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返程
明轩起身和小顺一起到伙房查看，这黑色的油点燃后火势熊熊，不禁称奇，他走到大堂问旅店老板：“老板，你们这里点灯做饭用的黑色膏状物是什么？”
“你是第一次来我们玉门吧，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石油，在玉门老城区南端有个老君庙，据说建于清同治二年，清同治年间，有人入山采金，往来经过时发现黑色的膏体，用火点燃，烈焰熊熊，就把那个地方叫石油泉，把旁边的河叫石油河，常常掘个坑用勺子舀出来用，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a。”
明轩心里一惊，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要是能运到其他地方岂不是一桩好买卖。他问老板：“有人把这些石油运输到别的地方吗？”
“陶罐、瓷罐、玻璃器皿才能装，其他的材料都会被渗透，据说古人有用竹筒，木头来制作输通管线，总长度达到二三百里。现在没人弄这东西，也就我们当地人自己用。”
“真是可惜。”明轩轻叹一句，晚上回房他辗转反侧，要是能修通一条运输石油的管道，从西往南所经之地都能用上这个好东西是多好的一件事，当然这也需要巨大的资本投入，要干成这件事需要多少年，这事需要仔细琢磨。他睡不着起身到大堂找老板，说：“老板，你能不能用质地细密的木材给我做两个桶，我想带出玉门，这次全当做个试验，我看走到关内能留存多少。”
老板揉揉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说：“好，我们这里往来很多人，想把石油带出去的人多了。我们这儿老人说清政府办过甘肃洋务局专门采玉门油矿，成立了甘肃制造油烛糖酒公司，并聘用一个洋人为公司总办，在兰州签订了开采合同。后来这个洋人回国购置开矿机器，选聘技术人员，不过他不幸在陕西病故。他的儿子来甘接办开矿事宜，未能成功。”
“后来怎样了？”
“后来玉门赤金堡当地人5个带头和其他人合资在石油河一带土法开采，夏秋两季常驻工人二三十人，各股五日轮流取油一次由油商销往甘肃各地，每百斤售价约银洋三元。于是，地方官吏向采取、销售石油者征收捐税，开始由赤金堡都司营收缴，年抽油捐2000斤。近几年不太平，捐税太多，大多不想干了。”
旅店老板说：“你要是想拿回去一些自用没什么问题，但是想做个长久生意还是算了。这年月明天是个啥样还不知道，只怕你投上钱不好收回来。”
明轩点点头，很惋惜地说：“谢谢老板指点，只是这么好的资源太可惜。”
第二天明轩领着小顺到玉门城打听采油地点，一天寻访下来得出玉门共有大小油泉40多个，最旺处15处。他心里有个不清晰的打算，以后想法子把石油引入关内。回到旅店明轩不着急收拾行李，他拿出地图，再往西经嘉峪关进入新疆，经哈密、乌鲁木齐、石河子，一路西行到达伊犁，尔后向南翻越木扎尔特冰川，经阿克苏到达喀什葛尔，后向西过乌恰，最后到达俄国的奥什，他指着俄国问小顺：“小顺，以后咱们走到这个地方去，要和那里的洋人做生意。”
小顺看着明轩手指的地方，再看看出发时的晋城，说：“东家，那都到天边了，那里会有人吗？”
“哈哈哈，小顺，怎么能没有人，这条路我要留下续家商号。”小顺懵懂，东家的心真大。他着急回家，催明轩说：“东家，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赶吧，要不小年夜都进不了家门。”
“好，这一次只是探个路，等每年咱们早些出门，明年走到玉门就主线，我们做长远打算，一直往西走，明年争取走到伊犁。”
一行人在玉门修整两三天后启程回家，这回时比来时可轻便了许多，那个地方有什么特产，那个地方缺什么东西都了然于胸，一路又是贩卖好几次土特产，不觉很快又到了凤凰山。
