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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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昔我往矣 第40章 千年约定

    对付鬼魅,绝仙剑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手持淡金光芒的绝仙剑,这让易天志更加具备底气,怒道:“尔敢放肆,吾乃茅山法师,再若造次,让你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赫赫扬扬,日出东方,我奉此符,横扫不详。急急如律令!”符纸附在绝仙剑剑尖上,法咒念动,大量的天地元气汇聚符纸之上,这一击,可比刚刚急促之下随便画下的符咒要厉害得多。

    女鬼也知道今晚自己碰到了茅山的大法师,饶是自己有九百多年的道行,在茅山大法师面前她依旧无法造次。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道士,她还可以略做抵抗,想要让她伏诛根本不可能。

    眼看携带雷霆之力的符纸就要来临,女鬼尖叫一声,一双惨白的双手上,布满了裂缝,干巴巴的一层皮包着骨头,那灰色的指甲仿佛是一把把未开刃的小刀。

    她向易天志袭来。

    “大法师稍等,秋露并无恶意,求大法师开恩。”十寸长的符纸险险地停在女鬼面前,她要躲开自然可以做得到,但躲得开这张,躲得开下一张吗?

    与其如此,不如放弃反抗,以此说明自己真的并无恶意。

    “你鬼爪袭到我眼前,你敢说自己并不恶意?”易天志剑尖所指,“若不是我还有几分修为,刚刚已被你所伤。”

    女鬼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来,样子有了变化。

    原本披头散发,苍白的脸色,一对有眶无珠的眼,让人一看就明白撞鬼了。现在这副打扮与正常人无疑,但服饰装扮都是几百年前的模样。

    “大师法明鉴,我本体示人只是想吓走你们,真的别无恶意。”

    周兴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女鬼,刚刚还面目狰狞的女鬼,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漂亮了?他见过不少的美女,但这种古典气质的美女,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且这种古典美是真正的具有古典气质,不是现代女性靠服饰刻意打扮出来的。

    看到人家长

    得漂亮,他心中不免又有了其它想法。“天哥,我看她真的没有恶意!”

    “你看她没有恶意?你从哪看出来的。”易天志回头瞪了一眼,“刚刚是谁大喊着让我把她打到魂飞魄散的?”

    周兴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这么美的女鬼怎么可能有恶意,况且她不是没有伤害我们吗!”

    没有伤害和没有能力伤害是两码事,如果现在易天志不在现场,不知道周兴与何彩薇两人能否平安回去。何彩薇不用说,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况且就算你无恶意,看你有将近千年的道行,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地府投案?”

    “大师法明鉴,听我细细道来。我原名韩秋露,生于1822年卯月丁未日,我死于1842年。”

    “还卯月丁未日,直接几月几日不就行了,古人真复杂!”周兴心想。

    易天志心里默算,这样一来,韩秋露是二十岁死的,距今近千年。

    韩秋露的生命就和她的名字一样短暂。

    “既然你早已经死去,为什么不投胎转世?”

    与此同时,易天志收起了绝仙剑。韩秋露敢把自己的生卒年月全都透露出来,他要控制韩秋露已经易如反掌。

    对方有近千年的道行,真要打起来,自己虽不惧,但却很难保证另外周兴两人的安全。

    对于鬼来讲,一旦被法师知晓了他们生卒年月,便等于与对方订下了鬼契,被对方掌控了自己的生死,不管你的道行有多深,法师一句咒语便可以让你魂飞魄散。

    韩秋露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破釜沉舟,她这么做是为了让易天志完全相信她的话,而且她心底另有所求……

    “我之所以没去地府投案,是因为与君有约!”

    接下来韩秋露开始讲述她生前的经历,在这个过程中,易天志简单地疏散了何彩薇体内的阴气,她慢慢醒过来。

    原来韩秋露出身高

    贵,是当时韩朝皇族,一次春游途中与异族人景兴邦一见倾心,芳心暗许,两人私定终身。但出生名门,血统高贵的她,她的父母亲坚决反对两人亲事。韩秋露计划与心上人私奔,可韩王先一步将他锁在闺房,并给她安排了另一门亲事,对方也出生名门望族。

    任凭韩秋露如何反抗,依旧无济于事。她悄悄的让人给景兴邦送信。

    景兴邦倒也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收到信后立马给韩秋露回信,并在信中使用了只有他们二人读得懂的暗号,用来确保信中内容的真实性。

    信里景兴邦让她先委屈一下,暂时顺从家中的安排,等她出阁那天,他乘机混进迎亲队伍,寻找机会两人再远走高飞。

    信中字里行间有他们共同的暗号,不疑有它,她相信这是景兴邦的亲自安排。于是她便按信中所说,假装同意了父母安排的亲事,此后每天她都在等待。每天等啊等,终于等来了出阁那天。

    说到这,韩秋露露出满脸的幸福神色。

    出阁那天,凤冠霞帔,她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每个人震惊于她的美丽,但她视他们为无物。

    女为悦己者容,在她心里,她的美丽不是为了给这群人看的,更不是给今天的新郎看的,而是为信中约定好今天相见的情郎而打扮的。

    这场婚礼不属于她和那名门子弟,而是属于她和那个叫做景兴邦的落魄男子。

    她还记得那天的风特别的柔和,那天的唢呐声特别的动听,那天的花轿她坐一辈子都不嫌久。

    只是,从她坐进花轿后,和煦的风便感受不到了;从她坐进花轿后不久,唢呐声也听不到了……她被一群途中冲出来的强盗从花轿中强行拉出来,她的花轿便再也不在了。

    她随强盗上了山,她以为这就是情郎说的机会,她以为下一刻便能见到如意郎君——那个叫景兴邦的男人。

    ——直到死前的那一刻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