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离开单位
云舒急急忙忙走到学校时已经放学，问了门房找到小李的宿舍。敲开门看见一个清瘦的小伙子，云舒过去揪住这个男孩的领子大声问：“你对我家蓝香做了什么？”小李不反抗，像听不见云舒的厉声质问，云舒一巴掌甩他脸上，这人才像清醒了一样，“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我没想到。”云舒全身发抖，“你陪我蓝香。”对着小李一顿乱捶，隔壁的同事跑过来拉开云舒，云舒跌跌撞撞从小李的宿舍出来，现在就算打死这小子女儿也回不来了。
摇摇晃晃走到家云舒看见大女儿和三女儿做好饭等她，坐到饭桌前一口都吃不下，生活刚刚有了一丝甜头老天就带走蓝香，这个女儿工作不到两年，还没开开心心地过几天好日子，云舒越想越伤心，仿佛又被拽进苦闷的那扇门。良华低头叹气，安慰云舒：“孩子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云舒转头质问：“你就不替女儿讨个公道？”良华说：“我会去他们学校找领导谈一下。”“应该把这人千刀万剐，要不你找一帮人把这小子打残，我不能看着他还好好活在世上。”良华拍拍云舒的肩膀：“杀了他蓝香能回来吗？你要冷静”。两三天后良华找到女儿学校的校长，简单说了蓝香和小李的事，校长说：“我们知道这个事，现在小李已经不在讲台教课了，学生和老师发现他最近神情恍惚，说话有时颠三倒四，我安排他去搞后勤了，老石，你们两口子看开些，小李他受到惩罚了。”良华回家告诉云舒，云舒听完惨然一笑：“他罪有应得”。
蓝香走了一周年，云舒带着其他孩子来到当初发现蓝香的地方，拿出家里做好的几样女儿爱吃东西摆在河边，河边风大，点着的纸钱借风烧的很旺，看着灰烬在空中飞舞云舒念叨“蓝香啊，在那边不要亏了自己。”烧完纸云舒带着孩子们沿河边往回走，远远看见一个人盯着河水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走进才看清原来是小李，云舒冷冷地说“我女儿走了，你们在一起快活吧”小李像没听见一样目光呆滞。后来云舒听邻居说小李在单位常常意识不清，工作一塌糊涂被安排了闲职半休息状态，女儿的闺蜜再没找过小李，小李去找这个闺蜜常常被拒之门外，两人不了了之。
岁月不经意带走年华，转眼云舒到了退休年龄，在单位办完手续，云舒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院，在这个院子里30多年，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欣喜好像就在昨天发生，因为那张丢失的支票被批评时的狼狈还能感受到，走出大门时有人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转身一看是肖萍萍，肖萍萍拿出一张发黄的支票递给云舒，云舒凑近仔细看，心里一惊，这是当年2万块钱的支票，惊愕地看着肖萍萍，肖萍萍平静地看着云舒额头、双鬓的白发在风中飞，凑到云舒耳边“你那时太抢眼了，王勇看着你眼睛都不动一下，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云舒盯着肖萍萍笑了“难为你把这个保留这么多年，你看着我在这个院子里干最不起眼最让人瞧不起的活儿心里一定很开心吧”肖萍萍舒一口气“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你离开单位这个对我没用了，看你在单位一辈子没抬起头，我开始有些不忍心，但慢慢踏实了。”云舒把支票撕个粉碎，这个当年和自己同时进单位的同事，这个年轻时常常来叫自己一起上班的朋友像一条蛇一样在单位注视了自己这么多年，真可怕。
