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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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迷茫希望

    儿媳妇孝敬婆婆,虽然是中国的优良传统,但是这传统在城市基本上是失传了。城市的婆媳矛盾激化,儿媳妇不与婆婆公开干架已经是不错了。

    自己的儿媳妇之所以能够尊重孝敬婆婆,与她的良好的家教分不开的。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老伴儿瘫痪这么多年,儿媳妇无怨无悔的这么伺候,确实是难得了。

    虽然说,儿子段德闹着出国,儿媳妇态度不那么明确的拒绝,甚至于怂恿了儿子的作为,但是,这些日子秋菊还是这么辛苦的伺候自己的老伴儿进餐、起居,让他着实感动。

    “秋菊,我来吧!”看到儿媳妇要把老伴儿的便溺送到厕所里,段野抢先要做这个事。

    “爸,你歇会儿,还是我来吧!”秋菊态度十分的客气,但是,接下来一句话,却是显得石破天惊:

    “爸,段德去省城澳大利亚的领事馆签证申批过了。这一回我们真要走了,姐姐那边,段德又打电话了,希望你能有个思想准备……”

    “哦,那你姐姐怎么说的?她说过要回来伺候你妈么?”段野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女儿不会回来的。

    他这么问,只是例行公事,或者是为下句话作准备,“如果你姐姐不回来,你妈怎么办?”

    “我姐姐说了,她会增加赡养费,把原来的1000元增加到2000元;我和段德商量了,如果姐姐不回来,我们也会增加赡养费,每月多给你们1000元。爸,每个月2000元,你雇个保姆应该没问题吧?”秋菊似乎是为公婆的事考虑很周到似的,说话很坦然。

    “哦,难为你们了。增加了这么多钱,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水平么?”段野想到事情已经是到了此等地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得关心起他们来。

    “爸,你不用担心我们。姐姐那边,姐夫涨工资了,每个月挣一万多元钱呢!她们的生活不困难。至于我们,澳大利亚那边的福利很好。

    “养活孩子不花自己的钱,将来上幼儿园、上学都是免费的。我们只是担心,妈妈的病,你受累了!雇用再好的保姆,也不如家里人伺候的周到。”

    “那倒是……不过,养活儿女呢,就是为了你们能过的好。只要就能你们幸福了,我们当老人的就心满意足了。既然你们这样的孝顺,给我们增加了赡养费,我就给你妈雇用个保姆吧!”

    段野一边说着。一边骂自己。自从儿子说出国以来,自己就一直持反对的态度。现在怎么了?儿媳妇一说涨了赡养费,自己就被俘虏了?

    想想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有点儿贱呢?今天在理疗店,那个连毛胡子一动员银卡会员的事,自己就响应了。后来,又让英子忽悠着买了几千元的药。

    高炳烈说自己鬼迷心窍,让英子的瞟给迷了。可是,秋菊是自己的儿媳妇,她对自己可没有使用女色那一套呀,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束手就擒了?

    不过,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儿子、儿媳妇是铁了心要走了,女儿也不会回来了。人家两个人都答应增加赡养费,你能怎么说?

    如果再不认步,儿女联合起来减少了赡养费,或者是拒付赡养费,你能怎么办?俗话说,儿大不由娘。这双儿女能够做到做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了。

    小区里好多的家庭儿女不孝顺,还啃老人家的骨头,动不动就回来冲父母亲要钱买车买房。那些人不也得受着吗?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网络上某人说的一句话:孩子只是借用你的身体而来的。

    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观念,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孝顺你们,你们应该感恩,如果不孝顺,那是应该的。别拖累孩子们!

    照这么说的话,自己和老伴儿岂不是拖累孩子们,影响了他们的幸福生活了?

    这么一想,段野倒是有了某种罪恶感了。可是,一看到老伴儿瘫痪在床尚那个样子,不由地又发愁了:我倒是不想拖累孩子们,可是老伴儿这个样子,自己怎么办呢?

    如果说自己身强力壮,自己照顾老伴儿是理所当然的事,可自己是个脑血拴患者啊!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复发了。真要是再复发,就是泥菩萨过河了,怎么能担负得起伺候老伴儿的责任?

    正发愁的时候,忽然想起那天看到安乐堂她们散发广告时上面的一句话:安乐堂养老平台负责推出老年人慢性病康复、上门介护、旅游健体等八项业务服务,是值得人们信任和托付的养老机构。

    当时,自己还特意地问过英子:这上门介护是什么意思?如果家里有瘫痪在床的病人,安乐堂能上门介护服务么?记得当时英子点头说了个“能”。

    自己就是冲这才去安乐堂店里做康复的,现在,老伴儿的这种情况,问一问她们能有解决的办法么?

