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细雨靡靡
两人趁着外面没人，从屋中出来，一路上也是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
到了灰衣巷巷口，这条巷子远比两人经过的那些巷子宽阔，不仅仅是民居，还有店铺零星开在两边，还能看到对面巷口就是主街道。
细雨蒙蒙，又是城里僻静处，两人拐进去后未见他路人，连店铺也早早关门。
两人都有些疑惑，姬旅指着前方不远出的一间简陋茶楼说道：“我们去喝杯茶，慢慢等着吧。”
说是茶楼就已为过，屋内昏暗，陈设简单，门外支起草棚又摆了两张桌子，倒也没占太多的地儿，店主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瘦弱男人半趴半倚在柜台上，嘴里嘟哝着，显然是在咒骂老天，连续的阴雨天让本就不温不火的茶水生意彻底的停歇，连个过路的行人都欠缺，想吆喝两嗓子也不知该冲哪面喊。正眼巴巴的盼着客人来，忍不住想要打呵欠时两人走进视线，坐在草棚下的方桌旁。
店主人大喜，又少不得局促不安，看这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气质却不像普通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屈尊到自己的小小茶楼，但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更丝毫不敢怠慢，谄媚的贴上来，说道：“两位公子喝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茶叶和各色点心果脯。”
看着他的笑脸，姬旅也难得心情好些。
“你看着上吧，我们坐的可能久些”姬旅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锭，顿时吸引了店主人的目光，手腕一抖银锭抛飞出一道弧线，店主人双手掬着接住落下的银锭，生怕掉下来磕碰分毫。忙不迭的说道：“好好好。”转头一路小跑，去张罗所有他认为拿的出手的。姬旅也四下里瞧瞧，这茶楼他实在难以想象出有什么值得一尝的食物茶水，为了亮堂一些还坐在草棚下，倒也方便观察巷子里的风吹草动。
云生倒是丝毫没有不适感。
只剩下两人，姬旅的心情又莫名沉重。
姬旅坐在最外的一边，靠近草棚的檐下，水滴在他背后不足一尺的地方滴落成帘，连结成悦耳的旋律，茶楼在巷子中间，巷子不短，姬旅转头看向未走过的那端，草棚的两边挂着帷布，尚需探出一点身子。那一边远远的窄窄的，人影在巷口闪动，主街上的行人要密集的多，打伞的，戴笠披蓑的，还有抱头狼狈跑过的，全在那一端从姬旅眼前经过，看不仔细但无一不是真真实实。
巷口灯影游走般的行人忽然断了，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死物。姬旅的目光收回来扫过小巷，商铺不多，连门也不多，很多是人家院墙，围墙是长长的，灰白的墙淋湿后更灰的深了，墙角有斑驳的青苔，墙上有石灰剥落后的杂乱，还有木窗里透出光亮，天色阴暗，时候也渐晚，采光不好的人家早早点上灯火，昏黄的灯火在眼里轻轻的晃动着，透过雨水照来无端的一股冷意，那是让人疲惫的家火。
雨仍不停歇，满天雨粉，像雾又更透，是雨，却回旋流转在半空。把这天地罩上一层纱，风搅动的稍微剧烈一些，又千变万化像一幅画。姬旅恍惚以为自己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在空中，在远处，在雨里，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看着并沉醉在风雨不急一半是水的美景里。
“来咯，两位公子久等，还有好些陆续给端上来。”
姬旅回过神，从听到店主人的声音到他说完的这一点时间，他已站在桌旁，一手将茶壶摆在中央，再从另一手的木托盘
上端下几碟点心。做完之后又赶紧回到屋内，是姬旅挥止他想要替两人倒茶的举动。
“在想什么？”姬旅拿起茶壶，给云生倒茶，云生的眼中一直在思索。
可能是店主人太想拿出些好东西，也不吝啬茶叶，茶水是几乎墨绿的颜色，浓的能用眼睛尝出来，姬旅看着杯子注满，忍不住摇摇头。
云生也是对这茶惊讶，回答道：“雨天。”
姬旅皱眉，明白过来，雨天，叠浪刀客，对对方有利。
已经坐在此处，不可能再选择放弃了。
“我们两个人呢，不怕。”姬旅笑道。
可是笑容深处还是有些犹豫，或者说还是很难说服自己。
云生似乎也看出他的心思，说道：“生存。”
姬旅闻言苦笑，说道“你可真会安慰人，我也知道，就是这次主动杀人越货怎么也觉得不对劲，想想之前也杀过不少人，难不成是从神木七景出来之后想法有些变化吗？”
