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动
5月20日。
“滴答滴答……”郢市大学的一间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发出单调的响声。
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靠墙摆放的两排真皮沙发填充了这房间的些许空荡。此时，凌川紧张得像半截木头般楞楞地戳在办公桌前，而在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一声不响地批阅着文件。
就当凌川忍不住要开口时，中年男人终于抬起了头，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哦，你是凌川吧，你被开除了。”
为了考上郢市大学，凌川经历了千辛万苦，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学习，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而现在，眼前的中年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让这一切努力化为了飞灰。
凌川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喊到：“为什么！”
“为什么，正式的文件都下来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地回答。
其实，在凌川下意识地喊出这这句话时，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为什么，只因为自己是孤儿，无依无靠，只因为自己好欺负！
十几年的艰苦生活下来，凌川早已养成了坚韧的性格，求人不如求己，不过是再考一年，他心里很快就下定决心。
或许是因为凌川没有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中年男人心有不快，冷声道：“贫民窟里走不出百万富翁，你知道为什么吗？天生的劣根性！我已将你的不良品性写进了你的档案里。”
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会在乎它有多么痛苦吗？在中年男人眼中，凌川就是一只蝼蚁......
凌川心不在焉地走出教务处大楼，走了好远才发现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打着雨伞，与他错身而过的一对情侣还在小声地嘲笑他。
原来雨已经停了，他收起雨伞，抬头望天，但天空还是乌云密布，看来没有一场暴风雨的降临，沉闷的天气是不会好转的。
凌川从高中开始就是半工半读过来的，现在学没得上了，工作还是要做的，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他加快步子向地铁站赶去。
进入夏天了，但在郢市地铁站内，还因连续的阴雨天气，异常的阴冷潮湿！
候车时，凌川听见旁边两个人抱怨不停：
“什么鬼天气！衣服都晒不干，你闻，我身上都是馊的，今天，我旁边那女同事把我嫌弃得不行。”
“别说了，今天我穿着打湿的鞋上了一天班。”
“最近真是倒霉，不仅天气不好，还不太平！”
“是不太平，我跟你说，旁边的岳市好像出大事了！”
“什么？”
“额，我听说的，不过，你难道没注意到？最近城里的巡警多了好几倍，还经常有军队巡逻。”
“咳咳，有些话不要乱说，现在国家对散播谣言的打击力度可是非常大！”
“不说了，不说了，车来了，走，我们上去吧。”
上了地铁，凌川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那两人各玩各的手机，也没有再交谈，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列车快速行驶的“哐当”声，一站又一站。
“叮，前方到站……”
地铁又到了一站点，车门打开，一群人上车下车，其中有一位老人上来了，他头发花白，体态还很健朗，但他却咳嗽个不停，“咳咳咳……”
看见这个情况，一位好心人马上给他让座并说道：“老人家，不要紧吧！来，坐下休息一会。”
老人顺势坐下来，但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一直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
凌川注意到他座位对面有一位乘客的脸色煞是惨白，最开始凌川并没在意，他觉得：他应该是身体有点不适。
但是，那乘客突然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川这边，他的眼睛睁得过分的大、一眨也不眨，而他的目光也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上。
凌川有种感觉，他并没有看着他们，只是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动作，就如同没有瞑目的尸体一样！
这个念头在凌川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好似坠入冰窟一样！
那双眼睛让凌川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好像小时候的一天，孤儿院的管理员大爷像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休息，藤椅“咯吱咯吱”缓缓地摇着，但大爷却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凌川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双空洞的像是能吞噬灵魂的眼睛。
太安静了……
“砰……”
突然，地铁发生了剧烈地震动。
“什么情况？”
“出什么事了？”
“有没有搞错！”
……
嘈杂的声音将凌川从恐惧的深渊里拉了回来，不觉间，他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再看那个人，却是低着头。
“难道是错觉吗？”凌川不解地自语，但不安感并没有退去。