    店里为了联系老头儿、老太太们方便,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安乐康复群。如果把智能手机打开,段野在群里就可以问群主雪莲。

    但是,段野不愿意守着儿媳妇的面问这事儿。如果儿媳妇知道知道安乐堂可以派人来伺候老伴儿的话,那么,她和儿子出国就更理直气壮了。

    来到书房,他没有急于开电脑,而是掀开键盘,找出那张广告纸,确认安乐堂服务项目有上门介护的内容,接着打开电脑上的微信软件,与雪莲视频通话。

    大概是急促的原因,雪莲没有穿好衣服,看到段野的视频电话请求,慌忙的披了一件上衣,问段野:“段叔叔晚上来电话,有事么?”

    看来,微信群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们好象很少有人在群里联系什么事,雪莲一副惊讶的样子。

    段野就把广告上的内容,英子当时的答复,还有自己老伴儿瘫痪在床尚,儿子、儿媳妇急于出国的事说了,

    意思是如果安乐堂有这个业务,他想请店里能不能安排为自己的老伴儿派护工来?即使是花钱多点儿也可以。

    “哦……”听到这里,雪莲觉得有点儿意外,随后说道:“上门介护,确实是广告的内容承诺过……可是,那业务还在规划中,暂时没有开展。”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广告上还要宣传?!”段野有点儿恼怒,心里话,你们这不是忽悠人吗?

    “为了增加人气,造势嘛!现在,不少的养老机构都是这样的。”雪莲抑制着段野的怒火,笑呵呵地说道:“段叔叔,这事儿,很着急吗?”

    “十万火急呀!”段野看到雪莲不慌不忙的样子,心想,不着急我找你们干嘛?

    “段叔叔,别着急。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我找一下省城总部的苗副总,她是我的一个好姐妹,正在筹划这个业务。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让她把你家的困难解决一下……”

    “谢谢你,雪莲,如果把这事儿办成了,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段野一边说,一边作揖致谢。

    “不过,我这样做,属于隔灶台上炕,店长知道了会不高兴的。”雪莲说出了自己的忧郁和担心。

    “嗯。是有这个问题。”段野设身处地为雪莲想了想,自己当厂长时,就特别反感有的副厂长越过自己与上级零倒单线性联系,在这店里,雪莲越过店长找省城副总,自然是犯忌的。

    “没事。如果英子批评你的话,我出面说明,承担责任。”段野想,雪莲为我的事儿与省城副总打电话,你英子不应该多心吧?

    “那好,我现在就找苗副总说这事儿。不过,她很忙。今天晚上能不能打得通电话,还要看你我的运气好不好?段叔叔,你等一会儿好吗?”

    “好吧,你打电话,我耐心等待。”段野好像是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高兴的挂了视频电话。

    雪莲凭着自己漂亮的脸蛋儿,窈窕的身材,优雅的举止,不仅仅在结交异性朋友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即使是结交同性朋友,好同样的具有先天的优势。

    安乐堂北辽店刚刚成立时,英子带两位员工到省城总部报到。那位刚刚上任的苗副总看到雪莲就喜欢的不得了。

    公事之后,她立即把雪莲叫到总经理办公室夸赞一番,说雪莲是本公司员工中难得的美女,应该作为安乐堂养老平台的形象大使,将她的丽照放置在总部官网的显著地位。

    雪莲就被苗副总召到省城总部,不仅仅为她化妆、采购衣服,而且对摄像的整个过程给予了精心策划和指导。

    最后,又为雪莲争取了十万元的肖像使用费。从此以后,两个人都联系的密切了许多。对于员工这种僭越的行为,英子也察觉到了,并不时的敲打了几次雪莲。

    但是,与雪莲要好的这位女士不是别人,是总部的副总,店里的顶头上司,英子即使是不高兴,也不敢太过分的干预他人之事。雪莲尽管不满意英子的嫉妒行为,也不好为此事与店长翻脸。