天阴沉低压，寒风嗖嗖，明轩领着伙计顶风进山，山里人一看是明轩特别热情，腿脚快的小伙子跑去给严当家报信，严当家出门迎接。明轩让伙计把从西北带过来一些特产卸车放下，然后坐在大厅和严当家围着火炉话家常。
“严当家，这些是从西北给你和山里的兄弟带的一些土特产，我这一路走到玉门关，沿途见识了不少，今天路过在你这儿歇脚。”
“我们当你是自家人，续掌柜只要你人来我们就高兴，东西我们受不起，以后你要经过我们随时欢迎。”
“严当家，这些特产给山里的人家尝尝，他们要是喜欢，我打算在凤凰山下开一家续家商号，到时还要麻烦严当家给我帮忙？”严当家认真问：“怎么帮忙？只管说。”
明轩搓搓手，说：“以后我还要往西走，这里是我家乡到玉门的中间点，在这开间大的续家商铺作为我从西往东的中转，我想请山里兄弟们帮忙看管生意。”
严当家没有一口答应，他沉思片刻说：“续掌柜有宏图大志我很佩服，但是我们以前都是打仗的，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怕耽误你的事。”
“做生意都是学出来的，我这次回家带两个已经干了3年的得力伙计过来，让你的人跟着学，做生意要紧的是诚信，勤奋，严当家，我相信你的兄弟能做到。还有我主要一项盐务也是和驻军打交道，我想你的弟兄可能比我们更合适。”严当家点头，说：“不瞒续掌柜，我们这几年打劫也是被逼无奈，山里的东西毕竟有限，但又没有好的营生，老家不敢回怕追究我们这样的逃兵或者再被抓去当兵，若能按照续掌柜的指点好好做事，真是求之不得，我这里替兄弟们谢谢掌柜。”说完起身给明轩作揖，明轩也赶忙起身，说：“我们互相帮衬，今日在此算定约，我留下点钱，明年春天3月份，你让你的兄弟在镇上找一家敞亮的店铺买下来，再置办一个小院，最迟5月底我会带人来找你碰面！”
“好，我一定办好，恭候你。”随即严当家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掌心朝明轩，明轩不解，严当家拿起明轩的手与自己的手掌响亮一击。
“这是我之前队伍的立誓仪式，我们击掌立誓，续掌柜以后在这个城镇的生意有我们看护！”
明轩眼庄重地看着严当家说：“不，是我们的生意。”。。
“你是第一次来我们玉门吧，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石油，在玉门老城区南端有个老君庙，据说建于清同治二年，清同治年间，有人入山采金，往来经过时发现黑色的膏体，用火点燃，烈焰熊熊，就把那个地方叫石油泉，把旁边的河叫石油河，常常掘个坑用勺子舀出来用，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a。”
明轩心里一惊，这可真是个好东西，要是能运到其他地方岂不是一桩好买卖。他问老板：“有人把这些石油运输到别的地方吗？”
“陶罐、瓷罐、玻璃器皿才能装，其他的材料都会被渗透，据说古人有用竹筒，木头来制作输通管线，总长度达到二三百里。现在没人弄这东西，也就我们当地人自己用。”
“真是可惜。”明轩轻叹一句，晚上回房他辗转反侧，要是能修通一条运输石油的管道，从西往南所经之地都能用上这个好东西是多好的一件事，当然这也需要巨大的资本投入，要干成这件事需要多少年，这事需要仔细琢磨。他睡不着起身到大堂找老板，说：“老板，你能不能用质地细密的木材给我做两个桶，我想带出玉门，这次全当做个试验，我看走到关内能留存多少。”
老板揉揉快要粘在一起的眼皮，说：“好，我们这里往来很多人，想把石油带出去的人多了。我们这儿老人说清政府办过甘肃洋务局专门采玉门油矿，成立了甘肃制造油烛糖酒公司，并聘用一个洋人为公司总办，在兰州签订了开采合同。后来这个洋人回国购置开矿机器，选聘技术人员，不过他不幸在陕西病故。他的儿子来甘接办开矿事宜，未能成功。”
“后来怎样了？”