看云舒走远，肖萍萍几步追上，轻描淡写些对云舒说：“前些年王勇让李股安排你回柜台工作，我去找李股，说你太邋遢耽误大家的工作。”“你为什么这么害我，我哪里惹到你了？”肖萍萍得意地看着云舒发怒，“王勇一直想帮你好过一些，我的老公怎么可以关照别的女人，谁让你吸引王勇。”“你做了这些王勇的心回到你身上了吗？”“这个不是你操心的，起码他不敢再为你做事情了，你以为我家允许王勇待我不好，清泉可不止他王家有关系。”云舒瞪了一眼肖萍萍，仰着头大声说：“老天爷看不见你做的吗？”说完挺直脊背走了，肖萍萍看着云舒瘦小笔直的身躯消失在街道，在风中打了个哆嗦。离开单位后云舒很长时间质疑人性，肖萍萍的所作颠覆了她一辈子对人心的预计，自己的一生竟然让身边这样一个女人改变了轨迹，逝去的年华再也追不回。
退休半年后大女儿说碰到了喜欢的人，想结婚，云舒让把男孩带回家来见面。紫樱带一个比自己小3，4岁的男孩走进家门，男孩穿着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好，皮鞋锃亮，提着一兜水果殷勤地嘘寒问暖，云舒问“你做什么工作？家里父母身体好吗？”男孩子满脸微笑：“我爸是老公安，家里兄弟四个，妈妈在家，我们哥几个工作基本都在公安系统，我在这个系统的一个小单位。”男孩自来熟地放下水果拿杯子倒水端到云舒跟前，转身问紫樱厨房在哪儿，紫樱努努嘴示意，他拿起水果进厨房，一会儿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在云舒面前。寒暄几句男孩给紫樱使眼色，紫樱给云舒说出去逛，拉着男孩的手欢喜地出门去了。云舒看走远的两人担心，明显紫樱听这个男孩的，以后过日子看来拿主意的这个男孩，晚上云舒问紫樱，“他比你小，以后过日子会照顾你吗?”紫樱自信地说“我不用他照顾啊”“以后生活在一起你可不要委屈自己，让男孩子多担当一些”紫樱不解：“妈，两人过日子一起分担才对。”云舒心疼大女儿，这个从小就带着妹妹弟弟做家务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太希望她遇到一个善待呵护她的人，不再受累，看她选的这个人怕是后半辈子给别人操心的命，“你们结婚的房子他家准备了没？”“他三哥前两年才结婚，以前的老房子给他哥嫂用了，我们先租房住”云舒看紫樱满脸幸福的样子想起当年的自己，这个傻孩子和自己一样对未来充满幻想，云舒不知道说什么。紫樱高高兴兴地结婚了，在租的房子里忙里忙外。
摇摇晃晃走到家云舒看见大女儿和三女儿做好饭等她，坐到饭桌前一口都吃不下，生活刚刚有了一丝甜头老天就带走蓝香，这个女儿工作不到两年，还没开开心心地过几天好日子，云舒越想越伤心，仿佛又被拽进苦闷的那扇门。良华低头叹气，安慰云舒：“孩子已经走了，你不要太伤心”云舒转头质问：“你就不替女儿讨个公道？”良华说：“我会去他们学校找领导谈一下。”“应该把这人千刀万剐，要不你找一帮人把这小子打残，我不能看着他还好好活在世上。”良华拍拍云舒的肩膀：“杀了他蓝香能回来吗？你要冷静”。两三天后良华找到女儿学校的校长，简单说了蓝香和小李的事，校长说：“我们知道这个事，现在小李已经不在讲台教课了，学生和老师发现他最近神情恍惚，说话有时颠三倒四，我安排他去搞后勤了，老石，你们两口子看开些，小李他受到惩罚了。”良华回家告诉云舒，云舒听完惨然一笑：“他罪有应得”。
蓝香走了一周年，云舒带着其他孩子来到当初发现蓝香的地方，拿出家里做好的几样女儿爱吃东西摆在河边，河边风大，点着的纸钱借风烧的很旺，看着灰烬在空中飞舞云舒念叨“蓝香啊，在那边不要亏了自己。”烧完纸云舒带着孩子们沿河边往回走，远远看见一个人盯着河水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走进才看清原来是小李，云舒冷冷地说“我女儿走了，你们在一起快活吧”小李像没听见一样目光呆滞。后来云舒听邻居说小李在单位常常意识不清，工作一塌糊涂被安排了闲职半休息状态，女儿的闺蜜再没找过小李，小李去找这个闺蜜常常被拒之门外，两人不了了之。
