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父有点小
字体: 16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错不错,就这个。”

    萧潇兴奋的神经已经将整个人点燃,一夜未眠却依旧比睡了一夜的陆黎精神还好。

    陆黎有些蔫蔫地坐在床边,看着满屋子的首饰衣物欲哭无泪。

    “我为什么要大婚。”陆黎轻叹一声,有些羡慕地看着床前的陆悠。

    “师姐,你又来了。”陆悠将手上的那件衣服叠好,放回了刚才的小盒子里面。

    “可是真的好累,比在练剑池练一天的剑都累。”陆黎幽怨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萧潇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笑道:“瞧瞧,准新娘子都在这偷懒,咱们都回去歇着去。”

    说着就要招呼着一众女眷离场,孟瑾知道萧潇的性子,点着头应和着,顺便拉上了陆悠。

    “就这样直接嫁过去不就好了么。”陆黎见状干脆耍起了无赖,一下子仰躺在长榻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快点写信给萧酌,让他明儿来把人背回去。”

    孟瑾悄声从门外朝里面偷偷瞄去,谁料陆黎竟然真躺在长榻上打起瞌睡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下又把陆黎给臊了起来。

    她右手一个响指,一道幽幽的小火苗便直冲孟瑾去了。

    孟瑾赶紧一个侧身躲开,后面赶来凑热闹的萧潇被火苗弹红了额头。

    气呼呼地掐着腰就进了屋。

    “好呀,敢伤我如花的美貌,看我不收拾了你!”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开始动手。陆黎的痒痒肉又多,两个人闹成了一团。

    只是萧潇不如陆黎内力深厚,只得处处受制于陆黎。

    “还看什么笑话,我一个人打不过,你们还不一起来。咱们把这洞房给她提前闹了。”

    孟瑾笑着应声,拉着陆悠就冲了过去。

    四个人闹做一处,直到头发凌乱发簪满地这才作罢。

    “哎哟,果然是人老了,玩了这么一会儿就喘得这么厉害。”

    萧潇红着脸开了窗,一边挥着手扇风一边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就你闹得厉害,还说自己老了呢。”孟瑾瞅她一眼口里面也是喘着粗气。

    “闹了一通,到头来还是要收拾。”

    陆黎看着眼前的嫁妆又是一阵头大。

    “就这位还得了便宜在卖乖。”陆悠伸手点了一把陆黎的额头,捂着嘴笑了起来。

    笑罢闹罢,一众人还是准备起嫁妆来。一个下午过去,嫁妆才算是整理了一遍。

    入夜,一众人在尚客峰吃酒。

    夏意正浓,但山间的凉风袭来,使人清爽不少。

    再伴着酒香,一众人更是笑闹一处。

    “老头子不在,他要是在一定会将萧酌揍一顿,那才叫热闹!”

    陆琦对酒的着迷,就像是鱼对于水,有酒不喝他就难受的睡不着。

    墨染在一旁劝都来不及,只好任由他去了。

    “墨染,就这样你还愿意跟着他吗?”

    陆然忍不住拿他开起了玩笑。

    陆琦踉跄着起身,对着墨染吧唧亲了一口。

    “老子的人,你也想抢?嗝——”

    “哈哈哈,吃醋了!”

    墨青是个不怕事的,趁着陆琦喝醉了一个劲地笑。

    逍遥在饭桌上的规矩不多,几个亲传弟子也没什么顾忌。开起玩笑来更是没大没小。

    “等他酒醒了,可仔细你的皮。”

    陆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与陆悠小时候有几分相似。

    “绯月,

    吃这个。”

    陆柠年纪尚小,与他人总是说不上话,便和绯月在一旁吃吃喝喝。

    孟若怀看着拎着酒壶与陆黎喝得开心的萧潇,心里面不禁有些担忧。

    陆黎的酒品像极了萧潇,几杯下肚冷静这种东西就被冲走了。

    “看,这是我闺女,怎么样?好看吧?”

    萧潇一个踉跄扑到了孟若怀身上,揽着他的肩膀指着陆黎一副骄傲的神情。

    孟若怀只好跟着点头。

    “嗝——我跟你说,为了她,我几个月没敢回家!”

    萧潇被孟若怀扶着勉强稳住了身形。

    “萧潇,你喝多了。”孟若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唤醒她的意识。

    “没有,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萧潇扯了扯她后背的手,却发现根本扯不掉只好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扯着。

    “要不是她我就跟着去了。那么好看的男人,我跟你说,真的少见得很。”萧潇说着眼泪就跟着冒了出来,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回想起那个男人她依旧会流泪会难过。

    “她的眸子和他像极了。为什么那么像呢?她那么相像,我怎么忍心。我怎么能告诉她,她爹爹是我害死的呢。”

    萧潇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看着陆黎的眸光也渐渐涣散。

    孟若怀赶紧将人抱了起来,冲向了自己的客房。

    陆黎自然也没少喝酒,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她听进去了多少。

    陆悠将她扶回了不一汀,看着睡得一塌糊涂的陆黎,陆悠笑着关了门。

    看着那弯月亮眼眸中尽是笑意。

    第二日,逍遥派的众人迎着第一缕晨曦缓缓睁开了双眸,今日是个重要的日子。

    将所有的嫁妆收进空间手环,陆黎被按在椅子上梳洗打扮起来。

    萧潇将陆黎的长发一点一点的梳开,接着挽成云髻,插上簪子。接着是脸妆。

    “哎,这突然的就不想把你嫁出去了。”

    萧潇一声轻叹将手里的眉笔放在了妆奁里。摸着陆黎的脸庞一时有些不舍。

    孟瑾赶紧上前,催促道:“再不快点误了吉时怎么好?”