云生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姬旅喝了一口茶，太过浓郁，有些苦。
回忆着之前的经过，接案子，冒险，也不能说不是自己主动，可这次究竟为何。
这时店主人又端来果脯蜜饯，打破了这处无声。
店主人看看这边气氛怪异，一肚子客套好话全烂在肚子里，放下手中的食物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之前站的地方。
“活死人符咒是什么？”姬旅问道。
云生摇摇头，他确实不太清楚。
“听着有些阴邪。”姬旅说道。
云生点头表示同意。
天色渐渐暗下。
云生忽然抬头看向那边巷口的位置。
只不过有帷布遮挡。
姬旅见状下意识想要探出身子去看，却一下子忍住，万一对方提早察觉到，怕是前功尽弃。
云生也重新坐好，双眼半合，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
姬旅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拿起茶又喝了一杯。
按照约定，要等待喊杀声响起。
脚步声逐渐清晰，甚至能听到积水溅起又落下的声音，姬旅的鼻尖萦绕着茶水的气味，微微战栗，身上的汗毛想是被犁起，根根竖着。
姬旅发觉自己竟还有一丝兴奋，更绝惊讶，云生依然是不变的神态。
消瘦修长的身影步伐稳健，斗笠蓑衣遮盖，却掩盖不了利刃般的锐气。墨色的武士服极为简练，雁翎刀横插腰侧，布履踏水可未湿分毫。
那一方帷布阻碍了双方的视线，店主人纳闷的看着唯一的一桌客人，突然安静的像是石化不动，整条街都安静的诡异，风穿过弯曲的巷子传来低低的呜咽，似乎是座空城，盈满最自然的响动。
云生突然双眼精光一闪，抬起眼看向走到茶楼前的恭浪。
姬旅还没有动作，背对着恭浪。
恭浪的脚步在半空停顿一瞬，才缓缓踩下，转过身来看着今日不同寻常的茶楼，斗笠下
未被遮挡的下颚狭窄有力，棱角分明，虬髯短须更添凶狠。看到云生时不禁身躯一震，手不自觉的握住刀柄。
他停下是因为喊杀声已经响起，传来的方向就是他离开的地方。
“两位是什么人，难不成专门在这里等恭某？”恭浪盯着云生，沉声说道。
姬旅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手肘放在桌上，背靠着，左手还拿着茶杯，笑道：“这么有缘在这里相遇，要不进来喝杯茶，听听我们来意？”
恭浪嘴角扬起冷笑，目光在姬旅身上扫动，看这两个少年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惧，心里不敢轻视，不由暗怪自己大意，到身陷险境才意识到。
他的身后是院墙，高耸的院墙。
“客气，客气。”恭浪阴阳怪气的开口，“怕一身雨水扰两位雅兴，到底有何贵干？”
姬旅没有立即回答，含笑盯着对方，斗笠下恭浪也同样看着他，眼神如恶兽。
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响着，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安，两人都用一只手将刀缓缓出鞘。
或许兴奋就来自于对方也是个刀客。
猛兽已经张开獠牙。
恭浪另一只手在颈下一拉，解开蓑衣的麻绳，蓑衣从肩上滑落，接着轻轻捏住前边斗笠的沿。
摘下斗笠的瞬间真元猛然提起，手臂一振将斗笠掷向姬旅，斗笠在空中发出刺耳的震响，与姬旅同样扔出的茶杯相撞破碎。
恭浪退后一步，脚尖挑起地上的蓑衣，踢向姬旅，清脆的刀刃鸣响声里寒光乍现，蓑衣被刀气震的支离破碎，满天激射的针叶遮蔽在双方中间，姬旅的刀狠狠撞上恭浪的刀。
两人各自退了两步。
云生一步跨出草棚外，双眼紧紧盯着恭浪。
就在同时城里四面八方嘈杂的声音变得更响，呼喊声，求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唯独这巷子里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恭浪恶狠狠盯着姬旅，落下的针叶和雨丝在他身边盘旋激荡，刀尖斜指地面，雨水沾在刀上，冷冷问道：“两位专程来找我晦气吗？”
姬旅的笑容很是阴狠，说道：“找你要一样东西？”
恭浪哈哈大笑，说道：“要我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的命，倒是无所谓，我要一张图纸。”姬旅冷冷的说道。
“你们是谁？”恭浪握刀的手更加用力，同样冰冷的语气回答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自己拿。”姬旅说道。
话音落下，两声金属交击的脆响挠在人心头，两人的刀已经两次相击。
恭浪的目光快速的瞥向云生，他猜不准这个少年有什么想法。
恭浪竖刀格挡助姬旅的横劈，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一掌拍在雁翎刀刀背上，随刀而动的还有周围的雨粉，隐隐如巨浪拍下。