这时，那个一直在咳嗽的老人突然口吐白沫，身体也不停地抽搐；坐在他旁边的穿着时尚的女士赶紧挪开一段距离，并厌恶地皱起眉头，非常不满地说：“生病了就呆在家里嘛，跑出来干什么！”
就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老人吸引过去的瞬间，刚才还低着头的那个人突然向凌川这边扑了过来，凌川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完了！”
万幸的是，他的目标是凌川旁边的人。
那位让座的人看见这种情况，马上过来劝解：“这位朋友，不要在公共场合打架，这样影响不好啊！”
他又叫了下凌川：“小伙子，来帮帮忙啊！”
但凌川看着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液，已经惊呆了，这是打架吗？！
那人像发狂的野兽一样趴在凌川旁边那人的身上，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脖子，它的双手长出了尖利的爪子，直接刺入那人的胸膛，将他开膛破肚，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
那人瞬间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想高声呼救，但他那破裂的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嘶哑的绝望哀嚎！
那发狂的人狰狞的面孔直印凌川的眼中，它的眼球凸出，并布满血丝，中间的瞳孔已变成了猩红色。
这时，它正咀嚼着从身下的人脖子上咬下的肉块，在它血口张合之间，凌川可以清楚地看见它牙齿上血淋淋的碎肉，血腥的呼气扑面而来。
凌川这才发现它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捕食！
“魔鬼~”凌川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在这一瞬间，恐惧像铅一样注入他的身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好心人不愧是好心人，发现情况不对后，他竭尽全力，想要从后面将它从受害者身上拉下来，但他的力气完全不够！
“快，来几个人搭把手！”
周围几个男士，发现情况不对，马上上来帮忙，三个人好不容易才将那“魔鬼”制服，并将它按在地上。
但它不停地剧烈挣扎，张开它满是鲜血的口，欲要撕咬任何他碰得到的生物，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这家伙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你们看他的样子，怪吓人的！”
“谁知道呢！现在这世道，前几天，我也遇到一起暴力事件......”
......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非常疑惑地讨论着。
此时，疯狂的场面暂时控制住了，但不安的气氛却瞬间蔓延了整个车厢！
突然，时尚女士尖利的呼喊声响起，“啊！救……”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老人，此刻已变成了血性的野兽，它正疯狂地撕咬着时尚女士的脖子，她秀丽的脖子片刻就被撕裂，疯狂外涌的血液堵住了她的喉咙，将后半句话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肚子里。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瘫倒在地，人们反应过来时，她已如带血的玫瑰凋败零落，格外的凄惨！
此时此刻，井然有序的地铁内，就如同火药桶被点着的刹那，恐惧的尖叫声瞬间爆发。
“快跑啊！”
“这家伙是个疯子，不，不，魔鬼啊！”
......
场面彻底失控，逃跑吗？往哪里逃！此时，车厢两边也有骚动的人群向这边涌过来。
“啊，你个疯子！”这时，按住那个“魔鬼”的三个男士中的一个痛苦地叫骂起来，他的手上被咬了一大块伤口，鲜血马上溢了出来。
受到活人鲜血的刺激，正在追赶其他乘客的“老人”突然转过头来，马上锁定了这位男士，直接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在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那“魔鬼”瞬间挣脱了控制，循着血腥味，抓住这位男士受伤的手疯狂地撕咬起来。
“啊！滚开......啊！救命，救命啊……”他拼命地挣扎，但两个“魔鬼”的力量太大，一下子就将他扑倒在地，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绝望地呼救。
此时，周围的人都惊在原地，根本不敢靠近。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感觉好似身临地狱一般！
“魔鬼”的爪子格外的锋利，那男士片刻便被开膛破肚，脏器和着血液流了一地，肠子成了它们口中的“美食”；此刻，那人还没有死去，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些乘客忍不住呕吐起来，凌川也不禁干呕起来，苦水在他的喉咙打转，让他非常恶心难受；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代表人类高科技产物的地铁，现在却好似开进了地狱！
呼救声，尖叫声，哀嚎声，寻人的声音，还有瘆人的撕咬、咀嚼声……此时的地铁内完全是一副“屠宰场”的场面。
“怎么办啊？”看着还在快速行驶的列车和紧闭的车门，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凌川心头。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哪还管什么恶不恶心，他立马将旁边尸体上的血液涂在自己的脸上，躺下并将尸体盖在自己的身上。
这方法是有效的，那些“魔鬼”明显对那些移动的、尖叫的目标更感兴趣。当那男士失去挣扎时，那两个“魔鬼”马上又被逃跑的乘客所吸引，朝他们奔去。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没到站！快点，快点......”