    “是啊,孟家与萧家又不远,到时候想看还不是走两步就到了。”

    陆悠跟着劝道。

    萧潇拾起了眉笔,细细地描画起来。

    “平时没见师姐打扮过,如今一番打扮我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陆悠笑着赞道。

    “可不是,都不舍得嫁出去了。”萧潇吸吸鼻子,将溢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出发啦!”陆柠和绯月开了门,门外,陆然几个人已经准备好了花轿。

    “我来。”陆然将陆黎一下子背起送进了花轿里。

    萧潇看着这一幕,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娘亲,别哭别哭,哭花了脸可就丢人了。”

    孟瑾赶紧拿出小手帕。

    “这还没怎么细细看呢,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萧潇委屈地吸吸鼻子,眼圈红了一圈。

    陆黎上了花轿,陆然与月白墨青陆琦四人各执一端,御剑飞行在空中。

    孟若怀与萧潇等人紧随其后。

    几天后,花轿抵达了萧家。

    这几日萧酌一个人呆在萧家准备一应事务,但因为有了前面三个哥哥的经验值,收拾起来倒是迅速很多。空闲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间茶室。

    “原来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是骗人的。”萧酌望着眼前的一片火红,

    脑海中的思念愈发泛滥。

    “你干什么去?”萧老大斜倚在门口,看着出门的萧酌问道。

    “我去茅厕。”萧酌翻了个白眼,匆匆就要离开。

    小院子的门口,萧老二斜倚着门边的老树,笑道:“四弟,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买点东西。”萧酌一愣回道。

    “刚才不是说去茅厕吗?”

    “茅厕没有厕纸了。”

    “不会啊,很多。呐。”

    萧老三拎了一沓厕纸在萧酌面前晃了晃。

    萧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老大,你说,老四不会被憋出病来吧?”萧老二拍了拍老大的肩头,有些怀疑地开口。

    老大打掉了他的爪子道:“四弟应该没有那么脆弱。”

    “可是我看他越来越像思念过度的怨妇了。”老三看着门内发呆的萧酌摇了摇头。

    “好在马上就要大婚了。”老大看着发呆的萧酌轻叹一声,拎着两个弟弟一起看门去了。

    成亲前一晚,陆黎看着窗外的月亮,两眼发直,却是毫无困意。

    “萧酌,你现在在干什么呢?”陆黎趴在酒楼的窗口,微微侧头看向床上那身火红的嫁衣。

    “萧酌,我是第一次穿红衣服,万一不好看怎么办?”

    “想什么呢。”萧潇从外面推门进来,一进屋就是趴在窗口发呆的陆黎。

    “没、没想什么。”陆黎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转身坐到了桌子边。

    萧潇坐在了一侧,拉着她的手道:“萧酌那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相貌都没的说,就是有一点,他啊,自恋得很。”

    “你也发现了?”

    陆黎眼睛蹭的亮了起来,她还以为只有她一个发现了呢。

    “那可不,这孩子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打小就对自己那张脸十分上心。”

    “那他小时候是不是经常沾花捻草?”

    “那倒没有,他小时候经常板着小脸,学堂里的小姑娘见了他都得躲着走。偶尔有个胆大的,上前去跟他说话,你猜怎么着?”

    “发生了什么?”

    “他板着小脸皱了皱眉头道,‘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那小模样,可逗了。”

    萧潇学起了萧酌的样子,逗得陆黎笑得花枝乱颤。

    “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老家主不催么?”

    “催啊,可是有什么用呢。那小子倔得很,再加上老家主对他有所亏欠,哪里敢催的猛了。”

    “那他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呀,小时候不服输。大夫都给看过了,说是筋脉废了,不能修炼,也不能练武。只能做个文弱的公子哥。他偏偏不信,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书,竟然试图强行逆行筋脉。”

    萧潇的眼眸里是满满的赞许,虽然这举动十分的冒险。

    “果然,这才是他。”

    陆黎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一夜的时间够两个人说太多的故事,萧潇拉着陆黎的手,两个人干脆宿在了一张床上。

    孟若怀看着身边空荡荡冰凉凉的床,轻叹一声,搂紧了身上的被子。

    还能有什么不知足呢?抱得美人归,又有了一双儿女,他孟若怀比死去的万明淇幸运太多。

    大头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看着陆黎房间里摇曳的烛光一时也有些恍惚。

    曾经的她是只树精,后来的他是一抹幽魂,如今的他已然有了实体。能够替他看着女儿出嫁,也未尝不是一种满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