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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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向东而行

    “吼…”众无衣诺声未落,山中却传来熊叫之声。

    “难不成扰了这狗熊清梦?哈哈哈哈!”一位身着白色蓑衣头生四个犄角的壮汉笑骂到,壮硕的身躯随着笑声颤抖不已。

    “哈哈哈哈,吼…吼…”另一位发如猬刺的壮汉同样捧腹大笑,还学着那山中黑熊吼了起来,逗得场中大笑连连。

    “够了。”英招摇摇头,“獓因,去看看小方他们完事了吗。神狗,去把蛮兕驱来。”又转头对一位身形瘦弱,着蒙头斗篷的无衣说到:“孟极,去山里看看。”

    孟极本靠在墙边,宽大的斗篷下是一片黑暗,丝毫不露容颜。听言后挥手间便匿了身影,场中几位亦是见怪不怪。

    …

    在这孤村只只用去无衣小队半日时间,为了尽快追击秽鬼,他们未做停留便重新上路。急切的行程让他们错过一场视觉盛宴,就在他们上路后不久发生。

    无衣小队几乎都是妖族,包括三名人族在内,他们的体力比之尘寰修行的方士而言近乎神力。人族与妖族最大的不同在于,妖族接受各类怪异的形象与能力,而人族却极度排斥族中异类。因此加入无衣军的人族,除开在能力上被同伴的认可,其他方面也得到善意的接纳。这便是人妖最愉悦的相处,比人与人之间要舒服爽快的太多。

    有了体力的支撑,无衣小队赶路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甚至英招与毕方的本体能够飞行,速度更是不可估量。然而孟极本体在地面的速度,据说比飞行的毕方还要快。而其更为可怕的隐匿之术,即使在快速移动中也难以被察觉分毫。因此英招的无衣小队全速行进,完全无需耗时等待孟极。

    孟极这边直接赶往传来吼声之处,也就是姬鸿三人的洞外。那熊一直在吼叫,同为兽类,孟极能感到它的吼声多为不甘。但即便是争斗失利,也不会如此长时间的吼叫。果然,入山后他便察觉到人类的气息。他循着气息逐渐靠近那座山洞,正待一探究竟。

    说来也正巧,孟极前往的时间便是姬鸿复苏吸纳灵气之时。孟极初时察觉周围灵气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便放下脚步去感应。不多时却发现灵气如风一般聚集成股狂卷而去,如此大的吸力让他大为吃惊。来不及多想,他便化为豹体狂奔下山。

    奔至山下时他已经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也在缓缓流失,周身如同深陷泥潭举步维艰。及至出的山来,方才全身一松,重获自由。

    孟极转头望去,初夏的日子里,浓绿连环的山脉中散开了一团枯黄,如同金秋突袭。吵闹的鸟兽这一刻默不作声,或许正在与即将降临的死亡博弈。斗篷下的孟极眯起双眼,倒不是愤恨这不仁,实乃对这股力量的惊诧和忌惮。

    他再次消失,一如幼时狩猎之时,最好的隐匿便是融入环境,默然静待。

    姬鸿三人没有让孟极失望,他们再次来到鬼村,寻找遗失的那枚箭矢。姜寒雨帮姬鸿收了那两枚未曾损毁的箭矢,却没有拾起那枚燃尽的看似黑炭般的木棍。当然他们找不到了,因为老道的尸体和那枚炭箭都消失了。但所幸无衣军留下的痕迹让他们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只是不知是敌是友,权且追上再说。

    孟极看到两个少年背负着另一个少年,一半是疑惑一半是失落。疑惑的是之前的动静会不会是这三位少年发出,失落的是如果不是他们,那他便没有等到自己的猎物。看到三位少年向无衣行进的方向出发,孟极自是不屑,便是化作清风而去。

    清风拂过发丝,姬鸿抬头望去,继而又微微一笑,那股感觉消失了。进村不久后他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盯着他们,所以他们加快步伐离开村落。想来己方三人不是对方要等的目标,所以离开了,但方向既然一致那几乎可以肯定是之前经过的人马。那么他们便是自己的目标了,三人也需要加速前行才是。

    在路上的小溪里,姜寒雨被冰凉刺骨的溪水惊醒了。看到自己被泡在水里,而另外两位则是在岸边抱臂而笑,姜寒雨气的哇哇大叫。

    “你们两个小贼,敢把爷爷我丢在水里!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语毕便跳出水面,向着逃跑的少年追去。

    三人都没有再提山洞之事,姜寒雨开始学习姜和风,每晚抱着长戟打坐。赶路闲时三位少年一同探讨修行,讨论御冥之战,讨论生死,讨论对成仙的向往。

    他们的行进速度自然不算快,更谈不上赶上无衣小队的步伐了。但无衣小队的几位体格装束怪异,自然是招摇过市,凡其经过之郡县,都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因此姬鸿三人沿途打听,仍是可以把握其大致的行进方向的。

    而巧的是,无衣小队行进路线亦是偏东方,正与三人目的地的大致方位相当。于是乎,两个小队,一前以后,紧赶慢赶,朝着东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