姬旅有心试试叠浪刀的威力，立即转攻为守，双手握刀往上一抬，身影如孤舟摇曳海浪之下。
顿时被恭浪一刀逼退倒滑出丈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看向恭浪的目光更添兴奋。
（本章完）
到了灰衣巷巷口，这条巷子远比两人经过的那些巷子宽阔，不仅仅是民居，还有店铺零星开在两边，还能看到对面巷口就是主街道。
细雨蒙蒙，又是城里僻静处，两人拐进去后未见他路人，连店铺也早早关门。
两人都有些疑惑，姬旅指着前方不远出的一间简陋茶楼说道：“我们去喝杯茶，慢慢等着吧。”
说是茶楼就已为过，屋内昏暗，陈设简单，门外支起草棚又摆了两张桌子，倒也没占太多的地儿，店主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瘦弱男人半趴半倚在柜台上，嘴里嘟哝着，显然是在咒骂老天，连续的阴雨天让本就不温不火的茶水生意彻底的停歇，连个过路的行人都欠缺，想吆喝两嗓子也不知该冲哪面喊。正眼巴巴的盼着客人来，忍不住想要打呵欠时两人走进视线，坐在草棚下的方桌旁。
店主人大喜，又少不得局促不安，看这两人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气质却不像普通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屈尊到自己的小小茶楼，但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更丝毫不敢怠慢，谄媚的贴上来，说道：“两位公子喝点什么，小店有上好的茶叶和各色点心果脯。”
看着他的笑脸，姬旅也难得心情好些。
“你看着上吧，我们坐的可能久些”姬旅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锭，顿时吸引了店主人的目光，手腕一抖银锭抛飞出一道弧线，店主人双手掬着接住落下的银锭，生怕掉下来磕碰分毫。忙不迭的说道：“好好好。”转头一路小跑，去张罗所有他认为拿的出手的。姬旅也四下里瞧瞧，这茶楼他实在难以想象出有什么值得一尝的食物茶水，为了亮堂一些还坐在草棚下，倒也方便观察巷子里的风吹草动。
云生倒是丝毫没有不适感。
只剩下两人，姬旅的心情又莫名沉重。
姬旅坐在最外的一边，靠近草棚的檐下，水滴在他背后不足一尺的地方滴落成帘，连结成悦耳的旋律，茶楼在巷子中间，巷子不短，姬旅转头看向未走过的那端，草棚的两边挂着帷布，尚需探出一点身子。那一边远远的窄窄的，人影在巷口闪动，主街上的行人要密集的多，打伞的，戴笠披蓑的，还有抱头狼狈跑过的，全在那一端从姬旅眼前经过，看不仔细但无一不是真真实实。
巷口灯影游走般的行人忽然断了，只剩下一成不变的死物。姬旅的目光收回来扫过小巷，商铺不多，连门也不多，很多是人家院墙，围墙是长长的，灰白的墙淋湿后更灰的深了，墙角有斑驳的青苔，墙上有石灰剥落后的杂乱，还有木窗里透出光亮，天色阴暗，时候也渐晚，采光不好的人家早早点上灯火，昏黄的灯火在眼里轻轻的晃动着，透过雨水照来无端的一股冷意，那是让人疲惫的家火。
雨仍不停歇，满天雨粉，像雾又更透，是雨，却回旋流转在半空。把这天地罩上一层纱，风搅动的稍微剧烈一些，又千变万化像一幅画。姬旅恍惚以为自己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在空中，在远处，在雨里，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看着并沉醉在风雨不急一半是水的美景里。
“来咯，两位公子久等，还有好些陆续给端上来。”
姬旅回过神，从听到店主人的声音到他说完的这一点时间，他已站在桌旁，一手将茶壶摆在中央，再从另一手的木托盘
上端下几碟点心。做完之后又赶紧回到屋内，是姬旅挥止他想要替两人倒茶的举动。
“在想什么？”姬旅拿起茶壶，给云生倒茶，云生的眼中一直在思索。
可能是店主人太想拿出些好东西，也不吝啬茶叶，茶水是几乎墨绿的颜色，浓的能用眼睛尝出来，姬旅看着杯子注满，忍不住摇摇头。
云生也是对这茶惊讶，回答道：“雨天。”
姬旅皱眉，明白过来，雨天，叠浪刀客，对对方有利。
已经坐在此处，不可能再选择放弃了。
“我们两个人呢，不怕。”姬旅笑道。
可是笑容深处还是有些犹豫，或者说还是很难说服自己。
云生似乎也看出他的心思，说道：“生存。”
姬旅闻言苦笑，说道“你可真会安慰人，我也知道，就是这次主动杀人越货怎么也觉得不对劲，想想之前也杀过不少人，难不成是从神木七景出来之后想法有些变化吗？”
云生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姬旅喝了一口茶，太过浓郁，有些苦。
