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父有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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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雪停得正是时间,又听闻府上来了客人,老家主便请家主与夫人带着朋友一起去大厅吃饭呢。”

    门被敲响,外面是个穿着红衣服的喜庆小厮。小厮一脸的笑意,让看见的人心情都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你先去告诉我爹,我们一会儿就到。”

    萧酌轻声开口,小厮却依然听见行了一礼之后便出了门。

    陆黎便从长榻上起身,走到了里间,从衣柜里熟练地翻出萧酌的衣服。

    “你们先去外间吃茶,我与萧酌换身衣服。”

    路久黎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起身去了外间。

    陆黎将手里的长衫递给了萧酌,那可是萧酌为数不多的红色衣服。

    “怎么把这件拿出来了?”萧酌皱了皱眉,习惯了浅色的衣服,这件红色倒是有些晃眼。

    “你如今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再穿些浅色衬得岂不是更苍白。还是别让爹为你担心了。”

    陆黎笑着将衣服往他身上直接套了过去。

    萧酌无奈地点头应下,将陆黎套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脱了下来,开始认真穿起衣服。

    “不许我穿浅色,那你也穿红色。”

    萧酌刚穿好就见陆黎还是一席月白色。又想起了今日的路久黎穿的也是一席月白,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陆黎哭笑不得,自己可是刚穿好的。

    “换这身。”见萧酌真的把一身石榴红的长衫拎了出来,陆黎才不得不换了衣服。

    “不过,你这里为什么有我的衣服?”

    “娘子这记性可真是不太好。连自己的新房都不记得。”

    萧酌扯了扯唯一还没有被换下来的床帘,那抹殷红终于让陆黎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折腾完了衣服一群人便去了大厅。

    大厅里面已经坐了萧酌的三个哥哥顺带着还有三位嫂嫂并着一群孩子。

    萧老家主坐在上首的位置笑得开了花,一会儿看看那群玩闹的孩子一会儿又看看闲聊的儿子,满意地弯了唇角。

    一餐饭吃的十分顺心。

    眨眼间半个月便飞逝而去,云长老的容器也已经炼制出了雏形。只等着回逍遥将几位前辈的灵力注入进去了。

    而云沐澄对张子骁的研究却停在了张子骁的正常状态。

    一连七八天张子骁都没有再出现过异样,云沐澄也不好继续将他困在炼丹房,只好让刘憨憨随时跟在他身后。

    此时的逍遥上空,天空总是阴雨连绵。

    “哎——又下雨了。”

    陆柠拖着脑袋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心里郁闷地慌。

    “又不能出去玩了。”

    绯月也是一脸的郁闷。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外面飞翔了。

    “绯月,不如我们去景阳都吧。”

    陆柠忽的来了兴致,小手拽着绯月的衣裳眼眸里满是喜悦。

    “景阳都?为什么?”绯月有些不解。

    他并不记得景阳都是什么好玩有趣的地方。

    “哦对了,还没告诉你。师叔她有宝宝了,我们去跟她肚子里的宝宝联络一下感情。”

    “联络感情?”

    “对啊,就像你和我一样,我们做好朋友。如果是女孩子,就拐回来当娘子!”

    “娘子?”

    “对啊。爹爹说了,娘子都是要从小培养的。”

    “从小培养?”绯月大概明白了。不过,“你不会忘记了你被关禁闭了吧?”

    陆柠的脸色瞬间崩塌。

    他被关禁闭了,对了,他昨天因为偷懒被关了禁闭。

    “你好好反省,我去给你打饭

    。”

    绯月轻叹一声,摇晃着脑袋出了门。

    “多来点肉!”

    陆柠跟在绯月身后大喊一声,而后才躺倒在床上。

    什么反省,与他丝毫不沾边。

    不过,绯月还是很够意思的,给他带了一只大鸡腿回来。只是绯月扔下了大鸡腿就去了后山。

    后山的某处水潭,一只乌龟壳漂浮在水面,几乎占据了整个水面。而不远处一个人正坐在水边拿了根钓鱼竿。

    “十七你难道不能想个办法让雨停一停吗?我要被淋死了!”

    绯月十分嫌弃这的天气。

    “你当我是天道吗?想让它停它就停?”刘十七瞪了瞪眼,扔下了鱼竿也不去管上钩的鱼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纸条扔给了绯月,绯月看了看上面的字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非要放在一个法器里面?直接用不可以吗?”

    “晶石里面的能量已经几千年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最后输出的灵力是匀称的。”

    刘十七将那张纸条从绯月的手里拽了出来扔进了水里,纸条迅速地缩小,将上面的字都甩进了水里。

    那只乌龟壳立刻探出了一个头,而后一道黑光闪过,整个人出现在了岸边。

    “看来,我们终究还是逃不过。”诸葛鲁笑了笑,又有些释怀。

    “万物皆有轮回,都逃不开生死,我们也活了很久了。”

    刘十七伸手接住了从天空滴落的雨滴,那雨滴从他的指缝间溜了出去。接着又一滴砸落,又再一次消失。

    “我也要去和陆柠告别了。”

    绯月眨了眨眼,看向了逍遥的方向。

    “憨憨呢?”诸葛鲁忽的想起了那个被安排在云凌的家伙。

    “他还在看着书院。等容器炼好就会带来逍遥的。”

    “那我先回去了。陆柠还在关禁闭呢。”绯月红光一闪又化作了朱雀的模样飞回了陆柠关禁闭的屋子。

    云凌书院内,一场大雪刚刚飘过。

    “云敬闲,你来做什么?”

