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遗失的世界（17）
“看起来像是滴管……”季灵面面色古怪地道，他说的滴管就是……小时候治疗腹泻发烧什么的，用于肛门的那种……
不过也不必嘴碰到这个“滴管”，对于药剂消耗品这一方面，季灵了解到的是，只要放在嘴边，作出“喝”这个动作，就可以了，所以……遭受不了精神污染……
最重要的是……可以带出剧本。
虽然品质只是为“普通”，但季灵还是兴奋得两眼放光：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他第一件装备（刺荒不算）了。
“但是这个属性很……残暴……”季灵摸索着下巴，“‘击杀后回复药剂充能’……这是刷子游戏的标配啊，可惜我不能像无双游戏一样刷怪如割草，不然这一条词缀就堪称无敌了……”
季灵吐槽归吐槽，还是心满意足地收起了药瓶。
“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季灵突然抓到了一把精巧的小型装置，他拿一个放到眼前看了半天，系统才给出信息：
这种东西似乎非常多，起码季灵翻到了一大堆，但是“作用未知”和“任务物品”让他打不起收集的兴趣，只是再次寻找着。
“这是……？”
在众多制服和不知名的小装置中，季灵又翻出两枚枚小小的石头，通体绿色，只是表面花纹密布。
“技能……而且两个都没有装备条件，但是……好像有发动技能限制……哎，难搞了。”季灵刚刚的喜悦马上被浇熄，不过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把这俩技能石留下来，毕竟……贼不走空嘛……
“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好像是重武器区。”季灵吩咐一声，随即抬脚就走，但是反常的是，艾森并没有如他期望的一样跟上。
“怎么了？”季灵回头看时，艾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紧锁，表情犹豫。
艾森踌躇不决，脸上表情千变万化，良久，才吐出一句：“你……不是什么秘密小队的……”
“哦……是吗？”季灵知道，这会根本不可能用权威和武力压制住他了，但也不免好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一开始……不对，应该是……一直怀疑。”艾森脸色苍白，汗液涔涔，但是那种怯懦的气质，却被一扫而空，他勉强地喘着气，回答道：“最初，你用权力威胁我，着实让我担心了很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认同了你的身份……”
季灵微微一笑，道：“继续说。”
艾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接着道：“你一路上一直问一些关于这个城市的讯息……虽然大家也是刚刚搬来这个城市，但作为先知大人心腹的‘秘密小队’，怎么可能情报来的，比我们这些骑士还不如呢？”
“你从‘永恒通道’那里走过来，观察了一会儿地底城市，接着被询问的时候却说，是为了考察我的工作……”
“要不是那时我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或许很容易发现这个巨大的漏洞吧，可惜……”
“并且你知道吗，永恒通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一只‘完美实验体’因为操作失误，被放跑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或者来自哪里，甚至是不是所谓的‘裂隙生物’，但你的目的很明显，是先知大人……可是你并不可能在衣服中存储了大量武器，而对于戒备森严的‘长老之间’来说，一把霰弹枪（指刺荒）的威胁，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你要求进入武器能源库存区，我猜你的目的是寻找大杀伤力的武器，必要时与先知同归于尽……我说的对吗？”
季灵还是一成不变的微笑，“大部分都对……有些存在疑点，有些……额，只能说世界观不同，不能同言而论。”
艾森脑子转得很快，“你不是裂隙生物？”
“当然不是……”季灵走上前两步，刚好抵住了艾森，用一种威胁的腔调，缓慢道：“那么，你说出这些，是在炫耀，还是……求死呢？”
艾森不自觉地后腿半步，而后立即站住了脚跟，他抬起头，两眼直盯住季灵的眼睛，面色坚毅，“我想加入你！”
“什么？”季灵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疑惑地问道：“你……好像是这个城市的居民吧……为什么要‘加入我’？你凭什么觉得，我的目的，一定是干
掉先知呢？”
艾森道：“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爱护自己的初生之土呢？它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的伤心之地……”
“所以……你想当汉奸？不对，是……’”季灵过了三秒才想出一个合适的措辞，“城奸。”
不知道这个词语在这个语境下，系统能翻译出的是什么，只是看着艾森脸色明显变得沉重了起来，“……没错，我要背叛我的家乡……在这里，我的亲人，早就因为饥饿和贵族老爷们的迫害而死去……虽然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但是我似乎失去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就这么简单？这样你就要背叛？”
“你好像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对吧？”艾森反问道。
季灵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些困难，肯定不如这些异界人的程度深。
“难怪……你的皮肤非常好……就算是那些贵族老爷都没这样的养尊处优，所以……不食人间烟火，也是必然的……”
“但是你知道吗？我从小生活的贫民窟，有人从小就要处心积虑地要弄死我，那个人还是我的母亲，全因为我的脸！”艾森一把拽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整个脑袋。
打个比方，如果脸被开水烫掉，或者死侍（即deadpool，漫威旗下著名超级英雄）那样的“惨烈指数”为十分的话，那么艾森的脸应该是……七十分……
他的脑袋应该不能算是“一个”脑袋了，因为从正面来看，只能观察到一半。所幸的是并不是他的脑袋真的只有半个，只是因为半张脸都侧在了左肩膀的上方，大概就是……将脸对半折了一下的那种感觉，光是想到就十分诡异。
这还只是形状。脸上并不是光滑无暇，而是长满了黑色的小洞，密密麻麻地，以鼻头为中心在整个脸上呈蜂窝状分布，直到下巴出畸变成两指宽的大小，接着再延伸到胸口……
说实话，季灵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大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身体还没有动摇，他干脆眼观鼻鼻观心，就这样道：“嗯……造型不错……我是说真的。”
“你们这些幸运儿，总是想着比自己地位更高，更加强壮的人……却忘了，自己拥有的一切，可能是我们这些底层永远无法企图到的……”艾森惨然一笑，又慢慢地，重新带上了头盔，“可是我……在四岁那年，就差点被自己的母亲活活勒死……只是因为我太丑了……一个怪物，畸形……”
“我听说有很多这种症状的人……是叫……‘感染症状’吗？”季灵提醒一声。
艾森道：“她当然知道我的情况是什么……并且她见到过很多畸形的人类，她只是不能接受，这个怪胎，是他的儿子而已……”
“无法承受厄运降临到自己身上是吗？”季灵道，“我见过很多这种人，他们往往会在别人不幸的时候大肆嘲笑，但是自己一遭到稍微的不顺，就会怨天尤人……”
艾森叹息一声，道：“这数十年一来，我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方面，她提供给我很少的吃喝，一方面，又期望我在某次意外中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