在这种闻所未闻、恐怖至极的环境里，每一秒对凌川来说都是煎熬；虽然他的身体一动也没动，但他的心理却承受着无穷的压力。一个不安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逃出车门就真的安全了吗？”
凌川急忙将这个想法甩在脑后，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这只是个意外，嗯，是的！逃出去就安全了。”但是，他并不能说服自己。
幸福如烟花，瞬间绽放；而绝望如海啸，一层接着一层，让你粉身碎骨！
凌川没有等来车门打开，而是等来了他身上的尸体的抽搐、抖动。
“怎么可能！”他不禁联想到电影中的丧尸，虽然他喜欢看这类电影，但电影毕竟是电影，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码事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猛地将身上的尸体推开。
就在凌川慌忙后退时，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残尸，一下子滑到了，他转头看那具尸体，发现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开，现在，正和自己对视在一起，猩红色的瞳孔异常的瘆人！
这哪还是一具尸体啊！吓得凌川手脚并用地爬离这具“尸体”。
祸不单行，死去的时尚女士这时也睁开了眼睛，并锁定了凌川；三具丧尸撑着残缺、扭曲的躯体挣扎地站了起来，将凌川的退路完全封锁。
看着背后紧闭的车门，凌川在心里悲凉地呐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让我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电子女声响起：“叮，前方到站虎台，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请从左边车门下车......”
这真是天籁之音！
凌川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他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个公文包，他马上将它拿了起来，权当防身用。
片刻之间，那三个丧尸向凌川扑了过去，他抓紧公文包拼命去挡，就在这时，列车一个急刹车，他们全部被甩倒在地。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地铁停了下来，车门开了，凌川拼尽所有力气，连滚带爬地逃出地铁。
(本章完)
“滴答滴答……”郢市大学的一间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发出单调的响声。
这间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靠墙摆放的两排真皮沙发填充了这房间的些许空荡。此时，凌川紧张得像半截木头般楞楞地戳在办公桌前，而在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一声不响地批阅着文件。
就当凌川忍不住要开口时，中年男人终于抬起了头，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哦，你是凌川吧，你被开除了。”
为了考上郢市大学，凌川经历了千辛万苦，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在学习，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而现在，眼前的中年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让这一切努力化为了飞灰。
凌川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喊到：“为什么！”
“为什么，正式的文件都下来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地回答。
其实，在凌川下意识地喊出这这句话时，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不为什么，只因为自己是孤儿，无依无靠，只因为自己好欺负！
十几年的艰苦生活下来，凌川早已养成了坚韧的性格，求人不如求己，不过是再考一年，他心里很快就下定决心。
或许是因为凌川没有低声下气地求自己，中年男人心有不快，冷声道：“贫民窟里走不出百万富翁，你知道为什么吗？天生的劣根性！我已将你的不良品性写进了你的档案里。”
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会在乎它有多么痛苦吗？在中年男人眼中，凌川就是一只蝼蚁......