    云沐澄打开了大门,外面是披着大氅的云敬闲。

    他的脸色说不上多好看,脸也消瘦了不少。

    “我爹病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云敬闲有些迟疑地开口。

    “你来找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云沐澄没有去看他,而是看向了一侧的白雪。

    “我只是想让我爹过完年。你看在他也是玚忆的父亲的份上。”

    云敬闲皱起了眉头。

    云沐澄也蹙起了眉。

    大雪将云敬闲与大氅盖了一层之后,云沐澄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给刘憨憨留了纸条便跟着云敬闲去了云门。

    熟悉的云门映入眼帘。

    进的门去,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只是无论是哪里都透露出一丝破败一丝凄凉。

    绕过了院子到了一处厢房。未到跟前便已经是刺鼻的药味。

    云沐澄与云敬闲一起进了屋子。屋子里黑压压一片,烛台上有一只烧了一半便熄灭的蜡烛。

    床上的人干瘪得仿佛蔫了的稻谷,双眸完全失去了光泽,只是偶尔眨上一眨让人觉察到他还活着。

    “你为什么没有早去?”

    云沐澄把了把脉问道。

    “我去过了。”云敬闲声音充斥着疲惫,“没有人让我进去。我想控制张子骁抓你回来,可是。我学艺不精。”

    云敬闲的苦笑混杂着苦涩的药味,让云沐澄也不好再追究什么,只好摒了呼吸继续为云老家主开药。

    “云老

    家主是心病,我的药撑不了多久。”

    云沐澄抿了抿唇,将药方留在了桌子上。

    “心病吗?”云敬闲看着床上的老家主心里一阵苦涩。

    “已经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从他为了家族排名将万元昊杀了的那一刻,从他为了逼云玚忆嫁给安家的那一刻,一切便再也无可挽回。如今的他已经被 安宁彻底地抛弃,云门的情况也十分糟糕。

    “这是需要的药材,你拿好。如果不够了,便去书院找我。”

    云沐澄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药箱将药材抓好包给了云敬闲。

    “谢谢。”云敬闲接过药包道了声谢。

    云沐澄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家主,还是扭过头出了门。

    “堂兄!”

    云敬闲失神之后便疾步追了过去。

    “堂兄!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让云沐澄有些发愣,腿上似乎被绑上了大石头,怎么迈都抬不起来。

    “对不起。当年伤害了你们。”

    啪嗒,啪嗒......

    云沐澄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这一声对不起迟到了多少年?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

    云沐澄抬手擦掉了眼泪,没有回头便匆匆地离开了。

    云敬闲目送则云沐澄离开,在雪中站了许久直到衣角都冻僵才缓缓地转身回去。

    前几日云门的许多铺子便已经破产了。接连几日,他将所有的铺子全部转手卖掉,唯一还没有出手的就是这座宅子了。

    云门的破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一心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其他的行业上,反而忽视了最基本的炼器。大量的炼器师都离开了云门,再加上不合理的经营。几家铺子也陆续倒闭。

    如今的云敬闲大概只剩下了这一间宅子,还有躺在床上的老家主。

    安家早已经不知去向,自从上次被陆黎他们炸掉了那处神秘的地下室之后,里面的许多从四极来的人都离开了。

    “爹,你想玚忆吗?”云敬闲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老家主开口道。

    “玚、忆。”老家主的眸子里忽的有了光亮,嘴巴缓缓地一张一合却还是让云敬闲听得清楚。

    “我也想玚忆。玚忆就是当年的陆黎,也是那个小女孩。”云敬闲痴痴地笑了起来,忽的眸子犀利起来,“你们都在骗我!全部都在骗我!”

    “玚、忆。”

    老家主的嘴里一直念叨着玚忆两个字,云敬闲将屋子里的瓷器摔了个稀碎才粗喘着气坐在了长榻上。

    云敬闲坐在了门口,看着外面的雪一时没了主意。

    他不甘心就这么将云门败光,可是他还剩下什么呢?

    “玚忆!”

    他忽的站了起来。

    “玚忆,你可要帮哥哥。”

    云敬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推开了长榻,下面露出了一块颜色不同的地板。

    推开地板继续往下就是一间密室。密室的四周有几个大笼子,里面有几个失了理智的人。

    在桌子中间,是一只茶壶,里面发出了诡异的熙熙刷刷的声音。

    云敬闲走过去将那只茶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只虫子。

    “就靠你了,就靠你了。”

    云敬闲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虫子,嘴角是诡异的笑容。接着脸上的黑色花纹自嘴角蔓延,仿佛长草一般铺满了整张脸。

    他将手里的虫子丢了回去,眸子又闪了闪。

    “不!你、你是谁?你是谁!不许伤害玚忆,不许!”

    他的眸子里又布满了挣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