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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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伤口

    大皇子原本生气。

    可看着安国公一把年纪做出这副样子,又觉得滑稽有趣。

    脑中联想到今儿一早才读的话本子,也有类似这样的场面,忍不住心头感慨,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呢!

    嘴角带着一抹笑,大皇子淡淡道“本王府中还有事,就不与国公爷过多闲聊了。”

    “殿下好走。”

    安国公抱拳作揖,待大皇子的马车离开,安国公缓缓起身,立在那,脸上火辣辣的烫。

    一张老脸,都丢到地缝里去了。

    不仅让四皇子那个废物给闹了个没脸,还让他当众说他三儿子行凶一事。

    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被皇上厌弃的废物皇子,也敢这般对他说话。

    安国公愤怒的面上,伴着杀气。

    四周百姓早就在大皇子离开那一瞬,惜命的鸟散了。

    吃瓜的重点在于吃。

    吃完不走,留着被揍吗!

    小腿被突然袭击,胀疼胀疼的,怕是都肿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他下手,让他查出来,非捏断他脖子。

    一腔怒火,安国公转头离开。

    才抬脚一瞬,忽的小腿疼的他顿时冒出一身冷汗,紧跟着身子一歪,便跌倒过去。

    身侧随从慌忙上前扶住。

    “国公爷小心。”

    安国公靠在小厮身上,忽的惊觉,他小腿居然疼到无法用力无法走路的地步。

    不得已,安国公被小厮背着上了车辇。

    一回府邸,安国公立刻招了大夫。

    衣袍撩起,露出小腿。

    大夫都倒吸一口冷气。

    小腿处的绸缎裤子,生生裂了一道拇指粗中指长的口子。

    口子处,一片血迹。

    绸缎的裤子就黏在肌肤上。

    不得已,大夫只得将那裤子剪开。

    绸缎从肌肤上扯下,疼的安国公冷汗直冒。

    大夫忙用消毒的药汁擦拭安国公小腿的伤口。

    污血擦拭干净,露出那道伤口。

    足足有半个拇指深的口子。

    再深些,怕就到骨头了。

    大夫忍不住道“这是被什么伤到的?”

    安国公瞧着自己腿上的伤,疼的眼皮一跳一跳的,“事发突然,并没有看到行凶者。”

    说着,转头看向一侧随从。

    随从扑通跪下,“国公爷息怒,奴才是看到行凶者了,但是奴才没敢拦住。”

    安国公活剐了这小厮的心都有了。

    白米白面的养活你,有何用!

    “什么人?”咬牙切齿,安国公道。

    小厮就道“就是被大皇子殿下摸头的那条狗!”

    安国公……

    “天犬?”

    能被大皇子摸头,小厮当时就怀疑这狗身份不简单,果然是不简单。

    幸亏他当时没有上前阻拦。

    不然……

    看着安国公小腿处的伤口,小厮心头,暗暗庆幸自己机灵。

    安国公夫人坐在一侧,关切道“这伤口,能愈合吗?”

    大夫神色轻松,道“伤口看着险恶,却也只是比普通伤口深些,好好养着,及时换药,不出十日便能下地行走了。”

    得了这话,安国公夫人松了口气。

    “那就快些上药包扎吧。”

    大夫调好了药膏,安国公咬牙忍着疼,一阵操作不过多时便收整利索。

    大夫一走,安国公夫人屏退左右,一脸无法理解的看向安国公。

    “好好地,你去惹一条狗做什么?”

    安国公……

    “我疯了我要去招惹一条狗,更何况还是天犬!”

    “那它怎么攻击你?”

    安国公黑着脸,靠在背后的松花靠枕上。

    “我怎么知道!”

    没好气道了一句,却又紧跟着与安国公夫人将方才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安国公夫人闻言,顿时眉梢一挑。

    “你的意思是说,大皇子殿下偏帮着四殿下?”

    安国公无力的点点头,“不仅是偏帮着,看上去,感情很好。”

    安国公夫人蹙眉,“怎么会?大皇子怎么会与他感情好呢,他命格与陛下相冲,大皇子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与他感情好啊,与他好,便是与陛下为敌。”

    “谁知道怎么回事!”安国公气咻咻道。

    腿真的好疼啊!

    原本安国公想要请了四皇子来府邸,就是想要询问一下有关余州的事。

    金矿一事,四皇子或许知道些什么内幕。

    至于老三闹出人命的事,尽管四皇子已经找到什么人证,他倒是一点不担心。

    他不信京兆尹敢给他儿子定罪。

    大不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钱臻身上去。

    谁能想到,四皇子那个废物居然敢不来!

    安国公正心里愤愤难平,琢磨着今日这怪事,管事急急进来。

    “国公爷,夫人,出事了。”

    管事一句话,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齐齐朝他看去,“怎么了?”

    “余州知府赵霁德亲自押解着矿工们上京了。”

    安国公一听这话,急的登时坐直。

    身子一动,扯动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上京?你确定?”

    管事点头,“千真万确,已经抵达真定,今儿下午就能进京。”

    安国公都傻眼了。

    外地官员无召不得入京。

    这是律法明文规定的。

    赵霁德他疯了吗?

    当初金矿一事一闹出,他立刻便派人去余州。

    想要拖住赵霁德,私下解决此事。

    最不济,赵霁德不肯与他为伍,那他便拦住赵霁德发出的文书便是。

    只要这文书没有上达天听,一切他就能料理了。

    可现在,赵霁德的文书还没有入京,赵霁德就要入京了?

    摩挲了摩挲手指,安国公道“既是还没有入京,安排人扮作山匪杀了便是。”

    管事一脸为难,摇摇头,“杀不得。”

    “杀不得?”

    “赵霁德命人写了大字报,还拉了横幅,横幅上写着犯人招供,安国公私自开采金矿,事出紧急又涉及权贵,只要我等遇难,安国公必定乃真凶。”

    安国公闻言,差点从床榻上栽下去。

    这叫什么话!

    他们出事,他就是真凶?

    “赵霁德一路派发大字报,大字报没有直接派发到各个沿途府衙,却是只发给一路的百姓,所以,这次赵霁德从余州入京,不少百姓跟着一起来了。”

    安国公……

    跟着一起来了?

    来做什么?

    看热闹吗?

    眼看过年了,家里年货都备齐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