凌川心不在焉地走出教务处大楼，走了好远才发现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打着雨伞，与他错身而过的一对情侣还在小声地嘲笑他。
原来雨已经停了，他收起雨伞，抬头望天，但天空还是乌云密布，看来没有一场暴风雨的降临，沉闷的天气是不会好转的。
凌川从高中开始就是半工半读过来的，现在学没得上了，工作还是要做的，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他加快步子向地铁站赶去。
进入夏天了，但在郢市地铁站内，还因连续的阴雨天气，异常的阴冷潮湿！
候车时，凌川听见旁边两个人抱怨不停：
“什么鬼天气！衣服都晒不干，你闻，我身上都是馊的，今天，我旁边那女同事把我嫌弃得不行。”
“别说了，今天我穿着打湿的鞋上了一天班。”
“最近真是倒霉，不仅天气不好，还不太平！”
“是不太平，我跟你说，旁边的岳市好像出大事了！”
“什么？”
“额，我听说的，不过，你难道没注意到？最近城里的巡警多了好几倍，还经常有军队巡逻。”
“咳咳，有些话不要乱说，现在国家对散播谣言的打击力度可是非常大！”
“不说了，不说了，车来了，走，我们上去吧。”
上了地铁，凌川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那两人各玩各的手机，也没有再交谈，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列车快速行驶的“哐当”声，一站又一站。
“叮，前方到站……”
地铁又到了一站点，车门打开，一群人上车下车，其中有一位老人上来了，他头发花白，体态还很健朗，但他却咳嗽个不停，“咳咳咳……”
看见这个情况，一位好心人马上给他让座并说道：“老人家，不要紧吧！来，坐下休息一会。”
老人顺势坐下来，但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一直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
凌川注意到他座位对面有一位乘客的脸色煞是惨白，最开始凌川并没在意，他觉得：他应该是身体有点不适。
但是，那乘客突然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川这边，他的眼睛睁得过分的大、一眨也不眨，而他的目光也没有聚焦在任何东西上。
凌川有种感觉，他并没有看着他们，只是一直保持着这样一个动作，就如同没有瞑目的尸体一样！
这个念头在凌川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好似坠入冰窟一样！
那双眼睛让凌川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好像小时候的一天，孤儿院的管理员大爷像往常一样躺在藤椅上休息，藤椅“咯吱咯吱”缓缓地摇着，但大爷却一动不动，像木偶一样，凌川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双空洞的像是能吞噬灵魂的眼睛。
太安静了……
“砰……”
突然，地铁发生了剧烈地震动。
“什么情况？”
“出什么事了？”
“有没有搞错！”
……
嘈杂的声音将凌川从恐惧的深渊里拉了回来，不觉间，他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再看那个人，却是低着头。
“难道是错觉吗？”凌川不解地自语，但不安感并没有退去。
这时，那个一直在咳嗽的老人突然口吐白沫，身体也不停地抽搐；坐在他旁边的穿着时尚的女士赶紧挪开一段距离，并厌恶地皱起眉头，非常不满地说：“生病了就呆在家里嘛，跑出来干什么！”
就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老人吸引过去的瞬间，刚才还低着头的那个人突然向凌川这边扑了过来，凌川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完了！”
万幸的是，他的目标是凌川旁边的人。
那位让座的人看见这种情况，马上过来劝解：“这位朋友，不要在公共场合打架，这样影响不好啊！”
他又叫了下凌川：“小伙子，来帮帮忙啊！”
但凌川看着溅在自己身上的血液，已经惊呆了，这是打架吗？！
那人像发狂的野兽一样趴在凌川旁边那人的身上，疯狂地撕咬着他的脖子，它的双手长出了尖利的爪子，直接刺入那人的胸膛，将他开膛破肚，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
那人瞬间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想高声呼救，但他那破裂的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嘶哑的绝望哀嚎！
那发狂的人狰狞的面孔直印凌川的眼中，它的眼球凸出，并布满血丝，中间的瞳孔已变成了猩红色。
这时，它正咀嚼着从身下的人脖子上咬下的肉块，在它血口张合之间，凌川可以清楚地看见它牙齿上血淋淋的碎肉，血腥的呼气扑面而来。
凌川这才发现它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捕食！
“魔鬼~”凌川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在这一瞬间，恐惧像铅一样注入他的身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好心人不愧是好心人，发现情况不对后，他竭尽全力，想要从后面将它从受害者身上拉下来，但他的力气完全不够！
“快，来几个人搭把手！”
周围几个男士，发现情况不对，马上上来帮忙，三个人好不容易才将那“魔鬼”制服，并将它按在地上。
但它不停地剧烈挣扎，张开它满是鲜血的口，欲要撕咬任何他碰得到的生物，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这家伙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你们看他的样子，怪吓人的！”
“谁知道呢！现在这世道，前几天，我也遇到一起暴力事件......”
