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是枫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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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公寓劝退

    八月的天气,闷热而暴燥。

    工程进入尾声了。工人们陆续从霸州回来了。

    李哥还留在霸州收尾。齐生往返在霸州和廊坊之间。回来就是要钱。

    “你先借我,工程款马上就下来了,到时候我加倍还你!”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

    “我已经没有钱了。儿子开学还要交学费呢!”我很无奈又不能做的太绝了!

    我知道拒绝他后,他是何等的嘴脸!

    这段时间,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没别的出路了,我已经开始跟陆林要钱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我已经记不得了。

    不过,只要我跟陆林张嘴,他从来没有问过我干什么用,第二天肯定给我打过来。

    我感觉,我跟他要的钱,已经超出我借给他的钱了。但是,他从不提还账的事。

    这次,我对齐生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给你打借条可以吗?”齐生有些急躁。

    “你说开多少的借条,我就开多少!”他真的急眼了。

    “……”我还是没有说话。

    他见状,从饭店的柜台上,要了一张纸和笔,自己做主地写了起来。写完后,拿到我跟前。

    我看到上面写着:“借条:今齐生借李红梅四千元整。立字为证--齐生。后面注有年月日。”

    我看着借条,很为难地对他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借给你!”

    “我这个借条,不是要你这么多钱!我是以后给你这些钱。”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迷离地盯着我。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借据,一直在犹豫着。

    这段时间,我花的钱,包括请客吃饭,也没有超过两千元。

    而他在我身上花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两千。这么算算也不亏了。

    这张借据拿不拿呢?也许以后用的上呢,有备无患吧。

    于是,我把借据叠好,小心地收了起来。

    齐生看我收下了,高兴了。又去要了两瓶啤酒。

    我看他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去柜台把账结了,打车把他送到给表姐他们租的房子那。

    表姐跟她男友回衡水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感到非常的孤独与恐慌。

    看着齐生烂醉如泥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厌恶!

    可又不敢离开那里,生怕他什么时候醒来,再干出什么事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慕枫发信息了。此时此刻的我,非常想他。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给他发了信息。

    我等了好久,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抱着手机睡着了。

    早上醒来,齐生还在睡着。我打开手机,发现了慕枫的信息:“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频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看着他的信息,让我如何不落泪?

    我没有回复慕枫,趁着齐生没醒,悄悄地回公寓了。

    我刚到公寓门口,值班室的人叫住了我:“李姐,找你有点事。”

    我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事?

    “公司刚刚下来通知,你住的这层要改为客房。本公司的住宿人员必须搬走。”管理员说出了缘由。

    “那我搬到哪层呢?”我赶紧问。

    “你属于本市员工,公司不给安排宿舍了。”他说这话时,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求他给破例了。我隐隐约约地感觉,这是在变相地让我离开公寓,只不过不想明说罢了。

    看来他们对齐生的印象,让我走到了绝境。我能去哪呢?回家吗?现在这种情况,我能回家吗?真不想让家里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如果我搬出公寓,陆林怎么办?这就预示着,我跟陆林的关系必须断了。

    难道要我出去租房吗?哪来的钱租房呢?

    跟齐生在一起吗?万万不能够啊!我这不是要进狼窝吗?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收到表姐的信息。她跟她的男友回来了。让我过去。

    我来不及考虑自己的事,骑车去了表姐那。

    表姐他们没有去齐生的住处。把我约到了他们定好的饭店。

    到了饭店,我看到李哥也来了。看着他的气色还是不太好。

    表姐悄悄告诉我,今天是李哥请客,故意不让齐生参加。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饭桌上,李哥跟表姐的男友谈的都是往后结算的事情。我听着似懂非懂。

    但是,有一点我听明白了。工程验收后,需要报资料做结算。

    这项工作必须请“铁通”的技术员来做。而这个技术员很难搞。

    说完正事,我们边吃边聊,气氛放松了下来。

    我对着李哥坐着。他随着表姐,也叫我表妹:“表妹,你是我这次来廊坊,最大的收获了。”

    “李哥,你恭维我了!”我听着有些不好意思的。

    表姐他们听着,都笑了。

    “我说的是实话。”李哥还是很正经地说着。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我没想到你会跟齐生在一起。”他露出不解的表情。

    “……其实,我是为了装修我的房子。”我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私心。

    李哥沉默半晌,也对着表姐他们说:“其实,我很理解一个单亲妈妈的艰辛。”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说的文雅一点,你就是在追求一种势力,一种能保护你的势力!”

    我听着他的话,没有做声。细想起来,我跟齐生也好,还是陆林也罢,为了什么?就是所谓的依靠,也就是李哥说的这种势力吧。

    跟齐生的最初,也许是这样的。可是,现在的我,越来越感觉出,这种势力却没有定数,他随时对我有一种威胁感。而这种威胁感让我无法消除!

    一次次地想要放弃,又一次次地妥协!是什么力量让我维持着?

    那就是我周围的人和事,表姐他们,“电讯工程”。

    现在,工程已经竣工,看来我的解脱指日可待了!

    但愿如我希望的那样,我跟齐生能够和平地分手,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