探秘

    女人永远是男人最热的话题之一,就像男人永远是女人的核心话题一样。虽然说在夏晓荷的标准里,这两个没有经历过女人的男孩还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但他俩和世上所有的男子一样,对神秘妖娆的夏晓荷怀着浓厚的兴趣。对于尹泽生来讲,夏家由于历史的原因,多年来一直和自己的家庭走的比较近,全面向孙少华介绍夏晓荷,有着分享收获和研究成果的味道。

    孙少华听得津津有味,随着尹泽生有繁有简、带有主观色彩生动叙述,他对夏晓荷的印象也立体丰富起来。

    夏晓荷的太爷爷毕业于日本帝国医科大学,是延春城最早的西医外科大夫之一,在日本关东军占领东北的三、四十年代,私下里曾偷偷地给抗联和游击队弄了不少紧缺的西药,也曾救过尹泽生受伤爷爷的性命,德高望重;他的儿子解放后就读于白求恩医科大学,毕业后主动回到家乡子承父业,医术高超,在整个延州地区都很有名望,以至于当年造反派当权时,虽然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但一直没敢拿他怎样,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风格也延续到了他的长孙女夏晓荷的身上。继承了家族优秀基因的夏晓荷延春一中毕业后,被保送到了延州大学,曾在很长时间内,一直是延州大学的才女和校花。一时间,校内、校外追求者无数。

    令所有追求者意想不到的是,夏晓荷竟被三十四岁其貌不扬的顾业军追到了手,而且俩人在夏晓荷毕业那年的夏天就迫不及待地结了婚。

    这段不被外界看好,遭到双方家长和亲戚反对的婚姻只维系不到三年的时间就结束了,这期间,发生了夏晓荷宫外孕手术时遇到出血、基本丧失做母亲的权力的打击,而顾业军更为不幸,一年前的七月,他和朋友到水库钓鱼,鱼竿甩到了高压线上,被电身亡。

    “今天上午,我陪着夏姐给顾业军上坟去了。”尹泽生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孙少华说。

    “自古红颜多薄命?”孙少华吸了一口烟,很是感慨。

    “不过,我有许多的不明白,顾来军是谁?夏晓荷为啥嫁给他?何德何能?”孙少华非常不解地看着笑着不语的尹泽生问。

    “顾业军是州委综合处的处长,是个很有能量的一个人,其实,他们顾家在延春也是很有能量的,他有个哥哥叫顾业明,是咱们县县委的秘书长。为了娶我们的夏姐,顾业军不惜离了婚,按照夏姐的说法,俩人是在一次州外事活动中认识的,当时夏姐是联谊晚会的主持人。”

    “哦!可以想像夏姐当时风华绝代的风采。”孙少华感慨地说。

    “风华绝代!?呵呵,才子就是才子,用词精准。确实是这样

    ,夏姐彻底把顾业军迷住了,他用尽了各种手段苦追了夏姐一年半的时间,后来夏姐对我说:只有经历了女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尹泽生也很感慨地说。

    “哦?你和夏姐关系不错嘛!什么都对你讲呢!”孙少华一脸的羡慕。

    “首先我们俩家的关系好,这种关系从我爷爷那一辈就开始了,还有,夏姐喜欢喝酒,经常酒后吐真言。呵呵,有一次酒后对我说他和顾业军的第一次,想听吗?”尹泽眯着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少华。

    “…别卖这个关子,想说就说。”孙少华尴尬地笑笑。

    他俩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州宾馆的高级套房里,据夏姐的描述,当时她一进房间就被惊呆了,满屋的鲜花!无论是桌子上、窗台上、床头柜和床上,甚至浴缸里都洒满了花瓣。”

    这是足以让人浮想联翩、风光旖旎的场景,两个充满情爱的孤单寡女,在这样的氛围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水到渠成,孙少华脑洞大开地想。

    孙少华回味半天,看着一直观察自己的尹泽生“呵呵”一笑:“看来,这个顾业军是个泡妞高手,相比之下,姚世利就逊色和档次低多了。”

    “他?!满脑子精虫。”尹泽生说完,一脸的不屑。

    “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说夏姐的私事吧?”孙少华看了看尹泽生惯有的自负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

    尹泽生微微一笑,续上一只烟,回过身,从桌上的书架里抽出一本书面破旧,纸页发黄的《延清地方志》,翻了几页后,递给孙少华:你把这篇文章看一看,对于你了解的你的家族史有帮助。

    “我的家族史?!”孙少华听完吃了一惊。

    “其实我这次到东兴镇,经过调查探访,才把你姥姥和你们一家对上号,你先看看吧。”尹泽生意味深长地说。

    孙少华疑惑地接过书,只见文章的标题是《马村战役纪实》。内容似乎很精彩,他也点上一只烟,很快就被文章的内容吸引住了:

