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下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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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 去追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看着李亶灼灼的目光,许巍低下了头,虽然他是主子,自己还是不能昧着良心,可是也不能让主子太过难堪“祖家那小儿,那小儿就胜在年轻,今年也才堪堪十八,与曹小姐年级相仿。”

    李亶却不会这么容易被他糊弄过去“你的意思是他胜过我良多。”

    许巍慌乱地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年轻,年纪相仿的话,比较容易情投意合。”

    李亶微微眯起双眼“你的意思是我老了?”

    “不老,不老,只是比祖家那小儿大七岁而已。”

    七岁,已经是鸿沟了。

    “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李亶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便转移了话题。

    许巍顿时有些为难“大老爷不让您去彭城。”

    “为何?”

    “大老爷让您亲自去找他。”

    李亶又拿起矮几上的书册看了起来“那算了,不去就不去。”

    这下,许巍恨不得急哭了“您还是走一趟吧,大老爷气得都摔了茶盏。”

    李亶翻书的手一顿“有那么生气吗?”

    “真的很生气。”

    李亶端起桌上的冷泉一饮而尽,放下书册,起了身“罢了,罢了,走一趟吧。”

    李家宅子里,大老爷正在看账册,地上茶盏的碎片已经被丫鬟清理干净。

    “大老爷,公子来了。”许巍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李亶直接进了书房,见李安世不理自己,便四下看了看墙上的字画,一幅《夜宴图》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站在画下“咦,前些日子还不曾见有这幅画,怎么没有落款?”

    李安世依旧不搭理他。

    李亶继续看那副画,画中有男有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饮酒调笑,四五个乐师在一旁演奏,丫鬟仆从穿梭其中。主位上一位身穿朱色蟒袍,头戴紫金玉冠之人正在与一位年轻公子说话,那公子面色惨白,身子佝偻,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他手上拿着一块罗经盘,面有愠色。

    李世安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帐册“可猜得出这是哪家府上的夜宴图?”

    “赵王府!”李亶转身看着李安世。

    李安世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当世,能穿朱色蟒袍的也就那三人而已。闵王与禹王年纪尚轻,没有此人身上的威严。”

    “祖父为何让人画这幅夜宴图?”

    “赵王已经派了人前往西域。”李安世起身也走到那幅画下“这幅画里可有好几位当朝重臣。”

    李亶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位画师画技惊人,栩栩如生,的确能看到有些人的影子,藩王结交重臣已是大罪。

    李安世亲自取下了那幅画,再次端详之后收了起来“你去赵郡一趟,把这幅画送给赵王,让他不要插手西域之事。”

    赵郡?李亶接过李安世递过来的画,面露疑惑“你让我去赵郡真的只是让赵王不插手西域之事?”

    李安世立刻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要不然呢?难不成指望你娶个媳妇回来?我可跟你说了,如果曹家与祖家的亲事定了,你从赵郡回来之后就直接回陇西,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李亶就知道,祖父让自己去赵郡肯定别有深意,可是彭城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准备去彭城一趟,郡王如今和吴王越走越近。”

    “彭城那边不劳你费心。果真不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尽心尽力也都是徒劳,翅膀硬了,总想自己去飞。”李安世若有所指地看着李亶。

    李亶一脸莫名“您这样看着我作甚?”

    “我是告诉你,孩子还是自己的亲。”

    李亶简直无语了“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就启程?”

    “这么急?”

    “是,你不急,你再不急,媳妇就跟别人跑了。”李安世觉得最近自己的脾气暴躁了不少,不知为何,看见李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来气“行了,行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直接启程,不要再来辞行了。”

    “知道了!”

    越往北,天气越冷,幸好当初备了足够的碳。

    花姑子和虞琊躺在马车里,马车里生了炭火,暖烘烘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虞琊的胳膊已经痊愈了,身上的伤也渐渐褪去,脸上也有了血色。虽然偶尔也有一些人想来偷袭,但是同兴会显然不是吃素的,已经失误了一次,他们不允许有第二次失误,这一路上倒算得上有惊无险。

    花姑子一手吃着干果,一手拿着话本子看,脸上笑嘻嘻“别看青槐总是一副正经的模样,竟然藏了这么多不正经的话本子。”

    虞琊在一旁摆弄着手上的铜钱,笑而不语。

    马车外,马蹄声声。

    “曹小姐,我们再来跑一次。”祖邕文一身红衣,神采飞扬,丝毫不惧外面的严寒。

    因为跑马,曹青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骑装,跑了五六里路之后身上暖烘烘的,似乎冒着热气,面对祖邕文的邀请她摆了摆手“不跑了,我歇一歇,歇一歇。”

    已经跑了一上去了,曹青槐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祖邕文却依旧兴致勃勃的模样,果然是练童子功的人,不能比不能比啊。

    曹青槐下了马,直接钻进了马车。

    花姑子坐起了身,虞琊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曹青槐接过水一饮而尽。

    花姑子却一脸八卦之心地凑了过去“青槐,你怎么藏了这些许香艳的话本子啊。”

    曹青槐一把推开她,放下茶杯,拿起一旁匣子里的话本子看了起来“怎么着?你不想看啊,不想看还给我。”

    花姑子身子一躲,把话本子藏进怀里“没有,没有,想看想看。对了,今日我怎么听同兴会的人喊你少夫人啊。”

    “是吗?我怎么没听见。”曹青槐面色不动。

    “你不会是看上祖家那小儿了吧。”花姑子盯着曹青槐看了半晌,突然用手指着她“我可跟你说了,祖家那小儿毛都没长齐,实在不是良人啊。”

    “笃笃笃!”这时马车外传来敲窗的声音。

    祖邕文语气不满“花姑子,你可不待这么在背后编排我的。当初你闯入我院子,我的衣裳都没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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