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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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谁说女人不能做皇帝?(1)

    今天就是处决安道释的日子,连着两天,柳寄安都在忙于公布安道释的罪行,但没有证据说明那场风暴是安道释作法弄出来的,如同阿紫说安道释那只眼是自己弄瞎的一样。

    如果不是那个扶桑女隐者的话令阿紫起了疑心,她也不会联想到的。那日风暴中,手环神奇地飞了出去,而之后风暴即停,且那云层深处的黑洞一直令阿紫认定那就是安道释瞎的那只眼,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同那夜的惊鸿一眼。这是不可言喻的感觉,但阿紫心底明白,就是同一人。

    “陛下,快到时辰了,您亲去观刑吗?”无缺走了进来。

    阿紫透过窗口看向无处的晴空万里,“将徒刑时间改为午时三刻,朕会亲去的。另外,要密切注意观刑人群中是否有劫法场的。”

    “是,展哥已经带着人便装下去了。而且夏大哥也带着人过来了,直接跟去了。”无缺看向阿紫,“陛下,为什么要改在午时三刻呢?那会儿正热呢,会晒着您的。”

    “那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之时,那安道释……会阴邪之法的,邪不压正,那会儿是他最弱的时候。”

    “陛下是担心他作邪法?”无缺是相信这说法的。因为他自认识陛下开始,就觉得陛下说的话都是对的,而且离开之前,祖父又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听陛下的话。其实祖父不说,也一直是听的。

    阿紫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把软甲穿上。”

    无缺心头一暖,“是。”他转身出去,默想紫哥哥心里是有自己的。

    闾丘归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白瓷盅,“喝点汤水吧。”

    阿紫笑笑,接过来,看也不看地喝进肚里。不用说,定是安神之类的。

    “一会儿我们陪你去。”他接过空了的瓷盅,“本来不想让阿贲跟去的。”

    “他那性子,你定是劝不得的。”阿紫起身,“我们一起去就是,好歹大家在一处,且可以直接离开。”

    闾丘归随她出去,“你是担心……还有会事发生?”

    “这安道释心思缜密,明的暗的,一环套一环,我总觉得他就算是被擒住了,也还是有恃无恐的,这说明他没有死亡的恐惧。”

    “嗯,你这么一说,是有问题。”闾丘归点头,随她拐进鲜于贲的房间。

    “我一定要跟着的,你来劝也没用。”鲜于贲一见阿紫后面跟着闾丘归,便先下手为强,瞪着虎眼拧着眉头。

    “没想不带你。”阿紫好笑地上前揉揉他的眉头,“是来接你的。”

    鲜于贲这才缓和了神色,“就知道你最懂我。”然后示威地撩闾丘归一眼。

    闾丘归自不会与他一般见识,装没看到。

    白板一听,连忙拉杠头出去了。

    不多时,白板跟杠头抬着滑竿进来了,“将军,我们准备好了。”

    鲜于贲咧嘴笑了,“你小子……”

    “还小子呢,人家都有儿子了。”阿紫含笑扶起他,“不过这贴心的劲儿,可比我强多了。”

    白板连忙谦虚,“小的是怕将军骂没眼力见,再嫌弃我老了想换人。陛下想的都是国家大事,小的哪能比?”

    阿紫一笑,“等回去了,给你俩放个长假,好好跟家人聚聚。”

    杠头闷声来了句:“将军腿伤好的。”

    阿紫看看他,“说你话少,倒挺赶劲儿的。”

    杠头嘿嘿了两声,算是笑了。

    几人悄然来到镇中广场时,还不到午时,但已经有不少幸存的海安百姓都到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不时有怒骂声响起,也有误伤的哭泣传来……

    广场中心已经堆起了半人高的干柴,几个柱子围圈立着,上面绑着的,除了安道释,还有那名女隐者及那晚在船上的两个隐者,手筋脚筋已被挑断,嘴被堵着……看得出筋是才被挑断的,伤口还新着,大概是无缺听了阿紫的话,觉得这样更保险些。就算真有来劫的,也是个废物,走都走不了。

    阿紫暗忖,这法子还真是常用呢,自己不也过体会一把?

    午时一到,监斩台上的柳寄安一身官服,起身走到台前,宣读了安道释的种种罪行,共列了十六条出来。

    台上还有福州的同知及几位主要官员,知县也到了几位,太远的实在赶不过来也就没通知。个个听得面色发青,暗自在心里对照,看自己犯了几条……现在没收拾,不代表日后不收拾。台上另有一人面色坦然地直视着绑着的安道释,那是阿紫初到福州后,就让无缺急传的安县父母官刘长亭。

    几人寻了个背阴地,并不过去,只是远远看着。无缺带着人散在四周,州兵则将广场圈住,百姓们早聚集过来了,静静地听着柳寄安大声宣读着,脸上都浮现出各种复杂的神情。有痛恨,有悲切,也有麻木……

    风野悄然贴了过来,他是早就到了的。

    “怎么不过去?”他的卷发都被包了起来,看上去就跟当地男人一样,就是肤色太白也太俊了些。

    “在这儿也一样,还是上风口,省得一会儿满天飘灰。”阿紫被他搂上小腰,不由脸上有些热,“这么多人呢。”

    风野一笑,手却不肯撤去。

    突然,安道释扭头朝这边看来,余下的那只眼射出如电般的忿怨。

    当柳寄安读完他的罪行后,已经有不少人被他的目光引得看了过来……

    柳寄安抬眼后也感觉到了异样,扭头看过去:“……陛下?”

    声音虽轻,却令台上的官员都听到了,本就心里没底的立即膝盖一软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也是被那狗贼逼迫的……”诸如此类的话,不一而同却又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刘长亭也看去,一眼便看到东侧人群之中的阿紫,不由一愣,这便是当初的长公主,如今的女皇陛下?未免太年轻了些。

    阿紫见此,暗骂安道释临死前还不消停,却从容地走了出去。风野连忙跟上,并回头说:“你们就别动了。”

    闾丘归想了想,按住鲜于贲的肩头,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