    1933年3月下旬,在延清地区的马村一带爆发了震惊中外的马村战役。马村是当时延州抗日根据地的核心区。伪间岛省派遣龟冈村一旅团长指挥3000多日伪军参战,还出动了飞机、山炮等重武器,延州游击队负责人童长荣则及时联络了抗日救国游击大队和其他几支游击队2000多人组成抗日联军,成立联合指挥部积极迎战。

    游击区的群众被抗联充分发动起来,他们和抗联队员一道,在通向马村的几个路口埋设地雷、设置路障,张贴标语。标语传单的内容是童长荣亲自拟定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阀和财阀!

    ”“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你还记得离家时候你母亲的眼泪吗?”“你还记得在车站和码头送别你的妻子眼泪吗?”“你们的母亲和孩子天天在家盼望你们活着回去!”“日本帝国主义是中日两国劳动人民的共同敌人!”

    这些五颜六色的传单和标语通过被发动的群众张贴在日伪军必经之路的电杆、树木上,甚至有的用石头压在了路口。信心满满的龟冈村一一踏进抗联根据地的势力范围便麻烦不断。先是地雷和路障,接着便是小股游击队的不断袭扰,100多公里的路程,走走停停竟用了三天的功夫,终于,他恼羞成怒了。

    3月29日上午,在勉强到达指定作战位置后,龟冈村一按照预先“分进合围”的战役设想,兵分三路,迫不急待的对马村发动了全面进攻。结果在进入马村的必经之路托盘沟,遭到了早已埋伏在半山腰的游击队联军的伏击。轻重机枪齐吼,刮起的旋风瞬间扫倒了一片日伪军。

    接着,站起身来的游击队员端着雪亮的刺刀从四面八方冲下山,呐喊声和枪声再次响彻山谷。龟冈村一刚刚建起的防线很快被冲溃。不断有吓破胆的伪军跪地举枪缴械,甚至磕头投降。前来助阵的日军飞机低空盘旋,在胶着的战场态势面前也没有什么办法。龟冈村一一看形势不妙,连忙组织部队回撤,慌乱中,坐骑被打死,自己也负了伤。

    傍晚时分,龟冈村一收拢部队在托盘沟外扎下营地。在临时指挥所,他心烦意乱地翻看着汇总的战报,再次质疑此次围剿游击队所获情报的准确性,打探情报的人员已派出两拨,现在已是入夜时分,仍然未归。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可奈何。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夜晚他在查岗时,无意间发现站岗的哨位似乎有微弱的亮光,走近一看,他大吃一惊!哨位上的士兵正用手遮着电筒光在津津有味地读着日语传单!

    龟冈村一暴跳如雷,随即组织警卫进行搜查,进一步发现甚至每个班都私藏日语传单的情况。更让龟冈村一震惊的是,刚刚归队的打探情报人员向他报告,和游击队并肩作战的是东北救国军的主力,并将在夜半时分偷袭营地!龟冈村一又惊又怕,火速命令部队连夜开拔,狼狈地逃出了游击根据地。就这样,一场规模浩大的围剿行动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游击队在这次反围剿战役中获得全胜。第二天在清理战场时,游击队员们意外地在战场附近松林里发现一辆发动机被损毁、满载弹药的日军汽车,距车不远处的嘎呀河边还有一具日军士兵尸体,身下散落着一封用日文写的遗书上面写着:

    我收到你们散发在山沟里的宣

    传品,知道你们是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你们是爱国主义者,也是国际主义者。我很想和你们会面,同去打倒共同的敌人,但我正被法西斯野兽们包围着,已走投无路。我决心自杀了,我把运来的十万发子弹赠送贵军,藏在北面的松树林里。请你们瞄准日本法西斯军射击。

    祝神圣的共产主义事业早日成功。

    日本关东军间岛辎重队

    共产党员伊田助男

    1933年3月30日

    不到一只烟的功夫,孙少华便读完了这个战斗故事。合上书,吸口烟,似乎还沉浸在故事里。

    “看完啦?什么感受?”尹泽生期待地问。

    孙少华重重吸口烟,想了半天说:“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够超越国家利益,那就是正义和信仰。”

    尹泽生不住的点头:“概括的好。”

    “可是,这个故事跟我有关系吗?”孙少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

    “有。这场战役里所有的日语标语,是由一对青年男女学生负责书写的,男的叫韩鹏举,女的叫崔喜顺。”

    “崔喜顺?!”孙少华忽然感到对这个名字很熟悉,眉头紧锁,努力搜索着。

    “她是~?”孙少华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对,那个女学生是你姥姥,而那个男生是我爷爷。”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