回忆着之前的经过，接案子，冒险，也不能说不是自己主动，可这次究竟为何。
这时店主人又端来果脯蜜饯，打破了这处无声。
店主人看看这边气氛怪异，一肚子客套好话全烂在肚子里，放下手中的食物就蹑手蹑脚的回到之前站的地方。
“活死人符咒是什么？”姬旅问道。
云生摇摇头，他确实不太清楚。
“听着有些阴邪。”姬旅说道。
云生点头表示同意。
天色渐渐暗下。
云生忽然抬头看向那边巷口的位置。
只不过有帷布遮挡。
姬旅见状下意识想要探出身子去看，却一下子忍住，万一对方提早察觉到，怕是前功尽弃。
云生也重新坐好，双眼半合，看着桌上的茶水点心。
姬旅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拿起茶又喝了一杯。
按照约定，要等待喊杀声响起。
脚步声逐渐清晰，甚至能听到积水溅起又落下的声音，姬旅的鼻尖萦绕着茶水的气味，微微战栗，身上的汗毛想是被犁起，根根竖着。
姬旅发觉自己竟还有一丝兴奋，更绝惊讶，云生依然是不变的神态。
消瘦修长的身影步伐稳健，斗笠蓑衣遮盖，却掩盖不了利刃般的锐气。墨色的武士服极为简练，雁翎刀横插腰侧，布履踏水可未湿分毫。
那一方帷布阻碍了双方的视线，店主人纳闷的看着唯一的一桌客人，突然安静的像是石化不动，整条街都安静的诡异，风穿过弯曲的巷子传来低低的呜咽，似乎是座空城，盈满最自然的响动。
云生突然双眼精光一闪，抬起眼看向走到茶楼前的恭浪。
姬旅还没有动作，背对着恭浪。
恭浪的脚步在半空停顿一瞬，才缓缓踩下，转过身来看着今日不同寻常的茶楼，斗笠下
未被遮挡的下颚狭窄有力，棱角分明，虬髯短须更添凶狠。看到云生时不禁身躯一震，手不自觉的握住刀柄。
他停下是因为喊杀声已经响起，传来的方向就是他离开的地方。
“两位是什么人，难不成专门在这里等恭某？”恭浪盯着云生，沉声说道。
姬旅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手肘放在桌上，背靠着，左手还拿着茶杯，笑道：“这么有缘在这里相遇，要不进来喝杯茶，听听我们来意？”
恭浪嘴角扬起冷笑，目光在姬旅身上扫动，看这两个少年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惧，心里不敢轻视，不由暗怪自己大意，到身陷险境才意识到。
他的身后是院墙，高耸的院墙。
“客气，客气。”恭浪阴阳怪气的开口，“怕一身雨水扰两位雅兴，到底有何贵干？”
姬旅没有立即回答，含笑盯着对方，斗笠下恭浪也同样看着他，眼神如恶兽。
刀刃摩擦刀鞘的声音响着，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安，两人都用一只手将刀缓缓出鞘。
或许兴奋就来自于对方也是个刀客。
猛兽已经张开獠牙。
恭浪另一只手在颈下一拉，解开蓑衣的麻绳，蓑衣从肩上滑落，接着轻轻捏住前边斗笠的沿。
摘下斗笠的瞬间真元猛然提起，手臂一振将斗笠掷向姬旅，斗笠在空中发出刺耳的震响，与姬旅同样扔出的茶杯相撞破碎。
恭浪退后一步，脚尖挑起地上的蓑衣，踢向姬旅，清脆的刀刃鸣响声里寒光乍现，蓑衣被刀气震的支离破碎，满天激射的针叶遮蔽在双方中间，姬旅的刀狠狠撞上恭浪的刀。
两人各自退了两步。
云生一步跨出草棚外，双眼紧紧盯着恭浪。
就在同时城里四面八方嘈杂的声音变得更响，呼喊声，求救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唯独这巷子里安静的像是另一个世界。
恭浪恶狠狠盯着姬旅，落下的针叶和雨丝在他身边盘旋激荡，刀尖斜指地面，雨水沾在刀上，冷冷问道：“两位专程来找我晦气吗？”
姬旅的笑容很是阴狠，说道：“找你要一样东西？”
恭浪哈哈大笑，说道：“要我命？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的命，倒是无所谓，我要一张图纸。”姬旅冷冷的说道。
“你们是谁？”恭浪握刀的手更加用力，同样冰冷的语气回答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自己拿。”姬旅说道。
话音落下，两声金属交击的脆响挠在人心头，两人的刀已经两次相击。
恭浪的目光快速的瞥向云生，他猜不准这个少年有什么想法。
恭浪竖刀格挡助姬旅的横劈，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一掌拍在雁翎刀刀背上，随刀而动的还有周围的雨粉，隐隐如巨浪拍下。
姬旅有心试试叠浪刀的威力，立即转攻为守，双手握刀往上一抬，身影如孤舟摇曳海浪之下。
顿时被恭浪一刀逼退倒滑出丈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看向恭浪的目光更添兴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