    英子之所以容忍雪莲的僭越行为,除了苗副总是她们的顶头上司之外,还有一件事,这苗副总是总部招聘的海归。

    苗副总是留学岛国的养老设计专家,公司从从岛国引进的设备、技术,都是经过苗副总考察后确定的。

    为了总部的长远利益,连总经理都是对苗副总恭敬三分,更别说英子这种基层单位的小店长了。

    与段野视频电话后,雪莲立刻打电话给苗副总,苗副总正在咖啡厅与一个帅哥相谈甚欢,见到雪莲打电话来更是兴奋无比。

    她现在正在考虑如何在安乐堂推广“上门介护”业务应用,其中有个国内尖端的项目,那就是利用智障人员开展伺候瘫痪病人的工作。

    中国的智障人成千上万的多,这些人由于智障原因,不能正常上学,不能正常就业,成了无数个家庭的拖累和沉重的负担。也成了社会的负担。

    虽然国家每年投入大量的资金来救助这些家庭和智障人员,但是,由于他们本身不能创造价值,无论怎样投入,终归是让这些人、这些家庭看不到一点点希望。

    这个问题,中国存在,岛国也存在。苗副总在岛国留学期间,发现了一个培训中心利用人工智能技术,

    对智障人进行了严格的就业训练,使一部分人能够从事简单的重复性的工作。例如,让他们到餐厅做服务员,到小区大门做保安。

    通过训练,这部分人就业了,从家庭和社会的沉重的负担变成了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这样,不仅仅是解决了智障人本身的问题,也解放了他们的家庭。

    苗副总看到这个情况,立刻请求智障人的主管部门——中国残联立项,开展这项工作。中国残联十分的支持,不单拨付了培训经费,还召集有关专家对这个项目的可行性进行了严格的论证。

    后来,这个项目首先在上海市推开。培训的主要内容是酒店业服务工作。事实证明,如果在一个适当的环境里,智障人做些简单的重复性的工作是适应的。

    这些智障人经过训练后,可以做引导客人入座、点菜、传菜这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但是,由于酒店环境复杂,他们对人声鼎沸的环境不适应,个别人甚至于发生了歇斯底里的发病现象。

    为此,酒店不得不特意地贴出告示:禁止与服务员语言交流。可是,在服务业,如果不与顾客交流怎么能提高工作效率和服务质量?于是,这就成了智障人就业后唯一不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智障人培训就业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问题,但是这总算为智障人成为社会的有用之人开辟了一条道路。苗副总从上海市的成功经验受到了启发:如果让这些智障人伺候瘫痪病人的话,会怎么样呢?

    第二十六章复杂关系

    现在的事情,只要大胆地想到了,就能慢慢地付诸实施。苗副总的大胆设想,来自于这样的考虑:

    酒店是一个人声鼎沸的乱环境。瘫痪病人的家里大部分都是肃静的。你想乱都乱不起来。如此安静的环境里,智障人还有什么干扰呢?

    苗副总的设想,首先得到了她的一个美国海归的支持。这个海归是留学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回国后就来到华为集团公司从事芯片开发工作。

    对于苗副总遇到的困难,他觉得可以通过将芯片植入人体的办法解决。他甚至于觉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将智能芯片植入智障人的大脑,说不定智障人就不存在智障的问题了。智障人变成了智能人,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

    但是,从岛国留学回来的苗副总深深的知道,智能芯片植入人体,还有很多的难题,其中有伦理问题、法律问题等等,如果不是这些问题的困扰,也许早就付诸实施了。

    即使是这样,美国海归也不气馁,他提出了将智能芯片贴在智障人的脑袋瓜子上,让这种芯片通过释放能量影响到智障人的脑部神经活动,从而达到提高智障人的思维能力,尽快地适应工作岗位的需要。

    说干就干,这个美国海归的建议还真的见到了积极的效果。有的智障通过这种外部芯片的影响,确实是提高了思维能力,接受培训的质量大大提高了。

    有的人甚至于几个月就完成了过去智障人几年才完成的业务培训,提前走上了工作岗位。

    消息传播开来,智障人的家庭一片欢呼声,他们宁可掏出一笔最贵的培训费,也要把自己的智障孩子们送到这里,掌握一门求生知识,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是啊,如果智障人能够做某些事的话,智障人就变成了智能人。他们不再是家庭和社会的负担而是一笔财富或者是为社会创造价值的有生力量了。

    这样的好事,家长、培训部门何乐而不为呢?但是,有关部门觉得这样的事情牵涉面广,不能一哄而起。如果推广的话,也要谨慎从事,慢慢来。

    因此之故,凡是进入到培训中心进行培训的学员,要缴纳一笔不菲的培训费,而用人单位,也要付给这些智障人一笔不菲的工资。

    除此之外,用人单位还要向社会保险公司缴纳一笔高于正常劳动者的保险费,以保证他们在退休或者是失业后能有足够的保障。

    另外,智障人的监护人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培训中心或者是用人单位,就等于智障人的监护权交给了这些单位,你们得通过完善的管理,对智障人负起监护的责任来。