......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非常疑惑地讨论着。
此时，疯狂的场面暂时控制住了，但不安的气氛却瞬间蔓延了整个车厢！
突然，时尚女士尖利的呼喊声响起，“啊！救……”
刚才还气若游丝的老人，此刻已变成了血性的野兽，它正疯狂地撕咬着时尚女士的脖子，她秀丽的脖子片刻就被撕裂，疯狂外涌的血液堵住了她的喉咙，将后半句话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肚子里。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瘫倒在地，人们反应过来时，她已如带血的玫瑰凋败零落，格外的凄惨！
此时此刻，井然有序的地铁内，就如同火药桶被点着的刹那，恐惧的尖叫声瞬间爆发。
“快跑啊！”
“这家伙是个疯子，不，不，魔鬼啊！”
......
场面彻底失控，逃跑吗？往哪里逃！此时，车厢两边也有骚动的人群向这边涌过来。
“啊，你个疯子！”这时，按住那个“魔鬼”的三个男士中的一个痛苦地叫骂起来，他的手上被咬了一大块伤口，鲜血马上溢了出来。
受到活人鲜血的刺激，正在追赶其他乘客的“老人”突然转过头来，马上锁定了这位男士，直接扑了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在少了一个人的情况下，那“魔鬼”瞬间挣脱了控制，循着血腥味，抓住这位男士受伤的手疯狂地撕咬起来。
“啊！滚开......啊！救命，救命啊……”他拼命地挣扎，但两个“魔鬼”的力量太大，一下子就将他扑倒在地，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绝望地呼救。
此时，周围的人都惊在原地，根本不敢靠近。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感觉好似身临地狱一般！
“魔鬼”的爪子格外的锋利，那男士片刻便被开膛破肚，脏器和着血液流了一地，肠子成了它们口中的“美食”；此刻，那人还没有死去，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些乘客忍不住呕吐起来，凌川也不禁干呕起来，苦水在他的喉咙打转，让他非常恶心难受；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代表人类高科技产物的地铁，现在却好似开进了地狱！
呼救声，尖叫声，哀嚎声，寻人的声音，还有瘆人的撕咬、咀嚼声……此时的地铁内完全是一副“屠宰场”的场面。
“怎么办啊？”看着还在快速行驶的列车和紧闭的车门，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凌川心头。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哪还管什么恶不恶心，他立马将旁边尸体上的血液涂在自己的脸上，躺下并将尸体盖在自己的身上。
这方法是有效的，那些“魔鬼”明显对那些移动的、尖叫的目标更感兴趣。当那男士失去挣扎时，那两个“魔鬼”马上又被逃跑的乘客所吸引，朝他们奔去。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没到站！快点，快点......”
在这种闻所未闻、恐怖至极的环境里，每一秒对凌川来说都是煎熬；虽然他的身体一动也没动，但他的心理却承受着无穷的压力。一个不安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逃出车门就真的安全了吗？”
凌川急忙将这个想法甩在脑后，不停地安慰自己：“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这只是个意外，嗯，是的！逃出去就安全了。”但是，他并不能说服自己。
幸福如烟花，瞬间绽放；而绝望如海啸，一层接着一层，让你粉身碎骨！
凌川没有等来车门打开，而是等来了他身上的尸体的抽搐、抖动。
“怎么可能！”他不禁联想到电影中的丧尸，虽然他喜欢看这类电影，但电影毕竟是电影，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码事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猛地将身上的尸体推开。
就在凌川慌忙后退时，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残尸，一下子滑到了，他转头看那具尸体，发现它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开，现在，正和自己对视在一起，猩红色的瞳孔异常的瘆人！
这哪还是一具尸体啊！吓得凌川手脚并用地爬离这具“尸体”。
祸不单行，死去的时尚女士这时也睁开了眼睛，并锁定了凌川；三具丧尸撑着残缺、扭曲的躯体挣扎地站了起来，将凌川的退路完全封锁。
看着背后紧闭的车门，凌川在心里悲凉地呐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让我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电子女声响起：“叮，前方到站虎台，请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请从左边车门下车......”
这真是天籁之音！
凌川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他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个公文包，他马上将它拿了起来，权当防身用。
片刻之间，那三个丧尸向凌川扑了过去，他抓紧公文包拼命去挡，就在这时，列车一个急刹车，他们全部被甩倒在地。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地铁停了下来，车门开了，凌川拼尽所有力气，连滚带爬地逃出地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