岁月不经意带走年华，转眼云舒到了退休年龄，在单位办完手续，云舒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院，在这个院子里30多年，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欣喜好像就在昨天发生，因为那张丢失的支票被批评时的狼狈还能感受到，走出大门时有人从后面拉住她的胳膊，转身一看是肖萍萍，肖萍萍拿出一张发黄的支票递给云舒，云舒凑近仔细看，心里一惊，这是当年2万块钱的支票，惊愕地看着肖萍萍，肖萍萍平静地看着云舒额头、双鬓的白发在风中飞，凑到云舒耳边“你那时太抢眼了，王勇看着你眼睛都不动一下，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男人”云舒盯着肖萍萍笑了“难为你把这个保留这么多年，你看着我在这个院子里干最不起眼最让人瞧不起的活儿心里一定很开心吧”肖萍萍舒一口气“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你离开单位这个对我没用了，看你在单位一辈子没抬起头，我开始有些不忍心，但慢慢踏实了。”云舒把支票撕个粉碎，这个当年和自己同时进单位的同事，这个年轻时常常来叫自己一起上班的朋友像一条蛇一样在单位注视了自己这么多年，真可怕。
看云舒走远，肖萍萍几步追上，轻描淡写些对云舒说：“前些年王勇让李股安排你回柜台工作，我去找李股，说你太邋遢耽误大家的工作。”“你为什么这么害我，我哪里惹到你了？”肖萍萍得意地看着云舒发怒，“王勇一直想帮你好过一些，我的老公怎么可以关照别的女人，谁让你吸引王勇。”“你做了这些王勇的心回到你身上了吗？”“这个不是你操心的，起码他不敢再为你做事情了，你以为我家允许王勇待我不好，清泉可不止他王家有关系。”云舒瞪了一眼肖萍萍，仰着头大声说：“老天爷看不见你做的吗？”说完挺直脊背走了，肖萍萍看着云舒瘦小笔直的身躯消失在街道，在风中打了个哆嗦。离开单位后云舒很长时间质疑人性，肖萍萍的所作颠覆了她一辈子对人心的预计，自己的一生竟然让身边这样一个女人改变了轨迹，逝去的年华再也追不回。
退休半年后大女儿说碰到了喜欢的人，想结婚，云舒让把男孩带回家来见面。紫樱带一个比自己小3，4岁的男孩走进家门，男孩穿着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好，皮鞋锃亮，提着一兜水果殷勤地嘘寒问暖，云舒问“你做什么工作？家里父母身体好吗？”男孩子满脸微笑：“我爸是老公安，家里兄弟四个，妈妈在家，我们哥几个工作基本都在公安系统，我在这个系统的一个小单位。”男孩自来熟地放下水果拿杯子倒水端到云舒跟前，转身问紫樱厨房在哪儿，紫樱努努嘴示意，他拿起水果进厨房，一会儿端着洗好的水果放在云舒面前。寒暄几句男孩给紫樱使眼色，紫樱给云舒说出去逛，拉着男孩的手欢喜地出门去了。云舒看走远的两人担心，明显紫樱听这个男孩的，以后过日子看来拿主意的这个男孩，晚上云舒问紫樱，“他比你小，以后过日子会照顾你吗?”紫樱自信地说“我不用他照顾啊”“以后生活在一起你可不要委屈自己，让男孩子多担当一些”紫樱不解：“妈，两人过日子一起分担才对。”云舒心疼大女儿，这个从小就带着妹妹弟弟做家务的孩子吃了不少苦，太希望她遇到一个善待呵护她的人，不再受累，看她选的这个人怕是后半辈子给别人操心的命，“你们结婚的房子他家准备了没？”“他三哥前两年才结婚，以前的老房子给他哥嫂用了，我们先租房住”云舒看紫樱满脸幸福的样子想起当年的自己，这个傻孩子和自己一样对未来充满幻想，云舒不知道说什么。紫樱高高兴兴地结婚了，在租的房子里忙里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