    所以,让智障人做瘫痪病人的护理工作,只是某些地区、某些城市或者是养老机构的试点,还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来。这项业务,虽然出发点很美妙,但是要想得到这种服务,还是不容易的。

    段野与雪莲打了视频电话,就在书房等待回电,但是半天也没消息传来,又不好意思催,就回到老伴儿卧室,安置老伴儿睡觉。索性等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来到安乐堂店门口,听到里面人吵架。大声说话的正是英子。她像是训斥人,厉声呵斥说:“如果你再隔着灶台上炕,越过我和上级零倒直接联系,别怪我不客气!”

    英子说完,就听雪莲反驳说:“段叔叔是银卡会员,你说过要特殊照顾的;现在,人家有困难求我,我就是打个电话,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我昨天晚上打电话,今天早晨就向你汇报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到这里,段野暗暗地惊讶:两个人吵架,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还有,自己不过是刚刚交了三千元钱,就已经是银卡会员了?不是还要报省总部申批么?

    段野惊讶之际,还想听她们说些什么话?但是,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马女士来了。见到他立在这里不进去,就问他:“为什么不进屋子里?”他只好推门进去了。

    进入到屋子里,段野也不与雪莲招呼,马上对英子说:“店长,昨天晚上是我求助雪莲解决我家的特殊困难的。听说你为这批评了她。对不起,如果对店里工伯有什么影响的话,你就批评我好了!”

    “段叔叔,你是我们的银卡会员,应该是特殊照顾的。我怎么会批评你?可是,你有了特殊困难,为什么不对我这个店长说,却要雪莲找那个苗雅君呢?”

    苗雅君?段野这才知道,那个苗副总名字叫苗雅君。但是,这时候,他不能说话太多。如果再为雪莲辩解下去,英子会觉得没面子的。

    英子当然有化解尴尬局面的办法,见到段野不再说什么了,就大声地喊叫一声:“雪莲!段叔叔来了,快拿出偏瘫神器来,为段叔叔做康复。”

    听到段野为自己辩解,又听到英子一声吩咐,雪莲马上转变了脸色,欢快地拿出仪器来,为段野做康复了。

    “段叔叔,”雪莲把康复的位置选在理疗厅外边的一个小厢房里,好像要避开人众人的耳目,与他做些单独的交流,

    “昨天晚上我和苗姐聊了很久。她说,这个项目很民敢,至今还没有公开实施。不过,听说了你的实际困难,苗姐答应网开一面,对你实行特殊照顾。”

    “特殊照顾?”段野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雪莲说:“现在这个项目只是在省城试点。仅仅是接受了七家瘫痪病人的申请。根据你的情况,我做了特殊申请。苗姐特批了,说,可以为我们店派一个超期服役的女性护工来。”

    “知道店长为什么和我吵架么?”雪莲接着问他。

    “我哪里知道?是她太小心眼吧?我跟她解释了。”段野说道。

    “来一个智障人护工,需要我们店解决这个人的住宿问题、吃饭问题,还有特殊管理问题。很麻烦。店长不愿意找这些麻烦,才跟我吵架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家里房子大。实在不行,让这女护工住我们家也可以。”

    段野心想,如果女护工住在自己的家里的话,夜间的照料也可以交给她了。

    “什么?你们家的房子大?多少平方米?”雪莲对于段野的话很是惊讶。“上下两层楼,一共220平方米。”段野骄傲的说道。

    “真的?”雪莲几乎不相信,“市里不是规定,厂长住宅不准超过100平方米么?”雪莲显然是有根据而说。

    “这得感谢的我的小姨子,当年买房,她劝我买了郊区的房子华阳小区,虽然面积超过了标准,但是价格便宜,所以,上级业务部门检查时,资金不超,没什么问题。”

    “华阳小区?当时是郊区,现在也属于市中心的地段了!段叔叔,你真有眼光,怪不得当厂长呢!如果能住你们家,收费可以减免住宿费。”

    “这女护工,一个月多少钱?”段野这才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省城价格,一天一百元,每月的费用三千元;但是我们北辽消费水平低,一个月两千元够了!这得店长决定。但是,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标准。”雪莲说。

    “这个价格,可以。”段野忽然想起儿子、女儿付给的赡养费涨了。那么这两千元没有问题的。

    刚刚说到这里,雪莲突然间皱了眉头,说:“段叔叔,这大热天的,你为什么总是穿这长裤子呢?穿个大裤衩多好!”