“后来玉门赤金堡当地人5个带头和其他人合资在石油河一带土法开采，夏秋两季常驻工人二三十人，各股五日轮流取油一次由油商销往甘肃各地，每百斤售价约银洋三元。于是，地方官吏向采取、销售石油者征收捐税，开始由赤金堡都司营收缴，年抽油捐2000斤。近几年不太平，捐税太多，大多不想干了。”
旅店老板说：“你要是想拿回去一些自用没什么问题，但是想做个长久生意还是算了。这年月明天是个啥样还不知道，只怕你投上钱不好收回来。”
明轩点点头，很惋惜地说：“谢谢老板指点，只是这么好的资源太可惜。”
第二天明轩领着小顺到玉门城打听采油地点，一天寻访下来得出玉门共有大小油泉40多个，最旺处15处。他心里有个不清晰的打算，以后想法子把石油引入关内。回到旅店明轩不着急收拾行李，他拿出地图，再往西经嘉峪关进入新疆，经哈密、乌鲁木齐、石河子，一路西行到达伊犁，尔后向南翻越木扎尔特冰川，经阿克苏到达喀什葛尔，后向西过乌恰，最后到达俄国的奥什，他指着俄国问小顺：“小顺，以后咱们走到这个地方去，要和那里的洋人做生意。”
小顺看着明轩手指的地方，再看看出发时的晋城，说：“东家，那都到天边了，那里会有人吗？”
“哈哈哈，小顺，怎么能没有人，这条路我要留下续家商号。”小顺懵懂，东家的心真大。他着急回家，催明轩说：“东家，我们还是赶紧往回赶吧，要不小年夜都进不了家门。”
“好，这一次只是探个路，等每年咱们早些出门，明年走到玉门就主线，我们做长远打算，一直往西走，明年争取走到伊犁。”
一行人在玉门修整两三天后启程回家，这回时比来时可轻便了许多，那个地方有什么特产，那个地方缺什么东西都了然于胸，一路又是贩卖好几次土特产，不觉很快又到了凤凰山。
天阴沉低压，寒风嗖嗖，明轩领着伙计顶风进山，山里人一看是明轩特别热情，腿脚快的小伙子跑去给严当家报信，严当家出门迎接。明轩让伙计把从西北带过来一些特产卸车放下，然后坐在大厅和严当家围着火炉话家常。
“严当家，这些是从西北给你和山里的兄弟带的一些土特产，我这一路走到玉门关，沿途见识了不少，今天路过在你这儿歇脚。”
“我们当你是自家人，续掌柜只要你人来我们就高兴，东西我们受不起，以后你要经过我们随时欢迎。”
“严当家，这些特产给山里的人家尝尝，他们要是喜欢，我打算在凤凰山下开一家续家商号，到时还要麻烦严当家给我帮忙？”严当家认真问：“怎么帮忙？只管说。”
明轩搓搓手，说：“以后我还要往西走，这里是我家乡到玉门的中间点，在这开间大的续家商铺作为我从西往东的中转，我想请山里兄弟们帮忙看管生意。”
严当家没有一口答应，他沉思片刻说：“续掌柜有宏图大志我很佩服，但是我们以前都是打仗的，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怕耽误你的事。”
“做生意都是学出来的，我这次回家带两个已经干了3年的得力伙计过来，让你的人跟着学，做生意要紧的是诚信，勤奋，严当家，我相信你的兄弟能做到。还有我主要一项盐务也是和驻军打交道，我想你的弟兄可能比我们更合适。”严当家点头，说：“不瞒续掌柜，我们这几年打劫也是被逼无奈，山里的东西毕竟有限，但又没有好的营生，老家不敢回怕追究我们这样的逃兵或者再被抓去当兵，若能按照续掌柜的指点好好做事，真是求之不得，我这里替兄弟们谢谢掌柜。”说完起身给明轩作揖，明轩也赶忙起身，说：“我们互相帮衬，今日在此算定约，我留下点钱，明年春天3月份，你让你的兄弟在镇上找一家敞亮的店铺买下来，再置办一个小院，最迟5月底我会带人来找你碰面！”
“好，我一定办好，恭候你。”随即严当家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掌心朝明轩，明轩不解，严当家拿起明轩的手与自己的手掌响亮一击。
“这是我之前队伍的立誓仪式，我们击掌立誓，续掌柜以后在这个城镇的生意有我们看护！”
明轩眼庄重地看着严当家说：“不，是我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