    “怎么了?”段野没想到雪莲会批评自己的穿衣。

    “你这小腿的穴位,做完了。下面的穴位是大腿上了。你这长裤子,捋起来太费力了。”

    雪莲一边说,一边吃力的往上捋,果然,自己的瘦长裤子一捋到膝盖骨以上,就捋不上去了。

    段野见此情景,连忙帮着她往上捋,总算是捋到了大腿部位。

    雪莲就把偏瘫神器电极贴拿出来,用手找准穴位,将电极贴粘上,段野就感到了一阵手抓肌肉的痛感。

    “有感觉没?”雪莲问。

    “像是有手抓起肌肉,一下一下的。”

    “这就对了。”雪莲听段野这么说,就结束了槽作。

    雪莲走了,英子却连忙过来,站在段野的对面说道:“段叔叔,你昨天晚上找雪莲申请上门介护服务了?”

    “是呀,昨天我回家后,儿子突然间说要出国,我的老伴儿没人照顾,情急之中才找了雪莲;这程序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段野想起早晨来时听到她与雪莲吵架的事。

    “倒是也没有多大问题。”英子释然的说:“只是,这事儿如果你直接和我说,我会直接找王总监请示,事情就会顺利的多。

    “雪莲,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姿色,与苗副总走得近了些,她就喜欢隔着我这店长与苗副总联系了。实际上,这事儿还是得我请示王总监才行。”

    “王总监?你是说,那个连毛胡子?”段野想起来了。

    “是啊,他是我们的运营总监,我们北辽店、还有省内其他的城市店具体运营的事儿,都是在他指导下运行的。有些事儿,得经过他同意才行。”英子强调着王总监的权威。

    “啊!”段野啊了一声,没说什么,心里却嘀咕:若是王总监的权力这么大,那,还要省城总部那些副总干什么?

    接着,又想起刚才英子说的雪莲凭借姿色与苗副总走近的话,觉得有点儿刺耳。幸亏苗副总是个女的,若是男的,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人们作何猜想呢?

    看来,这安乐堂养老平台内部,人际关系好象很复杂呢!自己得多长个心眼儿才行。

    “不过还好。早晨我请示王总监,说你是我们的银卡会员,现在有特殊困难需要安乐堂关照。王总监马上就批准了这件事儿。嗯,明天上午就可以派护工去你们家里了!”

    “太好了!谢谢你英子,你一定费心了。”段野心里话,这事儿虽然是雪莲促成,但是县官不如现管。

    英子毕竟是一店之长,即使是苗副总恩准了,假若王总监和英子中间使绊子,自己的事儿也解决不了。于是就连忙表示感谢,省得她一会儿再晒人情。

    “段叔叔,你是我们的银卡会员,享受特殊照顾是应该的。这种事儿不必客气。有事儿尽管吩咐。”英子拿出店长的气势来了。

    “那……这名护工的费用是多少钱呢?”段野虽然知道了三线城市每月两千元的工资低线,但是具体确定是靠店长决定的,就问道。

    “哦,每天的护理费一百元,一个月三千元。”英子说的果然与雪莲不一样。

    “省城消费水平那么高,定价是三千元,咱们北辽这三线城市,不应该减少些么?”段野想,你想唬我,没那么容易。

    “段叔叔,三千元确实是省城定价,但那是普通智障人的服务价格。给你派的这个女护工,有点儿特殊性。

    “她头脑比一般的智障人清醒,顶多算是个弱智吧!所以,费用大一些的。另外,这位女护工会做饭,要另加500元,这……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一听说这女护工会做饭,段野高兴了,如果不能做饭,他还要雇用一个炊事员,这一下,省下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可是,一想那雪莲说的自己提供住宿的话,不是还要省下500元钱吗?正要问,就听到英子问他:“段叔叔,这三千元,你们家不至于拿不出来吧?”

    “能,能,能。没问题。”听英子这么问,段野不好意思再算计住宿费的事情了,心想,这事儿反正是自己申请的,现在人家成全你了,再去计较那点儿钱未免太小气了。

    “既然是这样,段叔叔,一会儿你把购买御宝膏和圣源膏的钱付了吧!”说话间,英子突然间提到了购买那两种膏方的事,她要不说,段野几乎要忘记了。

    “嗯。我付多少钱呢?”段野明知故问,英子为他订购了20盒,按照买15赠送5盒的要求,他应该付8700元钱。可是,他想,那都是英子推销给自己的药,付款上,应该是有优惠的。